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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易逝之煙

“人的壽命可長達六百年!?”

姜小橙驚訝到了極致。

“不錯,千愁她天賦異稟……”

埃德蒙話未說完,山洞空間開始震盪起來:

“姜小弟快走,找到離千愁,一切自然明了……”

姜小橙眼前一黑,再次睜眼之時,居然正位於半空之中,筆直地向下墜落,風颳扯的雙唇亂飛。

說幸運,姜小橙下方是一片茂盛的林地,說不幸,姜小橙從樹梢撞入林地,這一撞,不計其數的枝條末梢在他身上剮蹭,甚至還有幾根尖銳的木刺,扎進了他的肚腹。

求生的本能讓姜小橙頑強地站了起來,虛眼環顧四周,這是城中某偏隅處的樹林,姜小橙輕緩口氣,暗自慶幸:

“還好落在了城中,否則暴屍荒野也無人得知了。”

此刻天色以黑,城中的醫館已然關門,而且姜小橙心裡清楚,他很可能已經成為了朝廷的侵犯,此城若在南朝境內,大夫不將他扭送至官府,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姜小橙摸了摸肚腹上的傷口,血還在流,雖然流的不快,但如果置之不理,他絕對撐不到天明。

尋著照在身上的燈火望去,姜小橙看見了紅袖院三個明晃晃的大字,於是緊按腹傷止住血流,裹緊衣服擋住傷口,強打精神,一步一步地向紅袖院走去。

紅袖院這些天新來了一批姑娘,蘇蘇是其中一個。

蘇蘇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她被賣進紅袖院後接的第一個客人,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這個少年郎一擲千金,不僅買了她的初夜,還包了她一個月。

少年郎進房後一聲不吭,直接倒在了床上。

蘇蘇慌亂不已,悄悄瞥一眼少年郎清秀的面容,又有一些羞澀,內心拼命掙扎之後,蘇蘇終於想起了她的本分,碎步扭捏,走過去替少年郎寬衣解帶。

這時,蘇蘇才發現,少年郎渾身是傷,肚腹上還有一個血窟窿,雖然已經草草包紮,但鮮血依然染紅了內衣,只是少年郎外衣色深,掩蓋了浸出來的血跡,才沒有被人發現。

蘇蘇一驚,正要大聲呼喊,一隻冰冷刺骨的手拉住了她:

“別……”

蘇蘇望向少年郎的眼睛,眼神中雖然帶著懇求,但更多的卻是信任和堅韌,以及一種令她倍感溫暖的柔和。

蘇蘇的心,立即就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

這一天晚上,蘇蘇的香房中傳出了悽慘的哭叫聲,以及皮鞭抽打的噼啪聲。

青樓中,嫖客折磨妓女是常有的事,若是嫖客出得起銀子,老鴇和龜公也不會過問。

故而,青樓中通常都備有金瘡藥,且藥的品質皆為上等,畢竟,姑娘家還得靠那一身凝脂玉雪替青樓賺錢。

聲音消停之後,蘇蘇讓龜公給她送去金瘡藥。

打那晚起,蘇蘇每天晚上都會捱打,也都會讓龜公送去金瘡藥,只是蘇蘇不在輕易離開房門,只是在夜闌人靜的時候,偷偷去井臺邊洗一些衣服。

紅袖院的姑娘們紛紛猜測,蘇蘇肯定被那個變態主折磨得不成人樣,不敢以真面目見人,怪只怪蘇蘇命苦,怪那個變態主荷囊充盈。

一個月之後,姑娘們驚訝地發現,蘇蘇不僅沒有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反而變得像沐浴了春雨的花朵,嬌豔欲滴。

這一晚,蘇蘇為少年郎拆去了最後一片紗布,輕輕靠在少年郎肩上,柔聲道:

“公子,你明天就要走了,能給蘇蘇留個姓名,留個念想嗎?”

少年郎望著蘇蘇如水眸子,輕聲道:

“姜……姜承”

蘇蘇如水的眸子泛起了漣漪:

“姜公子,你明天一走,蘇蘇就要接客了,蘇蘇命苦,第一次,公子能讓蘇蘇自己選擇嗎?”

姜承想起了那個在赤河邊救自己的女人,想起了在漁船上的那段日子,想起了在落楓谷的承諾:

“蘇蘇,你的名字是什麼?”

蘇蘇拿出一張金絲繡帕:

“蘇易煙,我自幼長在宮中,被太監偷偷賣到了紅袖院。”

“蘇易煙……”

姜承心頭一怔,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樣,從皇城中流落出的可憐人,不禁想起了妹妹、想起了萬恨之、想起了阮靜姝:

“蘇蘇,我是一個揹負血仇的不詳人,你若是不怕,我替你贖身,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蘇蘇喜出望外,旋即又埋下頭去:

“紅袖院背後的東家是一個叫做鄭三爺的人,若是他不點頭,老鴇是不會放人的。我聽龜公說,這麼多年來,鄭三爺只放過七個人,無一不是王公貴族向他開的口。”

姜承淡淡一笑:

“給我說一說鄭三爺……”

此地名為赤源城,位於白虎山脈和赤河源頭交匯處,沿河上下碼雲集,礦石生意特別好,但多被鄭、盧兩家霸佔,鄭、盧兩家常為爭奪商機和碼頭引起紛爭械鬥。

不論搬運礦石還是街頭械鬥,自然都離不開魁梧壯漢,而有漢子的地方,就少不了如花似玉的姑娘。

鄭、盧兩家四處網羅貌美如花的姑娘,在赤河碼頭附近開設了十多家粉樓妓館,一為賺錢,二為伺候自家的打手、幫工。

誰家的姑娘多,誰家就能留住更多的打手,誰家就能佔領更多的碼頭。

因此,鄭、盧兩家都特別忌諱對方來自家的店裡挖姑娘,若非特殊情況,絕不放人。

鄭、盧兩家各有手段,政三爺雖不會武,但膝下的五個兒子,個個武藝不凡,而盧老闆則與赤源太守是姻親,身後有槍桿子撐腰,說話辦事那也是底氣十足。

姜承問道:“敢殺人嗎?”

蘇蘇想了想,點了點頭。

這一天晚上,蘇蘇獻出了她的處子之身。

第二天早上,姜承找到老鴇,說要為蘇蘇贖身,老鴇畢竟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姜承鐵了心要帶蘇蘇走,於是故意開口為難,要價三萬兩銀子。

豈料姜承二話不說,直接拍出了一張三萬兩的銀票,這錢是妹妹姜九黎……姜承黯然。

老鴇頓了一頓,見姜承如此闊綽,獅子大開口,改口道:

“三十萬兩銀票……”

話未說完,姜承又將一疊銀票拍在了桌上。

老鴇難以置信,以為姜承是世家公子,諂媚道:

“公子爺,紅袖院的規矩,蘇蘇能不能走,得鄭三爺說了算。鄭三爺這些天不在,不如讓蘇蘇再伺候公子爺幾天,等鄭三爺回來再說?”

“蘇蘇,這幾天照顧好自己。”

姜承輕撫蘇蘇的臉蛋,旋即對老鴇說道:

“我有事要離開,銀票你先收著,我回來前不準讓蘇蘇接客,否則我殺了你。”

言罷,姜承轉身離開了紅袖院,老鴇在後面吆喝道:

“公子爺放心,我只讓蘇蘇彈彈小曲。”

姜承消失了一段時間。

每天華燈初上,紅袖院內歌舞聲喧,蘇蘇薄裝輕身,笑靨如花,持杯穿梭在賓客之中,撩得客人們蜂兒釀蜜一樣。

蘇蘇陪歌、陪舞、陪酒、陪笑,就是不侍寢,有些士族子弟、富商老財一擲千金,她連看都不看。

這一天已是三更,客人漸漸散去,鄭三爺乘著大花轎回到了紅袖院,要了一桌豐盛酒菜,喚來蘇蘇陪酒,詢問姜承的情況。

一番推杯換盞後,蘇蘇軟綿綿地醉臥在鄭三爺的懷裡。

就在這個時候,綠綺樓的盧老闆突然走上樓來,見鄭三爺在此,又見蘇蘇衣衫不整,兩人一言不和,竟然動氣手來。

盧老闆將滿杯酒潑向鄭三爺臉上,鄭三爺也回潑過去,不料手一滑,酒杯脫手飛出,正打在盧老闆前額。

盧老闆雙手扶額,血流滿面,不由怒火中燒,隨手抓起一個大碗朝鄭三爺擲去,正砸在鄭三爺左太陽穴處。

“啊!”

鄭三爺一聲倒下就不動了,盧老闆氣呼呼地下樓回府。

等盧老闆走後,蘇蘇俯身看了看,鄭三爺正扶額躺在地上哼叫,右太陽穴處有個大口子,但還不會致命。

蘇蘇想起姜承的囑託,拿起鄭崇祖的佩刀,對準他的右太陽穴傷口處用力刺下,只聽鄭崇祖哼了兩聲就一命嗚呼了。

這時天已微明,鄭三爺的兩個義子正在樓下門外等候,見盧老闆衣袖帶血、匆忙而出,急忙上樓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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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聽到樓下有腳步聲,急中生智,手持帶血佩刀,腳踏繡凳手扶大櫃縱身跳上牆角大櫃頂,將屋角天花板捅破把刀扎在天花板橫木處。

鄭三爺的兩個義子上樓,看見鄭三爺全身血汙、蘇蘇正摟著他嚎啕大哭,兩個義子連忙上前一探,已是鼻息全無……

第二天整個赤源城都傳開了,鄭三爺和盧老闆為爭奪一個花魁,在紅袖院的繡樓上大打出手,鄭三爺被盧老闆用菜碗重擊頭部,失血過多而亡,

鄭三爺之死,引發了鄭、盧兩家的世仇,雙方召集了上百名打手,持械在赤河碼頭對峙。

這一戰,鄭三爺的五個兒子全部到齊,豈料一個自稱姜承的男子,突然出現在赤河碼頭,使計除掉了五個兒子中的四個,只有小兒子鄧五郎輕功過人,躲過了一劫。

盧老闆大獲全勝,這天薄暮時分,赤源官衙的決曹洪大武帶著衙差前來查封紅袖院,其實就是幫助盧三爺霸佔鄭三爺的產業。

正在貼封條的時候,一個身披黑羽氅的年輕人,如一縷黑煙飄上了樓,要找蘇蘇調查鄧三爺之死的真相。

洪大武衝上樓去,拔刀怒吼:

“拿下這個盜賊!”

一班衙差紛紛舉槍,那個年輕人見狀不妙,飛出了窗外,消失在夜幕之中。

洪大武吩咐衙差追了出去,爾後上樓走進蘇蘇的香房內:

“蘇姑娘,替你贖身之人,已經將你轉賣給盧老闆。”

洪大武告訴蘇蘇,鄭五郎輕功卓絕,想要抓住他,必須動些腦筋。

幾天之後,紅袖院易主盧老闆,推出競拍頭牌舞女節目,拍中的客人可進包房獨享頭牌舞姿。

舞樓大廳樂曲低迴,舞臺上的屏風映出衣袂飄飄的舞影,叫拍聲、應拍聲此起彼伏。

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商中拍,屁顛屁顛地跑進屏風要抱沒人,突然,一道黑色身影直落屏後:

“你這條髒豬敢碰蘇姑娘!?”

“我是花了錢的。”

“去你娘的!”

來人是昨晚那個年輕人,但見他將富商連同屏風踢下舞臺,抖開大氅護住蘇蘇:

“我今天要做護花使者……”

藏於暗處的洪大武跳上舞臺:

“好個護花使者,不過是個腰包空空的好色之徒。”

洪大武使出鐵鏈,年輕人展氅飛移。

洪大武收鏈擺腿,纏住大氅。

鄭五郎無法撼動洪大武穩如磐石的馬步樁,忙解脖上大氅帶扣。

洪大武嘲笑:“玩金蟬脫殼?沒了大氅你還飄得起來嗎。”

年輕人遲疑一下,還是解開帶扣,讓大氅飄落。

“哈哈,你已是折了翅膀的鳥。”

年輕人急抓脖上的帶包,帶包崩開展出一件大氅,原來帶包是隱藏的摺疊大氅。

他抖氅急飄,飛出窗外……

蘇蘇聽完稟告嘆道:“看來半斤八兩的格局難以打破啊。”

洪大武沉悶半晌道:“我有一物可制服此賊,只是還需蘇姑娘如此這般……”

當天,府衙貼出告示,通緝劫走蘇蘇的竄匪鄭五郎。

洪大武喬裝菜販蹲在西城門邊。

不遠處,蹲著一身農婦打扮的蘇蘇。

過了許久,洪大武見年輕人現身,神色匆匆,連忙向蘇蘇遞個了眼色。

蘇蘇起身追上年輕人,扯住大氅,年輕人又驚又喜,把蘇蘇裹進大氅,出了城門。

洪大武遠遠跟蹤,見二人進了西郊的城隍廟。

洪大武貼近廟門偷窺,見蘇蘇哭訴:

“五公子,鄭老爺被殺,薄倖人棄我而去,盧老闆又向霸佔我,多虧你將我救出……”

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鄭三爺的五兒子,鄭五郎,他看到官府誣告他劫色的告示,就猜到蘇姑娘出逃了。

洪大武見時機成熟,一腳踢開廟門:

“鄭五郎,束手就擒吧!”

但見鄭五郎掀氅露臂,雙臂上各綁兩個帶包,加上脖上的帶包,共有個摺疊大氅:

“等你長出了六隻腳,再施展你的纏腳功吧。”

洪大武不由分說,使出纏腳功把大氅纏了個結實。

鄭五郎解氅後退,洋洋得意:

“這件大氅送你了。”

豈料,鄭五郎猛扯帶扣,可大氅就是無法展開離身。

鄭五郎慌亂之際,洪大武已用鐵鏈套住他的脖子。

這時,姜承走了進來:

“有一樣東西你肯定沒聽說過,樹脂膠,黏性極強。蘇姑娘把裝膠的小瓷瓶藏在衣袖裡,摟抱你時用膠把你的大氅和內衣粘住了,你的那些備用大氅還有什麼用啊。”

就在姜承說話的時候,洪大武一鬆手鄭五郎嘶嚎甩頭,將脖上鐵鏈甩開,反纏住姜承的脖子,拉鍊咬牙道:

“讓你死個明白。我鄧家一共六兄弟,洪大武才是我們的大哥,自小寄養在義父那裡,回到赤源城後,潛入官府之中監視太守和盧老闆的舉動。”

洪大武上前一步,給了姜小橙一個耳光:

“我爹和兄弟們一個個被你害死,我倆知道正面交鋒打不過你,於是策劃了計謀,兄弟倆演雙簧,騙取你的信任,挨近你後,合力置你於死地。”

轉眼間,姜承運氣到脖,撐起勒脖鐵鏈:

“且聽我一言。洪大武一來我就猜到他是誰,也猜到你倆會聯手對付我。我想,要是先除掉洪大武,你就會潛伏起來,不知何時還會憑藉你那來去無蹤的輕功來尋仇。如果造成這種局面,我可就再也別想睡安穩覺了。我反覆算計,決定以逸待勞,調動手段為你們提供來這裡的機會。等你倆一起到來時,一網打盡。”

鄭五郎和洪大武齊聲大笑:

“有意思得很,我倆費盡心機要同時到你那兒去,你也千方百計想讓我們一起來。結果我們都達到了目的,可究竟誰贏了?你整天算失衡,怎麼沒算清自己幾斤幾兩啊。”

姜承投去輕蔑的目光:

“蠢賊,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失衡。夫人,殺了他們!”

就聽門口一個甜脆的聲音應道:

“遵命,相公。”

鄭五郎和洪大武驚詫轉望,剛看到站立起身、雙手持槍的蘇蘇,就感覺喉嚨一涼,鑽心劇痛,眼見子彈射進了自己的喉嚨。

他倆在嚥氣前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夫人,這次剿匪,你施美人計誘殺了鄭三爺,毫無破綻,為夫放心帶你闖蕩江湖了。”

“相公,想不到你既然是聞名天下的姜小橙。”

“記住,以後我姜承,你叫蘇易煙,洪大武的義父與星殞谷有關,我姜承從今天起,開始獵殺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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