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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對坐無言

洗象池。

若是白日裡便會是白雲縹緲,古木參天。

現在已經到了秋天了,加上正是寂靜的夜。

萬籟寂靜,一輪朗月高照,清光無限,仰望星際,飄飄欲仙。

這入夜的洗象池在這月半十六日的時候,便是皓月當空,月光映入池中,水天一色,景色優美。這美景也便叫做象池夜月。

此處還有一個別名喚坐初喜亭,原來的意思多是遊客到了此處一位快到頂了,心中歡喜。

時常這地方還會跑來一群猴子,成群結隊的出沒,向這敬香的香客索要吃食,而且多是老猴子在前,那態度可謂是不卑不亢,大有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材。

這材必然不是錢財,而是食材。

時間久了香客被攔路的多了自然也就精明了,雖是來禮佛但是被猴群打家劫舍一般的對待還是有些不好受的,有經驗的香客多是食物和竹子材質的行山杖皆是備的足足的,兩手準備有備無患嘛!當然多數都取得通行資格的,要是實在是遇到潑皮的猴頭,那行山杖立馬就變作

護身的依仗了。

當然也有心慈手軟的香客曾經那行山杖都被猴頭拿去,被反過來暴打一頓的也是有的。便被添做遊客登山的笑料了。

下午遇到過好幾群猴子,都被隨遇和子明還有牛餘德喂得飽飽的,最後還有一隻小猴子跳到三人圍坐的石桌上待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被母猴擰住脖頸帶走,大有有奶便是娘的架勢。

都言人心不古,有錢便是爹,猴心也不古,有奶便是娘。

殊不知人心猴心原本也這樣了。

沒有道德標準的自我約束的時候皆是存心而行,是不是戕害了他人,只怕也未知之。

敦煌君是月上了梢頭的時候來到洗象池的,見得這兒的月色,皮帶在枝幹挺拔矯健的杉樹叢,和太湖邊柳稍兒的月色大大的不一樣。

月色本屬陰柔,但是待了這裡月色卻是帶有幾分剛強。

猴群在這裡已經生活了上千年,何人廝混的夠熟了,能做到見人不驚,與人相親,有時候還共賞這象池夜月,不時發出唏噓之聲,便又成了這洗象池一道別樣美景“猿嘯月明”。

敦煌君沒有去隨遇幾人身處的石桌邊就座,而是不知何時又換回了那一身紫衣。

嚴格來說應算作藍色,卻是不知是那位繡娘手工精巧,在那藍色綢上繡上紫色雲紋,反而多數人看上去便覺得這是一身紫衣。

清風明月夜,夜下有人長相思。

所有的不快樂,都源於內心的不純粹。此刻的敦煌君看上去不怎麼快樂,應該是心思不純粹吧!

寂靜的夜,石桌邊的幾人皆是沒有說話,牛餘德忍不住的用那羊皮襖擦拭手中的魚龍鐲,是不是對著隨遇和子明擠眉弄眼。

兩小最近相處的久了,自然也把這位牛老的脾氣摸透了,就是好奇的要死又不敢開口。

慕容子明這雷雲時不時罩頂,那有心思陪他一起好奇心。

隨遇就更加不敢了,只是遙遙瞧見那位聖座大人陰天子不知何時慢慢踏步而來,急忙站起身讓座見禮。卻是慕容子明也起身的時候,陰天子擺了擺手。

兩個本來就想看厭煩的人自然就更不會打招呼了。

敦煌君這會兒卻是站到了洗象池邊,離那有座的涼亭不遠。

陰天子瞧了一眼也沒打算說話,反而是朝著以後的魔宗首徒慕容子明努努嘴,小聲說了一句:“以後遇到你師叔御神機多的遠一些,他給的東西也不要隨便接,吃喝之物就更不要接了,記住了,就是打死都別吃,除非是到了立馬死和慢慢死二選一的時候。”

剛剛說完卻是見得一襲青衫,頭上依舊那一根青色頭帶,手中持碧簫的人出現了。

臉上的那一抹面具卻是換做了九曲青銅牛角面具。

這會兒遇到幾個青石板,正在哪裡一跳一跳的玩的正開心。

敦煌君倒是被這魔道第一刺客突來的童心之舉吸引了目光,御神機跳的正開心。

敦煌君卻是忍不住想笑,就在這時卻是在敦煌君的心湖響起了陰天子的一句:“慕容鳳皇,千萬別惹御神機,他是無情道的代理掌座,乃是教主代我師姑收的弟子。一身毒蠱下藥之術只怕是得了真傳,而且性格陰險莫測,逍遙子的正直赤誠他是沒有的,但是古靈精怪陰謀詭計倒是學了十成十。”

聽得這位魔道實際的執掌聖座陰天子這樣說,敦煌君忍不住在心湖回問了一句:“怎麼陰師兄吃過虧了?”

心湖在沒有出聲,卻是和隨遇等人坐在一起的陰天子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豈止是吃虧,那是吃了一個大虧,就差沒被逼著喝下那魚池裡勺的半瓢水了。

師兄弟喝酒被喝的想跑路,這算是頭一次啊!

對陰天子來說也是酒桌上的常客了,不過下午小睡後卻是吐的一塌糊塗。不怪自己酒量不好,實在是這御神機太能勸酒太能喝,時不時還拿那半瓢水來威脅。什麼師兄弟初次見面走一個,什麼你貴為魔道執掌,我好歹也是一脈代掌座,怎麼的也得走一個,不喝就是天魔道看不起無情道。

反正到了最後,陰天子算是迷迷糊糊才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小睡,要不是記掛這賞月的時候還有貴客要見,實在是有些不想起的。

這時候石筍峰下的幽谷裡亮起點點幽暗的亮點,像是那金頂的佛燈,又沒有那麼明亮,總之就是星星點點,閃閃爍爍,百點,千點,萬點,灑滿了洗象池周圍山嶺,天上的星光與地上的亮光像是煉成了一片,讓人不自覺此身此刻是在天上還是在人間。陰天子小聲解釋說了一句這便是“巖谷靈光”,算的是峨眉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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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遠遠的有“滴答”“滴答”的聲音傳來,不怎麼勻稱成調子,卻是很有規律的出現。

一時間便是敦煌君都眼神不動的瞧著山間那一條石階上正在上來的兩人,皆是老者,老的白髮蒼蒼,一位老太婆,還有一位殘疾的厲害的老頭。

這兩位相互攙扶著登山這最後幾階臺階,便要到了這初

喜亭了。

兩人像是嘆了一口,又整理了心情才開始緩緩登山,上了最後幾階後,站在敦煌君不遠,這一下卻是讓敦煌君瞧得仔細了。

這位老者,頭髮都沒有幾根,臉上佈滿好幾條恐怖的刀疤模樣的傷痕。身體果真是殘疾的厲害,一腿著地,另外一腿卻是盤繞在柺杖上,完好的右腿那邊也有些微跛,卻是手上多了一柄短杖。

身邊的這位婆婆卻是一位美人兒,至少年輕的時候是一位美人,現在垂垂老矣滿頭白發依舊不能阻擋人窺見她年輕時的美貌。

殘疾的老者身上甚為邋遢,美貌的婆婆卻是一身非常乾淨,這會兒卻是這婆婆一手拉著這老者那柄盤腿的長杖,像是生怕這殘疾的老者丟棄了自己一般。

御神機從聽到“滴答”柺杖落地的聲音,便早早停了自己玩耍的跳石板,反而一本正色的挺身而立站在洗象池不遠。

這會兒見得等的兩位貴客到了,卻是取下背後跳石板插在腰間的碧簫,輕輕敲擊手掌心,像是讚歎道:“一枝紅梅開,男兒踏浪來。兩位前輩經久未見,卻是伉儷情深連登山也依舊是形影不離。”

剛剛說完卻是把敦煌君和這聖座陰天子都駭的不輕,急忙起身正要見禮。

卻是御神機說出了一句就算是敦煌君也差點忍不住的話來:“你們的兒子燕離歌都大我至少一百五十歲,二位這樣年輕人面前恩愛秀的真是老不羞,老不羞!”

聖座陰天子卻是起身快步走來近前,和敦煌君一拱手彎腰見禮,卻是聖座陰天子開口說話:“見過踏浪劍仙火樹先生,見過千葉聖手紅梅婆婆。”

敦煌君就算的博學了,也只敢大膽猜測是這兩位已經多面未現身的前輩高人了。

只不過被聖座陰天子這樣說出來證識了也是依舊驚駭非常,而卻還有那一句燕離歌是他們的兒子。

火樹先生右手的短杖擺了擺,意思是知道了。

嘶啞的嗓音響起來:“看氣度,年輕一輩的高手中,你便是那位慕容世家的澤世明珠。”

頓了一頓像是嗓子異常難受一般:“那這一位應該就是現在的魔道執掌聖座大人了。”

最後卻是看了一眼身邊的紅梅婆婆,然後看向遠處的御神機。像是思慮半天,又像是遣詞摘句然後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這一位眼生,但是說起我兒燕離歌這麼不服,想必該是十多年前崛起的那位魔道教主。”

像是自問自答,又像是自我解釋:“不對,不對,那位聖教主早已不在人間,那你應該是那位魔道刺客御神機。”

御神機帶著面具點點頭,看那意思就差沒跳起腳來說“我是”“我是”了。

火樹先生還要說話,卻是紅梅婆婆一手拉過火樹先生搶先開口道:“老頭子不要生氣,我來與少年人講道理。”

火樹先生像是擠出一個笑容,有些艱難的表情道:“老婆子,只怕你與眼前這位大宗師沒辦法講道理的,魔道實力為尊,拳頭大的就是道理。咱們兩口子這是遇到硬茬了,只怕聯手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