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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們是來到這裡第67批學子

時間緊迫,何了凡與茶明繪只得趕緊回到高一三班,此時教室裡已來了不少人,許多好的座位都已被搶佔先機,便只能在後排坐下。

教室裡此刻熱鬧極了,同學們一見如故由此交談甚歡,黃嘉軒知道這時正是他們最熱情的時候,才這樣放任他們。

之前,李青銅和王遙駱、李青銅等人還奇怪何了凡去哪兒了竟然不來認識新室友,這時見了何了凡與茶明繪落座後才恍然大悟,讓自己在好基友和女朋友中間做決定那肯定是選女朋友呀!便放棄了打算捉弄何了凡的想法。

自以為心知肚明的事不便去說久而久之便成了誤會。

季衍在幾天前已看過了三班的名單,現在回想起來何了凡與茶明繪兩人均屬成績優異的甲等A級,每年學校舉行單招考試的時候,都固定只招收兩百人,而前來這裡考試的人無疑都是成千上萬,甲等A級的成績就是這兩百人中大約前二十人的排名,分配到八個班下去,每個班都至少有兩到三人。

這時季衍看到他們坐在一起,季衍在心裡稱讚道何了凡與茶明繪二人不愧為才子佳人,羨慕不已,更感嘆何了凡的功力高超,才開學第一天就尋到了茶明繪這樣的美貌佳人。他只能安慰自己道,各人有各自的福氣。不來則已,來了那可是誰都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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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了凡本想接著剛才斷掉的話題繼續說下去,但一考慮到目前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時機了,而茶明繪可能也不願細說這件事,他便轉變了想法。他想起來茶明顏也是在這個班上的,於是好奇去尋找她的位置是在哪裡。

教室裡剛好四十個人,何了凡更是坐在後排,視野極佳,不一會兒便找到了茶明顏的座標。然而不巧的是,她在茶明繪與何了凡一進教室的時候就一直注視著他們,兩道眼神隔空相對,好不尷尬。茶明顏只是苦笑著打了下招呼,便回了頭。

和茶明顏相處還挺輕鬆的,何了凡如此想道,畢竟還沒和她鬧矛盾。

茶明顏與茶明繪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了,身高、身材甚至臉型都是一致的,何了凡花了很多功夫才找到了區分她們兩人的訣竅。

在印象中,茶明繪喜靜,神態更為端莊嫻雅。茶明顏則喜動,相對更為外向一些。而且她們兩人的聲線也有些略微的區別,茶明繪的音調偏向高音,而茶明顏則更偏向低音,一個明亮一個低沉。如果讓她們兩人站在何了凡的面前,他自信有80%的把握分出誰是阿繪,誰又是阿顏。

“了凡你能幫我個忙嗎?”,茶明繪突然對何了凡說道。

“你說,我一定盡力而行。”

“是這樣的。”,茶明繪提出了自己的難處,“你知道,我愛畫畫,但是現在我們又上高中了,學業和畫畫之間註定要消耗我許多精力。”

何了凡認真地聆聽著。

“我只能在其他方面做出取捨。”

何了凡心頭一驚,怕茶明繪舍的是自己。

“太難為情了,你能不能當我同桌?幫我擋下其他人。我沒那麼多精力搞社交。”,茶明繪一臉難處地看著何了凡,“在群青我就只你和阿顏兩個人熟,但我和阿顏又註定不能長時間待在一起,要不然就得吵架。你能做我同桌嗎?”

何了凡聽後大覺吃驚,沒想到茶明繪竟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我不想再跟一個不認識的人慢慢搞好關系,再熟悉雙方的習慣,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無能為力。我們倆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過去的事就算了,你看行嗎?”,茶明繪焦急地說道。

“求之不得。”,何了凡果斷地給出了答案。

十五六歲正是渴求交朋友的年齡,何了凡沒想到茶明繪有一天也會像他一樣躲避社交,為了能好好畫畫竟能做到這種地步,畢竟沒有人是真正喜歡孤獨的,只是享受獨處的空間罷了。

何了凡在初中時不想交朋友的原因很簡單,並非自視甚高,而是他真的覺得自己和他們是屬於兩個世界的人,實在無法產生共同話題,與其任由關係慢慢鬧僵,還不如不開始,做好表面的禮儀就夠了,三年一過,反正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雖然說一個人獨處是挺寂寞的,但如果要比集體生活快樂得多,何了凡寧願選擇自己一個人獨處。想到茶明繪的難處,何了凡便理解了她的想法。

只是有一點何了凡很納悶,茶明繪對自己也太大度了。

“那好。”,茶明繪笑道並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好朋友握手。”

何了凡苦笑著與茶明繪握了手,久違的握手,何了凡驚訝茶明繪指頭上的老繭,心裡一陣寒酸。

三班的人都到齊了,黃嘉軒看到時間剛好,便組織全班在走廊上排好了隊,準備往圖書館走去。

集會的大禮堂在圖書館裡,自新校舍在震後10年建成之後,校長在那裡對新生進行發言,便成了群青中學的光榮傳統,每年都會例行,絕無意外。

何了凡跟著人流排在走廊上,上一次有這樣的經歷大概已過了半年,時過境遷,一條條長龍分別從兩棟教學樓中緩緩遊出,向群青中學的地標建築物——圖書館走去。

群青中學的圖書館採用解構主義的設計理念建造而成,整體從外觀上看上去是個抽象的幾何立體,一看就擁有極昂貴的造價,誰能想到一所高中竟然能有這樣一座圖書館?

要到圖書館需要穿過半個操場,就在相對不顯眼的體育館的旁邊,由於出入口的空間有限,三班的人馬便停在門口,等待著自己的序列。

何了凡有個奇怪的癖好,用他自己的話來講就是觀察人類,他偏愛觀察人類,便趁此時觀察著身邊眾人的神態舉止。

這不是說何了凡將自己排為異類,他深深地認同自己同樣也是人類大家庭中不起眼的一員。

他看到同學們都十分期待這次集會,竟然都耐心地在這裡等著,少聽到有人抱怨,一片生機蓬勃之相。

他看向王遙駱,這時他正和室友們聊得歡天喜地,何了凡只是看著都覺得高興,顏墨鯉因為出汗正難受得欲仙欲死。

他看向許多還不認識,以後也可能不會認識的同學,心中一片悵然。每當這時,他都會感到自己是和外界相隔閡的。

何了凡不自覺地注視著季衍,他對這位群青中學未來的校長十分感興趣,季衍肯定是對群青中學十分熟悉了,他對這裡的想法是怎麼樣的呢?以後又會做些什麼事呢?何了凡十分期待。

見微知著,只是維持一個學校的運轉就已經是個極其艱難的事了,還要將這個事業做大做強那更是比登天差不多不容易了,季家花費了三代的歲月將群青中學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實屬值得謳歌的傳奇史詩。

大禮堂在圖書館一樓中,空間十分的廣大遼闊,何了凡估摸著現場的情形,容納全校師生一千兩百人多人肯定是不在話下。

禮堂的佈置結構大致類似扇形,由進門時旁邊的大型講臺為.asxs.向兩邊發散。講臺下的座位則呈階梯狀分佈,越往後地勢則相對越高,使得坐在哪個方位的人都能看到講臺上的情況。就算視力不濟,也能看看高懸講臺兩邊的液晶顯示屏。

座位分左中右三列排布,三班就坐在中間靠前的位置,視野極佳。何了凡與茶明繪落座之後,看到臺上站著的老師和同學,何了凡指猜到那一定是咱們偉大的校長,季不察先生。

成功的中年男士,一幅儒雅隨和的風度。

茶明繪則向何了凡介紹了,分站在上面的一男一女兩位同學,他們身著群青中學的定製禮服,在聚光燈的照耀下十分耀眼。

男生身材高大,得有一米八,相貌英俊,想必追求者不少。他是群青中學的當代學生會會長,名諱溫業吾。

女生則是這一屆的新生代表,正是平日裡人們憧憬的甜美可愛,文靜優雅的樣子。茶明繪激動地向何了凡說道,她也是三班的一員,是個很厲害、很好的人,叫做周妍。

見八個班的師生們都紛紛落座之後,校長季不察清了清嗓子,準備發言,保持著一份平靜的微笑。

“我僅代表校方,歡迎2018屆的孩子們進入到群青中學,自1938年我校建成後你們是來到這裡的第67批學子,從今天開始你們將要作為高中生,在這裡度過為期三年的學習和生活。”

“當然可能也沒有三年,在座各位當中的某些孩子可能會抓住一些,比如出國留學或者被名校保送的機會。”

“超過三年的也不要灰心,人生漫漫難免會遭遇挫折,重頭再來便是。”

“無論如何,也請各位珍惜在校的每一天的時間,無論是認真學習,還是和同學老師相處,這都將成為你們此生中最寶貴、最多彩的一段記憶。”

季不察如是說道。

“學校將成為你們堅強的後盾,我們的老師會為同學們傳道、授業、解惑,食堂會做出香甜可口的飯菜,還有許多方面,我們將盡力為大家的學習和生活保駕護航。”

座下的師生們無一不在認真地聽著季不察的講話。

“還有很重要的兩點事,我先說談戀愛的事。”,季不察抿著嘴唇微微笑道。

全場鬨然大笑。

“在大部分正常的情況下,我保證你們的班主任老師不僅不會干涉大家,大禹治水,堵不如疏,請大家放心,在這裡不會看到頑固不化的現象。”

“當然還請注意,前提是在正常的狀況下,不會影響生活和學習。”

座下的同學們漸漸眉飛色舞地,安靜地躁動了起來,季不察看在心裡,笑著繼續說了下去。

“另一則是關於攜帶手機的事,首先宣告,不會強制要求上交手機,全靠自覺。如果有同學控制不住自己,請告訴老師,老師們會給你幫助。”

語罷,全場歡呼,掌聲雷動。既是慶祝也是感謝,致學校及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