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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花一現(1)

他所說之人正是胡淵,胡淵蹭的站起身來,仰怒道:“蒼龍,你想打架麼?”倉中頓寂靜異常,胡淵左右瞧瞧,原來是自己不打自招了,頓坐了回去,笑道:“不就是瞧瞧麼,有人瞎想,可比粗俗之人還粗俗了。”眾人俱是笑出聲來,似乎七殺多年未有過這般溫馨了。

張少英依林夢怡教傳的疑問,向蒼龍問道:“蒼龍大哥,我想知道這把水寒劍的主人是誰?”蒼龍一怔,說道:“為甚麼?”張少英說道:“此劍不同尋常,使此劍之人也必定不是小人物,小弟只是很想知道。”蒼龍著眼看去,已瞧出了端倪。此刻張少英眼神中定,又多了一絲警惕,再見林夢怡妙目中的期盼之色,頓明乃林夢怡之故。

蒼龍飲了杯酒,說道:“他叫石保從,乃當朝開國元勳石守信的次子。”林夢怡身子巨震,張少英雖聽著石守信三字極為熟悉,卻想不起在何處聽過。蒼龍接道:“你不必擔心,此事只會扯在逍遙城身上,絕涉及不到你。至於水寒劍,天下也不止你這一把,何況此劍乃是七殺莫峰所賜,又跟個死人有甚麼干係。”張少英即明其意,心中感激,卻不再那麼炙熱陳顯。

焉月招呼大家用餐,眾人邊吃便飲,談天論地,甚為暢快。林夢怡以不勝酒力為由,不敢與眾人拼喝,只是暗暗觀察七殺一舉一動。她能深深感到,七殺桀驁不馴,性情果斷,即便是焉月,風姿端莊中也盡豪情。一罈十餘斤的烈酒便已飲盡,張少英也喝了十餘杯,稍有醉意,但心中記掛著林夢怡心事,便再也不喝了。胡淵調噓道:“哎呦,這小倆口可真是一對兒。”蒼龍說道:“你想將人家灌醉嗎?”胡淵雙眼一瞪,說道:“相對酒怎的?”蒼龍悠悠說道:“很可惜,沒酒了。”眾人不禁又大笑起來。

天色漸亮,眾人酒足飯飽,均在樓頂上閒聊。遠山稍顯晨光,四周均是連綿的群山,冰霜稍解,寒氣逼人,莫峰將張少英,林夢怡二人帶到船沿。將兩瓶拳頭大的瓷瓶遞於張少英,說道:“小弟,此龍炎丹藥力極強,你一日服下一顆便可。內力的運導全靠真氣,你修習太過急促,此物可助你真氣大成,來日必有所成。”張少英從蒼龍口中深知這龍炎丹的珍貴,連聲道謝。問道:“我們還需走多遠?”莫峰道:“到得湖口的鎮子,你們便下船罷!尋個客棧好生住下,將這個拿著,屆時自會有人來找你。”説時,莫峰遞出了塊金牌,正是蒼龍進城所用的那塊。張少英知這金牌極是好使,至少可使那些官兵不敢對自己無理。依言接了過去,張少英倒有些依依不捨,問道:“莫大哥,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莫峰說道:“當然。”正說著,一陣吆喝聲傳來,原來是船已到湖口,閘欄上正有廂軍嚷叫停船。那閘欄均是大木所造,大柱深入水下,橫跨的在湖口上,閘欄中處截斷,空出一條六七丈寬的渠道。欄杆的大旗上寫有,青間河驛的字樣,是一處河驛驛站。驛站旁建有房屋,攔路的有三十餘人,都是廂軍裝扮。霍七徒仍在掌帆,船速雖快,卻並未下帆停船。胡淵向張少英說道:“小子,將你金牌借來用用。”張少英遞了過去,胡淵拿著牌子,縱身躍出。此時離閘欄遠及三十餘丈,胡淵這一縱身便竟及七八丈,接著雙腳自水面上踏過,數個起落便上了閘欄上。林夢怡倒是初見七殺使用輕功,美目中盡是驚駭。

驛站只是傳遞公文之人歇息轉換之所,此時竟有廂軍在此攔路顯是因七殺大鬧房縣之故。見來船並無停下痕跡,副都頭已下令架火箭。待見人自水上飄落而來,如履平地,還以是自己看花眼了,竟忘記下令放箭。胡淵躍上閘欄,將金牌一仰,說道:“武林盟七界辦事,閒雜人等,不得干預。”副都頭仔細一瞧金牌,嚇得魂不附體,忙領頭跪了下去。雖說武林盟九屆統領並無官職,但卻有眾等的生殺大權。胡淵暗暗發笑,這牌子倒是真的,可人倒非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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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船駛過閘口,胡淵又躍上船來,將金牌還於張少英,笑道:“小子,見到任閒遙,可告訴他,這牌子忒好使,謝了。”說罷,大笑起來。任閒遙正是七界的統領,使得一手好刀法,人稱火面閻君。林夢怡忍不住心中擔心,問道:“他們若知我們與你等同船,那可如何是好?”胡淵笑道:“小夫人多慮了,武林盟君子神往之地,不必擔心這個。”眾人一路閒聊,想起就要分別,張少英默默無語。只見七殺圍在一起調笑,不覺想起在狐山的快活日子。林夢怡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七殺如此為張少英究竟有何企圖,倘若她稍懂些武功,以她的心思,自會明白其中原由。船一路順流而下,河道也越來越寬。不過片刻,不遠處的彎道之畔建有一座大渡口,渡口兩岸房屋林立,是個大鎮子。

七殺圍在二人身旁,莫峰說道:“小弟,你且下船罷,但願你日後能頂天立地,不負一番英雄所為。”他說得極為客氣。張少英一揖道謝,隨後又向諸人拜倒,說道:“再世之恩,小弟在此叩謝了。”說罷,拜了三拜。莫峰將張少英扶了起來,笑道:“來日方長,你且保重,但願能喝上你的喜酒。”張少英臉色一紅,細聲說道:“會的。”張少英下倉叫醒阿信阿沅。兩女仍未緩過勁來,見張少英使喚,不敢耽誤,頗為驚慌。張少英一陣心痛,但覺人與人之間當真便要分得這麼清楚麼?阿信阿沅二女除去孝衣,放在包裹中,一切準備妥當,張少英上頂層向眾人告辭。

船已近渡口,諸多貨船將渡口擠得滿滿。霍七徒嫌下帆拋錨麻煩,囑咐將張少英幾人扔出去。見林夢怡要走,胡淵笑道:“小夫人,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吶。”林夢怡知他調笑,垂首不語,她還真未見過這般大膽妄為之人。蒼龍冷冷說道:“我看此事該告訴楊頤。”楊頤是胡淵的愛妻,七殺中僅蒼龍,石豐二人未有家室。

胡淵眼神一開,隨即又眯了下來,湊近蒼龍,皮笑肉不笑,說道:“蒼龍大哥,一會我們得好好親熱一番。”蒼龍應道:“奉陪。”

船走過離渡口約五六丈時,七殺出手先將張少英扔了出去,張少英再將三女接了下來。這樣下船的妙景自然引起渡口上的矚目,七殺大笑聲中已遠去了。

目送樓船離開,張少英瞧瞧三女,林夢怡驚魂未定。張少英擔心道:“妍妍,你怎麼了?”林夢怡瞧著張少英,欣慰說道:“我沒事。少英,些日子不見,你竟然變得如此厲害,當真難以相信、、、、、”兩人訴說時已有不少人好奇過來察看,一人說道:“這位小娘子可眼熟得緊吶。”一人說道:“倒是與渡口的畫像頗像。”

張少英一驚,忙領著三女離開。他不敢逗留,在鎮子上尋了家客棧,要了個上好的大間住下,店主見張少英身著不凡,忙親身招呼。阿信阿沅二女甚是睏乏,張少英招呼二女先行歇息。二女不敢睡主人床,張少英幾番勸解,二女拗不過,終是上床躺了下去。兩人本就睏乏,不過片刻便睡了過去。林夢怡見張少英如此仁厚,心中感激。拉過張少英問道:“你可知道,他們在船上所說的石守信是誰嗎?”張少英說道:“我好像從那裡聽說過,一時卻想不起來了。”林夢怡說道:“那可是咱們大宋朝太祖皇帝的御前大將呀,如今殺了他兒子,又搶了人家東西,我害怕、、、”張少英說道:“那晚我換做衛兵的衣服,瞧見我的人也不一定認得出我。至於這劍,以七殺莫峰的名頭,恐怕也沒人敢來找我們的麻煩吧?”

林夢怡瞧及張少英對水寒劍甚是喜愛,便不再提及。張少英問道:“妍妍,你可瞧出了些甚麼?”林夢怡搖搖頭說道:“他們藏得很深,我也看不出甚麼不對,你將那塊金牌給我瞧瞧。”張少英取出遞了過去,林夢怡看了看說道:“素聞武林盟向有九屆統領腰牌,看來這牌子卻是不假了。”張少英不解道:“他們怎麼會有七界統領的腰牌?難道是假造的?”林夢怡搖頭道:“鑄制此腰牌的鑄烙只此一套,我曾見柴濟元也有一塊這般大的腰牌。”張少英疑道:“要假造可也不難吧?”林夢怡說道:“這些腰牌樣式,行通之前早已通告各路州府,即便是別人仿製也用不了多久。”張少英驚道:“難不成他們把七界統領給殺了?”

林夢怡沉默不語,思量片刻,說道:“這就不知了。”張少英拂了拂林夢怡肩上的髮絲,柔聲說道:“妍妍,你別老想著我,你也歇息一下,我看著。”林夢怡道微笑道:“我不累。”説罷,眼中含淚,悽楚憐人。張少英知她又想起母親,將她擁入懷中,安慰道:“妍妍,你好好睡罷。”林夢怡陡然大哭起來,嬌軀顫動,哭了一陣,漸漸無聲,睡了過去。張少英輕輕摟起林夢怡,將她放在床上。那床倒是極大,佈置得極是奢華,三女同床也不顯擁擠。

張少英瞧著熟睡的三女,自知今後責任之大。他嘆了口氣,倒了杯茶,瞧及桌上的水寒劍,卸去纏布,細細審視,心中隱隱忐忑不安。雖說他對七殺之言極為信任,但念及今次之事,干係甚大。武林盟是否能全力為自己這無名小卒迴旋尚且不知。想起那晚殺了官兵,張少英不禁陣陣害怕,暗想,不定他日自己也會死在別人手下。張少英將那瓶龍炎丹掏了出來,合著茶水服了一顆。不過片刻,張少英便覺身子炙熱,忙自桌旁引導真氣催化。他所修習的這門玄天內功,奧秘精深,又甚難練。常人修習若非機緣巧遇,怕是一生也難及張少英這十數日的修為。張少英全身經絡俱通,修習任督二脈,十二正經自是如虎添翼。他體內內力此刻所成愈二十五年之功,只是真氣初成運導不足。

不過半刻,張少英將藥力催化,直覺體魄充盈,精神抖擻。伸個懶腰,張少英漸感腹中飢餓,下樓去點了兩個小菜。焉月雖做了不少菜餚,張少英心中有事,酒飲了不少,菜卻極少動,也食之無味。張少英叫了二兩酒,自顧喝著。樓下用餐之人甚多,張少英正吃得香,卻聽左桌上的兩個粗衣大漢在嘀咕議論,二人桌上均放有一柄大頭刀,顯是常在江湖上走動的。只聽其中一高個大漢說道:“逍遙城可又不安分了,七殺魔頭大鬧國公府,殺傷無數,可真是賊心不改。”另一虯髯大漢噓聲道:“你可小心些,七殺大鬧國公府關我等何事?只需不扯到你我身上,咱們便燒高香了。”高個子大漢顯得不服氣,說道:“他們此次竟敢在北方作案,雖然對的是朝廷,卻也太不把武林盟放在眼裡。”虯髯大漢說道:“如今的江湖不再是以前的江湖了,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陳盟主說過面子是必要,性命卻是最要,倘若武林盟與逍遙城打起來,高興的可是官家。他們可不盼我們自相殘殺,好一旁得利。”高個大漢道:“也幸虧陳盟主攥的緊,否則咱們大夥兒早做了官家狗腿子。”虯髯大漢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恐怕又得一番紛爭。”高個大漢,低聲道:“那是自然,當今鄭國公可乃前朝皇族,這趙家的天下便是自柴家人手裡迫去的。如今朝廷殺又殺不得,放又放不得。現在死了個柴氏兄弟,朝廷若不大肆做作一番,豈能安息。”

張少英一直在細細竊聽,陡然聽到死了個鄭國公的兄弟,心中巨震。聽林夢怡講過,國公府如今尚在三人,自柴永琦封鄭國公,其餘二人並無爵位官職,卻不知死的是哪一人。他心中震驚非是死了親王,而是擔心牽連自己。他一番思索,餘下二人對話便沒聽進去。他再想多聽些,兩人已發覺張少英竊聽,神色慌張,忙結了帳匆匆離去。張少英一時索然無味,結賬回了房。三女仍在熟睡,張少英輕步床前,林夢怡眉頭微蹙,丹唇外朗、皓齒內鮮,嬌豔欲滴。張少英本有些酒意,一時血氣上湧,不由俯身吻去,以覺香味入鼻,盡是林夢怡身上的香氣。慾念稍至,張少英陡然一激靈,大罵自己下流,只想林夢怡葬母之痛,自己怎可此時輕薄她。

張少英起身喝了些茶水,稍覺清明,不覺倦意盅然。他整日未歇息,這時神智稍稍鬆懈,便倚在桌旁朦朧睡去。朦朧中,張少英直覺似身處雲端之中,只見小香,林夢怡的影子盡現在眼前。張少英想喊,卻發覺喊也喊不出聲,身子動也不能動。小香歡喜喊了聲少英哥,張少英正欲答應,唰得又是林夢怡的影子,再瞧瞧林夢怡,雙眼含淚,悽落憐人。張少英心中焦急,卻發不出聲來,恍然間,二女影子突然消失,張少英大驚。但聽咚咚的響聲,張少英一震,便醒了過來,才知是夢,原來是有人敲門驚醒了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