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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三章良才與妒心

“恭喜呂知州,沒想到汝州私學居然也有如此英傑少年,今此為朝廷薦才,吾覺得他必能中也!”

劉直遠,曾經的西和州州學的教授,誰能想到去年被金兵打成一鍋亂粥的地方,發解禮部參加省試的舉子中,居然連中皇榜三人,並且還有一人中的二甲第十名,此等成績,在利州西路的科舉歷史中可是不多見。

不僅朝廷諸官稀罕,趙官家更是驚歎,殿試過後還特意召來這幾位舉子問話,也活該西和州全體官員有此一運,這三位舉子不但對官家提出來的問題對答如流,還對國朝賦稅、兵事、政事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很是博得了官家的稱讚。

西和州全州官員為國薦才有功,階升一級,原本被剝掉官衣的知州和通判,也從大牢裡放了出來,戴罪立功,二人喜極而泣,抱頭痛哭,哭完了就上奏本舉薦倆人的貴人,西和州縣學的教授。

州學教授,也就是從八品的清閒官職,平常管管學校的事兒,除了大比之年忙一下其餘時間都是在“詩情畫意”,州里的政務事兒,半點插不上手,被官場同僚戲稱為“邊緣人”,這下被兩位大佬捧為座上賓,立刻抖擻了起來。

等朝廷吏部的調文快馬加鞭遞來後,人更是飄飄然似醉乎。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下讓後世人津津樂道的“國子監”了,這個地方是做什麼的?只要上過歷史課的人都會曉得。

在這裡,除了要說一下它是古代中央最高官辦學府之外,還有個別的職能,便是管轄全國所有的學校,包括私學。

夏時稱“校”,商周稱“庠”和“序”,至秦朝時稱呼為“國學”,國學分兩類,天子和諸侯所設為“太學和小學”,地方為“鄉學”,後面的魏晉南北朝,到唐宋明清中央官辦最高學府為“國子監”或者“太學”。

唐朝科舉制度的確立,讓國子學大盛,儒學文化隨著國家力量的強盛,傳播到了整個世界,有一句話形容就是“有文明的地方就有東方的儒學”。

宋朝的國辦學府,基本沿襲唐制,不光有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廣文館還有算學、律學、書學、醫學等等諸多科目,為國家各行各業培養了大量人才,能在國子監讀書的,莫不是朝廷大官人家的子弟,這些人類似後世的官二代,所以國朝對國子監,有者非同一般的管理要求,像學校的教職人員、學生、學習內容、升將學方面,都有嚴苛的規章制度,而且還會根據變化時時調整。

元豐二年,頒佈的《學令》要求:太學屋舍有八十齋,一齋三十人,總二千四百人,有設內外之分,取百人進上舍,三百人為內捨生,其餘外舍。

後世頭疼的月考、期末考在這裡也是照樣進行,學官和教授們會根據成績分“快慢班”,所以古人也在為考試犯愁。

能進一國最高學府的國子監,就意味著有了“做官”的資歷,所以人人嚮往,不光學生們嚮往,各州各縣的教授,掌管執行學規和考校訓導的學正和學錄亦是嚮往。

趕巧,紹興十二年,官家在臨安府重建了太學,大量招募官員子弟和平民中優秀子弟來進學,學生多了,學

官們就不夠用了,所以劉直遠就被這大餡餅砸中,被特拔進太學做一學官。

雖然品級沒變,但是外官升朝官自是漲了半級,所以得了信的他,馬不停蹄的就想上任,當路過龍州之時,老好人呂知州自然會設宴招待他,待酒足飯飽之後,趁著空暇的時間,就想著讓他測測自己轄區學子的學業水平,看看也能不能像他一樣撞個狗屎運出來。

“真的嗎?劉教授!不知道此位學子是誰?居然能得到您的誇獎!”

劉直遠手捋鬍鬚,笑眯眯的從袖子裡拿出兩張考卷,遞給他道:“一位是薛氏書院的蕭無洲,另外一位就是我說的學子。”

“哦,是嗎?那我可得仔細瞧瞧這文章了。”

說罷,呂知州接過兩份書卷開啟來看,第一份是蕭無洲的,他一邊看一邊晃頭,不光字寫的好,這題目答的也都對,尤其是後面的策問一題,看的他拍手叫好。

“劉教授,此學子水平,吾覺得過發解舉不成問題!”

劉直遠捧起茶杯輕輕喝一口,放下到:“我也是這麼想,他滿篇講述了,我利州西路的政務與民生的長治久安,其中我最看重的是他寫的大力發展商貿之事兒,裡面提出的幾條,我細細琢磨了,都是可實施之建議!”

呂知州跟著他的話,接連點了點頭,嘴裡道:“既然你如此看好他,為何卻說另外一人是你心中之選?”

劉直遠哈哈一笑,抬手示意呂知州看試卷道:“他做的卻是不錯,但是這一篇吾覺得更優於他!呂知州且細細看來!”

“好!”

呂知州點點頭,放下看過的這張,再拿起他說的這份,低頭先看名字,見寫得三字,嘴裡輕輕唸叨:“咦,原來是他!”

旁邊的劉直遠聽到他嘟囔,好奇問道:“怎麼知州也曉得此人!”

“曉得,怎麼能不曉得!”老好人呂知州微微笑道:“此人在我龍州可是有些名聲的!鎖官廳之前,也是我等同僚,為朝廷,為百姓也做了不好好事兒,哦對了,你看屋角處的那座煤球爐和黑煤球了麼?聽說就是他鼓搗出來的!”

“哈哈哈!沒想到這爐子是他弄出來的啊,吾還以為是哪個匠人做出來的,看來他不光經商有些頭腦,這器物之事兒的研究也是有些見解!”

煤球三件套,經過利州西路商盟一年時間的大力推銷,別處不說,單單是利州西路轄區的各州各縣都已經用上,聽說利州東路也在逐步推進,劉直遠不差錢的主,家裡自然也會用到。

“可不!這小同僚可是有些想法的!”呂知州一邊看,一邊和他閒聊幾句,字不多,僅僅一千餘字,片刻時間已經看完,看完了卻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思考,旁邊的劉直遠也不打擾他,默默的喝著茶水,一盞茶喝了大多半,只聽著他喘口氣道:

“此子大才也,寥寥千餘字,就包含了,兵事、政事、民事以及商務事兒,尤其是在兵事上尤其獨到的見解,吾觀其試卷,雖然前幾題經文考察處,有多道題未有答出,但後面策問一題卻答的非常精彩,兩下互補卻是超過了前一學子的試卷。

“是的!”劉志遠應和道:“他未答出來的幾道題,想必是還未學到,假以時日,認真學過後,必然能答出!這時候再加上策問一道,必然能得中,所以我說他明年在龍州一地的解舉試上必然能過,咦,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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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知州本來聽他說的好好的,突然聽他驚歎了一聲,趕緊問道:“怎麼了?什麼不對!”

“卻才聽你說起,此子是參加鎖廳試的?”

呂知州點點頭道:“是啊!他參加的是鎖廳試!哎呀!我曉得了,看我這顆糊塗腦袋,此子參加的是鎖廳試,自然不會佔用外面參加正科學子的名額!哎呦呦,看我這記性,劉教授見笑了!”

“無妨無妨!”劉直遠擺擺手道:“我也是才注意到這一點,既然此子走的是別頭試,那且放過!”

“嗯!”

呂知州重重點點頭,喚過伺候的僕人續了熱茶,倆人喝過一場,再道:“這私學有此成績吾屬實沒有料到,敢問教授,吾州官學如何?”

咳!

劉直遠輕咳一聲,放下手裡的茶碗,抬頭道:“這次只考試了龍州州學和龍州縣學,其中州學裡面的學子,相對於縣學,課業要好一些,總體來說,今年我覺得,貴州舉薦之禮部省試的學子,至少能有四五人中皇榜,至於名次……”

有四五人中皇榜?呂知州覺得是面前的老教授再安慰自己,翻看這兩年的科舉成績,舉州能中一人已經是大喜事了,還四五人?所以呂知州面前聽著他叨叨叨,心裡卻開了小差。

鎖廳試和正科試,朝廷對地方州縣的考核都是有要求有記錄的,理論上兩者出來的成績,都屬於自己的“政績”。

正科取士的人數,是有要求的,但是鎖廳試,卻是寬容,假如自己把參加正科的學子調整到鎖廳試……

“咳咳咳!呂知州?呂知州?你可有聽吾說話!”

噠噠噠,劉直遠敲著桌子不滿的提醒他道。

“哎呦哎呦!罪過罪過,剛吾走神片刻,教授恕罪恕罪!”

恕罪?他一知州,官階比自己高,走神片刻自己能說什麼?所以劉直遠呵呵笑道:“無妨無妨,嗯,不曉得知州再尋思什麼,這麼痴迷?”

呂知州不是傻子,可不肯把心裡話告訴他,就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屋裡倆人研究著,貢院外頭,今次參加考評的學子,熙熙攘攘的全擠在這裡,高達兩米的告示牆上,一張大紅的喜報貼在這裡,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五十個人的名字。

今次考試,只取前五十名登記在榜,尤其是前三名,都是用金筆書寫。

榜單前方,一位穿著青布襴衫,頭戴方巾的學子笑嘻嘻的衝著旁邊的同伴道:“蕭兄,沒想到你的成績居然進了前十,正是可喜可賀啊!這次過州裡的發解舉必然不是什麼難事!”

他抱著拳恭賀,姓蕭的學子卻滿臉的不高興,指著排在自己前面的名字道:“前面幾人也都罷了,這個叫趙大狗的一聽就是粗俗之人,他為何排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