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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紛爭 第五十八章 青州境梅杉釀

放眼天下,馭人之術乃是掌舵人必須持有的技能,九州地廣,此間便有許多稀奇古怪的馭人術,內種便是其一,這法門乃是武道之人專門持有的,只得以上壓下,以強服弱。

上武者施展內力於體外,精確地掌握內力外迴圈的節點,使自身內力得以存在別人穴位內,美言為內力種子,其實此般做法是不能千里馭人的,內力的感知具有一定的距離限制,被種植內種的人,特別是習武之人,每隔一段時間會因為內力排異而感到劇烈的疼痛。

疼痛歸疼痛,可這卻不至於致命,所以不算一種很獨到的馭人之術,但對於追求自由的人來說,這種東西超然於疼痛之外,是一種來源於精神的禁錮,你心裡知道對方比你強,勢力比你廣,逃的再遠也終究逃不出他的眼底。

取出內種的方法只有兩種,一是憑藉境界的壓制,等到你自身的實力超過了施術者,穴位裡留存的他人內力自然會被你的內力抵消掉,二是藉助外力,外力又分為兩種,實力高於施術者的武徒助你,或是精通醫術的高人以針灸破穴引氣。

破穴引氣可沒那麼容易,若是如此,尋常醫者就能替被種植者解憂,那世間便沒有內種馭人的說法了。

歡喜面兄弟倆算是昌河宴裡最滑頭的刺客,這兩個傢伙自宴中互相殘殺留存下來後便相依為命,以兄弟相稱,他們也清楚自己只不過是昌河宴的工具,昌河宴乃是西齊的刺客隱府,地位遠在刺客樓之下,放在南下四州也依舊上不了檯面。

可西齊除卻唐門外,就這麼一個響噹噹的刺客府,九州刺客樓不是所有單都接,但西齊昌河宴卻從不挑食。

老實說,昌河宴像是一個渺小的國家,昌河君是國君,以內種馭人,百姓為刺客上百,苟存於九州十四國不知名的間隙,在最陰暗的角落裡,不為人所知。

至於為何像國,便要從昌河君的處世態度來看,他生在西齊,為西齊所養,可卻接了不少忠門功臣項上人頭的單子,或者說,昌河宴最重要的客戶幾乎都是那些跟著茁陽君花天酒地的內官,岌岌不可終日的道理他們或許早就忘卻。

他們只知道,若是蘇如世和他的子嗣都入了土,便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他們統領朝政的步伐,昌河君似乎也樂得如此,無論內官們提什麼樣的暗殺要求,他都一律應允,甚至要價減半。

價錢少了,算上路費食宿,以及昌河君自己收納的銀兩,能到昌河宴刺客手中的數量少得可憐,拿著最少的錢,卻幹著最累的,取人性命的活兒,這是極不公平的,所以此中刺客大多心有反水。

可眾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在他們看來,昌河君太過恐怖了,年幼入宴,在他那雙冰冷的眸子下相互廝殺,優勝者苟存於世,而後兩兩湊合,提刀殺人。

最重要的,是他們無法摸透昌河君的實力,穴位中的內力種子冷到痛時刺骨,單單是想到都心驚膽戰,何況動了一點兒反水的心思?

“所以,我們自由了?”

較為年輕的青年走在前頭,步伐穩健,一路上他一直在問這句話,樂此不疲。

身後的同伴一言不發,似乎在用無言來預設一個讓人欣喜若狂的答案。

兩人按照溫軻的話把蘇西保打暈,丟在了

落茵城郊外後便在考慮要去哪裡,穴位中那股冷寒在少年驅散下早已不知蹤影,他們二人都知道此刻已經擺脫了昌河宴的控制了,或許昌河君正在因為內力反噬而口吐鮮血?

死了才好嘞。

兩人美滋滋想著,可事與願違,內種雖有聯絡,可不至於如元神傾吐,驅散種子的一瞬,深居西齊佳境的中年男子嘴角掛上冷笑:“看來我們之中,開始有人遇到能給予自由的貴人了。”

脫離了控制的二人自然一身輕鬆,他們此刻正在探討今後取個什麼名字好,在昌河宴時,他們是沒有名字的,至少在互相殘殺決出優勝前,他們都是無名者,直到成為了刺殺的佼佼者,組成了隊伍,被賦予了各種各樣成雙成對的面具。

面具便是兩人的名,歡喜面,歡喜兄弟?

年長者站在西齊北境,面對大好河山,落落大方道:“兄弟,你向來比我機靈,如今我二人摒棄歡喜,也該有個立世之名了,想想先。”

“我自入了昌河宴以來,早就忘卻父母雙親給我的名字,但尚且記得年幼時父親乃是雪山裡頭厲害的獵手,擅長獵捕白色的大鳥,一石彈躍下可暈眩兩隻,當真記憶猶新,”青年仰頭,深深吸了口氣,“我二人早就忘了姓氏,兄弟你若真要我取名頭,我只記得一石二鳥。”

“我長你些許,我叫一石!”年長的青年也不生氣,似乎是應允了這個名字,急忙搶言道。

“憑什麼,二比一大,你叫二鳥!”

“不,我要叫一石,你他娘的才二鳥!”

一個一石,一個二鳥,長相皆還算清秀,如此看來倒真像是兩個親兄弟。

二人傻瓜似的大笑起來,笑聲響徹西齊北上邊境,再回看時,一石二鳥頰上有淚,顆顆晶瑩。

良久,確定是胞弟的二鳥揉了把眼眸:“名字也取好了,現在該想想正事了……”

一石點頭,放眼望去道:“過了這林子,再翻過那個山頭,便是大梁了。”

“決定了?”

“決定了。”

一石二鳥在西齊北上定下決心相助的少年,此刻正與劉原一道碰上了二十騎地地道道的江湖俠客。

恰好御馬路邊,那領頭的俠客是個發須盤卷的糙毛大漢,首先瞅到路邊垂臂少年與負匣青年緩緩行之,顯而易見,皆是一副俠客打扮,當下心頭一喜,只道是又有同行來相助滅匪大會一二,於是湊到兩人丈前後拉韁停馬,朗聲道:“二位可是去參加滅匪大會的義士?”

劉原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溫軻。

發須盤卷的領頭大漢當下明白那垂臂少年才是主事人,不由投目,細細一看,見溫軻劍眉入髯雙眸如星,心中暗道一聲好生俊秀的少年郎。

“正是,我二人自西齊而來,正想著去滅匪大會看一看虛實,只愁不曉得路,於是迷茫在此。”溫軻仰首笑道。

大漢看溫軻沒有作揖抱拳的打算,心中有些不悅,可他畢竟是只江湖老鳥,見少年雙袖寬長不見臂手,想必其中定然暗有玄機,放下隔閡回笑道:“正巧了,我等皆是應滅匪大會的號召,回報情況之人,兩位若是有心,我們便一道同行吧。”

溫軻頷首,失禮道:“此般甚好,小弟初來乍到,雙臂受傷無

法施全禮,還望兄臺莫怪。”

見負匣青年也跟著抱拳答謝,卷鬚俠士暗道果真如此,心中怨氣頃刻散盡,緩聲道:“哪裡那裡,我這就叫兄弟們為二位讓出兩匹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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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做到,領頭俠客立馬騰出兩匹馬來,溫軻劉原也不拘束,蹬腿縱身伏上馬背,這一手看得眾人連聲叫好,那領頭人咋舌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二位年紀不大,可身手矯健,想必已有提氣境界了吧?”

少年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撿到寶了!”

大漢朗聲而笑,拍馬向前奔去,溫軻雙腿輕夾馬腹,那匹劣馬吃痛,往前快步湊到大漢騎側:“還沒問大哥名頭呢。”

“哦,我姓黃名乾,少俠喚我老乾便是!”大漢憨厚一笑,被曬得黝黑的臉面一松道,“少俠呢?”

“姓溫名軻。”

這名字倒是有點兒意思。

少年垂臂一笑,兩隻寬敞的袖子幾乎要遮住雙腿:“老乾,我聽說這邊境是青州於隴州的邊境,可放小了說,便是西齊與晉國的邊境,為何沒有兩國軍隊來壓制這猖獗盜匪,反倒要我們江湖俠士來摻和此事?”

“溫小兄弟,你是有所不知,這青州邊境的盜匪可不是軍隊能管得過來的,”大漢扭頭看向溫軻,一副你就是個外地人兒的表情道,“青州多老林險峰,凌崖殘谷頗多,你別看我們這時候騎著馬,可要到了近處,那就得把馬匹寄在末屯裡頭了。”

溫軻抬眉:“這麼說,這裡的盜匪大多是飛簷走壁的猛人,穿林躍谷不在話下?”

黃乾點頭道:“所言不假,這群盜匪的確都是頗有身手之人,據滅匪大會的長老們說盜匪之中甚至有上武存在!”

“他們近途來搶,之後跑進深山老林折走連綿,軍隊便抓其不到,倒真是一群有頭腦的傢伙。”

少年咧嘴一笑,忽然想到幼年為了摘山楂,像猴子一樣攀爬飛躍於烏潭矮峰,心中韶華回追,別有一番滋味:“不過,我還是很奇怪,作為一群底子不錯的習武之人,為何不去投軍保家衛國,反而甘願為這邊境人人喊打的盜匪?”

“額,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我想長老們該是知道的,我們先往末屯寄馬,趕上滅匪大會,少俠便知曉了!”

兩人齊驅並進良久無言,眼瞅著過去幾刻鐘的時間,名叫黃乾的大漢突然問道:“溫小兄弟乃是蘇嶺人士,那地兒好啊,據說有一種美酒甚是獨特,其味似瓊樓,入口甘醇無比,再後烈如狂辣,火燒肚中,名頭也是好聽得緊,我腦子笨,聽了不下十遍也記不住,誒!”

溫軻頷首低眉,輕聲道:“梅杉釀。”

“是了是了,有機會定要去試上一試!”

少年如何聽不出這黃乾是在探他口風,抓他虛實?硬要說的話,他溫軻的確算是個蘇嶺人,師父如父,溫不樂是蘇嶺人,他自然也是,這酒五長老於烏潭之時提了不下百次,年幼溫軻便心中牢記,當下黃乾提到,不由勾起少年心頭往事。

垂臂少年側首迎風,誰沒偷過幾次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