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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前傳25

“將軍!守不住了!咱們只能退了!”

身邊的副將咬了咬牙,眼瞧著底下的敵軍大面積鋪了開來圍著城牆,便是兵數都不敵對面的一半,便想著能夠勸一勸自己身邊的小將軍,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暫且以退為進方是上策。

這已經不知道是費嶺聽見的第幾次勸退了。

宣德十一年間,眼瞧著戰火紛飛,費嶺終於還是坐不住了,他便是活的久一些也不能夠看著自己曾經看著建立起來的王朝就這麼倒下去,所以他再一次穿上了甲冑拿起了佩劍,從了軍。大抵上是因為他長得太過於書生氣,又年輕的很,剛剛入軍的時候大家都是輕視的,後來幾次戰役裡面才慢慢的顯露出來本事,便一路風生水起當上了有些話語權的前鋒將軍。

然而終究有些東西從骨子裡爛了就是爛了,大梁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力挽狂瀾的了。

朝中其實還是有人在掙扎的,但凡是有些血性的人都不可能將大好江山拱手讓給外族,而常年在軍中把持著大梁軍權的紀家更是不可能,虎賁軍便是整個反對退軍的一大支力,然而事情卻並非那麼簡單。

按照費嶺的認知,紀家雖然在宣德年間確實是一根獨苗傳下來,但是卻也並未斷了根系,可是紀俞的兒子紀伯安卻突然傳來了噩耗,說是一場傷寒,人就沒了命。此一事的發生,便是紀家自此絕了後,紀俞也在這等噩耗之時,一時急火攻心病了過去,竟然病的起不來床,一時之間虎賁軍這股子有硬氣的派系瞬間倒了下去,自此節節敗退,大梁兵力也被卑夷族打壓。

而單單是這一點顯然還算不得無力回天……

宣德帝的懦弱將江山斷送而出,他壓不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被恭王竟然反了一手,兄弟鬩牆之中還夾雜著卑夷族和後隅族的虎視眈眈,,眼瞧著後隅已經跟著卑夷族達成了共識,兩國同時出兵對抗於大梁,內裡又是恭王同著一道起兵,若是說二者沒有關係誰又能信?更何況眼下兵力已經不足。

他是在上閔參軍的,眼下一路順著上閔退到了禹州,現在要是連著錫陽都沒了,上京只怕也是保不住了,而手底下的這些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的怕了,竟然連一點死守的心思都沒有,只要見到頹勢必然想到的就是後退了。

“不能退,再退京都必失,國將亡矣。”費嶺咬了咬牙,將自己的手拍在了城樓牆上,臉上滿是鬱色,他現在連著如何克敵制勝的計謀都想不出來,就像是治標不治本的病一般,叫人難為。

底下的副將聽見這話,便知道這事情大抵上是沒什麼商量了,只不過這明顯就是打不過的事情,主帥都是領著他們退的,也不知道這先鋒將軍到底是不是有些什麼毛病,他可不想跟著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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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嶺又是如何瞧不出來這人的眼神?他第一次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將現在一切都推翻,把腐肉爛肉都挖出去,這樣大抵上他們還有救。敗軍之犬如何能夠安然再活在這世上?他如何能夠安然?苟且偷生?

這樣的想法產生的時候,他轉身看著城樓下的敵軍將士,突然從著城樓翻身而下。

如果,如果本來就已經成了定數,那就下去酣暢淋漓的打一場,輸了贏了都無所謂了,殺一個不虧,殺兩個也是賺錢,何樂而不為呢?大抵上人在無望的時候往往人也是無謂的,故而動作也比之從前要放開的多,他突然找到了許多年前和著紀長纓一起殉城的時候,都是一樣的絕望,都是一樣的痛苦。

眼瞧著費嶺跳了下去,城樓上的將士們臉色都是一變,這一次打臉就像是在幾萬人面前抽他們一般,他們就像是懦夫,與之那個在底下殺紅了眼睛的人相比就像是雲泥之別,何其的讓人羞愧?

“眾人接旨。”

然而就在他們臉色都是極為難看的時候,上京快馬而來的聖旨也到了城樓之上。

在長刀沒入他的身體之時,他耳邊聽到的卻是恭王已經登位,而上京已經淪陷了,傳的聖旨不是宣德帝的而是恭王口諭,割地賠款,真是有夠可笑的,你看這一切都是錯亂的,都是錯亂的。

可是一切卻並未就此結束……

原本還以為自己死了的費嶺,在有意識以後卻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不禁有些感嘆,真是造化弄人,便是有種人連死都死不了,何其難捱。

“你們聽說了嗎?”

費嶺不知道自己在那裡,可是他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便淡定了許多,少了那一次見到紀長風姐弟兩個的失態之色。這聲音明顯就是就是個婦人的聲音,聽著年歲應當是不小了,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前一刻還在悲慼上天亡國,下一秒他卻不得不去瞭解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的費嶺,便仔細的聽著那女人交談之語。其實按理來說他倒是可以自己去問一問,可是卻好像七竅都被人壓住了了一般,除了那耳朵和鼻子,連著身子都動彈不得。

“聽說什麼?”這聲音是個細聲慢語的,大抵上是兩個人素日裡關係好,便也回了一聲作好奇之聲,免得那說話之人有什麼尷尬之處。

那婦人聽到了便極為小聲的回應道:“聽說啊,聖上在給幾位皇子找太傅呢!定王整日跟著聖上南征北戰的,東西也都是他親自教的,便無需太過於操心,倒是底下的康王、恭王幾位都是到了該學東西的時候,聖上常年征戰哪有這個時間?便趁著這次回朝的時間準備找幾位學識淵博的去教教皇子呢。”

“你這是哪裡聽到的訊息,這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只怕不是你自己明白的吧?”溫聲細語的那個女子聽了這話,沉吟了半晌便小聲的回了一句。

這話問得倒是在了點子上,這樣的事情,前朝之事女子婦人又是如何明白這樣的事情的,費嶺也是極為納悶的。還不得費嶺多想,那婦人便張口小聲的回了一句,將這疑惑給解了開來。

“都是我家老爺回來同我講的,他說他最近得去聖上跟前露兩手,說我與你交好,便將這個事情讓我告訴你一下,讓劉大人也能有些準備。”

費嶺在聽到那幾個字的時候,腦袋已經開始相識撞鐘一般的炸了開來。康王,定王,恭王,能夠如此湊巧的將這三個封號都放到一起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然而想法如何,他倒是也只能想一想,當務之急是他得怎麼才能動,又如何才能睜眼看物。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多久,他慢慢的手指能夠稍微抬動起來,自己能夠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他感覺自己好像是是在一座廟中,因為每一次醒來的時候都有一股子香火煙氣縈繞在鼻中,偶爾還會有人悄悄的祈福聲音。

這樣的情況大抵上過的他心中都已經開始隱約煩躁了,才算是有些起色,因為他終於能夠調配自己的四肢了,他想應該沒多久他就能好好的重新再一次站立起來,走出去瞧瞧到底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他不知道的是,整個善興寺有了一些流言傳了出去,甚至一度叫當今聖上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這善興寺也是個有來歷的,乃是皇家御用的禪院坐落於陽明山上,只不過因為光施萬民故而並非只有皇家才能踏足,只不過到了一些需要做佛事或者其他要事的時候會暫時封山準備,與皇家而用。

善興寺正殿大佛是個高一丈的金身佛像,立在其中看著極為慈悲威嚴,每日晚上掌燈的時辰都會鎖起來門,免得有歹人瞧見那金身心生雜念,故而到了香客都下山的時候,便會派著小沙彌去將那正殿的門鎖上。然而卻不知道為何,有一日那小沙彌便急慌慌哭著跑出了大殿,一路上喊著那大殿內有東西,叫全寺的人都給驚了一下。

那主持方丈便帶著眾人急急忙忙的朝著那正殿而去卻並無任何異常的聲音,暫且便放了下來。原本還以為是小沙彌偷懶,不想去鎖門才有此誑語,便轉而叫了年長些的弟子前去每日鎖門,卻不想竟然又一次鬧得整個全寺都知曉了大殿內有些不大對勁。

原來那年長些的僧人是個膽子大的,他也以為是那小和尚說了誑語,便日日前去鎖門,卻在剛剛到了那殿內想著將燭火滅了的時候,突然無端殿內刮來一陣風打著旋的在一個桌案邊上久而不散,而且好像隱約還有人喘息的聲音。他想著莫不是有人裝神弄鬼?便上前將供桌的簾布能藏人的地方盡數看了個便,卻始終都沒找到人,而那呼吸的聲音卻一直都沒有停歇,這才心生膽怯,轉身跑了出去找方丈去了。

要知道這善興寺乃是皇寺,那無端聚風便吵的沸沸揚揚,作為皇帝哪裡又容許這般事情?便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