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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血魔

十萬大山的上空遍佈血紅。

這時十萬大山之餘下向北的一面還能見到一絲明媚的光。

此刻和順邊城的城頭出現了一位散發菩薩赤足而行,正是圓覺佛主。此刻手中依舊拿著那一卷金剛經。眉目間清聖莊嚴,此次像是極為匆忙長髮散落,便是提髻都沒有梳。現身只是寶相莊嚴,此刻響起雷音佛號:

一切圓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

一法普現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攝。

詩韻剛停,身後兩位沙彌也落下了,就在和順邊城的城門前。

此刻圓覺佛主朱唇輕啟:“古將軍,我需以地脈靈力撐起四聖大陣,所以你要安頓好城中百姓切勿喧譁。此處是坎宮正北方位乃是第一緊要之處。”

隨即身形消散,下一瞬卻是站在兩位沙彌中間,沙彌早已在護城河邊擺下蒲團。圓覺佛主攤開那一卷金剛經落座:“我已鎮主坎宮 ,三位請動手吧!”

十萬大山之南一出火性地脈之處出現了手持拂塵的一位中年道人,正是上次在洛陽城中於心中佛國之中就出三位武道宗師的的那一位,此刻頭戴魚尾冠,身著皂角色道袍。身邊也是二位道童擺下蒲團,蒲團前面卻是有一尊紫色的磨盤大小的丹爐在燃燒,此刻這一位大法師揮動手中太乙拂塵也就坐下了,口中笑道一句:“貧道剛剛進了離宮,這就坐鎮此處。”

隨即卻是開啟一卷黃庭經,那圓覺佛主的金剛經是一卷竹簡,這位的黃庭經亦是竹簡,都是是相當古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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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十萬大山正東一株大樹下出現一位頭髮花白的儒士,此刻身前擺著一連九塊石經,都是一尺見方,上面刻滿了先聖告誡後輩的弟子規。這位儒士正是文山先生,此刻身邊還有兩位青年學士腰懸長劍護衛。“我已坐鎮震宮,就是不知所請的那位會不會準時赴約。”

心中的忐忑,所以忍不住把膝上一柄青銅古劍的劍鞘摩擦,畢竟和前兩位想比,自己差的有點遠。就在此刻大樹後面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文山不要慌,老夫閒來無事走到此處,幫你看著。不過先說好,非必要我就不出手了。”

說話之間卻是把薄薄幾張藤紙書寫的《議兵》《大略》丟在了那石經上,文山先生也就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久久的沒見十萬大山西邊有聲傳來。

三位心中清楚,早就有人持了三教拜帖去請那位裴劍聖坐鎮兌宮,只不過此刻遲遲未有動靜。

正在猶疑的時候,卻是出現了三位劍先生,分別是劍三,劍四,劍六。分別送一份手書給圓覺佛主、大法師、文山先生。都是一摸一樣的內容:“南菩提北劍聖之間,劍勝一籌。但劍閣敗於光明教主之手,需謹守約定此生不下城頭。三教邀約而今已遣劍一親送至大光明宮了,想必約定之時自有人至。”

“看來來的還不晚,本座已鎮兌宮。三位若是需要起陣還行言語一聲。”出聲的是一位中年雅士,身後背一把四弦琵琶,此刻臉上眉間硃紅一抹,眼影亦是粉色,只不過說話甚是斯文,還好四地相隔極遠,因為這一位是男扮女裝就算了,而這脂粉氣若不是唱戲的角兒那就一定是有特殊癖好了。此刻卻是坐的端正,只不過卻是坐在一五金打造的列國車上。車架的雲蓋制式相當古老,這是從神殿明堂也就是劍聖口中的大光明宮中借出來的。此刻身後的護衛卻是那位劍一先生青蓮劍仙。

來了一個陌生人,劍聖請的魔道中人。此刻誰也不好多說話,只不過事關重大還得先問一問根腳。

“不知前輩名號,還請不吝賜教。”說話的是文山先生,因為那位佛主和那位道長的輩分太高,自然就要由自己這個小輩來問話了。

“哈哈哈,這麼快就問根腳,也好也好,早說了你們早安心,此次畢竟事關重大。”

此時這位妖豔的雅士卻是擺出一卷絲帛書寫的天魔策。

“我名花謙,能唱花月夜,手揮四弦琵琶,非是魔道中人。只不過卻是陰天子的長輩,此行是受陰天子所託,代他來坐鎮的,鬼聖聖無心在萬鬼天窟閉關,連輪值光明頂都先告了假。你們要是想等鬼聖來,也可以的。”

這話說的俏皮,三教原本請的是劍聖,壓根沒想勞駕魔道鬼聖。

“原來是大喬先生,喬緋謙你這麼多年不現身人間,此次陰天子的面子不小盡然能驅使你做事了。”說話的是那位頭戴魚尾冠的道門大法師。

花謙苦笑的回應:“沒辦法,鄙人那得了失心瘋的小妹走失了,這不得出來尋嘛!”

“竟然是那一位愛唱曲的喬先生,不能當面致謝還請贖罪。”圓覺佛主像是與人對答一般對著護城河說話了。

原來此刻的這幾位都有一道傳訊靈識可萬里之外說話能聽見,所以才如當面面談。

“人心對人心,你真我才真。沒辦法誰叫我就這一個妹妹,縱然她是佛祖眼下的大魔頭,大法師掌心雷紅砂的孽障,我也得為了她的性命奔波這一趟,不然陰天子就算賣我一個面子留她一個全屍,我也不敢說留下她的性命。”花謙說的時候有些無奈,竟然是為了不老魔女小喬緋煙才走這一趟的。

“竟然是這個原因,那就是說不老魔女的性命陰天子作保了。也算是喬先生你沒白跑一趟,如此可喜可賀,此離開陣還有不少時候,我們也算故人敘舊

了。”大法師竟然很有聊下去的意思。

“喜靜亦喜動,看人看心情,太曦下飲酒,月華下撫琴。魔道那位教主殺人不用第二招,若不是陰天子我再怎麼喬也留不下那位胞妹的性命。這個人情太大,我得還給小輩,所以談不上什麼驅使不驅使的。花某人雖非魔道中人,但是做事一向是隨心所欲,只不過還請三位看在此次我出了一把力的面上,遇到了小妹就不要降妖除魔了。”花謙說的直白也坦誠。

“既然如此貧僧應下了。”首先答應的是圓覺佛主。

“改日路過終南山貧道的道場,給貧道唱一曲斬龍,貧道也就應下了。”揮動拂塵的大法師講了一個條件。

“好,只要大法師不對小妹出手,別說一曲就是三曲又何妨。”花謙很爽快。

文山先生微微回頭看了看此刻正在沉吟的荀夫子,後者微微點頭:“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答應就是了,難不成這會兒再去找那位鬼聖或是那位不挪窩的劍聖。”

文山先生整理了一下措辭,傳音道:“那就請大喬先生以後多加約束令妹,她這一吻殺人卻是非常人不能理解。”

“世上之事唯情傷難治,小妹那心裡的疙瘩我也無能為力,只能是盡力約束她就是了,只不過此次她也進了南疆,所以我才聞訊而來。”花謙難得解釋了一句,這一句沒有帶俏皮的口氣,反而是一本正經。

喬緋謙說話俏皮玩世不恭,但是這談話的本事的確非同小可,便是眼前這幾位都被擺平了,要了一個承諾。現在最難得卻是如何在那位不好說話的後輩手裡把人保下。

此行只能是:莫問前程有愧,只求今生無悔。

萬一不行就得和那位連劍閣都滅了的後生掰一掰手腕了。

此刻和闕城的酒肆裡,小喬緋煙匍匐跪地一直不敢起身。

低沉的腹語聲起:“小姨,你說當年母親知不知你的那位紅顏知己,正道棟樑一干人等密謀毒害她,若說知道吧為何又不尋找解法,若說不知又為何要讓幼小的我記得不要怨恨你們,還要求我有朝一日饒你一命。而你那位知己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喬家世代在花間一脈身處高位,最後算計自家聖女,難道就是因為她有了一個兒子的緣故嘛!你說舅舅知不知道當年的真相。”

小喬緋煙壓根沒抬頭。

一直跪著答話:“緋謙不知道,他與姐姐關係極好,若是知道了只怕當年就要鬧僵起來,他一心醉在戲裡面。”

“母親大人不姓喬,我娘叫軒轅若雪,是花間一脈的掌座聖女。小姨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們是如何毒害的我,然後活活還得我娘堂堂越五境陸地仙人的修為最後耗盡靈力而死。這麼大的仇正魔兩道一起參與密謀的人那麼多,你說我如果開殺,是不是兩道三教四脈仙門百家我要殺掉一半可能還不夠。”

姬十七的手捏到了那銅鏡上,下一瞬桌面上多了一堆金粉。

“鳳皇,你說這麼大的仇怨如何解,現在我母親的表妹還想讓我寬恕掉妃萱的懲罰。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小姨,你這護道人若是當不好,我不介意把那位愛唱戲的舅舅安排給妃萱當護道人。鳳皇,你們慕容世家住著一位貴人,而那位貴人便是我小姨的紅顏知己。當年那毒便是太宗文皇帝抓住紅梅婆婆調製的,然後透過在教中的一位高位暗樁下在我身上的,那毒名紅顏薄命。造成我從小天陰絕脈之症,必須以純陽功體自解身上的毒,不然便是轉世輪迴也生生不息。”此刻茶桌上的一杯茶,一杯酒並排放著,姬十七的手卻是在兩杯中猶豫了不少時間,最後拿起了那杯酒又放下了。

不老魔女小喬緋煙一直跪伏,除了低聲哭泣,再無多餘的動靜。

敦煌君的內心震撼,居然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那位賞罰定干戈的太宗文皇帝雖然去世多年,卻算計如此厲害。

“仙門家主娶親,又出了一個軒轅氏純正血脈的嫡子,怎麼能讓他成長起來。八百年前衣擎天名軒轅擎天,軒轅家兩支脈結合生下的孩子軒轅長歌便是第三十三代教主姬十七。是不是世間最大的諷刺,而更諷刺的是我還得一直給他們這些前輩做的惡事擦屁股。他們毒害了我娘,我不能殺進神都開棺鞭屍就算了,他們的少一輩還不遵賞罰定干戈的規矩,那就不能怪我白刃不相饒了。這就是當年的真相,小姨你說對嘛!而今妖神覺醒,我便是死了還得從幽冥界回來鎮壓住妖神,天地何其不公!大道無不公,一飲一啄皆是定數!”最終還是選定那一杯酒喝了,隨即起身,手中拿著天蛇寶杖。

慕容子明剛剛帶著半截秘銀劍刃回來,姬十七一揮衣袖收了,對著還跪地的小喬緋煙以腹語說道:“我沒有時間處置你們這些破事,跟我一起去見一見天地生養的血魔吧!”

此刻的十萬大山血河掛天漫成了血海,那極遠處的赤明之眼越發猩紅。

姬十七對著敦煌君以腹語說道:“你帶小姨和子明去城頭等我。此次要讓赤明天帝輪迴轉世非要大氣力不可,我需找一位友人幫忙,你看著三教尊長出手,若是到時候我還沒到,你就要以那一記劍法拖延時間了,所以儘量以消耗赤明之眼的力量,我先去尋人。”

隨即俯身抱起了烏雲蓋瑞雪,靈氣散落卻是早已不見。

敦煌君無奈只好帶著不老魔女小喬緋煙和慕容子明上和闕城

的角樓等候。

空中的血紅色更加濃郁了。

其實就在酒肆的對面有一間麵館,姬十七與一位坦露這半抹胸的張二公子張玉皇對坐,兩人都是微笑以待。

和闕城除了兩百弓手,一百刀手外,就只有一百多人的修士,而其中還被慕容子明殺掉了十多人,這一些倒是魔宗首徒的兇名在外了。

此刻三教尊長皆在城頭,看到那浩大的陣勢不得不各自散開小天地與和闕城的大陣應和,便是一座孤城,此刻卻是打入十萬大山的契子,牢牢的定在了這裡,便是血雲如何你還,這和闕城上一道聖氣沖霄。

敦煌君心情壓抑,走上城頭有諸人打招呼,敦煌君都只是微微點頭。見到三教尊長頷首便當打了招呼,這與一向有禮的敦煌君有些不一樣。

張玉皇笑一笑:“我借來了這個!”

隨即手上掏出一根白金打造的髮簪。

“瑤池金母怎麼會捨得借的!”姬十七此刻眼眸內有點點金光神性流動,這時卻是沒有用腹語。

張玉皇笑一笑,如春風盪漾:“你這身體能行嘛!不行的話不如上我這身,雖是說比不上你的原身,但是也比你用的這一具仙人蛻好多了。”

姬十七難得笑道有些肝顫,便擺手便拒絕:“上了你這一具人間肉體凡胎之身,到時候靈識交融,便會產生不可說的事情,生出了娃子算你的還是算我的。大天尊說笑了。”

張玉皇擺擺手,也是笑的樂不可支:“道友說笑了,我只是擔心你這一具仙人蛻不是那赤明老魔的對手,這廝也算天地生養,與鴻蒙神魔有的一拼。”

“印璽借我一用,要把這廝打入輪迴非要以天地氣運壓制不可,場面上的事留給那三位全副武裝的聖賢仙佛去辦,我等著最後一手就是了!”姬十七說話之餘抬抬手。

張二公子張玉皇一聲不吭就把那望天吼的印璽遞了出來,好像並不怕這位貪墨收回去了。

“你不去和這赤明老魔過過招,你的玉皇樓也不差的!”

姬十七玩笑的性子不改,只不過眼神中金色溢動的更加明顯了。

張玉皇也是直接了當:“我修為不夠,上去送人頭嘛!那赤明血魔乃是大道載體,有證道的機緣的,我只不過執掌天道的那圖章,隨用隨取的,此刻這麼點修為上去只怕會被龍虎山大天師一巴掌拍死。”

“難兄難弟,那你留著與我解悶兒!一個人很無聊的。”

姬十七把天蛇寶杖在地上一戳,兩人身形移動已經到了赤明之眼那高塔下方不遠。

張玉皇張二公子赤足落在林間小道,苦著臉對姬十七說道:“道友,不帶這麼玩兒的,你這是自己作死還要帶上我啊!”

林間連喪屍也沒有,就是沉靜的有一種可怕,張玉皇也從衣袖裡拿出了一柄短劍,不過一尺二寸的長度,說是匕首都不為過。可是此刻那斷劍發出藍光,張二公子小聲的說了一句:“此處到處都是汙穢之物,你帶我到這裡幹什麼。”

姬十七把兜帽都戴上了,一聲黑色的祭祀袍,手中一根大麻花寶杖,頭都沒回的說道:“赤明老兒駕馭這血雲去和闕城找那三位聖賢仙魔拼命去了,我們先去把祂老窩血池端掉。”

隨即兩人一起貓著腰對視一眼發出一種莫名含義的笑,奸笑。

張二公子又拿出了一件遮住前胸後背的皮甲穿上,總算是把一身錦衣還漏出的胸遮住了。然後賤兮兮的說到了一句:“本尊跟你這麼辛苦來一趟,五五分成如何。”

前面領路的人頭也沒回:“三七。”

張玉皇有些倔強:“五五。”

姬十七不容案討論的:“三七。”

張玉皇無奈了:“四六,我四你六。”

姬十七把手杖微微環抱胸前:“三七,我三你七,我要功德亦是無用,所以這一路遇到的都歸你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張二公子內心忐忑,還想商量著是不是在協商一下的時候,那赤明之塔的塔基就近了,遠遠地浩大一片荒蕪了的廢墟宮殿,原來盡是一片巨大的苗寨,只怕是原來的貨貿城池的城寨,當初一定血流成河了,現如今城中最中心一處聳立了一尊煙囪模樣的高塔,那塔上有一隻巨大的血紅之眼。

就在姬十七和張玉皇一起摸進廢墟的時候,天一下暗下來了,然後便是空中血雲形成一張巨大的臉,正對著和闕城長著大嘴笑道:“赤明在此,還不快把人給我交出來!”

那一張巨臉緩緩從血雲裡伸出,竟然是一刻魔神一般的頭顱。

比鬼怪還異形,就像是鮮血凝聚的一張面癱臉,五官模糊但是還有細微的動作,隨即張口卻是帶著濃烈的腥氣。

三教尊長皆是搖頭嘆氣:“好大一尊魔神法相。”

墨家鉅子禽老還罵了一句:“這他娘的好大一頭血魔,不愧是天地生養的!”

就在此時東南西北西方四道聖氣化作沖天而起的線,隔開了十萬大山與其他地方,被四聖大陣用天地之力封鎖了。

那巨大血魔的頭咧嘴笑道:“便是十萬大山我也還為消化完整,不就是有一個烏龜殼,我都被關了這麼多年了,不在乎這歲月留痕,總有一天我能出去,再說你等四人又是不是不會消耗殆盡!”

“那邊對你們這些先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