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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白鴉

凌晨,舊鎮沉寂了一宿的的天空開始甦醒,如一潭忘不見底的濃墨,水彩般暈染開來。

由海天最外的那一角開始,如同灑落在濃墨裡的清水撥開了一團又一團的夜色,漸漸洇開。

繁星聖堂第一束破曉的光芒穿透東方的雲層,水手聖堂與領主聖堂的晨鐘則響徹港灣,提醒著市民新一天的開始。

舊鎮清晨的風有些冷冽,城市內部大道兩旁栽培的灌木裡已經開始有了動靜,一隻雪白的鳥兒站在枝頭窺探著,夏爾細細一看,原來竟是只肥大的爭瞅著自己的白色渡鴉。

似乎是發現了我這只比它還早的“鳥兒”。夏爾心中想到。

它朝飛自己了過來,然後僅僅在臨近灌木叢裡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的在路邊摸索,就像是剛來到舊鎮時候的自己一樣,對周圍的環境充滿了好奇同時也保持著距離。

這只白色渡鴉的羽毛潔白似雪,眼睛炯炯有神,更讓夏爾感到奇怪的,在於其眼睛是血紅,而非一般白鴉的黑。

儘管白色渡鴉早已被學城證明這是一種獨立的物種而非白子,比起它們那些黑色的遠親,白鴉更加聰明,體型也更大。但它們的眼睛無一例外都是黑色,他還是頭一遭見到血紅眼睛的白鴉。

夏爾伸出手指,朝著它的小腦袋探去,但那只白鴉卻噗嗤著翅膀一下子坐落到他的肩膀上,竟用著自己的喙敲啄起夏爾的銀色頭髮來。

“卷軸,卷軸,卷軸”。

他沒有想到這只大烏鴉還有如此膽子與聰慧,老嫗在上,這只烏鴉還會說話?真是少見。

不過可惜。

夏爾揮揮手,便將白鴉逐回空中,但那烏鴉只是繼續圍繞著自己飛翔著,同時依然不斷叫著。

“首相,首相,首相!”

還真是只怪鳥呢。

相必老沃格雷夫博士,乃至其他的學士們都會對這只鳥兒相當感興趣。

若是從前,自己恐怕就會抓住這只莫名親近自己的白色渡鴉,送到學城裡去接受學士們的表揚了,但如今……

“再見吧,小鳥兒,你今天是自由的。”夏爾對著那白色渡鴉嘆氣道,自己也要很快自由了,不是嗎?還有她,她也是自由的。

回到學城,晨夕的太陽已經盡撒大地。斯芬克斯像繼續坐落在大門口,邁過熟悉的廣場,走過熟悉的橋樑,他已經看到了不少早起來來往往的人們抱著沉重的書籍跟在學士身後的學徒們,那些年輕有為趾高氣揚脖子上已經有了鏈條的助理學士。

自己昨夜總算是與瑪格麗特辦的緊俏,沒有耽誤任何時間。

此時夏爾心情無比的複雜,自己要怎麼辦?如果是要偷偷離開,那麼該帶些什麼東西比較好呢?他順著所住的宿舍橋樑漫無目的的溜達,來到了自己小小的單間寢室門口,學城的面積很大,但夏爾卻感到一股沉重的壓抑感。

他又想起了那只鳥兒,鳥兒的想法是什麼呢?難道它之後背對著我離開身影的那些叫喚,還是源語不成嗎?

它們是自由自在的,你看那橋渡鴉一會往東飛起一隻,一會又往西落下一隻,起落之時還不忘拉出幾聲“鳴笛”,炫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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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房門,重重地鎖上,他疲憊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但並非睡意,或者說他此時壓根沒有一絲的睏意。不能,自己還不能就此睡下。

他起來開啟了自己的櫥櫃,看著內部琳琅滿目的書籍、各種晶瑩剔透的小瓶以及幾個袋子。

裡面裝著自己的衣裝,還有一些數年前從家鄉離開時,母親哭著在岸邊交給自己的東西。

一袋瓦蘭提斯的輝幣與一袋銅銀幣,也正是這些,給了他到現在都相當優渥的日子。

他將所有袋子以及自己攢下來的積蓄全部倒在床上,仔細地清算,加上當初母親給他的錢,到現在自己總計還有36枚瓦蘭提斯金輝幣、94枚埃利亞銀幣、6枚金龍與約百枚銀鹿,這些錢該足夠他們坐船離開,但是該往何處而去?

將所有錢幣都妥善小心得重新整理進兩個皮製袋子中塞到床下,逃跑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完事的,今天自己還得裝模作樣去探探他們的口風。

夏爾抱著書本,如同其他起床的學徒與助理學士一樣,來到學城的公共食堂,他還見到了阿爾伯特、莫蘭德、拉蕾薩以及佩特。

“你的眼圈出賣了你,夏爾,說吧!你昨晚是不是跟瑪格麗特戰了個痛快?”阿爾伯特一把拉過夏爾,笑著調侃著他,但這次夏爾只是搖頭苦笑,某種意義上,昨晚自己與瑪格麗特可是真的幹了一些會讓他們目瞪口呆事情呢。

一想到學城的生活就要結束了,夏爾有些悲哀,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自己的夥伴,自己朝夕相處所在的地方。

他們如往常一樣一起入座,不過可不是與那些吃著糊狀食物的學徒們一塊,而是找了個獨立的位子,也只有學士與助理學士有資格入座。

眾人入座,負責上飯的學徒端上了幾盤塗了黃油的黑麵包片以及一陶罐的豆子煮培根,這便是他們的早餐。

滿是酒氣的莫蘭德咬下一口,不用多猜,他昨晚也定是去喝酒了。“你們知道嗎?出大事了”莫蘭德嚷嚷著。他是王領騎士之子,儘管似乎時刻都酒氣燻天。

“你們知道嗎?昨天傍晚有一隻奇怪的渡鴉飛到了學城的樞機會上,不斷喊著怪話。”莫蘭德續道,“那只鳥不斷盤旋飛著,一邊嘶著死首相,死首相,死首相的怪話,值班的學士驚訝於其,但還沒抓住,那畜生小飛得高高的遛了!”

夏爾心中一驚,眼前浮現的卻是此前細節遇到的那大只白鴉……

“莫蘭德,那只烏鴉,有什麼奇怪的特徵嗎?”

“特徵?”

莫蘭德想了想又道:“那只渡鴉倒是只白鴉,但若是說與其他尋常白鴉有何不同,聽昨晚目擊的學士們說,那只白鴉的眼睛卻是血紅而非尋常黑色,還比尋常白鴉長得還要大一小圈,簡直像只小夜梟。”

一直默默吃飯的拉蕾薩突然也插話進來,“他說的對,夏爾,的確是有大事發生了。”

夏爾與阿爾伯特看向他瑪瑙般的眼睛,“難道還是國王死了不成?”阿爾伯特聳了聳肩,昨晚一回到學城他便倒頭就睡,什麼訊息也沒聽到。

“國王沒有死,但……”拉蕾薩將豆子與湯汁倒在麵包片上,“國王之手死了,就在那只奇怪的白鴉離開幾刻鐘之後,君臨的渡鴉就到了學城……”

“國王做夢,首相築夢。”夏爾鬼使神差地突然說了一句出來,公正賢明的瓊恩.艾林去世了,願老嫗為他點亮前程。

“我怕是國王吃席,首相接屎!”莫蘭德笑到。

“樞機會的博士們現在都在議論紛紛吶。”莫蘭德繼續著,佩特則陰鬱地繼續默默吃著飯,顯然是心事重重。

夏爾看著他卻突然想到,學城每一位博士都持有一把由黑鐵製成、古老而沉重的鑰匙——它能夠開啟學城裡每一扇門。它只有博士能夠擁有,一般博士們都隨身攜帶,或者藏在安全的地方。

然而佩特所服飾的沃格雷夫博士,卻早已是個老年痴呆……夏爾的心思開始不斷遊走起來,如蔓延的野火。

“君臨那邊足足來了兩隻渡鴉”拉蕾薩接到,“第一只渡鴉帶來首相死去的訊息,第二只渡鴉帶來國王準備北上的訊息。”

“哈哈,看來一路上又要留下一堆私生子了。”莫蘭德喝醉之後變得更加執拗,當然,清醒時他已經夠頑固了。“敬我們的勞勃國王!”

“敬勞勃國王。”夏爾也一起出聲應和,但他當下心思正如賓士的馬蹄一樣,首相死了,他心中彷彿是有貓在抓啃一樣的癢,那數千裡之外的君臨彷彿就在吸引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