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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疫病之擾

儘管濱湖中學的居住環境內與谷城一中的住宿環境比起來,那簡直是天上與地下的區別,但就是這樣的住宿環境,並未影響到穆珍對各門功課的學習。穆珍接觸到後來的新課程時,無論是作業或是上課老師的提問,他都能做到應對自如。但接下來的病魔,卻嚴重影響了他的作息。

不知何時,也不知從哪個宿舍傳出一種可怕的皮膚病——疥癬,說起這疥,其實對於現代人來講,可能已不是那麼可怕,這種病的預防重在講衛生,保持乾燥的生存環境即可,可以說這種病是與骯髒及潮溼的環境密切關聯的,一經發現,蝨子無疑成了傳播此病的主流,至於為何得以在各宿舍傳播,已無從查考,總之當一個宿舍發現這個疾病時,並沒有引起同學們的關注,更沒有人想法將患病者進行隔離或對宿舍的環境進行改善,而是聽之任之發展,很快無論是男生宿舍還是女生宿舍,都在悄悄傳播著,所有宿舍都無一倖免,後來甚至有住校的老師也患上了此病。這場病來得相當突然,初時,沒有人想到該病的可怕與嚴重程度,隨著疫情擴充套件,在宿舍門口處,隨時可見已經擠空了的“優力膚軟膏”塑膠空瓶。當時在學校時流傳著一句口頭禪——“疥似一條龍,先從手上行,腰裡盤三圈,褲襠裡扎大營”。

穆珍在這場疫情裡自然也難以倖免。那是一個冬日的早晨,他起床後發現的在右手大拇指上有兩個小水泡樣的小疙瘩,他怕極了,立即讓鄰床的同學檢視,那同學很確定地告訴他:“你真的中招了!這個百分之百是疥!”

穆珍怕極了,雖然他對於學校裡染上疥癬的人已不是什麼新聞,但是,他沒有心理準備,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傳染上了。湊中午體育課時間,他請了假,一個人不得不硬著頭皮去了公社衛生院。

“又來了,是不是又感冒了?”坐診的醫生依然是外號“輕金屬”的呂大夫,雖然表面上笑著問穆珍,但在穆珍心裡討厭極了,心裡嘀咕:“老家夥,你認為我願意來?”

穆珍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邊讓呂大夫看邊描述:“你看,我這手上起了兩個水泡,一擠就出水,怎麼回事?”

“癢不癢?”呂大夫看著小水泡問道。

“今天早上才發現的,還不覺得癢!是不是疥呢?”穆珍對於自己起的水泡是不是疥還存在懷疑,於是用試探的口吻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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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看上去就是疥,疥是疥蟲感染所致,一旦染上,這疥蟲就會鑽入皮膚下面,白天藏起來,晚上活動頻繁,所以要癢也是晚上癢得厲害些的!”這段日子裡,呂大夫接觸的病號中,不少都是學生來看這類病,所以他對於穆珍的疥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穆珍聽得頭皮有點當麻,不知所措,來這裡之前還存在些僥幸心理,對於鄰床同學說的“疥”還存在些懷疑,而經呂大夫的解釋,心裡立即感到一陣發涼,雖然不清楚這病是否嚴重,但從宿舍前的那些亂扔的空塑膠藥瓶來看,這病並不會像感冒那樣容易治好的。

“有快速治好的法子麼?”穆珍有點祈求似地說道。

呂大夫對於這個病也是嘗試治療,最初開的藥方只是止癢的“氟輕鬆軟膏”,隨著治療這個病的病號增多,醫院才根據需要進了一批“優力膚軟膏”,至於療效,呂大夫真的不是十分清楚,至少來的患者中,還沒有人告訴他開出去的藥因為沒有什麼效果來找過他。這次看到穆珍的疥癬,自然首選後來推出的“優力膚軟膏”。

“還真的沒有什麼特效藥,最特效的藥莫過於講衛生,勤洗澡與勤換衣,這樣對治療很有利。”呂大夫語氣中含有十二分的肯定。

“先開點藥膏,抹抹看!”呂大夫很輕鬆地說。

穆珍點了點頭,拿著呂大夫開的藥單到取藥處交錢拿了藥出來,急不可待地開啟了那瓶優力膚軟膏,對著手上那兩個水泡擠上黃豆粒大小的藥膏,慢慢地用另一只手塗抹著,試圖想透過輕輕的按摩,讓藥膏儘快滲透到皮膚下面,將那藏在皮膚下面的疥蟲殺死。抹上藥膏的水泡並沒有什麼感覺,然而穆珍多麼希望能將此疥蟲扼殺在搖籃裡,避免繼續擴散。

兩天過去了,穆珍手上的水泡依然沒有消失,相反左手的拇指與食指的連接處也發現了同樣的水泡,穆珍對於呂大夫開的“優力膚藥膏”開始絕望起來,即便如此,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如果有辦法,這病又怎麼能在學校流行開來?

儘管藥膏的作用不明顯,但是穆珍覺得既然醫院沒有更好的辦法,這個藥膏應當還有效果,只是“輕金屬”提到的講衛生與勤洗澡、勤換衣,對於自己來說,也只能停留在說說而已,最重要的還只能依賴這個藥膏。

一星期後,穆珍發現最先起的兩個水泡消失了,兩隻手的手背上卻像雨後春筍般,又起了幾個同樣的水泡,事情還不僅停留在手上這麼簡單,這些水泡好似長了腳一樣,很快漫延至下體,夜晚的奇癢,時常將熟睡中的他癢醒!醒來的他那是一種難言的煎熬,據同學講,水泡不能搔,搔破的水流到哪裡,哪裡就會起,並且會很快染上全身,所以他不敢去搔,任憑其癢,有時癢得受不了時,便在被窩裡再塗上些藥膏。

穆珍開始懷疑起醫院裡“輕金屬”的醫術,他覺得也許在婦科方面,他稱得上一個稱職的大夫,但是對於皮膚醫療水平上,他也只能算個庸醫。

這期間,穆珍親身經歷站這病的傳染性有多強,自發病以來,他從不敢住家裡,怕傳染給家裡的人,每到週末,吃過晚飯的他,總會編出“自己要到學校宿舍陪未回家的同學去住”等諸多理由來搪塞老穆及家人。

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沒有路燈夜色有點恐怖,更何況是本來就有點膽小的穆珍,一個人走夜路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在這無奈之舉中,穆珍的膽子變得大起來,他已不知道黑夜與白天還會有什麼區別,他只是認定黑夜只是白天的延續,只是以夜的方式展給人們不一樣的空間。一個在宿舍裡,他塗抹著藥膏流過眼淚,那藥膏雖然絲毫看不出什麼療效,在找不到更好的治療手段時,這也許是再好不過的安慰劑。

兩週後,下體的水泡逐漸多起來,每當走路時,都會因為蹭到內衣褲而感到癢,此時的穆珍真的不知所措起來,他不得不又找到“輕金屬”,雖然羞於啟齒,他也不得不脫下褲子,讓“輕金屬”對自己的下體一覽無餘。

“輕金屬”沒有表情地看著穆珍下體上的水泡問道:“其他地方的好了嗎?”

“有的地方抹了藥後,就好,有的地方,抹了好像是沒有多大效果!”穆珍邊提褲子邊回答。

“還有什麼好法麼?”“輕金屬”顯然對於穆珍的時好時歹也沒有什麼高招了,徵求似地看著穆珍問道。

穆珍有點氣惱,心裡說:“你是大夫,你問我怎麼治,那還要你在這裡做什麼?”儘管心裡罵著這位無能的“輕金屬”,可是這病又能去哪裡治療呢?眼下的穆珍畢竟是一個孩子啊!

“您看著如何治好,就如何治!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治好!”穆珍露出懇求的神色回應。

對於“輕金屬”來說,好像只會開那些藥膏,再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藥單上再次赫然寫著“優力膚藥膏兩隻”。

一連幾個周過去了,穆珍就在這疥癬的痛楚煎熬中度過,他雖然不敢對學習放鬆,但是這病症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作息。有時他因為癢而半夜醒來,在塗藥不起作用時,不由得揉搓上一陣子,有時他因為痛癢而課堂上分心,注意力不夠集中,他真的難以承受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