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說故事的遼東君見兩小聽得認真。
又加了一句:“姬太卻是把平康坊當做了酒鋪,帶著二弟喝了不少家,都是他在喝,鳳皇只是陪坐。”
“過了幾日卻是喝到二人都沒錢了,卻是傳出堂堂執劍上卿在煙花柳巷,樂坊勾欄,請少年敦煌君撫琴一曲,提筆寫了一篇草書充作酒錢。也不知是他喝多了還是故意為之落款便是桃花仙人。所以那篇草書便被稱作桃花草書,亦有這鹿角私印。”
邊上的慕容子明卻是笑道:“年輕的敦煌君還幹過這等事,老夫子沒罰他。”
“不知者不怪,他們只當那是酒鋪。”德昭老夫子卻是在手中仔細看著畫軸。
雁門君慕容麟輕輕笑道:“叔父就是偏心二兄。”
遼東君慕容泓繼續說:“平康坊何等地方,文人墨客眾多,沒幾日這執劍上卿酒醉半酣親筆的桃花草書便傳遍神都長安。諸多書法大家為一睹真跡都不得不去平康坊喝上一杯花酒,更有那諸多大家閨秀,京城小娘不知從哪裡買到摹本,無論是單鉤描線,還是雙鉤畫形,不出半月便引得好遠之外的洛陽城中的紙都跟著漲價了。”
這時候雁門君慕容麟卻是揚揚手中那一沓藥方:“知道這真跡能賣多少錢嘛!這裡面隨便一張,便有不少文人墨客願意花高價買走的。”
“賀麟你還敢賣嘛,自己偷偷藏好罷!”
打趣雁門君的是遼東君慕容泓。
然後沉聲說道:“那桃花草書的內容這你們剛看的正好對應。”
然後以手指聚集靈氣描出文字:
翩翩舞燕巧飛空,罕會良時此恨同。
前砌玉稍花剪雪,曲江春色草鋪茸。
煙拖綠柳垂微雨,地襯紅花落細風。
聯綹繡鞍雕馬駿,天晴乍暖日融融。
德昭老夫子面帶微笑拉開手中長卷,這些兩小看的分明了。
原來這首詩倒過來讀便是老夫子手中那一首。
德昭老夫子卷好卷軸,便撫摸鬍鬚邊說:“若是論才高,帝都不勝其多。此桃花草書便是勝在酒醉半酣率性而一氣寫就。詩也好,通體迴文,別出心材。若是論靈動,平康坊中無出其右者,小小年紀便被眾家稱作一代方家,有宗師氣象。這一副不知何時寫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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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半闕真跡了。”
聽得這等解說,兩小算是懂了。
此事出在平康坊,算的是風月之地的雅事,惹得多少少女心。
難怪京中小娘子抄書惹得洛陽紙貴。
德昭老夫子卻是站起來,便渡步便把長卷卷好。
走到門邊說:“賀麟,且容我看幾日再還你。”
雁門君看著遼東君苦笑道:“果然,太顯擺沒好處。”
遼東君含笑道:“放心,叔父又不會貪墨你的。”
這話確實提醒了雁門君,只見得他盯著兩小道:“這真跡先不要告訴我二哥,知道嗎?”
兩小默契的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
卻是鐘聲長響。
本來已經走了的德昭老夫子匆匆來到大堂。
卻是對遼東君說了一句:“開中門,迎客。”
“子明你去安排,清空大堂到中門一線,然後在中門等待來人。”
“子安,你速去找回鳳皇,給他說有要緊事。”
看的德昭老夫子這等慎重,三人各自領命。
未過多久,卻是大堂裡裡陸續進來數人。
敦煌君想必是不遠,接到信回來之時大廳裡還只德昭老夫子一人。
未等多問,只是讓等待。
慕容世家中門大開,家主遼東君慕容泓身邊只帶慕容瑤和慕容隆兩人等待來人。
這慕容子思和慕容子明看的這般慎重,心中不免暗暗想來人是誰。
本來忐忑間等待來人,等了半響,家裡的鐘聲未聽。
卻是如雨打芭蕉,一下比一下急切了。
正在這時,門外光華一閃,卻是多了一個背劍少年人。
見得這人,遼東君慕容泓大感意外,連忙拱手道:“藍前輩,居然是你,真是有失遠迎了!”
來者氣度非常,看著年紀小能被家主稱為前輩,想必是傳說中的人物了。
慕容子思和慕容子明也慌忙見禮。
來人一身白袍,上有朵朵雲紋,戴高冠,額頭還有一條抹額,背後揹負一把長劍。
這會卻是手中持有一個羅盤,正在轉悠。
如不是衣袍不同,頭上多了一條抹額。
看這人的氣度
: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
若說是自己慕容世家的人,大家都是信的。
來人愣了一剎啦,看了一眼慕容世家的門楣,確定沒走錯。
也是一拱手道:“是慕容氏參合山莊,沒傳錯就好。”
看見對著自己施禮的三人,連忙擺手道:“不要拘謹,是我傳的信,快帶我去見慕容恪。”
遼東君慕容泓十分恭敬的引路,一路直通大堂。
剛到大堂,卻是慕容德昭老夫子早早帶著敦煌君還有小隨遇在大堂雨簷下等著。
待來人剛走到近前,慕容德昭老夫子卻是大禮參拜。
口中稱呼:“見過叔祖。”
來人輩分這麼高,還是姻親關係。
見得德昭老夫子都跪下三叩首,其他人也是慌忙下拜。
來人卻是這會有點略微手忙腳亂,也沒想到德昭老夫子會這時候來這麼一手。
見執意要拜,只好讓德昭老夫子領著拜了一拜。
卻是說自己規矩不多,剩下兩拜免過了,有正事。
進了大堂,德昭老夫子卻是死活不肯同坐,只讓這位藍前輩一個人坐了上首。
自己卻是規規矩矩站著答話。
這位藍前輩好說歹說卻是讓都坐下,有正事說。
推脫再三,慕容老夫子卻是十分守禮的屁股落座三分之一個椅子。
這位藍前輩讓遼東君和敦煌君也坐。
這兩位還沒落座,就看見自家叔父嚇死人的眼神,規規矩矩說站著就好。
這位藍前輩卻是無可奈何了。
笑著說了一句:“你家的家規快要比我家的都多了。”
“此次我來慕容氏是代隱門出面邀請德昭你一起護守佛脈。只怕此次是佛宗一脈面對魔考了,儒家稷下學宮兩日前已經被人攻破,儒教掌教宗聖重傷被迫進入洞天後飛昇,護守的孔家亦是事後才得知訊息。兩位副教主親自分別來我佛處傳訊。想必此刻道教道藏處也已經得到訊息。只怕也在召集道脈高手。”
哪怕是處變不驚,榮辱不忌的德昭老夫子聽得這個訊息,亦是一時呆傻。
愣了一下問道:“三教隱門之一的稷下學宮就被攻破,來人是何方魔頭,只怕是舉世大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