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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怎堪酒淡

李義聽得守門人言道白老閣主不在皓園之內,心中不由得略感意外,但他此時已別無它法,只得向守門人抱拳行禮,問道:

“老人家,李義有一件要緊事需求見師傅,你可知白老閣主此時人在何處?”

守門人只是搖了搖頭,很明顯,他也不知白無命的去向。

李義嘆了一聲,只得向守門人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那位守門的白髮老者卻道:“你那一件要緊的事,也未必一定要找白老閣主呀……”

李義回轉身問:“那我還能去找誰幫忙?”

守門人手指著南面,笑道:“你只需往南而行,便能找著他(她)!”

“多謝老人家!”李義躬身行禮,悅然道。

李義辭別了神王閣守門人之後,遂依照他的吩咐,徑自往南而行。他停停走走,四處留心周圍的動向,然而,除了三三兩兩的尋常路人外,他一直未發現有何異常之處。

驀地,李義聽到了一陣熟悉的笑聲傳來,這一陣如空山鳥語一般的笑聲,早已深印在他腦海中,他三步並作,向那一片笑聲走近……

“師妹,你怎麼在這裡?”待到看清眼前之人,他立時大步迎上前去,面帶微笑道。

自然,眼前之人正是峨眉派門下“怡”字輩最年輕的女弟子怡清。此時,怡清身旁還站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少女,那少女看上去年約十六,眉目燦然,神采奕奕,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勃勃英氣,這一股英武氣概絲毫不亞於那些須眉男子。

“三哥!你也在這兒?!”不等怡清開口,身旁的華服少女已搶先喚了一聲,瞧她說話的神情,似異常興奮。

“原來……十七妹也在啊!”李義朝那位華服少女點頭微笑道。

不曾想,他在長安街頭隨意漫步,竟而見到了怡清與十七妹同行。

自然,那位一身英氣的華服少女,便是當今皇帝的十七女,御封靈鈺公主的李琪。

自從怡塵奉師命攜劍南歸之後,李琪便索性將怡清當成了師傅,日日都跟著她學劍。這兩位女子原本就性情接近,都是豪爽任俠之人,此際天天呆在一起就宛若姐妹一般。怡清與她二師姐分別之後,原本鬱郁不快的心情,也因為李琪的陪伴而豁然開朗。

今日一大早,李琪又來到梅雪齋跟怡清學劍。兩位女子年紀相差無幾,都是小孩子的脾氣。兩人練了一上午的劍術之後,頗感無趣,還是李琪先提議到長安城四處去走走,怡清自是欣然相從。不想,李琪跟著怡清出了梅雪齋沒有多遠,竟然迎面碰上了他三哥李義,這一下,可把那十七公主給樂壞了……

“三哥,父皇不是讓你去破案麼?怎麼樣……這樁案子進展得如何?聽說作案的元兇是一隻妖精?還是一隻貓妖!三哥……那貓妖你抓到了麼?”李琪衝上前去,親暱地拉住了李義的手,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李義原本主持今日的青衣衛早會,聽了眾官員的一通爭論後,他只感心煩意亂,後來他去求助自己的師傅白無命,卻不料白老閣主又不知去了何地。他正感鬱鬱不樂、茫然無措之時,卻在這長安街頭偶遇了怡清和十七妹李琪。在自己諸多的兄弟姐妹中,李義最喜歡的便是這位十七妹。此時,聽得自家妹子這連珠炮一般的問詢,李義忙笑著回道:

“我說十七妹,你這訊息也夠靈通的麼!三哥才剛剛查到,此案元兇多半是貓妖作祟,你怎地這麼快就知道了?”言罷,李義又朝怡清望了望,心道我十七妹人在深宮,又怎知這些市井巷陌間的傳聞?不用猜也知道,定是你怡清講給她聽的。

怡清也笑道:“李大哥,這幾天我和小琪妹妹閒來無事,你的這樁案子,我就全講給她聽了……”

李琪拽著李義的手甩個不停,接著追問道:“三哥你快說呀!那只貓妖眼下躲在什麼地方?你們到底抓著了沒有?若是你們還未抓著,本公主可要親自出馬……”

“你又要‘親自出馬’去抓妖了麼?十七妹,你可別忘了,上個月你冒險出城,在城南的金頂山,差一點就被那只黑虎精給吞吃了!”李義聽得李琪想要親自捉妖之語,還未等她把話說完,當即面色一冷,沉聲道。

“三哥!你……討厭!”李琪甩脫了李義的手臂,撅著嘴巴,負氣說道:“上次不一樣,上次是我學藝不精,被那只黑虎精給偷襲了!如今我已跟怡清姐姐多學了一個月的劍法,若讓我再遇上那只黑虎,哼!瞧本公主不剜了它的虎心,割了它的虎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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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地,李琪在說著話的時候,腦海裡忽然就想到了那一日凌晨,自己與徐恪、舒恨天都不是那黑虎精的對手,眼看著都要命喪虎口之時,驀地自天而降一位翩翩公子,只憑一曲笛音就將那只惡虎馴服地如同家貓一般。那一位翩翩公子的模樣,自此之後,一直留在她的腦海中,竟未嘗有一日相忘……

“有什麼不一樣!”李義有些慍怒道:“你這點區區劍術,連一隻黑虎精都打不過!這次的貓妖可是一隻修行千年的大妖,道行比之那黑虎精不知強過多少!你若徑自上門挑戰,不是自尋死路麼?!”

“三哥……你!”李琪很少被她三哥這般訓斥,此時還是在長安城的大街上,當著這麼多過往行人的面,被她三哥這一通責罵,李琪一時無話可說,竟而委屈地留下淚來。

“好了好了……”怡清急忙上前,勸慰道:“李大哥,你也別怪小琪妹妹了,她雖劍術不精,但她急著想去捉拿貓妖,那也是關心你!想幫你分憂啊……”

“是嗎?”李義也覺著方才責怪之語太嚴厲了一些,此時見李琪眼眶中已隱隱有淚,心中也分外不忍。

“就是嘛!還是怡清姐姐懂我!”李琪兀自嘟著嘴,一跺腳,扭頭而去。

“十七妹!……”見自己的妹妹好似真的已傷了心,李義忙追上前去,連聲哄道:“三哥適才言語重了些,三哥向你賠個不是!這樣……如今已近晌午,你們想必也已經餓了,三哥請你們去摘星樓上大吃一頓,就當我這做哥哥的,向你賠罪!”

走在後頭的怡清自然滿心歡喜,一想起摘星樓頂層上的風光,她就無比期待,更遑論那裡的各色名點與絕品佳餚了。她正想說一個“好”字之時,卻聽得前面的李琪兀自撅著嘴道:

“我不要去摘星樓,那裡的菜我都吃膩了!”

李義忙問:“那……十七妹,你想去哪裡吃?”他心道摘星樓你吃膩了,得月樓你肯定更不想去,長安城最有名的兩家酒樓都不入你十七公主的法眼,我可真不知該帶你去何處用膳了。

此時的李琪,原本委屈又充滿淚光的神情

已然一掃而空,她忽然一個轉身,又拉住了李義的胳膊,滿眼興奮地言道:

“三哥,我聽說城南有一家小酒樓,名叫什麼‘無憂居’……無憂無憂,聽這名字都覺得挺有意思的,你帶我們去那裡吃飯,怎麼樣?”

“行!十七妹想去哪裡,三哥就帶你去哪裡!”見李琪此時已“轉憂為喜”,李義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心道這女孩子的心情,變起來真的比天氣還快啊!

於是,三人一路同行,往南只走了半刻辰光,便來到了城南的“無憂居”中。

“無憂居”的掌櫃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在長安城經營酒樓幾十年,一向是小本經營,賺取些微博的利潤,勉強餬口而已。那酒樓的掌櫃見李義與李琪兩人俱是錦衣華服,看他們的模樣,不是王孫公子也是豪門貴戚,店掌櫃驚訝之餘,急忙親自上前,忙不迭地給他們打躬作揖,並殷勤地將他們引入酒樓的大堂之中。

李義環顧一週,見這家酒樓攏共只有一層,大堂內的十幾張方桌旁稀稀拉拉地坐著一些尋常食客,大多是些布衣短衫之人。他原本想要一個雅間,但看掌櫃的神色,也知這一家小小的酒樓根本沒有什麼專設的雅間。李義只得要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吩咐店家,只管好酒好菜送上!

待得酒菜上齊,李義夾了幾筷放入口中品嚐,倒也覺得這些菜餚頗具民間特色,顯然這家酒樓的廚子也有一些手段。他見怡清與李琪此時已不停地將各色菜餚放入口中大嚼了起來,不禁心中莞爾。看來,自己的十七妹吃慣了宮廷美味,如今在這座不起眼的小酒樓內,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李義舉杯飲了一口酒,頓覺酒味寡淡,與眼前的這些噴香菜餚頗不匹配。他叫來了店掌櫃,問道:“這是什麼酒?汾陽醉麼?”

店掌櫃道:“回稟這位公子爺,這可是鄙店最好的酒,五年陳的汾陽了!目下一壺酒就得至少三兩銀子呢!”那店掌櫃一邊說,一邊還伸出了三個手指頭,彷彿擔心李義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一般。

李義隨手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交到店掌櫃手中,吩咐道:“這樣,你派人火速趕往東市,去買一罈四十年陳的‘汾陽醉’來!”

那店掌櫃一看手中的銀票,票面上寫著的居然是“一千兩”之時,頓時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銀票差點落到地上,他忙戰戰兢兢地回道:“這位公子爺,這銀票實在……實在太大了些,老漢實在……實在不敢……”

李琪一把奪過了店掌櫃手裡的銀票,朝李義嗔道:“三哥,你想嚇死這位老人家呀!”她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銀餅,估了一估,大約有二十兩之重。她將銀餅交到店掌櫃手中,溫言道:“店家,你帶這些銀子到附近的酒莊去打幾壺好酒來,有十年陳的汾陽就足夠啦!”

“多謝這位小姐,老漢去去就來!”店掌櫃忙接過那一枚銀餅,喜滋滋買酒去了。

李琪將那張一千兩面額的銀票交還李義,兀自取笑道:“我的三哥,你以為這是你家的王府啊!你剛才這張銀票,都足以買他十幾家酒樓了,你叫他一個老實人家,如何敢拿?”

“是麼……?”李義看了看手裡的那張銀票,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似依舊有些不解:

“這不過區區一張銀票而已,怎會將人嚇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