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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伯爾弟·愛德華的計謀

和麥克默多描述的一樣,那幢房子在小鎮的最外沿,距離馬路很遠,孤零零的,沒有鄰居,是從事犯罪活動的最佳場所。如果和往常犯罪一樣,他們只要把要殺的人引過來,直接槍殺他就行了。可這次不一樣,他們必須搞清楚他知道了多少秘密,是如何得到這些訊息的,還有他已經給僱主彙報了多少情報。

如果他在他們動手前已經把得到的秘密傳送出去了,那麼他們至少還可以找到接收情報的人進行復仇,可是大家估計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訊落在這個偵探手裡,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對麥克默多編造的廢話那麼感興趣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抓到這個傢伙,並且聽他親口證實他們的猜測,黨徒們對於逼供的過程太擅長了,他們一定會讓他開口講話的。

這天早晨,到達霍布森領地的麥克默多竟然很受警察關注,就在他等候在車站的時候,那個號稱自己早在芝加哥就跟麥克默多相識了的馬文隊長走過來跟他打招呼,麥克默多寒暄了幾句,便馬上離開那裡,中午完成任務後,他便返回工會與麥金蒂見面。

麥克默多彙報說:“他快要來了。”

“太好了!”麥金蒂很高興。他身材魁梧,單薄的衣服下露出閃閃發光的錶鏈,光彩熠熠的鑽石別針引人注目。這位首領不但玩弄政治,還涉足餐飲業,手裡握有豐富的權勢和金錢。然而,他對這件事也很擔心,前一夜甚至難以入睡,腦海裡隱隱出現監獄和絞刑的可怕畫面。

“你覺得他掌握了很多我們的事情嗎?”麥金蒂神情焦慮地問道。

麥克默多搖搖頭,臉色陰霾,回答道:“他在那裡已經住了6個多星期了,這個時間可不短,雖然他還沒有到我們這邊蒐集需要的資料,但是如果他利用鐵路資源的話,再加上已經深入我們內部了,他應該小有收穫了,並且非常有可能已經將一些資料傳送出去了。”

麥金蒂突然激動地提高聲調喊著:“我們分會裡不可能出現意志薄弱的人,一個也沒有!所有的兄弟都如鋼鐵般牢靠。但是,上帝啊!那個可惡的莫里斯,他值得信任嗎?如果我們被出賣了,那一定是他幹的,天黑之前我打算派幾個人教訓教訓他,看看他能說出什麼。”

“嗯,真的這麼做也沒關係。”麥克默多說,“但是我得承認,我是很喜歡莫里斯的,不希望看到他受傷。他曾經跟我討論過幾次分會的事情,雖然他的看法和我們有些出入,但絕不會是一個告密的叛徒。不過這只是我的想法,我不干涉你們之間的事情。”

“我必須幹掉這個老家夥!”麥金蒂咬牙切齒的發誓,憤恨地說,“我已經注意他一年了。”

“好吧,既然你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麥克默多說,“但是你得等到明天再動手。因為平克頓這件事是目前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得緩一緩,我們有的是時間,不能逞一時之快把警察惹過來,壞了大事。”

“你的話很有道理。”麥金蒂點點頭,“在挖出伯爾弟·愛德華的心之前,我們必須弄清楚他是從哪裡得到的情報,他不會看穿我們的計謀吧?”

麥克默多面帶著自信的微笑,說道,“我已經掌握了他的弱點,他不擇手段地想要追尋死酷黨的蹤跡。看,他已經給了我一筆錢。”麥克默多拿出一疊紙鈔展示給大家,繼續笑著說:“他承諾看過我的材料後,會付更多的錢。”

“你準備了什麼材料?”麥金蒂關切地問。

“哈哈,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材料。我騙他說我有所有死酷黨成員的登記表格和黨內的章程,他很興奮,希望能把這些東西都搞到手,然後馬上離開這裡。”

“很好,很好。”麥金蒂高興地說,“他怎麼沒要求你帶著檔案去找他?”

“我說這樣做太危險了,本來警察們就很關注我,早上在車站時馬文隊長還跟我說話,我怎麼能夠帶著檔案出去呢?”

“是的,我有耳聞。”麥金蒂說,“我相信你能做好這件事。我們幹掉他之後,把屍體投到某個廢舊的礦井裡,沒有人會發現的。不過,你今天到過霍布森領地,所以不管怎樣,那邊的人是瞞不住的。”

麥克默多回答說:“我們只要小心行事,處理得當,他們就無法找到殺人的證據。我會確保天黑後沒有人看見他進入我的公寓。尊敬的參議員先生,我先把計劃彙報給您,您再轉告其他人吧!明天晚上你們早點兒過來,等10點鐘他按照約定敲三下門的時候,我就開門讓他進來並且把門反鎖住,到時候我們就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了。”

“嗯,聽起來很容易辦到。”

“對,可是我們還是要慎重考慮下一步行動。他很聰明,且裝備精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雖然他答應跟我回家,也應該十分戒備。如果他進屋之後發現不止我一個人在,而是7個人坐在那裡,他恐怕會突然開槍,那樣的話,很容易讓我們的人受傷。”

“是的。”

“而且如果被警察聽到槍聲……”

“是啊,這一點很難辦。”

“然而,我能夠安排妥當。你們到了之後,全部在我們談話的大屋子裡等候,我會引他到會客室裡坐下,然後以取材料的名義過來通知你們。之後,我再拿著幾張假檔案讓他讀,趁機按住他的雙手讓他無法開槍。你們聽到我的呼聲,就馬上跑過來,一定要動作快,因為他和我一樣強壯,即便我會竭盡全力地堅持到你們到來,但是也撐不了太久。”

“這真是個好主意。”麥金蒂贊同道,“分會的所有弟兄都會記住你這次的功勞,如果我有天退位的話,一定會推選你做接班人。”

“尊敬的參議員先生,謝謝您的賞識,說起來我不過是一名新成員。”麥克默多謙虛道。但是很明顯,聽到首領麥金蒂的讚揚,他非常高興。

麥克默多回到公寓後,即刻開始為晚上的殊死搏鬥做準備,他首先將自己的史密斯和威森牌左輪手槍上油裝彈,擦拭乾淨,隨後將準備捉拿偵探的會客廳仔細審查了一遍。房間很寬敞,一張長條桌子擺在中間,旁邊一個大大的爐子,兩邊是沒有窗板的大窗戶,掛著淺色的窗簾。麥克默多仔細檢查後確定這間屋子很嚴密,對於秘密的活動再適合不過了。而且,這棟房子離大路很遠,不會招來行人的側目。最後,麥克默多和斯坎倫又商議了一番,這個斯坎倫雖然是死酷黨的成員,但是膽小怕事,不敢提出反對意見,因此是個對大家都沒有威脅的小角色。他偶爾在同夥的脅迫下參與血腥暗殺事件,但其實私底下他非常害怕,也十分厭惡這些勾當,麥克默多簡單地跟他交代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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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邁克·斯坎倫,今天晚上我就會離開,免得惹上一身麻煩。明天天亮以前,這裡一定會被鮮血染紅的。”

“說實在的,麥克。”斯坎倫說道:“我其實不想走,可是我真的非常害怕。上一次那個煤礦經理鄧恩遭到暗殺時,我就差點兒崩潰了。真的,我沒有你或者麥金蒂那麼英勇,如果分會不追殺我,那麼我就按你說的離開,你們自己按計劃進行吧!”

麥金蒂一行人按照計劃到達,他們衣著光鮮,看起來非常優雅得體。如果你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他們緊緊抿著的嘴角和透露兇殘的目光中,都傳遞著期望擒拿伯爾弟·愛德華的資訊,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有著沾滿鮮血的雙手,他們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作為最重要的首領,麥金蒂健壯的身材令人敬畏,而且他也是犯下最多罪行的可怕人物。骨瘦如柴的那個人是書記哈拉威,他的脖子又長又瘦,手腳顫抖,他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並且只關心金錢,完全無視司法公正。中年人司庫卡特擁有羊皮紙一樣蠟黃的皮膚,性情冷漠、毫無生氣,他是個擅長組織的有才能的人物,幾乎策劃了每次犯罪行為的細枝末節。威拉比兄弟二人高大威猛,年輕力壯,頭腦果斷勇敢,做起事來幹淨利索,是名副其實的實幹主義者。還有一個濃眉大眼的壯漢,黝黑的臉龐透露兇殘的本性,那是令同夥們也畏懼三分的老虎科馬克。這就是團隊的全部主要骨幹成員,這個夜晚他們將埋伏在麥克默多的公寓對平克頓偵探進行殺害。

主人拿出些威士忌酒招待大家,所有人都立刻迫不及待地大吃大喝,科馬克和鮑德溫兩個人已經有些醉意,藉著酒勁顯露出他們兇殘的本性。夜晚的溫度很低,讓人覺得異常寒冷,科馬克將雙手放到屋中火爐上取暖。

“絕對沒問題!”科馬克信誓旦旦地說。

“對。”鮑德溫揣測著科馬克的話,附和道,“只要咱們把他捆住,就能把事情的真相逼問出來。”

“沒必要擔心,他肯定會開口告訴我們真相。”麥克默多說。他天生冷靜沉著,心腸如鐵石般冰冷,無論面臨什麼重大責任,他都能保持冷靜的頭腦,獲得所有人的一致稱讚。

“那他就交給你來應付了。”首領麥金蒂對麥克默多非常欣賞,說,“他毫無防備,肯定會被你順利制服的,只可惜你的窗戶沒有安裝窗板。”

麥克默多走到床邊,將窗簾一幅幅拉緊,說道:“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過來檢視的。哦,快到時間了。”

“他會不會察覺到什麼,為保險起見不過來了吧?”哈拉威擔憂道。

“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肯定會來。”麥克默多說,“和咱們想見他一樣,他也急迫地想與我們相見。聽!”

所有人彷彿瞬間凍結般一動不動,遞到嘴邊的酒杯也停在了半空,正在這時,大門那邊傳來了三下沉重的敲門聲:“砰!砰!砰!”

“別出聲。”麥克默多舉起手作為警示,所有人都因興奮和欣喜躁動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槍。

“千萬別發出聲響,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著想!”麥克默多低聲警告,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並轉身把門關好。

這幫劊子手們都靜靜地等候著,抻長了耳朵聆聽,他們默默數著同夥在走廊裡的步子,聽到他將大門開啟,和進來的人寒暄了幾句,隨後是陌生人講話的聲音和一陣不熟悉的腳步。沒過多久,傳來了門被反鎖的聲音。看來,敵人已經完全進入設計好的圈套之中,老虎科馬克忍不住發出一陣猙獰的笑聲,麥金蒂馬上用大手捂住他的嘴巴。

“笨蛋,不要出聲!”麥金蒂低聲喝道,“壞了大事有你好看!”

隔壁房間傳出低聲模糊的聊天聲音,沒完沒了,讓人發狂,最後麥克默多推門走了進來,並把手指壓在嘴唇上示意。

麥克默多一邊打量著每個人,一邊踱步到桌子的另一邊。他的臉色剛毅果斷,很難琢磨。此刻他就是一位要處理重大事件的領導者,眼鏡片遮擋不住他雙眼迸發的激動光彩,大家都焦急地看著他,可是麥克默多始終不發一言,目光在每個人身上來回打量。

“麥克!”麥金蒂忍不住大叫,“是伯爾弟·愛德華嗎?他在這裡嗎?”

“是的。”麥克默多不緊不慢地說,“伯爾弟·愛德華在這裡,因為,我就是伯爾弟·愛德華!”

這兩句話像子彈般射穿了在場的每個人,空氣再一次凝固,房間像曠野般寂靜,只有水壺在爐子上滋滋地冒氣。所有人臉色慘白,驚恐萬分地看著麥克默多,像受了驚嚇的呆頭鵝。緊接著,窗戶玻璃“嘩啦”一聲被打碎,數量眾多的來復槍探了進來,槍管在被撕裂的窗簾間閃著寒光,令人恐慌。

首領麥金蒂此時此刻彷彿一頭受傷的狗熊,痛苦地咆哮著逃往門口。馬文隊長的手槍瞬間對準了他,一雙藍色眼珠炯炯有神地盯著他,麥金蒂無奈地後退,跌坐在椅子上。

“參議員先生,我想您還是坐在那裡比較好。”一直被認為叫做麥克默多的人說道,“鮑德溫,你也一樣,如果你的手還放在槍上的話,就用不著劊子手來解決你了。把手舉起來,否則……對,就放在那裡。現在這棟房子已經被40個武裝精良的警察包圍,你們休想有機會溜走。馬文,把他們的槍卸下來!”

眾人在來復槍的威懾下,放棄了反抗,他們的武器都被收繳,陰沉的臉色寫滿訝異,但還是溫順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離開之前,請聽我跟你們說句話。”陰謀的設計者說道,“除非出現在法庭的證人席上,否則恐怕我們很難相見了。你們大可以回憶一下從前和目前的事情,終於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吧!現在我也可以遞給你們我的名片了,沒錯,我就是被指派前來捕獲你們的平克頓偵探——伯爾弟·愛德華。這場遊戲非常危險,除了馬文隊長和幾名助手,沒有人對此事知道一點點,包括我最親密的人在內。今天晚上遊戲終於結束了,感謝上天,我贏了!”

7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愛德華看到無法抑制的敵意從他們眼中流露出來,他說道:“可能你們會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結束。隨便,我聽上帝的安排。但是,你們要知道自己的能力已經被大大限制住了,今晚還有除你們外的60多人會被逮捕入獄。實話告訴你們,當初接手這個案子時,我覺得這種社團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只是報紙的無稽之談罷了。然而是為了調查確信,我在芝加哥加入了自由人會,當時發現這個組織沒有做過壞事,做的都是好事,更堅定了我最初認為這是報紙無稽之談的想法。”

“可是隨著調查的深入,尤其是來到煤礦山谷之後,我立刻發現自己錯了。報紙上的傳說是真實存在的,於是我留在此地繼續查訪。我的一生從未偽造過錢幣,在芝加哥時也沒有殺過人,我給你們的錢都是真幣,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得當地使用錢財。我瞭解你們的心理,為了迎合你們,我假扮成犯罪潛逃的惡人,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我在你們惡魔般的分會裡,儘量強迫自己參與討論,外界的人也許會認為我和你們是一樣的惡棍,隨他們怎麼想吧,抓捕你們才是我的最終目的。可實際上如何呢?因為時間緊迫,來不及通知他,我參與了那天晚上你們毒打斯坦格老人的暴行。但是,鮑德溫你還記得嗎?當你意圖殺掉他的時候我抓住了你的手。如果我曾提供過建議,那完全是為了鞏固我的地位,並且涉及的都是我確定能夠掌控的事情。因為事前完全不知情,我沒能挽救鄧恩和孟席斯的性命,不過我可以保證能夠看到殺死他們的兇手被行刑。切斯特·威爾科克斯在我炸燬他的公寓之前,早已經和他的家人一起躲藏了起來,因為事先得到了我的警告。雖然還有很多罪惡的行動我沒來得及阻止,可是你們好好想一想吧:為什麼被害人會在回家之時忽然換了一條路線?為什麼在你們尋找他的時候剛好滯留在鎮裡?為什麼你們覺得他會出門之時始終不出家門?仔細想一想,你們就知道這些其實是我做的了。”

“你這個該死的奸細!”麥金蒂痛恨地嚷道。“哼,約翰·麥金蒂!隨便你怎麼稱呼我,只要能減輕你的痛苦。你和你的黨羽是上帝和本地平民的敵人,必須有個人走到你們中間,瞭解你們和被你們統治的可憐人。只有一種途徑能夠達到這樣的目的,於是我這樣做了。你大可叫我奸細,但是千千萬萬的男女會叫我救命恩人,因為我把他們從地獄中拯救了出來。我花費了整整3個月時間調查當地情況,對你們每個人的罪行和秘密瞭如指掌。其實我沒打算這麼早動手,但是我的資訊已經透露出去了,這封寄到鎮裡的信恐怕會給你們提前警告,所以我必須提前動手,並且動作要快。”

“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跟你們說:當我老去的時候,甚至臨終之時,只要我想起曾在山谷裡完成的這件事,就可以坦然地去見上帝了。現在,不耽誤你們入獄了。馬文,拘捕他們吧!”

這裡還要跟讀者交代幾句後續的發展。

斯坎倫接到了給埃蒂·沙夫特小姐送信的任務,他拿到蠟封的信箋時,微笑著會意地眨了眨眼。第二天清晨,一位蒙面男子帶著美麗的小姐乘坐鐵路公司的專屬快車,飛速賓士著離開了危險重重的山谷。埃蒂和她的愛人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在這個恐怖的地方出現過,10天以後,他們在老雅各布·沙夫特的主婚下,在芝加哥完成了婚禮。

他們把這批死酷黨人押運到很遠的地方進行審訊,在那裡黨徒們即使費盡心機,流水般付出他們敲詐、勒索、搶劫而來的錢財,也無法對法律監護人做出任何威脅,最終都是白忙一場。對他們使用的控訴證詞撰寫得極其嚴密、準確,並且證據確鑿。因為撰寫證詞的人對他們的組織、生活,甚至每個犯罪細節都瞭如指掌,所以為他們辯護的律師即使玩弄再多的陰謀詭計,也改變不了他們註定滅亡的命運,歷經如此漫長的時間,終於粉碎了死酷黨組織,從今以後,山谷裡又能看到朗朗晴天了。

縱然臨刑之前發出了痛苦的哀嚎,麥金蒂的生命最終還是在絞刑架上被了結。8名主要罪犯也相繼被處以死刑,其餘的50多個黨羽被處以不同的刑罰。截至此刻,可以說伯爾弟·愛德華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是,和愛德華預想的一樣,這場遊戲並沒有完全終結,還有別人希望繼續玩下去,並且這樣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出現。首先是鮑德溫在絞刑架上逃脫,接著是威拉比兩兄弟,最後還有幾個兇殘的同夥也順利脫逃。他們只獲得10年監禁,終究會有一天刑滿釋放。而愛德華太瞭解這些人了,他們出獄的那天就意味著自己要結束平靜的生活,這些亡命徒已經把他當做死敵,為了給同夥報仇,他們一定會立誓殺掉他!

他們甚至有兩次幾近成功,第三次報復行動毫無疑問會很快到來。愛德華無奈地更換了姓名,離開芝加哥搬到加利福尼亞。在愛人埃蒂·愛德華去世之後,一時間他的生活不再有光彩。在一次險些被敵人傷害之後,他又一次改換名字,用道格拉斯的身份和英國人巴克在荒涼的山谷裡經營礦產,賺了一大筆錢。可是,那些被仇恨吞噬的狂徒們又追趕而來,最後他清醒地認識到,只有馬上離開英國才能解脫。於是約翰·道格拉斯和一位貴族女子結婚,在蘇塞克斯郡過了5年紳士的生活,而生活期間發生的奇聞軼事,前面的章節已經有過介紹。

§§§第八章 落幕

約翰·道格拉斯的案件在警察局審理完畢後,被轉交到上一級法院,最終以自衛殺人宣判無罪釋放。

“無論如何也要讓他遷離英國。”在給愛德華妻子的信中,福爾摩斯這樣寫道,“這是一個危機重重的地方,比他逃亡過的任何地方都危險萬倍,英國不是你丈夫的安身之地。”

兩個月之後,就在我們逐漸忘記這件事情的某個清晨,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件出現在我們的郵箱裡。新的內容很簡單:“上帝啊!福爾摩斯先生!上帝啊!”這封信沒有署名,也沒有地址,我覺得這幾句古怪的話滑稽好笑,但是福爾摩斯的臉色卻非常嚴肅。

“華生,這不是什麼好事!”福爾摩斯眉頭緊鎖地說道。

已經是深夜了嗎,房東赫德森太太告知我們有一位紳士要求見一見福爾摩斯。隨後我們見到走進來的人正是在伯爾斯通莊園所結識的朋友塞西爾·巴克,他神情憔悴,臉色陰沉。

“福爾摩斯先生,我帶來了十分可怕的訊息,非常不幸。”巴克說道。

“我也正在擔心。”福爾摩斯應道。“你接到電報了嗎?”

“我收到了一封信。”

“不幸的道格拉斯,雖然他們說他其實叫**德華,但他在我心中永遠是貝尼託峽谷的傑克·道格拉斯。他們夫妻兩人在三個禮拜之前坐上巴爾米拉號輪船,轉到南非去了。”

“很好。”

那艘輪船昨天晚上就抵達開普敦了,我今天上午收到了他夫人打來的電報:

船行至聖赫勒納島附近,傑克不幸於颶風中墜海。沒有人瞭解慘劇是如何發生的。

艾維·道格拉斯

“哦,原來是這樣!”福爾摩斯若有所思,說道,“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的幕後有周密的安排和計劃。”

“你的意思是,這根本不是一場意外事故?”“意外事故不會是這樣的。”

“有人謀殺了他嗎?”“肯定是的。”

“我也這麼想,這群死酷黨,他們就是一群嗜血的報復罪犯……”

“不是這樣的,先生。”福爾摩斯說,“主使者另有其人。這個案件不是用截短的獵槍和笨重的6發左輪手槍能夠辦到的。也許你會說是舊敵所為,但是我覺得這是莫利亞蒂幹的。這次犯罪活動並非來自美國,應該是在倫敦指揮策劃的。”

“那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因為這個人十分與眾不同,他不甘失敗,凡事必須達到目的才能罷休。雖然動用這麼龐大的組織和這麼聰慧的人才來剷除一個人,就像鐵錘砸核桃一樣荒唐好笑。然而,畢竟鐵錘力度強勁,輕而易舉就把核桃砸碎了。”

“那這個人和這件事是什麼關聯呢?”

“我只能透露,我們得到訊息的來源是莫利亞蒂的一個助手,他走漏了風聲,這些美國人和所有外籍罪犯一樣,經過慎重思考後,發現只有和本土犯罪大師合作,才能順利在英國作案。從那個時候開始,被害人的命運就已經被寫死了。一開始莫裡亞蒂派出手下的人尋找被害人的足跡,然後下達如何處理的指令。結果,不容失敗的他得知鮑德溫沒有被暗殺成功後,便親自出馬了。你在伯爾斯通莊園時,曾聽到我給你朋友的警告吧——未來比過去更加危險百萬倍,事實證明我說的沒錯吧?”

巴克很生氣,一邊不停地用緊握的拳頭打擊自己的腦袋,一邊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只能任他為所欲為嗎?難道就沒有人能夠制服這個惡魔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福爾摩斯的目光投向遠方,語氣沉重地說,“我並不是說他不能夠被戰勝,但是我需要時間——你必須給我充足的時間!”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發一言、保持沉默,而福爾摩斯的雙眼放出炯炯有神的光彩,似乎穿過雲霧,預見了未來。

【法律點評】

道格拉斯面對入侵的歹徒與之搏鬥,在搏鬥中歹徒被火槍射中而死,那麼道格拉斯是否要對歹徒的死負責?要回答這個問題,就要涉及中國《刑法》中關於正當防衛的規定。根據《刑法》規定,正當防衛,是指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採取的制止不法侵害而對不法侵害人造成的未明顯超過必要限度且未造成重大損害的行為。而對於正在進行行兇、殺人、搶劫、強姦、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採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在現實生活中,判斷一個人的行為是否屬於正當防衛,一般應從構成正當防衛不同要件的若干方面來判斷。第一,須有不法侵害行為,且不法侵害必須是實際存在的,這是正當防衛的起因條件。第二,不法侵害必須正在進行,這是正當防衛成立的時間條件。第三,防衛行為必須針對不法侵害人本人實行,這時正當防衛成立的物件條件。第四,必須是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和財產或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才能施以正當防衛,這是正當防衛成立的主觀條件。第五,防衛不能明顯超過必要的限度造成重大損害,這是正當防衛成立的限度條件。只有同時滿足以上條件,才能屬於正當防衛。否則,很可能會造[成防衛過當,則應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