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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朝聞夕死

這一步實在有些鋌而走險,若是開罪了寒鴉老人,那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就都付諸東流。但納蘭有信心,也有這個能耐,能夠爭取道寒鴉老人的同意。似乎寒鴉老人也這麼認為,帶著納蘭在身邊,會更加放心些。

只是在旁人看來,這一出實在有些奇怪,淬鴉谷谷主,去禁地還得仰仗一個外人,若是日後傳出去,恐怕會淪為江湖人的笑柄。但寒鴉老人知道,納蘭不會。所以才故作姿態,一副你求我,我才答應的模樣,可事實究竟如何,雙方皆是心知肚明。

一路無話,並非兩人真是無話可說,倒是各自有各自的琢磨,所以也懶得多費唇舌。納蘭隨著寒鴉老人走的並不快,反倒留意起沿途發生的一切,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寒鴉老人卻是置若罔聞,此時實在沒有比那兩人見面更讓她心急如焚的事情了。若是事情敗露,恐怕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納蘭瞧著寒鴉老人有些忐忑的背影,似乎猜到了一絲端倪。若真如他所想,那事情就真的有意思了。

而此時心中泛起同樣疑惑的,還有已經踏入經樓中的老黃頭。走在身後的玄機上人欲言又止,幾次想要開口,卻又將話頭咽了回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老黃頭瞧著眼前熟悉的一幕幕,心中更是五味雜陳。此時的他,似乎並沒有料到,還有一出更大的陰謀和真相,在等著他。

經樓從上至下皆是一般無二,只是每一層所放醫術大有不同,從尋常風寒感冒,到醫治跌打損傷。再到望聞問切,可觀人氣脈,以通病理,在此處都有詳細記載,可謂是醫家寶庫。

若非如此,又怎會讓那些世人,向而往之。這世間若還有兩處讓人神往之地,一處必然是這淬鴉谷。因為相對而言,來此所冒風險會小很多,大不了終其一生困守經樓,成一具枯骨,而去了那一處地方,則是有去無回。

而古往今來,人人都想參透這兩處的秘密,可無一人能夠真正從底層登上頂層。只是在此之前,尚且有捷徑可走,那繩橋走過,便是數不盡的寶藏。

古語有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醫道參詳,一朝悟道,那便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惜,這條捷徑就此斷絕,之後有緣來此之人,只能循著老黃頭的腳步,一步一個臺階地登上去。

老黃頭在底層轉悠的了一圈,卻是沒瞧見任何一處登上去的階梯。玄機上人似乎被人用鋒利無比的短刃抵住了後背,不敢妄動,也不敢妄言。老黃頭不是沒覺著奇怪,自從踏足這裡,玄機上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平日間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全都蕩然無存。

老黃頭隨手從一側書籍中抽出一本,撣掉其上的灰塵,抬手扇了扇,雖意放開一頁,其上寫著,“病理所成,皆由心生。心有頑疾,大病難醫。”老黃頭抬手沾了沾口水,隨意又翻動了幾頁,卻是一些基本的病理圖和藥材介紹,自覺無趣,便又放了回去。

但他將那本書隨

意丟下後,分明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這樓中只有他和玄機上人兩人,若沒有第三人,那這身嘆息必是玄機上人發出的。可他為何要嘆息呢?

老黃頭面無動靜,計上心頭。又隨意走動了幾步,突然竄到玄機上人跟前,一把揪住他道袍厲聲問道;“好你個賊老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對不對?”

未等玄機上人辯駁,老黃頭又將另一只手按在玄機上人肩膀,滿是威脅地問道:“此處只有你我,若是不肯說實話,那老夫就將當年之事,全都告訴綠蕊,看她如何發落你。”

玄機上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怒目圓睜,卻不敢有半句反駁,半晌過後,才一副洩了氣的模樣,使勁捶打著自己,嘴中連聲嗔怪道:“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老黃頭似乎沒想到,玄機上人會來這麼一出,連忙鬆開手,將那已經破爛不堪的道袍扶貧,歉聲道;“老道,開個玩笑,何必當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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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老黃頭卻是不敢確定,玄機上人的脾氣秉性有無改變。縱然沒有,那麼多年沒見,多少會有些芥蒂,也在所難免。剛才開口便是下馬威,本意是激激這賊老道,想看下他是否真在耍滑頭。沒想到歪打正著,還真被他給碰上了。

但看著玄機上人擠在一起的的苦瓜臉,老黃頭有種說不出的感傷。要怎樣的威逼利誘,才能將這心中無事一身輕的老道逼成這般模樣啊……

良久,玄機上人終於哀嘆一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如老僧入定。似乎打定了主意,任憑風吹雨打,就是修那閉口禪。

老黃頭本以為玄機上人會開口告訴他一切,可沒想到這賊老道這麼多年本事沒漲多少,脾氣倒是漲了不少。只是此時若是繼續耽擱下去,恐怕會錯過外面的“一出好戲”。還有正在拼命逃跑的顧醒兩人,實在讓他放心不下。

老黃頭見玄機上人沒有絲毫鬆口的意思,只得一跺腳,怒罵道:“行,你在這裡,等我爬上去,自己問清楚。”

玄機上人心虛地抬頭望了一眼,隨即又閉上,生怕被老黃頭抓住破綻。可就是這麼不經意的一眼,便被老黃頭瞧出了一線生機。玄機上人無意中瞄向的方位,並無甚稀奇,可老黃頭卻感覺到,有一股涼意襲來。

按理說,此間密不透風,哪會有風吹來。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不經意地動作,暴露了天大的玄機。老黃頭心中暗笑道:“還是這般經不住嚇。”想到這裡,幾步向著那處風吹而來的方向走去,在書架上下摸索了半天,才從一堆染塵許久的書堆中找到一處突起,老黃頭抬手使勁往下一壓,隨後往後躍去。

只聽將咯吱一聲,那處書架開始緩緩張開,蕩起一陣陣灰塵。書架之中落下一截軟梯,老黃頭伸手接住,便要往上爬去。可就再此時,本以為要修閉口禪到地老天荒的玄機上人,突然急切說道:“黃萬里,快快上去,若是再晚些,就來不及了。”

老黃頭已懸梯而上,聞言扭頭疑惑望來,卻見

玄機上人又將眼睛緊閉起來。雖然閉與不閉,區別不大,但老黃頭卻是心中一鬆。腳下扯住懸梯,抱拳謝過,縱身而上。

當老黃頭身影消失後,玄機上人才暗松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也不知你得知真相,是福還是禍……”

隨著老黃頭的懸梯而上,經樓外也開始發生變化。本是在捉對廝殺的幾人,突然覺察腳下一滑,原本紋絲不動的臺階開始迅速向後移動,甚至又越演越烈之勢。顧醒和陳浮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兩側圍欄,這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而追殺兩人的黑衣女子,更是身手敏捷,一個縱身躍起,倒拐在了迴廊之上,冷冰冰地望著他們。顧醒瞧著這雙明眸,卻不見皓齒,但總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那黑衣女子卻沒有著急動手,只是不斷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似乎在尋找破綻。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聽聲音應是藍沁發出的。可隨之而來的一聲悶哼,卻是火恕發出的。就在顧醒和陳浮生面面相覷之時,一個身後朝著三人倒非而來,緊接著一個火紅頭髮的大漢快步奔來,絲毫不受樓梯移動的影響。

只是火紅頭髮的大漢身已掛彩,肩頭還插著一柄短刃,閃著點點寒光。火紅頭髮的大漢自然就是火恕,只見他抬腳重重踏下,樓梯倒退之勢立即停止,顧醒等人身後鐵門轟然開啟,陳浮生立馬抓住顧醒和藍沁,反身往後倒去。在黑衣女子還未來得及出手的瞬間,三人閃身入了鐵門。

等到火恕和黑衣女子想要追擊的時候,鐵門又轟然關閉,任由兩人如何撞擊,也是無濟於事。

顧醒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陳浮生則是扶著牆壁,慢慢平復心境。而剛才倒飛而來的藍沁,此時已是渾身掛彩,嘴角有鮮血滲出,看來受了極重的內傷。

陳浮生雙眼落在了藍沁身上,後者卻是擺了擺手,強打著精神笑道:“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切莫動手。”

陳浮生並沒有立即放下手中的短刃,而是輕聲問道:“那藍沁姑娘追到此處,難道是為了參加顧兄的喜宴不成?”

顧醒沒料到,陳浮生一語就將他老底給掀了,不禁捂臉嘆息。而藍沁卻是一臉驚愕地望著兩人,半晌還驚異問道:“你說什麼?他要成親,和誰成親?”

“你難道不知?”陳浮生又往前踏了一步,短刃反手握住,隨時可以劃破眼前女子的咽喉。藍沁此時倒是沒有剛才那般緊張,只是輕描淡寫地撩了撩頭髮,有意無意地露出胸前風光,嫵媚一笑,“陳公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是想煞奴家了。只是奴家此處來此,卻是不知淬鴉谷招的贅婿會是顧公子,若是知道,也不必這般勞心勞力了。”

陳浮生聞言卻是輕蔑一笑,“哦》那藍沁姑娘倒是說說,來此不會是為了在下吧?”

藍沁聞言頓時笑得花枝招展,抬手想要去摸陳浮生的臉頰,卻瞧見那森森寒芒,不禁收回手,“陳公子既然都猜到了,又來問奴家,好討厭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