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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朝雲暮雨

聽得德昭老夫子突然這樣問。

就連國師蓮花生都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表哥,你是不是氣糊塗魔怔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眼前這人你得罪不起,畢竟你侄子剛剛被人家救回來,診金都未付的。

那屏風後的人既沒有生氣,反而“咯咯”笑了一小聲。然後悄聲說了一句:“德昭夫子可是把診金付了,還是打算賴賬。初次見面便這樣質問君莫問有失慕容世家的風範。”

德昭老夫子自然沒答話,卻是起身,手中佩劍帶鞘輕揮。

一道勁風掃除,這架勢也沒打算真動手,就是想掃開屏風看一下後面那人究竟是誰。

這失禮的舉動卻是把敦煌君都嚇到了,自己叔父從未這樣失禮過。

至尊陛下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簡直驚呆了。

還是國師蓮花生見機的快,直接一把推動輪椅,卻是以自己這腿腳不便的的肉身擋下了那一道剛好能吹開屏風的勁風。

隨即撲通一聲,輪椅翻倒,國師蓮花生嚷嚷道:“表哥,這一下是要給湯藥費的。”

自然有兩位小太監上前攙扶起國師蓮花生和輪椅。

敦煌君掙扎著站起,一手握住德昭老夫子的手道:“叔父,使不得。這位君先生是魔君的故交,雖是魔道中人但是幾乎不出來走動,不知叔父與她有何仇怨需要如此。”

慕容世家的兩位家老也起身拉住了德昭老夫子,這時候簡直是眾人給按回了座上。

這時候就聽見那個笑吟吟的聲音說道:“如此看,慕容世家是正準備賴賬了。”

“看樣子德昭老夫子還想打我,慕容德昭,你打我一下試試。我體弱多病身子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挨一下就傷,碰一下就死。擦破點皮我就直接躺下,這一躺下至少就是一年半載。之後,我要是半身不遂癱瘓在床,喪失生活勞作能力,下半輩子你就得養我了。我這半輩子賺的錢除去的年紀,每年至少收入個十萬八萬金精銅錢的,就算我體弱多病英年早逝只能再活三十年,你就得賠償我三百萬金精,加上收到驚嚇了,這也需要安撫安撫,一起算你五百萬好了。慕容世家財大氣粗,就算是錢多不怕糟踐,要不夫子你打我一下試試,若是不想花這筆錢,那就請你好生掂量。”

果然主僕是一家,這一通嗆白吐字清晰,條理分明。

感情白柳煙和白山水都是這位主子教的。

德昭老夫子臉色依舊有些懷疑那屏風後的人是誰,卻是把敦煌君急的臉色有些微紅。

見狀卻是不得不安置好重傷初愈的敦煌君。

眾人只好再次坐下,德昭老夫子也安置好敦煌君後坐下了。

德昭老夫子朗朗自語:“不陷世間情,誰知其中味。剛剛是老夫孟浪了,將先生認作一位曾經的故人。”

就在這時卻是三根紅線飛絲床頭屏風而出,隨即準確纏繞在敦煌君手上,片刻後卻是搖頭嘆息道:“兩個小子,將你們師傅送到問心閣的西閣躺下吧!然後去廚房取一碗安神湯服下。”

話音落的時候,這一手懸絲診脈也收了回去。

醫者為大,這種時候必然要聽大夫的。

兩個小輩送走了敦煌君去休息,這時候話題自然融洽很多。

那位叫慕容恆的家老起身拱手:“君先生,剛剛失禮了,不知敦煌君的傷勢如何。”

屏風後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無妨的,不過是剛剛德昭老夫子突然出手,惹得敦煌君有些情急。氣息一窒不妨事,將養片刻就好了。”

見敦煌君這後輩被送去休息,德昭老夫子反而不著急了一般,像是胸有成竹:“君先生海涵,先前慕容恪以為您是我一位故人,所以一時失態,不知先生與無情道掌座是什麼關係。”

屏風後的人兒此刻卻是像是用一根長針在挑撥香爐中的爐灰,然後頭都沒抬的說道:“你說的是上任掌座軒轅若雪,還是這一任代掌御神機。”

像是知道德昭老夫子會繼續問下去,然後屏風後的人玩著爐中香灰自問自答:“上一任的軒轅若雪與我乃是血脈至親,這一任的御神機也可算作我的血脈至親。”

天下的血脈至親無非是父母兄弟姐妹,這樣的回答有些籠統,不過也的確印證了德昭老夫子的那個問題。

德昭老夫子對那位軒轅若雪十分瞭解,因為畢竟曾同窗過,而

且要不是慕容世家當年那突來的變故,只怕德昭老夫子會是大光明頂的常客,畢竟喜歡過。只不過但是慕容世家敦煌君的父母雙雙戰死,德昭老夫子一邊要顧全慕容家大局,又要撫養子侄,然後自己的事便放了一邊,哪知道這一放卻是陰差陽錯,一不慢步步慢,最終魔道聖女嫁給了當時的姬家主成就了一段佳話。所以德昭老夫子上姬家搶娃娃親的時候劍壓群雄未必沒有自己給自己一個交代的意思。

德昭老夫子還欲再問,卻是屏風後的人隔著屏風擺擺手:“我有很多事,德昭老夫子你都想知道,但是我並不想知道你與我那位血脈至親的事。知道了多了我怕挨板子罰跪就不好了。”

這話說完自己都笑到了,很顯然裡面的這一位知道德昭夫子和那位上任無情道掌座聖女大人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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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說不說,然後那屏風後又蹦躂出一句:“無非是竹馬敵不過天降的故事,繪本上也有很多,何況我無情道秘本上自有前輩先賢記錄了當年那些事。怎麼夫子你這個當事人是需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和我討論嘛!”

這話一出,卻是任憑德昭老夫子如何老江湖,耳根也有些許微紅。

片刻後,德昭老夫子喝了一口茶後才緩緩說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並沒有什麼不能與旁人說的事。”

話音還未落下,屏風後面就快速接了一句:“快,去通知那兩小子把敦煌君請回來。”

“噗”“噗嗤”至尊陛下和錢家主措手不及,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德昭夫子不要緊張,開個玩笑罷了!”隨即屏風裡的人卻是半依在美人靠上,然後有些百無聊賴,雖是女子身影,卻是斜靠坐的很是慵懶,想必之所以要隔著屏風見人,多半是因為這坐姿太過隨意了一些,也算是有禮。

隨後那屏風後的人微微坐正身子,然後依稀左手上的金色指甲挑了一些檀香在香爐裡焚燒,像是喝了酒一般醉吟:“三十三層天,離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敦煌君的人你們也見過了,我也算完成魔君與九門大將軍的約定了。就不和各位久聊了,回去午睡片刻。你們要是沒事就走吧!記得把賬結一下啊!還有敦煌君的診金直接給大白,這是我個人的酬勞不用記在公賬上。至尊陛下,那一晚的拍賣被攪亂了,百花羞寄存在此處拍賣的驚雷輕刀“十九”今晚會再拍的。”

話音落得時候人已經走出了屏風後的隔間。

敦煌君無大礙,慕容世家自然是需要和至尊陛下一起去商討此次對劍閣處置的意見的,哪裡可是有一位不僅越過了五境,而且近千年來最負盛名的修士裴劍聖。而且現在已經是大宗師的境界了,說明修為超凡入聖,便是三教聖人在這一位眼前也不過小菜一碟,如何處置劍閣多少還要給這位留個面子。便是五大世家和朝廷也不能無絲毫顧忌的處置他的門徒。

只不過臨出門結賬的時候,看著那些茶水賬單,交錢的慕容家那位慕容恆有些肉疼。難怪先前至尊陛下還說就是隔夜茶也將就了,國師大人更是一言不發,一句話也不亂說。今次的國師大人雖然是和稀泥,但是從處置劍閣的手段上還是向著慕容世家的。

眾人剛剛出了這南舞坊,卻是走到半道上便遇到一陣雨。

這雨來的突然,至尊陛下突然福至心靈一般覺得心頭一緊。果然片刻後得道回報,已經收到從大光明頂來的回信了,此次魔道欲問劍劍閣,只不過看架勢這是要滅了劍閣的態度。

因為那位聖座大人書信上說的是魔君此次要親至向那位裴劍聖討要一個公道了。要是正道兩不相幫,此事便江湖事江湖了,若是正道插手,魔道便直接向三教總壇 去討要這公道。

德昭老夫子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像是突然間覺得好心累一般,還好敦煌君沒出大事,三萬金精的診費花的不冤,而且這錢都從國庫出,至尊也沒別的辦法,只求這件事平和的按下。畢竟敦煌君這遇到的刺殺是在這洛陽城中,照理說當日那位九門大將軍應該把行刺的劍閣諸人都拿下,或是當場斬殺也不為過,畢竟壞了神都東遷後這多年從未打破的規矩。

只不過比的是拳頭硬,當時的劍一青蓮劍仙已經到了,不可能任由這位九門大將軍打殺劍二諸人。

所以此次不僅朝廷丟失了顏面,而且三教隕落三位陪祭聖人差點壞了神都氣運。倒是三教像是把這苦

果憑空吞下了一般,不聞不問此事。

錢家主這大胖子在半道就見到前來迎接的錢二,這位名錢大字通寶的錢家主簡直是見錢眼開,說是一路奔波,然後要把家裡那個小子接回去後再次閉關,原來那位時常跟著錢二身邊的貴公子卻是錢家立家的根本,乃是祖宗錢通靈後化作人形,常常貪玩出來找著錢二花天酒地。

只不過這錢二卻是連連個兄長訴說最近遇到的這些事自己實在是有些勉為其難,自己能力不夠是不是請兄長換一位來領這職司,一併這戶部侍郎也請至尊陛下換人來做,哪裡知道未等錢大開口,卻是至尊陛下連連誇讚說錢二這個戶部當家很好,自己很滿意,連帶朝廷臣工都滿意。

錢大寫看了一眼錢二後問道:“怎麼的二弟,是覺得為兄給的你權柄不夠,還是覺得我對你多有掣肘,不能讓你盡情發揮了,要不這錢氏的家主你也替我代理了吧!”

這話一說,卻是那錢二普通一聲跪下了,大呼:“兄長我沒這個意思,我那有篡當家之位的想法,天地良心啊!兄長我只是覺得最近這他們的爭鬥牽涉面太大了,好些事我做不得主。”

說罷說道那個他們的時候還用手指了指他天。

錢大這位當家人伸手把自己左膀右臂的二弟扶起後說道:“兄弟,我與你開個玩笑,好久沒見了兄弟你卻是有些生分了,有些越來越像夫子的高徒這般大禮為兄怎麼受得起。”

沉吟片刻後小聲說了一句:“我也知道很多事要二弟來做確實為難,但是為兄要是不閉關豈不是更為難,所以你就替我多擔待一些。還有讓你選幾個後輩子弟送到祖師祠堂來調教的事你不要忘記了,雖然你不是代理家主,可是你是錢氏大長老啊!”

錢二一連苦兮兮的,卻是拱手小聲說了一句:“大哥,我都累得瘦了。”

隨即兩個胖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過了片刻後錢大鄭重的說道:“二弟真的瘦了,還需多注意身體。”

一轉頭對著至尊陛下說道:“至尊陛下,我兄弟為朝廷辦事都餓瘦了。您看是不是給安置休個假什麼的。”

至尊陛下未等這位錢家主的話繼續,卻是對著身邊看戲的德昭老夫子說道:“世叔,你覺得這兩位是不是做戲給我們看,先來一處恩威並濟,再來一曲兄弟情深。”

德昭老夫子頭都沒回:“你們先回吧!此次議事我就不去了,把結果傳訊給我就是了,我要去見一位故人。”

隨即卻是把賢哉回也的佩劍重新掛在腰側,卻是直接進了這朱雀天街外不遠的一條街道,看架勢是去往魔師宮的。

至尊陛下一下急了:“世叔,你這都到了也不參加議事,有心人會覺得五大世家不同氣連枝不和氣的。”

只不過領著一堆精銳修士的慕容德昭壓根沒回頭。

錢二用胳膊肘撞了撞自家大哥,然後小聲說道:“世叔這次不會是真生氣了吧!這等朝雲暮雨的手段都使出來了,不像是做做樣子的吧!”

就在這一刻,卻是在街角不遠處的一個小太監快步上來,總算是找到機會與至尊陛下還有鄭監說話了,先前一直有那德昭老夫子,他可是小心翼翼跟了一路。

這會兒總算是等到那位守禮之極,呆板之極的老夫子領一群人人走掉了。

不得不說這幾輩的修士,不論哪家見到慕容德昭都是有些害怕的,因為多數本人都捱過他的板子,或是他們的父輩捱過。

這一位年少成名能在仙門百家之中代禮記學宮授課講禮的慕容德昭卻是固執守禮。

所以眾家的晚輩見到這一位夫子都是內心發慫的,那是心裡的那種慫。

往往好多平輩見到也有幾分慫這位的,因為他自打兄長戰死,三弟慕容垂要在北境鞏固邊境,慕容恪這位德昭先生算是以一己之力撐起了慕容世家,而且行的端坐的正,多多少少仙門各家都不能做的這樣堂堂正正,要是真和這位槓上了爭論起來還真容易下不來的臺。這一位不僅辯才無雙,而且從來不屑於狡辯也不怕詭辯。所以不僅晚輩怕他,平輩也在內心怕他的人也極多。

這小太監送來一張紙條給至尊陛下,至尊陛下看了後臉色大為不好。

隨即遞給了錢家主和錢二一起看,然後搖搖頭道:“世叔可能是去見姬家小姐,十之八九是要借斬龍刀一用的,或者是去請姬家執劍上卿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