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智擠進衛生間,原本就不算大的衛生間顯得格外擁擠。
“單面鏡?”
上官智好奇地用手掰了掰鏡子,不經意地鏡子往左挪動一些,他震驚地看向陳木。
陳木:“左右推拉式鏡子。”
將鏡子推向左邊,露出幾格櫃子,裡面琳琅滿目。
第一格是一個小盒子。
陳木取下盒子,發現帶鎖,無法直接開啟。
上官智見狀立馬說:“我這就去找鑰匙。”
“不用。”陳木再次掏出鐵絲,一捅就開,接著把鐵絲順手放在洗漱臺。
……
上官智弱弱地說:“師傅,這招我可以學嗎?”
“可以。”
看到盒子裡東西的陳木,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原以為盒子裡會有什麼重要東西,原來是首飾盒。
“卡地亞滿鑽手鐲啊。”上官智評價道:“這麼貴的首飾就這麼放衛生間,餘創這小姑娘還挺不拘小節。”
格子裡的東西陳木檢視一遍,沒發現他想找的東西。
正欲離開的時候,他瞥見一卷衛生紙,心神一動:“上官,去翻下客廳的垃圾桶。”
“啊?”上官智語氣有些不情願。
陳木看了上官智一眼:“那你翻廁所,我翻客廳。”
說完也不等對方做出任何反應,陳木直接去了客廳。
垃圾桶垃圾並不算多,上官智強忍內心不適,一張一張開啟檢視,才看兩張他就扛不住了。
小張剛好在此經過,上官智像是找到救星一般,讓小張幫忙翻。
“上官,你這不行啊。”小張挽起衣袖蹲了下來。
上官智連忙開啟廁所窗戶,呼吸著新鮮空氣。
小張調整著姿勢,看到上官智這麼大反應,無奈搖頭。
另一邊,陳木在客廳垃圾桶裡發現一張有摺痕的衛生紙,上面有果香味兒,他端起茶几上只剩半杯的果汁,確認味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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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餘創家中待了多久,才把案發現場勘探完畢。
整理好可疑物品,擺好警戒線。蘇志遠終於發話:“先回去睡吧,明天早上八點開會。”
上官智揉了揉累到的腰:“郭慶陽不是說自殺嗎?”
陳木摘下手套:“命案證人無緣無故自殺,你信嗎?”
“信啊,為什麼不信。”上官智想起,有人曾說餘創有抑鬱症,有抑鬱症的人想不開自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郭慶陽和小張抬著餘創上警車,小張路過時喊了句:“上官,來搭把手。”
“你倆丟不丟人,兩大男人抬一小姑娘還抬不動。”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去搭了把手。
小張擦了擦額頭的汗:“一直抬著一百多斤的東西,你試試沉不沉。”
楊潔:“人姑娘看著可頂多一百斤。”
“女人,就是過分在意體重。”小張小聲吐槽。
有關餘創的會議,推遲了幾個小時。
法醫組那邊在積極核對指紋和腳印,以及化驗那半杯果汁和火龍果成分。
小張甚至將切塊的火龍果重新拼了起來。
楊潔翻出餘創早前做過的筆錄,上官智各種研究餘創手機和桌上型電腦。
辦公室裡氣氛異常忙碌。
蘇志遠和陳木整理著連環殺人碎屍案的檔案。
額外把小月的檔案額外分離開,死亡現場和餘創日誌所說做了對比。
蘇志遠面色凝重:“宋銘和小月死亡方式,和餘創說的相似度極高。”
“蘇組長也認同自殺這個說法?”
蘇志遠沉吟道:“不好說。”
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案發現場蘇志遠見過不少,像餘創這種情況,確實更偏向於自殺。
但越是這樣,蘇志遠越覺得奇怪。
餘創精神狀況正常,也沒有抑鬱病史,僅僅因為殺過人心裡愧疚,再加上接連失去親人愛人就要自殺嗎?
能把宋銘屍體分屍成那麼多塊的殺人兇手,心理承受能力不該這麼差啊。
“餘蔚有訊息了嗎?”
陳木說:“我剛才聯絡過出入境管理局那邊,沒有餘蔚的出入境記錄。”
蘇志遠詫異:“餘蔚還在國內?”
“看樣子是的。”
“高鐵火車汽車票記錄呢?”
這些陳木在第一時間就確認過,沒有訂票記錄,但餘蔚已經成年,且有駕照,不排除自駕遊可能。
蘇志遠:“餘創死亡,餘蔚應該知道點兒什麼,姐弟兩人朝夕相處,姐姐有自殺傾向,弟弟不可能絲毫不知。”
“餘創自殺的時機很微妙。”
“嗯?”蘇志遠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陳木解釋,小月案調查正在關鍵時刻,一個之前從來沒有注意到的人浮出了水面,緊接著餘創就自殺了,並且承認小月之死是自己所為,難道是巧合嗎?
還有宋銘。
一個跟餘創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按照日誌所說,宋銘是在餘創祭拜小月的時候,發現小月死亡真相。
宋銘為什麼要去墓園?好巧不巧聽到了小月死亡與餘創有關。
這篇日誌,滿是漏洞。
蘇志遠贊同陳木說法:“與其說是認罪書,不如說是兇手的脫罪書。”
“兇手故意把餘創之死偽裝成自殺,是想做什麼?”
陳木緩緩開口:“想讓此案就此了結吧。”
小月案,宋銘案,兩樁案件的兇手已經自殺,特案組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陳木隨手拿了張餘創屍體照片:“恕我直言,郭慶陽那邊的屍檢結果,應該不會有什麼有力證據。”
“等小周把鑰匙送來,我們再去趟案發現場。”
陳木剛想說可以用鐵絲先開門,卻沒有摸到那根鐵絲。
他這才憶起,昨天晚上不小心將鐵絲落在餘創家中洗漱臺上,於是只能默默在辦公室等著。
陳木和蘇志遠再次來到餘創家樓下。
旁邊圍著幾個人在指指點點。
其中一位中年婦女叫住陳木:“這棟樓出啥事了?”
“死人了唄,還用問。”另外一個抱孩子的大姐說道:“前段時間就是這棟樓死了一個,現在又一個,這棟樓怕是被鬼魂纏住了。”
陳木有些哭笑不得:“我們要相信科學。”
抱孩子的大姐渾不在意:“科學是啥?科學能吃嗎?”
“哎,你倆這是幹嘛的?不會是死的那戶人家的親戚吧?”
今天陳木和蘇志遠穿得是便裝,蘇志遠掏出警官證:“特案組,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二位。”
問話的大姐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你們怎麼知道死人的?”
抱孩子的大姐說:“昨天我家那位看到你們往車上搬屍體了,還看到了警車。”
“跟死者認識嗎?”
大姐慌忙擺手:“不,不認識,我住隔壁那棟樓,不住這棟。”
蘇志遠:“你丈夫除了看到警車,還有看到什麼可疑車輛嗎?”
“我不知道……”
“方便讓我們見見你丈夫嗎?”
抱孩子的大姐說:“那你們跟我來吧,他現在擱家裡睡覺呢。”
兩人跟著抱孩子的大姐來到她家,陳木主動詢問:“大姐貴姓啊。”
“叫我馬姐就好。”
馬姐咔噠一聲開啟房間,把孩子往沙發上一放,超大分貝喊了句:“老趙,醒醒,家裡來客人了。”
“老趙?!”馬姐拖著拖鞋來到房間,只聽得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後傳來一陣埋怨:“來客人就客人唄,你打我幹嘛,我困著呢……”
“特案組的警察擱咱們家呢,快起來。”
被稱作老趙的中年男,匆忙穿衣服起身,看到陳木和蘇志遠,哈著腰賠著笑臉:“警察叔叔,你們咋突然來我家裡啦?是有啥事嗎?”
陳木目光一直盯著老趙。
“別這麼看著我啊警察叔叔,我害怕。”
“站著幹啥,都坐都坐。”馬姐寒暄著。
老趙趕緊哎了一聲。
隨著大家紛紛落座,蘇志遠率先開口:“你愛人說,你昨晚看到警車在隔壁單元樓下,還看到我們搬運屍體了?”
“對啊,我昨天下班的時候看到的。”
“還看到什麼了?”
老趙轉頭看了眼馬姐,拘謹地說:“額,沒什麼啊。”
陳木語氣溫和:“別緊張,我們就是想找你瞭解一些情況,你的工作性質下班比較晚是嗎?”
“是啊。”
陳木:“有在隔壁樓下看到除警車外的可疑車輛嗎?”
老趙被問懵了:“啥叫可疑車輛?車不都長一個樣。”
“瞎說!”馬姐呵斥:“那賓士和五菱宏光能長一個樣啊。”
“那暴雨來了,甭管賓士還是五菱宏光,該淹都得淹。”
眼瞧著話題越跑越偏,蘇志遠輕咳一聲:“除了警車外,你還看到啥車了?”
老趙滿眼迷茫:“小區裡車輛來來往往,我看到的車不少啊。”
蘇志遠撫額。
“昨天晚上,準確來說是昨晚八點之後,十二點之前,你有在隔壁單元樓下看到除警車外其他車輛嗎?請一一說明。”
老趙再次回頭看了眼馬姐:“我好像……沒看到什麼車啊。”
馬姐翻了個白眼:“你老看我幹啥!?我臉上有字啊。”
“那我昨晚不是喝酒了嘛,記不清事兒啊。”
陳木溫聲說:“你好好回憶下。”
老趙抬起下巴,似是陷入回憶中。
昨天晚上九點鐘下班,他還沒走到家門口就接到朋友的電話,然後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他沒在意,就去赴酒局,酒局結束坐在小區椅子上醒酒,看到了警車。
陳木身體緊繃:“什麼聲音?”
老趙不敢確定地說:“好像是……磚頭扔到地上的聲音。”
“對!就是磚頭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