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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在水一方(4)

【瓦里斯】

常人皆道,最可怕的男人莫過於無根。

但瓦里斯並不太在意這些閒言碎語,他在海之彼方的兩位朋友都在不斷與他保持通訊的往來,但並非可能因種種事故而無法抵達甚至洩密的渡鴉。或許還有一種原因,一種瓦里斯本人從不願提起的原因。

他打心底裡不信任渡鴉,這些黑與白小家夥們,傳說中森林之子曾教會先民們使用渡鴉來進行長距離溝通。而綠先知通常能易形並與鳥兒交談。據說還會說一種人類不會講的語言,一種比吉斯卡利與夷地更加古老的語言——源語,也就是森林之子的語言。

傳說裡,布蘭登.史塔克發現渡鴉體內有其他死人的意識,而鐵鐘們相信,渡鴉是風暴神的僕從。在七神信仰中,是老嫗透過生死之門向世界窺視時把第一只烏鴉送到人間。

不論怎樣,都是讓他感到從骨髓與記憶深處能作嘔與顫慄的,與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巫術,有著莫切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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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此,他與自己的兩位朋友們的通訊,均是透過人力來交接,有些是專業培訓絕不會洩密的小鳥兒,有些則是由不知情的商人船長所夾帶的暗藏暗語的書信。

比如今天這一封,被一位來自板條鎮的不知情商人所夾帶,被用蠟密封隱藏在香燭裡,最後又被他所買下。

用鋒利的小刀剝開凝乳一樣的蠟燭,將捲成小桶狀的書信取出,鋪平,將其由瓦雷利亞與碼頭黑話組合而成的暗語依次抄列於白紙上,最後依次破解,瓦里斯得到了一個短暫但足夠讓他頭疼上兩天的資訊。

“多恩人怎麼這麼急,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想必是他弟弟的手筆……”瓦里斯輕輕用著粉胖的手指頭敲打著自己的光滑無毛的腦袋,他喜歡這種感覺,至少比每天在朝堂上面對諸位可愛的同僚們要來的好。

不過好在,最親愛的勞勃國王不辭辛苦地千里迢迢北上前往臨冬城,去見他的老友,這也讓瓦里斯感到輕鬆許多,當然,輕鬆的也不止他一個。

【小指頭寄出了一隻渡鴉,目的地似乎是谷地。】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兒突然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他居室的陰影下,將一卷紙交到瓦里斯手裡,那孩子瘦骨嶙峋而黑不溜秋,但眼中的狡獪證明了他作為鳥兒的機靈,看來伊利裡歐將他調教的很不錯。

“很好,我的好孩子。”瓦里斯慈祥地淺笑著,用燭火將紙片焚成灰燼。

看來勞勃不在的這段時日裡,他的工作也是難得清閒。

他揮了揮袖子,孩子便迅速又安靜地退於黑暗,動作之輕宛如一隻貓兒。啊,貓兒,想到這兒,他又想起曾在紅堡內碰到的一隻黑貓,但這與他接下來的工作無關。

瓦里斯又拾起桌上來自多恩的信細細評味起來,期間偶爾拾起桌上的琉璃瑪瑙酒杯,輕輕喝上幾小口細膩綿長的青亭島佳釀,不知道自己還能喝上這種美釀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但不會太久的。

他心中暗自評論著,同時開始撿起放在墨水瓶中的鵝毛筆,在一張小皮捲上開始密密麻麻起草起回信來。

信件的內容同樣很短,但瓦里斯隱藏了大量細節於其中,那位大人恐怕是能夠從中得出己所要表達的含義。

寫完信後,這次他卻一反常態,將信直接綁上一隻渡鴉的大腿,並將之釋放離開。

多恩客人這麼急切,但也沒關係,因王國不可或缺的貝里席大人的關係,瓦里斯突然感覺,也許多恩人的急切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那麼接受。

【亞蓮恩】

回到舊宮,已是狼時,自己的父親今晚搬離了陽戟城,前往流水花園。

本該如此。

她想到,自己的父親最近一直住在陽戟城,才是有些一反常態,他一向熱愛僻靜涼爽流水花園勝於的乾燥喧囂的陽戟城。

老學士卡洛特也一併陪著需要時刻乘坐輪椅的道朗一道去了流水花園,偌大的陽戟城以及附屬的影子鎮依然是由她來管理。

“最近許久不見我的表妹特蕾妮還有我親愛的叔叔奧柏倫,他們去哪了?”

盲總管裡卡索在僕人的幫助下來到亞蓮恩面前,儘管盲總管年事已高,且雙目失明,但的大腦與精力依然沒有退步,依然能夠勝任他的總管職責,同樣備受所有人的尊敬。

自從她父親的腿疾愈發嚴重,而常住流水花園之後期間,道朗便任命了堂弟曼佛裡·馬泰爾爵士做代理城主,與米斯學士,裡卡索總管以及財政總管阿裡斯.雷迪布萊特共同管理。

雖然曼佛裡爵士名義作為代理城主,但她的叔叔,奧柏倫.馬泰爾親王才是真正的執政者。

而奧柏倫與她最為“成熟”的私生女最近一併神秘離開不知行蹤,著實讓亞蓮恩感到棘手與好奇。

【瑪格麗特】

多恩的夜晚也讓瑪格麗特吃盡了苦頭,儘管這是綠血河口的板條鎮,哪怕他們甚至睡在水上的客船上,但悶熱的氣候依然讓她難以入眠。

儘管他們的菜,味道似乎還不錯,雖然有些嗆人。

她睜開雙眼,低頭向下看向那趴在她身上與她同眠的男孩,也許他過一兩年就會成為大男孩,之後會比她更高,成為真正的男人。

眼下的他睡的多麼恬靜啊,似乎已經完全習慣與自己同床而眠,每每看到他柏銀的頭髮,瑪格麗特就總是能將他與歌謠中的坦格利安對比起來。

坦格利安也是這樣的嗎?

傳說中每個龍王與他們的孩子,甚至是私生子,都是這樣的明媚四射,貌美非凡。

不論如何……

她笑了,你已經在老孃我的手心裡了,就休想再逃走。

隨著抱著他的雙手力度的增加,睡夢中的夏爾似乎感覺到了不適,灰色的眉毛開始扭皺起來,同時粉嫩的鼻子發出兩聲可愛的睡哼。

就在那一瞬間,瑪格麗特感受著他的鼻息,在那一瞬間,一個念頭閃過她的大腦。

把他死死抱住在懷裡,不顧他的反應,用腦袋與胸口死死的蹭他!然後吻得他遍身是痕,最後撕開他的衣服,蹂躪他!好好釋放一下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頭名為慾望的野獸。

一個月來兩人的關係已經逐漸親密了不少,自己也嚐嚐掌握著主動權,若是自己真的將他在那樣,估計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抗的。

但瑪格麗特還是強自摁下了火熱的慾望,哪怕這種感覺比第一次品嚐龍炎般熾熱的多恩菜還火烈,她的全身已經被汗水所溼透了。

“真是的……小鬼……真是個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