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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長亭更短亭

白露水,惡過鬼。

白露降,寒蟬鳴。

秦公府今日一連打發了數十位帶著家僕前來藉口拜訪,實則為了觀戰的勳貴門閥。

其實這會兒秦公府內早早的有一對夫妻,正是至尊陛下夫婦便裝而來。更有趙王孫這趙氏家主也是便裝,陸羽更是一大清早便到了,想必是昨日加緊從荊襄趕來的。錢家自然還是那位錢二大胖子,只不過今日多帶了一位貴公子打扮的錢家少主。

只不過敦煌君還未到,這幾位也只是吃茶靜等,畢竟德昭老夫子不可能剛回姑蘇又來,而遼東君已經北上替朝廷勞軍去了。

突然這秦公府被兩位不速之客強行闖進門了,兩位都是女眷而且直接動刀兵打進來的。尤其是領頭的那一位是那位九殿下,陪著贏栩一起進出這秦公府如同家常的,雖然是風雷兩部的精銳哪裡敢真打傷了這位京中第一紈絝。而且身後跟著的那位貴婦修為之高簡直讓諸位侍衛不敢上,手中一柄寶劍鞘都沒出,卻是指東打西,輕挑折打。而且一招之後就沒有再能起來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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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知道是這位九殿下帶進來的,然後只是團團圍住跟著一起進了中庭,然後門口卻是換了一隊人攔住其他勳貴。

其他人也不敢硬闖,因為諸家都認出了後面那位貴婦是那位當朝長公主。

就是兩位女眷到了中庭,贏無咎擺擺手讓風雷騎的侍衛散了。

安平長公主手中那一柄白鞘金邊的劍也就在坐下後放在了手邊。

贏無咎面色很不好,剛把自己的兵打的倒地不起安平長公主卻是如傳說中的那般驕橫。

贏無咎的兩柄刀已經被擦拭的很亮了,就放置在大堂那一方大案上。見得贏無咎臉色這麼不好,至尊夫婦自然是知道是什麼原因,只不過一個是自家女兒,一個是自家妹妹,如果要是自己夫婦再說情就有點拎不清是非了。

只不過目前到的幾大家的代表夠資格說話的不願意說,願意說的又還差點輩分。

陸羽想幫著求個情,但是自己這新晉的世家家主自然是不夠說這種請人寬宥失禮的話的。

趙王孫自然就更不好說,因為這一大早一堆人賴進門就是這位出的頭,此刻要是再出頭就只怕會惹得贏無咎當場發火了。

最適合說話也最有資格說話自然是那位胖的出油的財神爺錢二,但是看這位的樣子就沒打算為兩位公主殿下說話,反而還數落自家子侄以後出門要仔細小心一些,不要隨便失了禮。

看著這錢二指桑罵槐的手筆,至尊陛下李治對視一眼孫十娘滿是無奈。長公主安平卻是對著錢二似笑非笑,像是今天脾氣很不好,就等著誰招惹自己。

九殿下這會兒也像個小狸貓一樣溫順的坐在贏無咎身邊不遠處,顯得乖巧無比。

那一旁的贏栩有些手足無措,一邊是自家爺爺生氣,另一邊卻是未來媳婦搗亂,而且今日傳聞中十多年前在嶺南大破贏氏驚雷三刀的百花羞今日要上門尋釁,這更讓其不僅是緊張而是有些忐忑,因為自己知道自己那位百戰百勝的爺爺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若是與絕頂高手拼鬥很容易傷及根本。

因為贏無咎的年紀實在是太大了,基本上活到了元嬰境的極限了,身體衰敗不堪。

門外人群裡有些騷動,贏無咎皺眉剛準備揮手喚來士卒問一下的時候,就見得敦煌君帶著兩個少年走來,相距三尺遠近,另外一位身穿羊皮襖的老者帶著一身黑袍的魔宗首徒進門了。

走前面的自然是敦煌君帶著小隨遇和安慕希,走後面的自然是牛餘德帶著慕容子明。

諸人簡單見禮,分賓主坐下,一幹小輩自然是站在長輩身後。

唯一一組例外便是魔宗首徒坐這,長老牛餘德老僕模樣的站著。連帶那位安平公主都是聽聞過鄭監說起過這位牛長老一手雷

法驚世駭俗,此刻這位手中有意無意的二指夾著一張符篆,半符篆捲成一隻筆捲,然後像是癢癢撓一般在在二指之間玩溜,時不時拿來在耳後撓癢一下。

未等敘話,卻是安平公主拿過桌上的劍,出鞘三寸後問道:“反正時間還早,那一位百花羞又沒說什麼時候到。慕容鳳皇不若我們切磋一下,已經很多年不見,我也想看看傳聞中當代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到了何種地步。”

話音一落卻是轉瞬間長劍出鞘,一劍刺出。

就是其他人想阻止都來不及,這皇室嫡傳的劍法雖是一屆女流,不過當真不凡。沒有浩大的劍氣,就是樸實無華的一劍,無風雷赫赫,卻是迎面正中一劍讓人避無可避。

敦煌君最近除了手中握著那一柄湛然留機,身後早已沒有揹負劍匣。此刻那一劍正面殺來,卻是在離敦煌君身前一尺的時候自己停下了。

場中就座的都是高手,這位安平公主雖然只是元嬰初境,但是此刻一招就敗還是讓人大感意外,因為她的眉心一寸之處停著一把三寸大小的小巧飛劍,正是曾經敦煌君用來傳信的那一柄掩日。

曾經的屠龍十二劍,送給敦煌君的有兩柄,此刻除了安平公主眉心前一寸之地的掩日,敦煌君手中兩指劍正在把玩另外一柄,無多少欣喜亦無多少脾氣,平靜的一語:“你,還差的遠,我不想看到下一次你還對著我拔劍。”

安平長公主收劍歸鞘,眉心前的那一柄小巧掩日劍亦是回到了敦煌君手中。

很少有人用這等小巧飛劍,除了曾經的那個人,因為優劣勢太過明顯,此等劍器攻殺不足,防禦亦是不足。只不過在會者手中卻是妙用無窮,以劍陣禦敵。

剛剛打鬥的這一劍,瞬而分勝負。

安平長公主收了劍鞘沒有回自己的座,反而是就用腳踢了踢本來就坐與敦煌君身邊的陸羽,後者不得不讓開這個位置,算是把位置讓給了這位驕橫之名在外的長公主了。

下一刻卻是九殿下笑盈盈的說了一句:“老爺子借刀一用,我最近又有精進,代表名花流與魔宗首徒再問一刀。”

話音剛落卻是拿起贏無咎那大案上那一柄輕刀“十九”,然後跳將而起,一連三個小碎步直接避開準備攔下自己的至尊陛下,也是剛好衝著慕容子明殺過去了。

只不過到了半途亦是急停一般,便見也如先前的長公主一般停了下來。

慕容子明卻是進到了一眾玄奧的境界,手中持這一柄無柄卻只是劍尖開刃了的霜降劍,其餘二十三柄除開那一柄在九殿下額頭外也只有一寸之遙的谷雨劍外,其餘的二十二柄在子明身後形成一個劍輪,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得慕容子明進入了明悟之境。

也就是短暫的進入天人之境的氛圍之中,這在金丹中期若愚境修士之中不算常見,一般多是要道金丹巔峰守拙境才有的機遇。或是有元嬰合道境修士帶著進入這個境界。

此刻的九殿下卻是不敢亂動的,比上次被打傷還尷尬,步了自己那位安平姑姑的後塵,也是被一招所敗。

此刻那劍輪的二十二劍各有軌跡,手中那最大的一柄霜降劍卻是反覆成了慕容子明手中劍輪的劍心,果然片刻後等慕容子明睜眼的時候,連帶那一柄谷雨劍皆是飛回來,二十四節氣組成的地澤劍陣卻是化作一個劍輪被收到衣袖裡。

這乾坤袖各家皆有教習,只不過達不到大袖乾坤那種近乎神通的地步,不過臨時裝點東西還是可以,尤其是這種成套飛劍不想讓人細看的時候。

敦煌君嘴角漏出一抹賞識,平靜說了句:“忘川秋水的心法成了。”

也不顧九殿下一刀懸空的尷尬,剛剛額前殺意可是嚇到了這一位的。

慕容子明就是依舊坐在椅子上一拱手:“謝過敦煌君剛剛演示的御劍之法,算是修成了忘川秋水的

心法,只不過還控制的還不是很熟練。”

這位九殿下此刻被一招而敗,面子上很是下不來,只不過還在贏無咎實在是不想自己的孫媳婦丟人,走向前來一手接過了輕刀“十九”,然後笑一笑道:“剛剛真是命懸一線,若是一個差池你這就小命難保了。”

安平長公主看了一眼慕容子明,嘴上說道:“好小子,膽大包天,不純熟都敢用出來。”

敦煌君眼皮都沒眨回了一句:“上樑不正下樑歪,就許你家驕橫,不許別人手辣。他是魔宗首徒不是世家子弟,有本事也以家世壓他,你問他後面那位牛長老答應不答應。”

至尊陛下夫婦此刻真是內心差點嚇死,心尖肉剛剛差點把小命玩完了。

這一下看到敦煌君和安平長公主吵起來更加頭疼,一句勸解的話還沒說出來,便聽見安平長公主說道:“這小子若是不看面容,這出手卻是有那麼三分像那個人的風采,倒也當得起魔宗首徒的名。聽說還接了贏老爺子一刀,很是不凡了。”

安慕希和小隨遇看著身前敦煌君和安平長公主有些面面相噓,尤其是安慕希和小隨遇都知道一些這兩位原來交集恩怨之事,面色就更加古怪了,眼前兩位這是準備眾目睽睽下吵起來的架勢。

四周的其他幾位都像是看熱鬧一般,既不解圍也不出聲,這樣的熱鬧已經很多年不見了。

敦煌君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世上有一萬種機會讓人心動,他獨佔之後餘下三千皆是弱水。”

停頓片刻又補了一句:“他的徒弟他自然教導過,有那三分風采也是不凡了,不會像你家教導的後輩跋扈也不看場合。”

這個話說出來已經不止是不客氣了,而是當面指摘。

場面一時很冷。

按道理來說不會有人當這三位皇室嫡系高層說皇室家風,只不過今日一連發生的事卻是又是實情。

其他幾家家主都是不敢隨意搭話,原本是想看熱鬧,這一下這個熱鬧太大不能接這口大鍋。

終究還是錢二“呵呵呵呵呵呵”又“呵呵呵呵”的笑了幾聲後,出面緩解尷尬:“敦煌君說笑了,都是道友。都是道友討教一下也很正常。是吧!”

不見敦煌君回話,卻是這個臺階還不如一開始的不墊,這一下更加尷尬了。

至尊陛下主動開口了:“是在下管教無方,敦煌君說的是實情。”

隨即孫十娘拉回去了那位被一招而敗正在使小性子的九殿下,倒是丈母孃罵女婿說道了贏栩一句:“還不快把你媳婦管好,成婚之後可就不能說是陛下沒管好女兒了。”

這話說的俏皮,鬧得贏栩滿臉通紅,場中的長輩皆是哈哈大笑,倒是九殿下不好意思了,這嶺南侯府與皇室聯姻大家都知道,但是這樣說出來卻是臊了小孩們的麵皮,不過也正好緩解了場中冷場。

也把本來秦公府緊張的氣氛緩解了。

就在這時候九殿下對著自己親孃吼了一句:“你看是以後我管著他還是他管著我。”然後上前氣呼呼的再次走到贏無咎身後站好,這樣一瞧倒是和嶺南侯家的少侯爺贏栩挺般配的。

只不過九殿下那手卻是不停的在摸那把重刀“三斤”。

見得這樣子,安平長公主笑這悄悄說了一句很小聲的話語,大致只能敦煌君和後面的小隨遇、安慕希能聽到:“慕容鳳皇越發的小氣了。想當年你喝他喝過剩下的酒,他吃了半碗你吃過的飯,他給你夾菜,你也給他夾菜,全程我就在旁邊,看到你們這樣我也沒有氣的臉發綠。三個人的飯局你們這樣排擠我好意思嗎?”

小隨遇和安慕希都不敢笑,看樣子今天長公主這是憋著算陳年舊賬的。

片刻後敦煌君嘴裡蹦出了一句:“你的臉沒綠,是紫了。”

“氣的,先紅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