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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我心相印

整個崑崙浩大功德降臨後雷劫持續了不短的時間。

只不顧當仙門百家高功之士和欽天監的望氣士出來看的時候只看到一片巨大的烏雲籠罩西邊之地。

只不過在某一刻後卻是又陽光明媚如初,雪後初晴的那種豔陽十分惹人眼。

崔氏狀元公家的夜宴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那一晚在德昭老夫子的親自登門下,終究崔氏子弟門生沒有太過挑釁,因為單打獨鬥打不過,總不能當著德昭老夫子的面以多欺少圍毆一把.

敦煌君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話,倒是德昭老夫子一直在找狀元公細細商談,說的話聲音不大,但是也剛好夠邊上的弟子們聽到,所以大家都知道聊得是過些日子狀元公作為副使主持南疆之事的時候,慕容世家的弟子可能要單獨行動。

只不過說個中細節的時候卻是又故意把聲音壓低了說,聽得不真切。

德昭老夫子輩分本來就高,狀元公自然只得從命,從頭到尾沒說話的敦煌君師徒就如同兩座冰山杵在那裡陪坐,倒是小隨遇偶爾還與慕容瑤這位子思師兄聊一句,這種情況下敦煌君倒是顯得更冷漠一些。

回程依舊是點亮慕容世家馬車之上四盞燈籠,這個規矩算是慕容世家對崔氏狀元公的正式拜訪,而回程到了魔師宮後,遠遠盯梢的幾方不同的人才各自散去。

德昭老夫子瞧見了那各方盯梢人的行蹤,緩緩嘆息道:“生活啊就像一襲華美的袍子上面爬滿了蝨子。”

聽到這個話,敦煌君順著德昭老夫子的眼神瞧去,若有所思後不帶情緒波動的說了一句:“刀身有鏽尚可秀,心若有舊無可救。他們便是無藥可救,髒的不是行為而是心。若是像狀元公一般,我倒覺得沒什麼,至少光明磊落行事。”

德昭老夫子摸著鬍鬚笑道:“崔玄蒙著臉上門也算是光明磊落。”

敦煌君點點頭:“論心還是論跡?”

隨後一轉身帶著慕容隨遇進百花殿後的寢殿去了,把德昭老夫子這一下揶的當真是語塞了。

看到慕容瑤似笑非笑的憋著笑,德昭老夫子搖搖頭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是這樣是這樣的。子思啊!你以後可不要學鳳皇,多學學景龍好一些。”

慕容瑤一本正經的回問:“先生,您說的是脾氣還是修為?”

德昭老夫子一搖頭:“我與你說這個幹嘛!兒孫自有兒孫福,以後你們怎麼樣不用我操心,要操心也是當今家主的事。同是紅塵悲傷客,莫笑誰是可憐人!等我手上沒什麼事了,我倒是想去看一看那漫山桃花。”

夜宴後的這幾日其實洛陽也下雪了,若是早起都能看到那些許還未完全化開的冰雪,只不過還沒到寒冬,這雪墊不住。

倒是百花殿後那個小院湯池最近有些熱鬧,因為都是溫泉,這是一個機巧的設計,卻是以一個陣法為基底,然後以火行符燒熱這湯池水恆溫。

長期久居江南的慕容世家的弟子那裡見過這麼多雪啊!都是短短幾天被凍傷了腳,自然都是自家後輩,雖然礙於敦煌君平時冷臉,但是在德昭老夫子的命令下還是硬著頭皮擠進了這個小院泡腳療傷。因為生凍瘡的弟子實在是大家夥輪流一樣。

倒是敦煌君師徒倒是沒事人一樣。

所以師徒二人不得不看著窗外院落裡那一群慕容子弟門生一起泡腳嬉鬧的樣子,敦煌君突然問:“子安,你愛熱鬧嘛!要是愛熱鬧你也可以多和他們相處一下。”

小隨遇很少見到敦煌君這樣一本正經的問自己,卻是認真思考後搖了搖頭。

敦煌君又問一句:“那你小時候都愛做些什麼。”

小隨遇笑一笑道:“讀書寫字種花草。只是可惜我小時候都居無定所,所以種的花草都帶不走,換一個住處便需重新來過。縱橫先生說讀書讓人明理,寫字讓人靜心,種花草可以養性。”

敦煌君來了

興趣又問:“那縱橫先生都愛做什麼。”

小隨遇不假思索的答道:“聽雨觀雲品酒茶。”

然後這臉色一本正經,讓敦煌君都覺得自己這徒弟也說的太自然了,不過想一想,他幼年時和縱橫子相依為命,那已經是一種習慣的瞭解。

敦煌君點點頭道:“讀書寫字種花草,聽雨觀雲品酒茶。這樣的生活確實很好,以後回了姑蘇,你可以在松風水月小築都種上一些花花草草。”

說完了這,師徒二人走進了百花殿,主要是那群弟子門生泡腳也有些鬧騰,敦煌君是習慣慕容世家節慶日子人多熱鬧的,只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開始喜靜了,會習慣人少煮茶那種安逸。所以師徒二人不知不覺就走到百花殿了,這個大殿雖然有禁制護著,但是院落裡依舊可以見得除了幾枝枯梅有了點點含苞,其他的花草早已經謝了。

這會兒空中緩緩飄落星星點點的白雪,敦煌君嘆息一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隨即下一句卻是問隨遇:“既然你喜歡讀書,可知道這句是從何處化用的。”

小隨遇略微思量:“忽有故人上心頭,回首山河已是秋。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不知典出何處,只是大約知道在青樓之中流傳甚廣,那些小娘子們很喜歡。”

最後那一句“那些小娘子們很喜歡。”敦煌君聽到後倒是沒有說什麼,只不過隨遇自己很緊張,說著說著說漏嘴把自己賣了。敦煌君此刻開口,隨遇很緊張。卻是聽到:“聽白大家說,你給他們抄書抄詞都是收費的,然後掙了不少小錢。”

原來是這一茬,小隨遇的心終於落下去了:“會師父的話,小賺一點。收費不高,但是奈何他們人多,所以累積下來抄書還是很掙錢的。”

敦煌君點點頭:“我每次過去切脈問診的時候,你都在做這個。”

“是的是的,有些長篇的我還帶回來抄,都是練功後的閒散世間,偶爾煮茶後寫一陣。”小隨遇然後伸出一個手掌,又補了一句:“收錢不多,大概一本書全是小楷的話這個數。”

敦煌君這次皺眉了:“五兩銀子這麼多。”

嚇得隨遇擺擺手:“一本小冊子詩詞集那有這麼多,五十文,五十文流通錢那些姐姐們也付得起。收費太高就沒人樂意了。”

敦煌君這時候突然覺得像是自己關心弟子不夠,然後又追問了一句:“你很缺錢嘛!要是例錢不夠用,你自己去公賬上用我的名義支取就是了。”

小隨遇把手中剛剛掏出的幾個銅板在手上摩擦,然後拋來拋去玩著:“不缺錢,夠用。我花錢的地方少,只是覺得沒掙錢就是在虧錢啊!原來給 縱橫先生買酒習慣了都是要存一些備用銀子的,金錠比較難得湊齊。只不過現在又要多掙一類金精銅錢,所以會給我感覺不僅要掙錢還要會省錢。師傅你是不知道,在抱月樓的那些姐姐處又一項好處,那便是偶爾能以五千銅錢換來一枚金精銅錢,這種事在外面可是遇不到的。”

敦煌君皺眉不止:“你莫不是誆騙她們,市面上都是萬錢換一金精銅錢,你這五千換一枚殺價都沒這麼殺的。”

小隨遇擺擺手道:“那些姐姐用不上金精銅錢,但是偶爾又有客人打賞,所以便請我幫著上黑市兌換。但是我自己就需要金精銅錢,所以直接把流通錢換做銀兩金錠之類的,然後大約就是五千錢的價能得到一枚金精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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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君也是一時語塞,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你這真有財迷樣子,這樣倒手差價的事也這麼在行。你這最近賺了多少了。”

小隨遇從一氣乾坤袋之中一連搬出九個臉盆大小的麻袋,都是流通錢,然後拿出了十數個銀元寶,還有幾塊散碎金子。

最後卻是取出一小袋金精銅錢大概有一千多枚的樣子。

敦煌君一時語塞,然後才笑道:“難怪子明說把你打劫了能安置

一個小家族,快些收起來吧!你這財迷實至名歸了。”

本來這些錢放置在百花殿不顯眼,但是此刻卻是那臉盆大小麻袋因為裝錢太久,譁啦一聲散落一地。

小隨遇的只得把一小袋金精銅錢和那銀元寶散碎金子收了。然後地上的錢卻是變成了師徒二人的一場修行了,敦煌君拿出了麻線,然後幫著小隨遇一枚一枚的撿起,然後五十穿成一圈。

偶然路過的德昭老夫子見得這一幕,一問是隨遇的錢,也忍不住搖頭。只不過敦煌君心裡打了一個鼓,還好德昭老夫子不知道這些錢是怎麼掙來的,不然又要說有辱斯文。

就在這撿錢的空檔,魔師宮有一人拜訪。正是多日不見的花濺墨,此刻因為已經落雪,卻是一身原本的金邊黑衣之外籠罩了一件白色兜帽大毫,是冬天的款式,還有獸皮毛邊。

這位來魔師宮的次數很少,只不過今日有些令人意外,因為這一位來的時候整個氣質顯得虛弱了很多,而且便是戴著面具,面具下漏出的嘴角都是顯得很虛弱那種。

便是慕容世家的弟子稟報後請進魔師宮了,這一位解開兜帽,一頭烏黑的頭髮也只有一根白玉簪子盤住,等進了百花殿看到正在串錢的師徒二人也是有些好笑。

隨即卻是撐住已經有些腳步輕浮的身體,一揮衣袖收走了地上散落成一大攤的流通錢,隨後伸手讓隨遇拿過了一氣乾坤袋,然後片刻後把袖子裝了進去。

隨後把手連帶衣袖拿出來後,遞給隨遇一氣乾坤袋,等小隨遇檢視的時候,那一堆錢就已經堆在了一個瓦缸之中,正靜靜地躺在一氣乾坤袋的一個角落裡。

隨後卻是這位花濺墨把白衣大毫當做了小被子,然後就在百花殿青玉王座躺下了,然後對著小隨遇來了一句:“子安,去幫我煮一壺酒來。我與你師有事要說。”

等小隨遇去溫酒去了,花濺墨卻是隨手在百花殿下了一個禁制,然後才對著敦煌君說道:“兄長的靈識已經開始迴歸,敦煌君我需要你過些日子陪我下一次幽冥,當然我沒有塵緣兄長那等本事,自然不能帶人下去。而是要敦煌君你帶著我從黃泉道一路下到幽冥。自然此事會在子安他們去南疆之前,此事很重要。”

敦煌君先說了一句:“好,此事隨花先生安排。”

然後又些許擔心的問了一句:“只是你現在如此虛弱,只怕要延後一些日子才好。而子安他們南疆一行,我可以推後幾日再跟上去,按照子安的身手,在南疆外圍還是沒有危險的。”

花濺墨蜷縮在青玉王座之上有些冷的瑟瑟發抖,此刻卻是搖頭說道:“蝶成雙、鴉三足、龍生翼、青衣白裳都出現了,現在就缺花有淚還沒有出來,我必須快一些為兄尋找到那些雙生曼陀羅,所以必須下幽冥。而敦煌君你上次跟著塵緣兄長下去過,所以我只好找你做個嚮導。”

敦煌君知道這件事應該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不然這位花濺墨也不會找自己這位不太熟的人幫忙。然後只好轉換話題道:“為何魔君不能去,而花先生你如此虛弱還要奔走。”

花濺墨難得苦笑道:“仲天殿的封印不能沒有人看顧,而且到了多事之秋,自然是沒本事的人出來行走辦事,塵緣兄長自然要照看主兄長的靈識之體順帶守護住仲天殿。”

敦煌君聽到仲天殿有些猶豫,像是一時之間有些不好開口,然後思索後還是決定有話直說:“花先生口中的仲天殿我已經聽過數次了,只是以我對光明頂的熟悉,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花濺墨把身上的大毫裹得更緊了,然後才說道:“憑肉眼不可能見到的,在見與不見之間。仲天殿就在神祇明殿,只不過一般不會現形。”

敦煌君微微頷首:“那你如此虛弱?”

花濺墨微微含笑:“沒辦法,大家都虧損功力,我這功力稍弱的自然就更加虛弱了,不然也不會由我出面出來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