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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第 414 章

東方大陸各大門派聽到嗩吶聲, 也都想捂臉。
本來, 西方大陸就說東方大陸的曲子深度不夠, 遠不及西方大陸的了,嗩吶門還一上就是如此簡單的曲子,可真叫人難為情的, 東方大陸更丟臉了。
西方大陸眾人聽到這曲子,臉上也紛紛露出不堪忍受的神色。
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等的首席,若非為了風度,絕對要伸手捂住耳朵的了。
在看蕭遙吹嗩吶時兩腮鼓鼓的,原本美麗的臉蛋變成了個包子臉。
這實在, 太不夠優雅了!
西方大陸各大門派掌握話語權的都是貴族,一些平民有仙基可以修煉,一切也向貴族看齊,甚至更維護貴族這個階層的一切言行舉止,就怕自己成為那個局外人, 所以此時看著蕭遙, 都覺得不僅辣眼睛, 還辣耳朵。
貝斯小姐看著坐在鋼琴前的尤思頓先生, 滿臉的心疼:“哦,我簡直不敢相信尤思頓先生是如何忍受的。這對他來說,絕對是褻瀆!”
其他貴族家的小姐也都紛紛點頭, 心疼地看向尤思頓先生。
要知道,尤思頓先生出身高貴,從小接受的是貴族教育, 聽的是高雅的隱約,又是個天賦傑出的鋼琴家,稍微差一點的曲子都不敢在他面前湊響,就怕褻瀆了他。
如今,可憐的他,卻要遭受這樣的曲子這樣的樂器如此近距離地打擊,實在太慘了。
一位貴族青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看向臺上的尤思頓先生,說道:“尤思頓先生不會難受太久的,他一旦無法忍受這種曲子,便很快能結束這場比鬥。”
眾人也都馬上點點頭。
尤思頓先生的鋼琴曲在他們西方大陸被稱為神之曲,要擊敗東方大陸一位用低俗樂器吹低俗隱約的女子,那是分分鐘的事。
蕭大姑娘聽著蕭遙的嗩吶聲,臉上止不住地露出笑容來。
這些西方人不是自恃高貴有格調的麼?不是說通俗一點的曲子都不能傳進他們的耳朵麼?
現在,可不都得受著!
這簡直是大快人心!
蕭遙可不管眾人是怎麼想的,繼續歡快地吹著嗩吶。
這曲子的旋律本來就高亢張揚,再有嘹亮的嗩吶聲加持,就更響亮了。
音波宛如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帶著不屈的意志直擊尤思頓先生的耳膜,直入他的靈魂。
於草原風情的明朗張揚之中,帶著淡淡的惆悵,淡淡的思念,似乎在等待亙古的永恆,但更多的是堅定,是夢想的飛揚,是對生活的豁達與樂觀。
如果說西方大陸有什麼是最為堅固的,那無疑是他們對貴族做派的極致維護及認同。
對於這種濃烈的草原風情與剛毅堅強,他們是不懂的。
尤思頓先生無法忍受這種不夠深度的樂曲,想儘快結束比賽,所以閉上眼睛,全身心投入彈奏之中。
可是,他引以為傲的鋼琴曲,旋律優美,悠揚婉轉,卻在音量上完全被魔曲一般的嗩吶聲蓋過!
他皺了皺眉,將自己的感情投注其中,寄希望於音波中的情感攻擊,用音樂引起對方的共鳴。
蕭遙的思想在飛翔,她彷彿來到了草原,在濃烈的草原風情中盡情高歌……
她的耳朵裡,腦海裡,沒有了一切,只有自己正在吹奏的歌曲。
由於心與神徹底合為一體,嗩吶聲彷彿有了靈魂,音波如同龍捲風一般向尤思頓先生席捲而去,摧枯拉朽。
西方大陸門派的那些貴族小姐們,發現幾乎聽不到鋼琴聲,只聽到了魔音一般的嗩吶聲,都嫌棄且深惡痛絕地驚呼:“天哪,這是什麼流氓樂器,太可怕了!”
“除了音量,這樂器這曲子,簡直一無所有!”
“尤思頓先生一定要讓她吐血受傷,再也參加不了任何一場比賽,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流氓樂聲了!”
話音剛落,他們如同皇子一般優雅的尤思頓先生,忽然“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
現場瞬間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那些因為西方大陸的討論而覺得嗩吶門有些丟人的東方大陸各大門派,臉上都在發燒。
嗩吶門眾人,則高興得大聲歡呼起來。
邱師姐甚至叫道:“我就知道,我們蕭師妹專治各種桀驁不馴,上次的鷹其豐是這樣,這次的什麼鋼琴皇子也是這樣!哈哈哈,無論多麼的桀驁不馴,到了我們蕭師妹跟前,都得乖乖的。”
雄鷹一族的人就坐在嗩吶門旁邊,本來是目瞪口呆的,聽了這話,一些人頓時對邱師姐怒目而視。
鷹一暗暗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慶幸自家主子此刻不在這裡,不然還不知道會被如何氣死呢。
所有西方門派的人,全都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向坐在鋼琴前那個優雅的身影。
尤思頓先生都不曾在嗩吶聲中迷路,居然就受傷了?
“這是域場壓制!”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來,一道是東方大陸的通用語,而另一道則是西方大陸的通用語。
東西方大陸各大門派那些年輕弟子紛紛追問:“這是怎麼回事?”
蕭家族老目光狂熱神色複雜地看向蕭遙,恨不得馬上把她綁回蕭家,讓她承認自己是蕭家人。
貝斯小姐也問西方大陸那個喊出“域場壓制”的花白頭髮老者:“這是怎麼回事?”
頭髮花白老者說道:“那位吹嗩吶的小姐,剛才在吹奏嗩吶的時候,心神合一,與樂曲達到了最頂級的和諧,產生了域場壓制,所以尤思頓先生雖然不曾被她的嗩吶聲所迷惑,但也會受到高額的傷害。”
說完這話,看向蕭遙,眼睛裡是全所未有的忌憚,“就是不知道,那位女士的域場壓制,是偶然觸發,還是已經熟練掌握了。如果她已經熟練掌握了,那麼這次交流會,我們西方大陸,只怕要敗在她手上。”
西方門派的人聽到這裡,都紛紛道:“一定是機緣巧合。她還如此年輕,樂曲又是如此簡單,她碰巧有了域場壓制,不算什麼。”
“而且由此可知,她擅長簡單膚淺的音樂,不瞭解高雅的音樂。”
小提琴的首席看著高臺上衣袂飄飄的蕭遙,搖了搖頭:“你們都太小看她了。能進入域場壓制,那就代表對樂曲對感情都有足夠深入的理解。”
東方大陸各門派那些年輕弟子知道什麼是域場壓制之後,看向蕭遙的目光,崇拜到了一個新高度。
蕭姑娘如此年輕,居然就能達到這種程度,天賦實在太驚人了!
當然,也少不了日復一日的努力。
尤思頓先生看著自己心愛鋼琴上的血跡,整個人都是懵的,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自從他開始練琴,他就從來沒有受過傷,這些年一直帶著這架鋼琴到處征戰,以美妙的琴音讓人沉迷,進而迷路受傷。
可是今日,他居然在不曾迷路的情況下反被別人所傷。
而這傷了他的音樂,居然是自己看不上眼的簡單粗淺的樂曲!
一定是哪裡產生了錯誤!
蕭遙將嗩吶收起來,笑容滿面地看向顯然一派矜持如今一副大受打擊表情的尤思頓先生:“承讓了。”
尤思頓先生抬頭看向蕭遙,看到她明朗的笑容,腦海裡,馬上回放剛才蕭遙吹奏的嗩吶旋律。
這一想,簡直一發不可收拾,那旋律似乎在他的腦海裡生根發芽了,不住地回放。
簡直有毒!
尤思頓先生額頭的青筋歡快地跳了跳,抿著薄唇壓下腦海裡自動回放的旋律,動作優雅地拿出了潔白的手帕,輕輕擦去嘴角的血絲,然後宛如愛撫心愛情人一般擦鋼琴。
管家先生早已經貼心地上前,想安慰自己備受打擊的主人,但見主人精神狀態似乎不錯,遂放下心來,又聽到蕭遙說承讓,當即紳士地一彎腰,說道:“這一場,的確是你贏了,期待你與我們主人的下一場對決。”
說著,將原本承諾的神石拿出來,遞給蕭遙。
蕭遙將神石接過來,放在手中把玩,笑道:“我想用神石打造一把嗩吶,多多益善。”
一直沒有說話的尤思頓先生停下抹鋼琴的動作,抬起頭來看向蕭遙:“下一次對決,我不會輸。”
蕭遙微微一笑:“我等著。”遂又看向那位管家先生,“麻煩你問問,你們西方大陸可有人再挑戰我?若有,可帶著神石、靈植或者其他稀有材料來找我,我願意一一奉陪。”
尤思頓先生彷彿被激怒了,冷冷地看向蕭遙:“貪婪的女子!”
蕭遙不以為然地回道:“憑實力所得,何來貪婪一說?”說完看向管家先生,示意他幫自己轉達一下。
管家先生的嘴角抽了抽,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直白的女子,真是,叫人難以適應。
不過出於風度,他還是向西方人傳達了蕭遙這一番話。
西方貴族們馬上覺得自己被看輕被冒犯了,當即就要應戰。
叫破“域場壓制”的老者道:“派一個人上去試探試探她的深淺,不要太多人上去挑戰。”
大提琴的首席一直看不上東方樂器,尤其是嗩吶,聽了這話,馬上上去挑戰。
尤思頓先生那位管家貼心地提醒:“傑森先生,我想那位年輕小姐的重點是帶著神石、靈植或者其他材料。”
今日,他的主人敗了,他巴不得更多人上去敗給那位吹嗩吶的小姐,所以,希望所有首席都上去,然後輸給蕭遙。
傑森先生腳步一頓,很快繼續上臺,口中道:“難道你以為,我連這點東西都沒有麼?再說,即使我有,她也未必有辦法將之拿走。”
管家先生淡淡地一笑,沒有說什麼,但是臉上的表情充分說明了,傑森先生上去,只是送的。
傑森先生的目光冷了下來。
作為大提琴的首席,他素來不服尤思頓先生的,看樂團演奏時的位置就知道,鋼琴分明是可有可無的,尤思頓先生卻因為出身比他高,便比他更受歡迎。
蕭遙看到對面上來了一個棕發男子,便問:“你若輸了,拿出什麼給我?”
傑森先生看向蕭遙,雖然覺得她吹奏的曲子和樂器都不登大雅之堂,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當即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物:
“這是可以加強修煉的上古陣法,沒有東西方之分。若你贏了,只管拿去。只是,若你輸了,也得給我一物。”
蕭遙問道:“你要什麼?”
傑森先生棕色的眼眸深深地凝視著蕭遙的眼睛,笑道:“你。”似乎怕蕭遙聽不懂,又加了一句,“若你輸了,你便成為我的人,跟我到西方大陸去。”
尤思頓不是高傲麼?他將這女子帶回去,可以時刻提醒尤思頓今日這一場失利,讓他心神不穩,修煉難有寸進。
蕭遙搖搖頭:“你一個陣法,就妄想換我,不妥。”
傑森先生含笑問道:“那你認為該如何?”
蕭遙道:“依照我本人的價值,你須用陣法與你本人一起,才勉強能交換。”
臺下的西方人聽到蕭遙這話,都覺得蕭遙大言不慚。
傑森先生的出身雖然不及尤思頓高貴,可也是個侯爵繼承人,又是大提琴首席,單一個人就比這東方女子有價值了,這怎麼敢大言不慚地說傑森先生加上陣法才勉為其難地抵得上她的價值?
傑森先生聽了這話,眸色頓時一亮,不住地打量著蕭遙,嘴上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若你贏了,你要做我的妻子?雖然有些難度,不符合我們西方大陸的規矩,不過,看在你的才華與美麗的份上,我可以勉為其難地答應你。”
西方人見傑森先生居然答應了,頓時一片譁然。
西方的婚姻講求門當戶對,貴族與貴族聯姻,是不可能接納一個平民女子的,更不要說一個東方人了,可是傑森先生,居然答應了!
他瘋了嗎?
一些有志於和傑森先生聯姻的少女,一個個都用看幸運兒的目光看向蕭遙。
蕭遙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贏了,你的陣法歸我,你本人,將成為我的奴隸。至於我的另一半,你的條件差得遠了,我就不提了。”
傑森先生包括臺下的西方人聽到這話,都用蕭遙瘋了的目光看向蕭遙。
居然要傑森先生做奴隸,她瘋了嗎?
傑森先生笑了笑:“如此的話——”
先前叫破“場域控制”的老者這時忽然插話:“本次,是交流會,大家拿些賭注就行,不必賭上人。”
傑森先生還想說話,但是看到老者的目光,只得將話咽了回去,點了點頭,提出輸了就用送陣法。而蕭遙輸了,則需要將神石分三分之一給他。
蕭遙點頭答應了。
兩人站在比賽臺的兩側,一人嗩吶,一人大提琴。
蕭遙這次,吹的是《自由飛翔》。
還是高亢的旋律,嗩吶甫一吹響便有先聲奪人之感。
大提琴首席馬上開始彈奏,一顆心提了起來。
在臺下還不覺得,上了臺才發現,對面這東方女子會給人帶來多大的壓迫感。
難怪,尤思頓也敗給了她!
不過這種程度,還是可以應付的。
大提琴首席收斂了各種心思,凝神彈奏。
蕭遙打算快刀斬亂麻,所以先聲奪人之後沒有半點遲疑,將自己對曲子的理解透過音波傳出去,同時催動仙元力,加強音波與感情。
有了仙元力加持的音波,瞬間如同利刃出鞘一般,殺向大提琴首席。
大提琴首席的額頭瞬間出現了汗珠。
因為,這一刻,他似乎能看到萬千劍雨夾帶著凌厲的殺氣在向自己激射而來,似乎要將自己射成刺蝟,進而灰飛煙滅。
大提琴首席馬上改變了策略,將攻擊音波收回來,改成了防守,第一時間護住了自己。
可是嗩吶聲實在太霸道了,就如同奔騰的瀑布那般,以嘹亮高亢的聲音以及碾壓一切的氣勢,覆蓋了小溪流的任何聲音一般。
大提琴首席覺得心裡頭血氣翻滾,連忙壓下紛亂的思緒,將感情傾注進去。
他的額頭上不斷有汗珠跌落,可是他卻沒有空去擦擦。
臺下的西方人本來就心中有數,認為大提琴首席單挑的話,不可能贏下蕭遙,因為尤思頓先生也做不到,可是看到大提琴首席居然在一開始便汗流滿面,都吃了一驚。
年紀大的西方人,再看蕭遙時,臉上流露出萬分的戒備。
如此年輕的女子,如此簡單的樂曲,卻能接連打敗西方大陸兩個頂尖的高手,可見天賦、修為以及對曲子的理解有多深厚。
大提琴首席不願意自己輸得太難看,因此孤注一擲地咬了一下嘴唇,讓自己不至於沉迷進樂聲中,拼命反擊。
蕭遙卻不管別的,她知道,這種曲子雖然不符合高雅的定義,但是論起殺傷力,那是空前的,所以面對這種情況,只繼續吹奏就行,因為,一力降十會!
只是過了十息時間,大提琴首席便沉迷進蕭遙的曲子裡,大提琴的聲音戛然而止。
全場響徹了洗腦一般的嗩吶聲。
所有西方人在這一刻都知道,大提琴首席,敗了。
果然,這個念頭升起沒多久,大提琴首席便口吐鮮血,清醒了。
東方大陸各門派的弟子頓時高聲歡呼起來,齊聲叫蕭遙的名字。
老一些人的人想到從前交流會時西方大陸的強勢,心裡都十分感慨。
不說十多年前,就說前幾天,誰能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情況?
而那些年輕弟子呢,雖然不曾經歷過被西方大陸碾壓的年代,但是這些年在城中閒逛,都親眼看見過西方人有多自視甚高,有多居高臨下地看人,早憋了一肚子氣了,此時看到蕭遙接連打敗兩個西方大陸的高手,比自己打贏了還激動。
蕭家再次悔青了腸子,恨不得時間倒流掐死蕭長天那個有眼無珠的廢物!
他看好的,如今不知為何居然和西方大陸的人混在一起,連仙基也失去了,臉上似乎還有奴隸紋。
而他不曾看好的,卻以一己之力繁榮了整個嗩吶門,今日又以一己之力連敗西方大陸的兩位高手,這是何等的天賦與戰力?
蕭長天到底是瞎呢還是瞎呢?
蕭大姑娘坐在臺下,聽著眾人的高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尤思頓和傑森先生被打敗,的確值得高興,可是,打敗他們的,居然是蕭遙。
這滿耳朵的歡呼聲,從前可都是屬於她的啊。
恍惚中,蕭大姑娘覺得,大家高叫的,其實是自己,“蕭瑤——蕭瑤——瑤仙子。”
那樣的日子,對她而言,其實並不遠,彷彿只是睡一覺的功夫。
可惜,只是睡一覺的功夫,一切便滄海桑田了。
在東方大陸的歡呼聲中,西方的老者一個個臉色都很凝重,驚疑不定地看向蕭遙。
這一次,沒有場域壓制,可是誰知道,是蕭遙不會,還是故意不使出來?
派了一個高手上場,卻試探不出他們最想知道的訊息,虧大了。
小提琴首席走到老者身旁,低聲道:“我認為,今日不適宜繼續與嗩吶門比拼了。”
老者點點頭,示意西方人不要再挑戰蕭遙。
厲害的若被蕭遙打敗,那麼會影響之後幾日的演奏。
水平差的,上去了也無法試探出蕭遙是否真的隨時能進入場域控制。
蕭遙拿到了一個陣法,交給吳門主等人檢查,見確實是個陣法,沒問題,這才笑著看向傑森先生:“謝謝。你們西方大陸可真富饒啊!”
邱師姐站到吳門主幾人身邊,跟著看哪個陣法,聽到蕭遙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西方大陸的人就是古道熱腸,特地給我們嗩吶門送禮。”
鷹一幾個聽到這話,都想翻白眼。
人家可不是古道熱腸,人家只是被你們嗩吶門那可怕得猶如魔音穿耳的嗩吶聲給嚇到了。
今日的交流即將散場之際,西方大陸有老者跳到臺上:
“諸位,我們不遠萬里前來交流,是想知道東方大陸有多少高雅富有內涵的曲子,而不是聽流氓一樣的嗩吶聲。這種樂器由於其嘹亮之故,即使水平不如何也能吹好,出現在交流會上,委實不合適,對大家而言,也不公平。”
馬上有西方人大聲附和。
蕭遙懶洋洋地問:“所以,你們想做什麼?禁賽麼?”
臺上的老者連忙笑道:“蕭姑娘誤會了,我們只是覺得,下次比試時,應該給你加一個減音的防護罩,使比鬥更加公平。”
蕭遙聽到這要求,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麼說的話,我還有話要補充。”她明亮的眸子裡帶著揶揄,從眾西方人臉上慢慢掠過:“我覺得,應該將仙元力壓制到同一水平,所用的樂器都得是普通的凡物。”
東方大陸各大門派馬上大聲附和。
笑話,人家嗩吶聲嘹亮,就要求減音,那西方大陸那麼多名曲,他們怎麼不說?
西方大陸的樂器全是高階貨,他們怎麼不說?
西方大陸的老者道:“難不成,就由她以嗩吶聲繼續搗亂我們的交流了?若她的嗩吶聲不那麼煩人,我們也不會出此下策。”
東方大陸眾人馬上大聲道:“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少找藉口了!”
西方大陸眾人不死心,繼續和東方大陸談判。
然而東方大陸眾人都不是傻子,他們一直以來就擔心被西方大陸狠狠碾壓,提心吊膽的,如今終於出現一個似乎很能打的,他們當然得保護起來了,就算平時大家有些嫌隙,在對西方大陸這件事上,還是統一的。
西方大陸各門派見東方大陸鐵了心要保蕭遙,只得作罷。
蕭大姑娘心情鬱郁。
她不想繼續待在尤思頓先生這裡,可是,她的額頭上已經有了奴隸印記,根本不適合回到門派。
天下之大,居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回去後,蕭大姑娘擔心尤思頓又叫自己侍候,不想壓根沒叫自己。
而且,很快就響起悠揚悅耳的鋼琴聲。
這鋼琴聲持續了一個下午。
蕭大姑娘本來心情是不好的,可是聽了一下午的鋼琴聲,又想到尤思頓為什麼如此瘋狂練琴,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時房門被敲響,已經憔悴了許多的柳如夢走了進來,問道:“瑤瑤,你可聯絡上你師父或者其豐了?可讓他們來救我們了?”
蕭大姑娘臉上的笑意瞬間收了起來,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沒有聯絡他們。”
柳如夢急了:“為何不聯絡?你難道不想要自由麼?你難道想繼續留在這裡做個人人呼喝的凡人奴隸麼?”
蕭大姑娘垂下頭:“我們臉上如今有了奴隸印記,根本就不適合出現在他們面前。”
柳如夢道:“那讓他們悄悄地來救我們,救出去了把我們送走不就行了麼?是不是你師父根本就不肯救我們?我早知道她是個冷心冷情的人,只是萬萬沒想到,她與你那麼多年師徒情,竟如此不堪一擊。”
蕭大姑娘再次搖頭:“娘,我沒有找師父,而不是師父不肯來救我。”
柳如夢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嘴上道:“你不必為你師父說話,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對了,你師父指望不上,你去找其豐好不好?雄鷹一族十分強大,若他們肯幫忙,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蕭大姑娘道:“我在交流會上並不曾見過鷹大哥。”
柳如夢聽了這話,仔細審視蕭大姑娘,見她沒有撒謊,心情一些艾滋低落下來:“那我們怎麼辦?繼續做努力麼?被那些渾身體毛氣味極重的西方人呼呼喝喝麼?我和你爹年紀都大了,這輩子還沒受過這麼多侮辱呢。”
蕭大姑娘聽到這話,抬頭看向柳如夢,見她果然比原先蒼老了許多,心裡頓時難過得不行,咬咬牙說道:“我明天去找他們。”
柳如夢聽了,這才松了口氣。
想了想,她又道:“你記住了,他們若問你,你什麼也不必多說,只是哭著叫他們救我們就行了。”
蕭大姑娘點頭。
當晚,蕭大姑娘快要睡了,尤思頓的女僕才過來叫她過去侍候。
蕭大姑娘當即搖頭,冷著俏臉道:“天黑了,我不去!”
女僕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不必胡思亂想,我們公爵潔身自好,不會拿你如何的。找你,只是因為有事。”
蕭大姑娘這才跟著去了。
尤思頓見了她,只是讓她坐下來,別的什麼也不讓她做。
蕭大姑娘十分不解,抬眸看向尤思頓,見他那雙綠色的眼眸怔怔地看著自己,似乎在出神,不由得道:“尤思頓公爵,你找我可是有事?”
尤思頓道收回了目光,擺了擺手:“你回去吧。”
蕭大姑娘的眼神閃了閃,一言不發地起身。
次日的交流會,西方大陸各大門派弟子的氣勢,都收斂了許多,再不如之前那樣,即使極力掩飾,也無法掩飾眸子裡的輕視與居高臨下。
抽籤決定對戰門派前,西方大陸有老者上臺:“我們臨時接到本土傳訊,不能在東方大陸久待,所以接下來的比賽,便加快進度吧。按照我們西方大陸的團體賽來,希望大家接下來競技愉快。”
這是一早說好的規則,所以東方大陸即使知道他們這是針對蕭遙而調整的策略,也沒法子說什麼。
西方大陸各門派見東方大陸鐵了心要保蕭遙,只得作罷。
蕭大姑娘心情鬱郁。
她不想繼續待在尤思頓先生這裡,可是,她的額頭上已經有了奴隸印記,根本不適合回到門派。
天下之大,居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回去後,蕭大姑娘擔心尤思頓又叫自己侍候,不想壓根沒叫自己。
而且,很快就響起悠揚悅耳的鋼琴聲。
這鋼琴聲持續了一個下午。
蕭大姑娘本來心情是不好的,可是聽了一下午的鋼琴聲,又想到尤思頓為什麼如此瘋狂練琴,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時房門被敲響,已經憔悴了許多的柳如夢走了進來,問道:“瑤瑤,你可聯絡上你師父或者其豐了?可讓他們來救我們了?”
蕭大姑娘臉上的笑意瞬間收了起來,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沒有聯絡他們。”
柳如夢急了:“為何不聯絡?你難道不想要自由麼?你難道想繼續留在這裡做個人人呼喝的凡人奴隸麼?”
蕭大姑娘垂下頭:“我們臉上如今有了奴隸印記,根本就不適合出現在他們面前。”
柳如夢道:“那讓他們悄悄地來救我們,救出去了把我們送走不就行了麼?是不是你師父根本就不肯救我們?我早知道她是個冷心冷情的人,只是萬萬沒想到,她與你那麼多年師徒情,竟如此不堪一擊。”
蕭大姑娘再次搖頭:“娘,我沒有找師父,而不是師父不肯來救我。”
柳如夢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嘴上道:“你不必為你師父說話,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對了,你師父指望不上,你去找其豐好不好?雄鷹一族十分強大,若他們肯幫忙,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蕭大姑娘道:“我在交流會上並不曾見過鷹大哥。”
柳如夢聽了這話,仔細審視蕭大姑娘,見她沒有撒謊,心情一些艾滋低落下來:“那我們怎麼辦?繼續做努力麼?被那些渾身體毛氣味極重的西方人呼呼喝喝麼?我和你爹年紀都大了,這輩子還沒受過這麼多侮辱呢。”
蕭大姑娘聽到這話,抬頭看向柳如夢,見她果然比原先蒼老了許多,心裡頓時難過得不行,咬咬牙說道:“我明天去找他們。”
柳如夢聽了,這才松了口氣。
想了想,她又道:“你記住了,他們若問你,你什麼也不必多說,只是哭著叫他們救我們就行了。”
蕭大姑娘點頭。
當晚,蕭大姑娘快要睡了,尤思頓的女僕才過來叫她過去侍候。
蕭大姑娘當即搖頭,冷著俏臉道:“天黑了,我不去!”
女僕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不必胡思亂想,我們公爵潔身自好,不會拿你如何的。找你,只是因為有事。”
蕭大姑娘這才跟著去了。
尤思頓見了她,只是讓她坐下來,別的什麼也不讓她做。
蕭大姑娘十分不解,抬眸看向尤思頓,見他那雙綠色的眼眸怔怔地看著自己,似乎在出神,不由得道:“尤思頓公爵,你找我可是有事?”
尤思頓道收回了目光,擺了擺手:“你回去吧。”
蕭大姑娘的眼神閃了閃,一言不發地起身。
次日的交流會,西方大陸各大門派弟子的氣勢,都收斂了許多,再不如之前那樣,即使極力掩飾,也無法掩飾眸子裡的輕視與居高臨下。
抽籤決定對戰門派前,西方大陸有老者上臺:“我們臨時接到本土傳訊,不能在東方大陸久待,所以接下來的比賽,便加快進度吧。按照我們西方大陸的團體賽來,希望大家接下來競技愉快。”
這是一早說好的規則,所以東方大陸即使知道他們這是針對蕭遙而調整的策略,也沒法子說什麼。
也沒法子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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