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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第 332 章

皇帝聽到這裡勃然大怒, 但還是第一時間看向蕭遙。

進去抓|奸, 駙馬藍時遷固然名聲毀了, 也要受到懲罰,可是最丟臉的,是他的女兒, 蕭遙公主啊。

在大婚當日,駙馬撇下她跟另一個女子提前進行洞房花燭夜,還口口聲聲說那個女子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哪個女子受得了?更何況是從小被他捧在手心寵愛的天之驕女了。

蕭遙滿臉難以置信,渾身發抖, 早些時候端在手上的面一下子掉在地上,跌了個粉碎,湯水撒得滿地都是。

她恍若未覺,當然也沒有看皇帝,而是馬上抖著身體, 快步走到屋前, 深吸一口氣, 伸出顫抖的手一把將門推開。

滿眼的大紅色刺傷了她的眼睛。

也讓皇帝更加暴怒。

百官在聽到那些曖|昧的聲音時就夠目瞪口呆了, 再聽到藍時遷彷彿發誓一樣對那個叫“幻景”的女子說的話,更是呆若木雞,及至看到公主推開門後裡頭滿目的大紅色, 絲毫不亞於前頭的佈置,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和公主大婚的當日,暗地裡和另一個女子佈置了一樣的婚慶喜堂, 還提前洞房,跟那個女子說她才是明媒正娶,完全沒將公主放在眼內。

簡直豈有此理!

這樣的羞辱,皇帝和公主能忍受嗎?

就是他們這些百官,都無法忍受!

門“噹啷”一聲被推開,裡頭辦事正激烈的男女,終於聽到動靜了。

他們下意識抬頭看向門口處,看到暴怒的公主和皇帝,再看到兩人身後一群百官——藍時遷首先就軟了,半晌反應不過來。

待回過神來之後,連忙扯過被子遮住了不著片縷自己和席幻景,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尷尬和狼狽,當然還有慌亂。

席幻景被人撞見如此私密之事,頓時面紅耳赤地尖叫起來,待看清來人——不認識百官,可是見過蕭遙,也知道一身龍袍的是皇帝,漲紅的臉瞬間變得面如死灰。

現場一下子靜得落針可聞。

這時蕭遙顫抖著聲音開口了:“豈有此理!”說著,快步走了進去。

百官們打了個激靈,馬上回神,目光炯炯地看著蕭遙。

這親自進去,會不會有些不合適,這種事,一般由身邊的宮女代勞啊,宮女不夠力氣,還有皇帝身邊的護衛呢,哪裡需要公主親自動手?

不過想到公主受到如此羞辱,百官都覺得,公主怎麼做,似乎都可以理解。

要是他們大喜之日被妻子背叛了,還被百官都看見了,他們一定會手撕了那對賤人!

卻不想,蕭遙走出幾步,還是停了下來,說道:“來人,把這對狗男女給拉出來!記得穿上衣服!”

說完快步走了出來,背對著屋社。

皇帝馬上看向自己的護衛。

蕭遙的宮女和皇帝的護衛馬上行動起來。

百官們還想繼續看藍時遷這位名滿京城的第一美男如何狼狽的,見事主蕭遙都出去了,也只好露出一臉“非禮勿視”的表情出去了。

皇帝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寶貝女兒,這樣的羞辱,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安慰的,他也有些後悔讓女兒胡鬧,叫百官都看去了,若百官不來,他親自處置,女兒的臉怎麼說也保住了。

不知道該如何和女兒說,皇帝索性轉向藍家父母,一臉勃然大怒,說道:“藍家教出來的好兒郎,果真叫人吃驚啊。欺君犯上,很好,很好。”

藍家父母聽到“欺君”這個詞,腿一下子軟了,馬上跪了下來:“皇上,犬子一定是被那女子蠱惑了,他絕對沒有欺君的意思,請皇上一定要聽犬子的解釋。”

皇帝怒極而笑:“解釋,還需要怎麼解釋?先前他說什麼,朕每個字都聽清楚了!請朕賜婚的是藍時遷,在與公主大婚的大喜之日,與另一女子另設喜堂洞房花燭夜的也是藍時遷,還口口聲聲說那個女子才是髮妻,還有什麼需要解釋?咳咳……”

他說到最後,勃然大怒似的吼叫起來,可因為這樣,不大好的身體,又劇烈咳嗽起來。

蕭遙連忙轉過來,扶住皇帝,一邊抹眼淚一邊勸:“父皇,你別動怒……也是女兒瞎了眼,被這樣的人騙了。”

皇帝見女兒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居然還來安慰自己,又是心疼又是難過,對藍家更加怒意勃發。

藍家父母自然是各種求情,說一定是因為藍時遷被那女子蠱惑欺騙了,不然絕不會做出這樣有事體統的事來的。

與藍家有過節的丞相仔細看了看蕭遙的神色,見她雖然難過憤怒,但眸中也有決絕之色,心中一揣度,決定放手一搏,上前一步說道:

“藍侯,恕老夫直言,駙馬爺今天這些做派,可看不出藍家有‘體統’二字。”

丞相開口了,他那一派的百官,馬上紛紛附和起來。

反正暗中不對付,剛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現在連丞相都親自出馬下場搞藍侯了,他們這些人,自然得跟著吆喝的,不然被丞相看出不肯幫忙記小本本怎麼辦?

百官附和著,心裡不免有些擔心。

皇帝和公主看起來的確很憤怒,可是公主是女子,痴心起來,那是什麼委屈都肯受的,萬一公主發怒過後,最終還是選擇原諒駙馬,之後更是被駙馬的甜言蜜語哄好了,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叫公主日後想起來不痛快?

公主不痛快,到皇帝跟前告個狀,他們可不好過。

大家想到這裡,看了丞相一眼,心中略定。

丞相都親自出來了,到時就算皇帝被公主告狀要找茬,應該先找丞相的。再說,就是找他們,一來有丞相在前面扛著,二來法不責眾,附和的人可不少,皇帝還能跟所有人都計較不成?

藍侯怒得臉都漲紅了,叫道:“丞相何必落井下石?並侮辱於我藍家?”

丞相嘆息一聲,用一副我也不想說,但是實在太憤怒了不得不說的表情說道:

“老夫以理服人,何來落井下石一說?至於侮辱藍家,難不成不是令郎麼?今日乃令郎與公主大婚之日,普天同慶,皇上率百官出席,可見重視程度,可是令郎卻膽大包天,大逆不道,私設喜堂,與另一女子洞房,並口口聲聲說那女子才是他的髮妻。老夫以為,但凡有點體統的人家,也做不出如此荒唐之事!”

丞相能當上丞相,戰鬥力自然是槓槓的,說到這裡不等藍侯再說,繼續口若懸河,

“當日金鑾殿前,令郎求娶公主,言辭懇切,深情款款,雲一定愛護公主一生一世,老夫與百官親耳聽見,可如今令郎卻另承認髮妻,這豈不是欺君之罪?藍侯家教欺君,說一句沒有體統,並不為過!”

百官已經看出來了,丞相這是要搞死藍家,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怕公主之後原諒藍時遷回頭找茬,但老大都衝鋒陷陣了,他們如何能不上,當即紛紛附和:

“丞相所言甚是!駙馬爺便是要納妾,大可與公主成婚一年半載之後,再稟明公主,納一妾室。可偏偏選在與公主大婚當日,暗中私設喜堂,與另一女子洞房,這種藐視皇權的行為,著實令人大開眼界。”

“特地選在今天行事,有侮辱公主與皇上之嫌。皇上,臣認為,須重重責罰才是,不然皇家威嚴蕩然無存。”

蕭遙知道,搞政治的都有對手,一旦出事,都不用她親自上,就有對手上前使勁攀咬,此時看到丞相一派攀咬得如此給力,心中很是滿意,遂一邊嚶嚶哭泣一邊暗中看戲。

藍侯能讓丞相記恨,可卻奈何不得,也是有派別的,當即,兵部尚書站出來為其說話:

“皇上,臣以為,丞相所說雖不無道理,可也得證實這一切,乃駙馬心智清醒時所做所說,才能問責。駙馬爺為人如何,滿京城都是有口皆碑的,公主與皇上選中駙馬,定也是因為瞭解駙馬。皇上認為,駙馬此舉與平常,不是大相徑庭麼?”

禮部尚書上前一步,點點頭說道:“臣附議。駙馬為人謙虛重諾,才華橫溢,卻突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著實不對勁,所以臣以為,須等駙馬出來,親口述說,方能以作定奪。”

皇帝看向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目光冰冷如刀:“兩位卿家倒是巧舌如簧。”

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能爬到這個位置,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臉上馬上露出惶恐之色,彎腰行禮:“臣惶恐。”

蕭遙繼續嚶嚶,目光卻暗中打量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

原主對朝堂之事一竅不通,因此也不知道兵部尚書與禮部尚書跟藍家的關係,她想瞭解情況,只能一點一滴地靠自己瞭解了。

這時藍時遷與席幻景凌亂著衣衫被帶了出來。

鑑於藍時遷是駙馬,侍衛沒敢太過分,所以動作還算輕,但對席幻景就沒那麼好的涵養了,直接匠人推搡著跪在地上。

藍時遷看著心愛的女子面容慘白,渾身發抖,好似一朵在風雨中瑟瑟發抖的花兒,頓時心如刀割,卻不敢去扶,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表現出對幻景的喜愛,公主必會弄死幻景。

他在距離席幻景兩步距離的地方跪下來,對皇帝磕頭,說道:“臣有罪,辜負了皇上的厚愛。”

皇帝沒看他,而是看向席幻景,他想知道,讓藍時遷舍下自己的女兒,珍而重之寵愛的女子到底何等樣貌,等看到席幻景的面容,頓時覺得,或許藍時遷真的是被算計了。

不然,哪個男人會為了席幻景而撇下國色天香的公主?

又想到女兒和藍時遷已經拜堂了,不大可能和離,所以怎麼也得給駙馬留幾分面子,當即冷哼一聲,“你的確有罪。”

丞相看到這裡,如何不知道皇帝怎麼想,目光頓時閃了閃,下意識看向蕭遙。

見蕭遙只是掩面嚶嚶,心中不免也有些失望。

不過想起蕭遙之前那決絕的眼神,卻並不太過擔心。

依附他那一派百官見了,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朝為官的,沒有哪個是蠢笨的,每一句話,他們都能在頃刻之間進行各種解讀,然後根據現有情況分析是哪種,所以他們此事也看出,皇帝是打算為了公主,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藍侯夫婦與兵部尚書禮部尚書聽到皇帝的話,都松了口氣。

皇帝為了公主,已經打算輕輕放下了,如今就看公主的意思了。

想到藍時遷傳遍京城的美名,想到許多女子思之若狂,瘋狂想嫁給藍時遷,有的甚至還豁出臉面去與藍時遷偶遇,幾人覺得,公主必定也捨不得藍時遷的。

藍時遷聽了皇帝的話,馬上跪著,又是一拜,然後才轉向蕭遙,趴在地上行了個大禮,這才道:“時遷愧對公主,時遷該死。”

他看著公主,等著她心軟。

為此,他先前在整理衣服儀容的時候,特地讓自己的俊臉白一些,讓公主看著心疼。

他素來知道,公主對他,很是心軟,有一次他因為連日來休息得不大好,臉色略有些差,就這,公主就看出來了,並且日日洗手作羹湯派人送與他喝。

藍侯夫婦也知道,一顆惶恐得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了遠處。

皇帝的意思,是看公主。

只要兒子搞定公主,那麼今天的一切,就不是個事兒。

雖然說,公主受委屈了,但他們之後對她好一點,說些好話,這些事,應該很快過去。

蕭遙拿下捂住臉的手,看向一臉情意綿綿地看著自己的藍時遷,感覺到四周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緩緩開口:“那你就去死好了。”

四周頓時一片死寂。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目瞪口呆地看著蕭遙。

其中,最為吃驚的是藍時遷。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知道公主對自己的深情,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有恃無恐,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做什麼,公主都放不下自己的,這種難以割捨的感情,他在另一個女子身上深深地感受著,所以很瞭解。

今天的事,雖然荒唐了些,但是只要他認錯,再找個被人暗算了的理由,想必公主一定會原諒,畢竟她那麼愛他。

可是,結果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藍時遷迷茫地看向蕭遙:“公主,你在說什麼?”

若是平時,他一定不會問出如此蠢笨的話,可是此刻由於太過吃驚,他忍不住犯渾了。

蕭遙沒有理會他,而是轉向皇帝:“父皇,駙馬說他該死,那麼顯然今天這一切,就是他主動做的。故意羞惡於我,故意蔑視皇權,著實該死。所幸他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一心求死,我們就成全他們吧。”

說到這裡,看向跪在地上的席幻景,繼續說道,“還有,既然他年紀輕輕就去了,那就讓他心愛的女子陪葬吧,省得黃泉路上寂寞。”

藍時遷發現自己沒有聽錯,他覺得魔幻,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磕頭道:

“讓公主如此難過,且掃了皇家的顏面,時遷著實該死。時遷死不足惜,但不希望公主難過,也不想皇家顏面為此受損,所以時遷須解釋清楚,此事時遷被人算計了。”

他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公主,為了皇家顏面,十足的好二郎,愛護公主的深情男子。

丞相聽到蕭遙的話,再看到她堅定決絕的眼神,確定她絕對不會回頭,當即上前一步,用一副講道理的語氣說道:

“藍公子,老夫有一事不解。即使藍公子被算計了,行動上無法自控,那麼說的話呢?深情款款的語氣,極具呵護的話語,此外,還有這偌大的喜堂。在侯府風景最佳的地方成就好事,居然也是被設計的?當真滑天下之大稽!”

丞相一派紛紛附和起來。

蕭遙繼續作壁上觀,如今兩派藉著藍時遷這事鬥起來,她正好可以多瞭解兩派人士,包括他們的行為習慣。

藍侯以為公主對自己兒子痴心一片,是絕對不會翻臉的,所以聽到蕭遙讓藍時遷去死,頓時緊張起來,此時聽了這話,忙道:

“那些話,自然是受到蠱惑才說出來的。這個女子,本侯從未見過,卻多次聽犬子用滿是愛慕的口吻提起公主,那樣深情的語氣,如何做的假?”

戶部尚書反駁:“在人前,可以偽裝。在人後,尤其是洞房花燭夜這樣的私密事後,卻不會偽裝。所以藍公子所說是真是假,我相信公主心中自有判斷。”

吏部尚書也上前說道:“藍侯說此事一概不知,且令郎是被人設計的。試問,何人有能力在藍侯府中私設喜堂?且命小廝丫鬟看守,並能瞞得滴水不漏?”

蕭遙看出來了,禮部尚書和兵部尚書都和藍家一個派別,而戶部尚書和吏部尚書,則是丞相派別的。

至於刑部尚書和工部尚書,一直作壁上觀,暫時看不出派別。

兩派開始唇槍舌劍起來。

丞相一派一口咬定,私設喜堂,除卻藍時遷以及藍侯府眾人,沒有人能做到,所以此事,藍侯一家定是知情的,此外就是,藍時遷說的話,就算被蠱惑,說出愛語,那喊的名字,也應該是公主,而不是別的女人,因為按照人之常情,人在糊塗的時候,會下意識喊自己放在心裡那個最重要的人。

對這兩點,藍侯一派無法反駁,他們各種狡辯,可是在鐵一樣的事實面前,卻始終不堪一擊。

而藍時遷對此的解釋,等於沒有解釋,因為他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然後滿臉悔恨地對蕭遙道歉,說對不起蕭遙。

蕭遙聽了這麼一會兒,大致上知道各個派別以及各個人的性格了,再也不想跟藍時遷這樣的人浪費時間,當下說道:“既然覺得對不起我,那你就去死吧。”

又看向皇帝:“父皇,藍家犯了欺君之罪,請父皇處置!”

皇帝的身體不好,又被氣了一場,有些心力交瘁,因此一直聽著眾人唇槍舌劍不出聲,此時聽到蕭遙這話,有些擔心,怕她思慮不周,將和藍家的關係徹底弄僵,以後不好過——他雖然是皇帝,但是畢竟遠在深宮中,並不能時時看顧蕭遙。

若藍家記恨蕭遙,到時弄死了蕭遙,隨便找個病弱的理由,他還能怎麼辦?

畢竟蕭家的皇室中人身體不好,可是天下聞名的。

所以,他看著蕭遙,欲言又止地道:“遙遙——”

藍家一派處於劣勢當中,見皇帝有意緩和,連忙各種說藍時遷對公主的好,說他如何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就冠蓋滿京華,是房止善以下第一人。

他們越說,皇帝越意動,滿目慈祥地看向蕭遙。

女兒已經和藍時遷拜堂了,屬於藍家的人了,他並不想她以後過得不好。

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有很多,有時候,看開一點,日子會好過一些。

蕭遙知道皇帝的一片苦心,但沒打算忍氣吞聲,也不好駁斥皇帝的一番好意,當下看向藍時遷:“既然你說愛我,自己又是被設計的,那麼,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藍家一派聽了,頓時精神振奮起來,忙都看向藍時遷。

丞相一派,一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唯獨丞相大人,不動聲色地看了蕭遙一眼,然後目光落在藍時遷身上。

藍時遷沒有像藍派人想的那樣,馬上答應下來。

他在想,這個變得有些陌生的公主,到底會提什麼樣的要求。

蕭遙沒打算讓他思考太久,見他沒有馬上說話,就看向身旁的皇帝,滿目悽然:

“父皇,就這樣,你還認為,他會善待我麼?他嘴上說得好聽,可是實際行動上,從來沒有顧及我一絲一毫。從前我傻,看不透,可是今天這事發生之後,我回想從前,就什麼都明白了。”

藍侯聽到公主又開始跟皇帝敲邊鼓,心中急得不行,很想錘藍時遷一頓。

都這個關鍵時刻了,怎麼還在猶豫不決?

說幾句好話而已,對他美玉藍公子而言,不是張口就來的麼?

藍時遷沒料到蕭遙連一點時間都不肯給他,知道再拖下去,鐵定惹怒皇帝了,因為皇帝臉上的怒意又起來了,因此忙道:“只要不違背良心的,不管公主提什麼要求,時遷絕不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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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看向藍時遷。

不愧是能將公主騙得團團轉的人,果然有兩下子的。

當下說道:“你犯了欺君之罪,無論如何,總有人付出代價的。你們藍家不願意,那麼,就讓這名女子替代吧。”說到這裡看向丞相,“丞相大人,欺君之罪,斬首可否?”

丞相一捋鬍鬚,點點頭說道:“依老夫之見,可。不過,此乃刑部尚書的管轄範圍,最好還需刑部尚書的意見。”

蕭遙便看向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當即一步站出,對蕭遙微微一拱手,答曰:“回公主,斬首並不為過。”

對藍家一派而言,這是最好的結局,因此也馬上就要點頭附和——他們要保下的是藍時遷,可不會理會一個差點讓藍家成為眾矢之的的女子。這個女子死了,對藍時遷來說,絕對是好事。

藍時遷如何不知,當即心急如焚,趕在己方派別的官員附和之前開口:

“若是別的女子,處死也並不為過,但此女子已然委身於時遷,時遷無法眼睜睜看她去死,這有違良心。此外,時遷的錯,不該由女子承擔,時遷願意領罰。”

藍侯聽了這話頓時氣了個倒仰,恨不得上前給自己兒子幾巴掌,把他打醒。

皇帝方面好不容易願意不追究了,只打算處置一個女子,時遷居然還還不願意,他腦子有毛病麼?

皇帝聽到藍時遷的話,心裡很是憤怒,但也有幾分欣賞。

為人麼,就該如此正直。

把一切推在女子身上,算什麼男人?

只是可惜,藍時遷此時維護的,不僅不是自己的女兒,還是羞辱了自己女兒的女人。

蕭遙不耐煩再這樣嘰嘰歪歪了,就看向皇帝:

“父皇,既然駙馬如此大義凜然,我們何不成全他?古有為忠義而死之人,我們不如也讓駙馬成為這樣一個義氣而死的男人?對男子來說,流芳百世,可比苟活百年更重要。”

丞相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看向蕭遙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

公主,居然是這樣的女子麼?

藍時遷居然為了那個一臉蒼白不敢說話的女子,放棄公主這樣有趣的一個姑娘,可真是怪哉。

皇帝眯了眯眼睛,看向藍時遷。

若說之前,他對這個年輕人滿嘴的良心還有點佩服,那麼經蕭遙這麼一說,倒也反應過來了——藍時遷一口一個懺悔,一口一個愛蕭遙,可誠如蕭遙說的,甜言蜜語說得再多,在行動上沒有作為,那就都是廢話,都是虛妄。

當下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藍家一家人暫時收監。藍時遷處死罪,三日後執行。”

作為皇帝,他也是有脾氣的,而且脾氣還不小。

藍侯聽到皇帝居然突然態度大變,頓時白了一張老臉,馬上跪下來:“皇上饒命啊……”

席幻景如遭雷擊,馬上跪下來不住地磕頭,叫道:“皇上,公主,千錯萬錯,都是小女子的錯,與時遷無關,請你們處罰小女子一人,放過時遷一家吧。”

說到這裡,見蕭遙與皇帝絲毫不為所動,忍不住淚水漣漣,一邊抹眼淚一邊看向蕭遙,

“公主,您是一國公主,應該擁有一顆仁愛、閃亮和博愛的心,你不能做這樣殘忍的事!而且,您不是深愛時遷麼?你如何捨得讓自己深愛的男子就此死去?公主,請你不要如此殘忍。”

蕭遙還沒開口,她身旁的宮女就快步走到席幻景跟前,對著席幻景那張滿是淚痕楚楚可憐的臉蛋就是啪啪幾巴掌,嘴上喝道:“大膽,居然汙衊公主殘忍!”

藍時遷看到心愛的女子那張惹人疼愛的小臉瞬間被打得腫成了饅頭,頓時心如刀割,可是半點也不敢露出心疼之色。

蕭遙眉頭都沒抬,而是看向皇帝:“父皇,處置好了麼?怎麼都沒人動?”

刑部尚書似乎這時才反應過來似的,看向自己轄下專門負責此事的官員,喝道:“沒聽到皇上和公主的話麼?”

那名官員馬上道:“臣已遣人去吩咐了,可能還需要些時間。”

今天是來喝喜酒的,他沒道理帶著一群拿人的兵丁上門啊,所以想要捉拿藍家一大家子,得命人回去把兵丁叫過來。

藍侯大急,不住地看向自己的盟友。

他的盟友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想翻白眼,他們本來已經說動了皇帝和公主了,是藍時遷腦子不好使,英雄難過美人關,要維護美人,才惹怒了皇帝和公主的。

尤其是公主,人家受了那樣大的羞辱,正對那女子恨之入骨呢,藍時遷居然還維護那女子,不肯處置,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但盟友麼,不管對方是怎樣讓人無奈的豬隊友,只要還有利用價值,那就得幫忙。

於是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色,企圖說服皇帝和公主。

他們說了一通,丞相站出來,一句話讓他們啞口無言:“難道在諸位的心目中,此事藍家無需退讓,反倒讓皇上和公主一退再退?”

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哪裡再敢說?

這件事,的確如此,皇帝和公主已經讓步了,反倒是藍時遷一步不肯讓,只有滿嘴的嗶嗶,誰都不是傻子,能看不出來嗎?

就是看不出來,丞相點出來,所有人也都明白過來了。

吏部尚書忍不住感嘆:“老夫從前不相信書裡描寫的‘山無稜,天地合,乃敢於君絕’這樣的愛情的,可是看了藍公子對這位姑娘不離不棄,於與公主大婚之日為了不委屈這位姑娘,特地私設喜堂,親口承諾她才是髮妻,此時又百般維護,絲毫捨不得委屈她,老夫始識何為摯愛。”

這絕對是會心一擊。

藍派眾人,心目中差不多都放棄了。

他們的目光,落在藍侯身上,都露出愛莫能助的感情。

藍侯看了就明白,鑑於自己兒子一力維護席幻景,自己的盟友救不回來了,當即老淚縱橫,哭道:

“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勤勤懇懇,未有一日鬆懈,卻未曾想不曾防小人,被小人陷害犬子與其他女子有私以至獲罪,如今抄家滅族在即,老夫實在愧對祖宗啊!”

藍時遷聽到“抄家滅祖”四個字,頓時大受打擊。

是啊,他為了維護幻景,會導致抄家滅祖的啊。

作為被藍家傾力培養的嫡長子,他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全家被自己連累?

藍時遷眼一眨,眼睛泛紅,臉上露出頹然之色,說道:“為女子而讓家族受連累,時遷於心不忍,可親手殺死一個已委身於時遷的可憐女子,時遷亦過不去良心那一關。此事,時遷但求一死以瞭解所有恩怨。”

他決定放手一搏,賭公主對自己的感情。

他不相信,曾經那樣深愛自己的女子,捨得眼睜睜看著自己去死。

蕭遙露出一臉訝異之色:“本公主一直好奇,你口口聲聲說是被人設計的,那麼此女,定與設計你之人有關,你如何百般維護她?難道不是該恨之入骨麼?”

藍時遷有一剎那的啞口無言,但很快又道:“原先,時遷是恨她的。但觀她柔弱可憐,便猜想她定是受人脅迫的,不免有物傷其類之感。”

說到這裡,跪直了身體,看著蕭遙:“公主,今生無緣,我們來世再續前緣。若有來世,時遷定會處出小心,免得被人設計。”

他聽到蕭遙問自己為什麼維護席幻景,以為她心中還是割捨不下自己的,於是決定再來一劑猛藥。

蕭遙點點頭,面上露出悲哀與憤怒之色。

丞相一派看到這裡,心中一跳。

難道公主終究還是要心軟了?

千萬別啊,他們可是下足了火力猛攻的,公主一旦心軟,他們就白乾了。

藍家一派的心中,卻燃起了希望。

藍時遷心中的希望之火尤其旺盛,他越發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蕭遙,當然,在深情款款之餘,還加上萬般不捨,彷彿在看即將生離死別的戀人。

在眾人的目光中,蕭遙看看藍時遷,又看看席幻景,臉上那些悲哀與憤怒之色,漸漸變成了面無表情。

然後,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身手拿過旁邊侍衛身上的刀,遞給藍時遷:“既然你一意要流芳百世,我就成全你罷。”

看著蕭遙遞到藍時遷跟前那把寒光閃閃的刀,現場再一次落針可聞。

藍時遷目瞪口呆,忘了接蕭遙遞過來的刀。

說好愛他,且一派深情的呢?

怎麼一再讓他去死,還揚言要滅他全家?

在他說了那麼多甜言蜜語之後,居然還遞刀子過來讓他死?

有這樣的愛人嗎?

席幻景用譴責的目光看著蕭遙,彷彿蕭遙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她跪著向前幾步,身手去拿刀子:“還是讓幻景死吧。幻景不想連累藍公子以及藍公子一家。”

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看向藍時遷,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藍時遷看到席幻景這樣,心中愛意洶湧。

公主一心要他死,而幻景為了讓他活下來,寧願自己去死。

什麼是愛?這才是愛啊!

蕭遙看著席幻景,忽然長長地嘆息一聲:“原來,你們居然如此深愛麼?”說到這裡,忽然扭頭看向皇帝,

“父皇,蕭遙從未見過可以為對方而死如此感人至深的愛情,如今見到了,不免心軟了。不如這樣,別抄家滅族了,降爵以示懲罰,再將這位姑娘許配給藍公子作為正妻吧。”

藍家有盟友,真的抄家滅族是不大可能的,回頭就能被找個什麼理由給輕輕放下。

皇帝雖然有權力,但是也是要受到掣肘的,再加上上頭還有個不是生母的太后,真的抄家滅族,太后肯定要過問。

當年太后在皇帝上位時曾出過大力,所以她說的話,還是挺有分量的。

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看向藍時遷,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藍時遷看到席幻景這樣,心中愛意洶湧。

公主一心要他死,而幻景為了讓他活下來,寧願自己去死。

什麼是愛?這才是愛啊!

蕭遙看著席幻景,忽然長長地嘆息一聲:“原來,你們居然如此深愛麼?”說到這裡,忽然扭頭看向皇帝,

“父皇,蕭遙從未見過可以為對方而死如此感人至深的愛情,如今見到了,不免心軟了。不如這樣,別抄家滅族了,降爵以示懲罰,再將這位姑娘許配給藍公子作為正妻吧。”

藍家有盟友,真的抄家滅族是不大可能的,回頭就能被找個什麼理由給輕輕放下。

皇帝雖然有權力,但是也是要受到掣肘的,再加上上頭還有個不是生母的太后,真的抄家滅族,太后肯定要過問。

當年太后在皇帝上位時曾出過大力,所以她說的話,還是挺有分量的。

皇帝雖然有權力,但是也是要受到掣肘的,再加上上頭還有個不是生母的太后,真的抄家滅族,太后肯定要過問。

當年太后在皇帝上位時曾出過大力,所以她說的話,還是挺有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