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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如來聖氣

從赤明之眼升起的那一倒掛天幕的血河越來越大。

自然壓抑擾亂的還有人心。

這時候人群裡十數人團團圍住這一間酒肆,像是要找一個夠身份的人來說話,反而是一直在靜等,誰都想拿下魔宗首徒送出去和談頂事,但是誰也不想做那個出頭鳥被魔道記掛上。

這一等就從晨曦初起等到了日照高升。

終究是這事不能繼續拖下去了,因為魔宗首徒此刻正坐在酒肆二樓的欄杆後面把那只拂秣獅子狗逗弄的十分開心,顯然沒把下面十數位金丹境的長老放在眼裡。

終究是回去請人的幾位說動了一位與慕容世家有舊的別家長老秦衾秦忠武老先生出面當那主事人,一者與慕容氏有舊是舊相識說得上話,二者可以藉此拿大義壓人。

秦忠武和一起來的這幾位的加入讓圍困酒肆聲勢更加浩大,這時候秦忠武走上前來微微拱手:“見過魔宗首徒。”

酒肆二樓玩狗的慕容子明眼皮都沒抬。

只不過樓下的人自說自話:“如今那赤明老魔願意和談。”

一聲輕笑“那是好事啊!”玩狗兒的少年依舊沒抬頭。

秦忠武繼續侃侃而談:“被公子殺掉的那喪屍就送來了和談的條件,赤明老魔願意避居海外永不踏進神州,只要三教百家交出公子您。自然這個條件我等是不會答應的,那個老魔其實開出的條件有兩個,公子交出他所說的魔之甲,自然這何談就有的談。還請公子以大局為重,就稍稍委屈一些交出那魔之甲,是在不行還請當面與那老魔道個歉就是了,三教百家自然會保住公子性命的。”

酒肆內的敦煌君與人對坐,此刻眼前泡著一盞百年古樹紅茶,就是先前巫月神殿送的。對坐的姬十七手杖放在兩腿前,身前卻是自花濺墨的大袖乾坤之中翻出的一罈酒,正好用花濺墨的酒為花濺墨洗一洗腸子,自己過一把酒癮。

敦煌君面色有些尷尬,忍不住問了一句:“下面的事你打算如何辦,要不我出面吧!正教有些不像話。”

姬十七的腹語壓低了聲音:“小兒輩的事讓他自己先處理,只要不出現五境以上的修士我就不管的,不經歷一些風吹雨打何時可以成長起來。我在他這年紀的時候已經從你們慕容世家聽學後上洛,以執劍上卿的身份處理有罪的仙門世家了。”

說話總是好過沉默的喝酒的,因為沉默便是無聲的憤怒,而敦煌君此刻最怕的便是眼前人一怒之下屠戮掉下面的那一群人。敦煌君也不是爛好人,不忍心看著屠戮倒不是同情而是悲憫,

覺得他們拎不清大是大非,更看重的是對坐喝酒之人的身後名。

慕容子明玩狗玩的不亦樂乎,也不答話,場面一度很尷尬。

秦忠武活了一大把年紀,何曾受過這種氣,只不過此刻卻是耐著性子忍著。

以往去拜訪慕容世家,這位慕容子明公子也是以禮相待的。

“慕容小兒,你倒是給個話啊!眾位前輩可等你許久了,你就虛頭巴腦的玩你那破狗,你以為你躲得過去。”人群中有耐不住性子的直接嚷嚷開了。

慕容子明嘆息一聲,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如此作死的,抱在懷裡的拂秣獅子狗模樣的麒麟獸被那一句破狗激怒的咬牙低聲的嘶吼,卻是在心湖間傳音“臭小子,給我宰了這個罵我的鳥人!”

慕容子明額頭便微微沁出汗珠,此刻站起來身對著下面剛剛起鬨的那人說道:“你,對,就是你!你自裁吧!我就不誅連你的家族了,你罵我沒關係,你吼我小輩也沒關係。但是你要知道祂可是我師尊親口封的聖教元老,那你便該死了。”

“至於天魔甲,萬魔甲,魔之甲都是在我身上,我師賜我道號御寶,你們若是拿的下來,盡可來取!”

話是笑著說的,本就身材高大,配著一身百花袍自然是英氣如風的好少年。

少年俠氣,若不知道那種人怎麼商討把自己哄騙了交出去給那赤明老兒,內心又怎麼會如此乖張憤怒了。

酒肆內的敦煌君聽得窗外的話一時愣住了,此刻對坐的人面帶笑容,腹語再起:“先前我讓子明出去殺那喪屍的時候,給過他一道秘術名多耳,這城中凡是有人說他,他都聽得到。世道和人心並沒有你看見的那般好,所以你還是不要起身了,這是我魔道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

敦煌君已經是五境修士,此刻卻是被一股單獨針對自己的靈壓壓得不能起身。

不得已只好又問一句:“非要走到如此地步。”

隨即苦笑起來,心思機敏已經想到若是沒有三教默許,這些人又怎麼敢生事。而慕容子明若是殺了人,自然就是一個口實,一個三教動手的口實。而此刻對面的人已經下定決心給三教這個口實,只怕也早已下定決心要如何反擊了。

“你解開靈壓,我不出去就是了,說到做到的!”

酒肆下死一般的寂靜,秦忠武也沒想到這慕容子明如此直接了當。

正在想措辭,只不過身後已經群情激昂紛紛開始呵罵了。

城頭上有一幕鏡花水月,此刻安陵君正在給裡面丟錢。這可真是好,兒子施術,老子丟錢。開這一道鏡花水月的真是安慕希,雖然不是以靈氣術法見長,反而是以一個陣盤施展的,畢竟是一門賺錢的生意,因為大家都想看,高階修士不願意丟這個人,小輩們修為不夠。

只不過此刻安陵君身後慕容世家的弟子都是面色不善繃著臉。倒是那位獨眼的鉅子大人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逗弄小隨遇和慕容瑤:哎呀,他們說的是魔宗首徒,此慕容非彼慕容。

龍虎山大天師和文海賈夫子一臉腦仁疼,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一群人不如一個後輩來的爽利。

曇至佛雖然身體殘疾,此刻嘶啞腹語讚歎一句:“少年俠氣當如是也!”

“你還不自裁,那就是不想要你身後的家族了!”

“烏先生,你先自己玩會兒,我下去辦辦事!”

隨即慕容子明把烏雲蓋瑞雪放在地上,朝著室內推了推。

下一刻一個縱身便下樓了,場下讓出一大片空地,那位先前嚷嚷的仙門長老就一下被眾人給讓了出來,變成他獨自面對魔宗首徒了。

慕容子明微微搖頭:“你現在自裁還可禍不及家人,你又何苦惜命。”

鏡花水月前的慕容瑤微微問了小隨遇一句:“子安,子明不會真因為那一句話罵狗就大開殺戒吧!”其實這話問出來子思自己都不信,只是求一個安慰罷了。

小隨遇壓低了聲音說道:“子思,子明是魔宗首徒,此事涉及魔道顏面,他說那狗是聖教元老自然不會有假。這次只怕這位喜歡嚷嚷的死定了。”

如此同時慕容瑤和小隨遇心湖同時響起一句話:“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兩人心頭如遭重擊,對視一眼都看道了一句話:“你也聽到了,被罵了。”

兩人同時點點頭,知道能心湖傳音不被三教尊長發現絕對是大高手。

拂秣獅子狗跑進了酒肆,姬十七招招手喚了過來,一把揪住後勃頸:“你可以啊!居然罵慕容世家都是狗,連我也罵。”

烏雲蓋瑞雪一臉無奈,只得口出人言:“我沒有罵教主你啊!再說那慕容世家的小子先罵我的。”

腹語聲輕笑:“兩個都是鳳皇家的後輩,一個是他侄子,一個是他徒弟,而他的徒弟是我的義子。”

烏雲蓋瑞雪狗臉無血色,一臉生無可戀道:“不知者無罪,聖教主就不要計較了,下次我不敢了。”

這道歉誠意十足,姬十七只好把這烏雲蓋瑞雪重新抱在了懷裡。

敦煌君嘴角又漏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

拱手對著烏雲蓋瑞雪賠罪了:“聖獸還請見諒小輩們的無知。”

烏雲蓋瑞雪再次口吐人言:“正人君子也學會害人了,你這替小輩賠罪,我剛剛辱罵了教主,你這不是恨我家教主不殺我,要置我於死地。”

隨即卻是別過狗臉,然後自己鑽在姬十七懷裡一臉溫順模樣。

酒肆樓下空出了一大圈,那位長老已經拔劍了,面對魔宗首徒不敢大意。何況這位魔宗首徒早已經聲名在外修補了夔州妖塔劍印,早就沒被當做尋常金丹修士了。

秦忠武內心啞然,此刻真要刀劍相向的時候內心卻有一絲恐懼,忍不住問了一句:“慕容公子,你不出劍。哦忘記了,你入魔宗後轉御刀了。”

其實真意是在提醒那位長老,這位慕容子還是用刀的好手。

慕容子明輕輕一笑:“秦長老,殺你等汙我刀爾。”

隨即飄身而動,右手生出二指作劍,與那位持劍長老錯身一過之間,劍光一閃正中心窩。

隨手微微搖頭:“讓你自裁你不自裁何苦來哉,如今還要連累你身後的家族。”

場中驚駭,如此年輕修出了劍指。

鏡花水月的城頭一樣的寂靜,便是小隨遇也沒想到子明會在此時用出劍指。

下一刻凌風行劍,劍指微動,場中圍住慕容子明的那些人又躺下了五個,皆是被一道劍氣直中心窩。

凌風行劍本就是御劍於風中,又是劍指突然出手,猝手不及之下一行人死傷慘重。

“明氣武典。”

“凌風行劍。”

“這是已經練到了第五層了。”

說話的三人是曇至佛,文海賈夫子,龍虎大天師。

“不然你們以為老夫為何會嚇一隻眼,便是不顧身份與這後輩過招了,被人活生生打瞎的。”鉅子大人禽老看熱鬧不嫌事大。

鉅子大人又補了一句:“雖然不是真瞎,但是至少失明一段時間。”

龍虎大天師一身黃紫袍服,此刻摸著胸前掛著的天師印無比苦惱道:“我這運氣不太好,被分到的任務都是這種拼命的活計,這還不是道門掌教便如此辛苦,若是當了掌教豈不知是何種勞碌命。”

秦忠武

一行人也是雖然是沒有安好心,準備以大義逼這位魔宗首徒交出魔之甲,至於人倒是心中有數不能直接交出去的,畢竟關乎魔宗的顏面,光明教的臉豈是有那麼好打的,誰家不怕滅門之禍。但是至少一開始的打算是先控制住再說,如果談不下來便還是送出去,最後反正人都送出去了,也是光明教堂堂魔宗去和那赤明老魔死磕,關乎自己等人何事,大不了對著到時候問罪而來的陰天子聖座大人告罪就是了。

此刻魔宗首徒直接殺人,壓根不吃那一套大義名分,他們是壓根不知道自己等人商談的時候魔宗首徒聽得清清楚楚。

此刻劍指施展的凌風行劍劍氣四射,諸位都不顧身份一起圍攻了,只不過這位魔宗首徒身形瀟灑如蝴蝶翩翩起舞,在眾人圍攻之間瀟灑穿行,時不時一指點出便是一人倒地斃命。

鏡花水月前的慕容世家弟子原本還有些擔心,此刻卻是換做了另外一種擔心,因為城頭上有數十位長老已經開始在攛掇安陵君下命令讓慕容世家的弟子動手。

慕容瑤悄悄伸手拉了拉小隨遇的衣袖,這個暗示說不明顯也明顯,說明顯吧倒是當著三教尊長做的。

小隨遇身形一動,安陵君身邊圍著勸說的那數人盡數中招,被喜怒哀樂指定住的穴位不同,自然有人歡喜異常,有人怒氣難抑,有人哀傷悲切,有人樂心失常。

安陵君的目光看來,小隨遇半點不退讓的目光對視。

終究是安陵君避開了目光,低聲說了一句:“就當小敦煌小懲大誡了,此事我自會向德昭老夫子和遼東君解釋的。還請慕容世家的諸位不要介意,魔宗首徒已是慕容世家的棄徒,他們謀劃此次要抓魔宗首徒和談與慕容世家沒有干係,慕容世家本就該置身事外。”

“只有如此嘛!”小隨遇說的輕描淡寫。

其實面對敦煌君唯一嫡傳的質問,安陵君就算是長輩也沒有底氣的。只不過事情到了這裡,安陵君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擺出長輩的樣子說道:“事情只能如此,就算小敦煌,子安公子你不滿本座的決定,我也只能做到兩不相幫。大局如此大局為重。”

本來一身藍衣白袍的小隨遇在慕容氏弟子之中的常服便有些不一樣,此刻小隨遇拿起掛在腰間玉佩上的玲瓏相思骰在手中甩起來溜圓,一遍搖頭一遍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大戰將起,是非不分,縱容異心,一心和談。好一個大局如此大局為重,姬季上次那一掌打的太輕了。既然如此,我向安陵君問一劍如何。”

話音一落,身後揹負的那一柄天鞘雲曌出鞘在手。

這是要向此行主帥問罪的架勢。

倒不是說小隨遇勝得過安陵君,而是這強勢的態度和慕容世家一向好說話門風有些不一樣。

看著自己父親吃癟,安慕希倒是有些佩服小隨遇剛剛這一通搶白,的確是是非不分,大戰將起縱容有那些一心和談的,南疆已經被赤明老魔禍害的不輕了。

風雷聲起,醉墨染出鞘。

安慕希手中持劍,眾人以為他會代父出戰。

只不過安慕希越過眾人卻是和小隨遇站在一排,然後說了一句:“父親大人與子安差了本分,既然如此我便單做那個添頭,與子安一起向堂堂帝國坐鎮此地的統帥請教一劍了。分勝負如此,分生死亦如此,世間還需有的是非分明。魔宗首徒此行南疆牽引數萬冤魂,功德無量。沒有死在喪屍之手,倒是被本該是自己人的盟友算計,如此大局不要也罷!”

父與子要以劍相對,若是失手了便是生死兩隔,若是安慕希殺傷了安陵君便是大不孝,父未有不慈,以禮法來說便是需以死謝罪的。而安慕希明確說了生死不計,便是不懼生死禮法也要問這一劍了。

這一下倒是把安陵君架在了火上烤,自己這兒子也太過耿直了,如此殺出來算怎麼回事。

接或者不接都是不好收場。不接帝國的威嚴便會損失殆盡,接的話只怕兩個小輩此次是當真打算以命相搏要求個是非公道了,偏偏此事的三教原委還沒法說。

“八百年來無敵手,軒轅重出衣擎天。”

嘶啞腹語聲起,一道恢弘聖氣散出,場中諸位都是盡數被靈氣禁錮,能動手的人不過寥寥數人。五殘之身的曇至佛一步跨出小天地,慈悲無限道:“兩位施主能否給老僧一個面子,放下此次問劍,三教算計魔宗首徒之事不是安陵君能夠承擔的事,此事老僧給諸位一個交代就是了。”

酒肆之中姬十七微微一笑:“如來聖氣,老和尚的修為又精進了。”

曇至佛看著鏡花歲月微微再出一語:“場中已經快被魔宗首徒殺絕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那些要和赤明血魔和談的皆已應命,就談不上什麼是非黑白了。”

這位至佛出手,自然容不得這場問劍打起來。

天道人倫還是不能放下的,為何不是文海賈夫子出來勸架,便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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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大大天師就更不會管這事,因為無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