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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所謂沖喜

重要的事要辦?晴小沫一時不解,微微點了點頭,走到桌邊開始吃飯,毫不客氣,也不管王媽媽與那兩丫鬟吃過沒,反正她們用不著自己操心,更何況是從裡到外根本就不待見她的人。

她可是真的餓得厲害,恨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飯菜消滅乾淨,但是,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優雅,讓人瞧不起。

看著晴小沫姿態優雅的用膳,那淡雅端莊的模樣哪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即使是一般的大家閨秀也沒能如她這般沉靜有氣質。

王媽媽三人再度陷入怔愣,兩個小丫鬟更是嫉妒不已,不過隨即她們又想到,婚前有媽媽到莫家村教過禮儀,估計也就是學得好吧,可就算禮儀學得再好村姑也還是村姑,麻雀還真能成鳳凰不成?

“雅麗、雅靜你們先下去用膳。”王媽媽淡淡的吩咐,訝異於晴小沫表現出來的氣質,反應過來後,王媽媽心裡對晴小沫的態度卻很是不滿,雖然在雅麗雅靜服侍她卸妝的時間,她已經與媒婆一夥人用過膳,但這女孩居然連客氣的問她一下都不曾,就自顧的吃起來,而且從她進門就冷冷淡淡的,叫她一聲少夫人還真就當自己是少夫人了?當得起納蘭家少夫人的只有傅少爺(納蘭傅,納蘭夫人辛南湘的大兒子,比納蘭薰小一歲)的嫡妻,端的什麼架子?不過一個被夫人利用來沖喜後又得被拋棄的棋子而已。

雅麗、雅靜是丫鬟也就算了,她可是媽媽,而且是夫人屋裡的大媽媽,身份地位自是不同,在納蘭本家就連小姐們見了她都得客客氣氣的。

王媽媽在心裡啐了一口,想了之後眼前人將要受到的待遇心裡也就漸漸平衡。

晴小沫吃完放下筷子,王媽媽利落的收拾碗筷出去,看著吃得一點不剩的飯菜,在心裡嗤笑連連,真是沒吃過什麼好東西的窮村姑。

晴小沫並不是沒注意到王媽媽收拾碗筷時想隱藏都隱藏不住的鄙夷與不屑,她不以為意,話說,能吃是福,再者飯菜份量本來就少,她還餓了那麼久。

房間只剩下她一人,吃飽喝足的晴小沫心情大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有些犯困了,在莫家村快出嫁的前幾夜,一直到現在她都沒能好好睡上一覺。

房間裡早就點上了燭火,晴小沫走到窗邊,在迴廊燈籠與月亮星光的照耀下,依然能看到窗外桃花紛飛。

桃花紛飛,多熟悉的場景,在晴小沫還來不急陷入回憶,房門再度被推開。

晴小沫微微蹙眉,心中不悅,不用回頭都知道是那個王媽媽,連進別人房間要敲門,這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夫人身邊的大媽媽又如何?說難聽點不就是一個老奴?終歸是個下人。而她不管怎麼說,也是納蘭家為納蘭薰名媒正取的妻子,是納蘭家的少夫人。

看來這王媽媽是非常的不將她放在眼裡,就連吃飯都吃在她這個應當是主子的人前頭,還敢當著她的面叫丫鬟先下去用膳,丫鬟可都是得先伺候主子的,還真當她是村姑什麼都不懂?

王媽媽進來,反手將門關上,面上帶著自認為很和善的笑容:“少夫人。”

“王媽媽有何事?”晴小沫轉身,面上帶著微笑,只見王媽媽從懷裡掏出了兩本冊子。面帶神秘與曖昧的走到了晴小沫面前:“媽媽我來教授莫姑娘一些有用且重要的東西。”說著將兩本冊子遞到晴小沫手上。

晴小沫疑惑著隨意翻開,映入眼簾的是限制級的圖片,立馬將冊子合上,臉不自覺的就紅了起來,雖然她以前也看過,但那都是一個人偷偷看,她那時只是好奇古代的這種畫冊,可沒別的意思,像這樣旁邊一個老太婆曖昧的盯著實在叫人不好意思。

而且,這樣反應才正常吧?看王媽媽那得意的表情。

“少奶奶,這呢,是當夫妻必須的,你也別害臊,知道何為“沖喜”嗎?”王媽媽傲然的睨了晴小沫一眼,看到她一臉的茫然,繼續自得的道:“沖喜便是要採陰補陽。”

“啥?”晴小沫驚了,一直以為沖喜就是用婚禮的熱鬧喜慶沖淡病態的沉重,讓病者心情變好,只是一種無用的帶著迷信色彩的形式,只要嫁過來完成一場婚禮就成,權當是一種精神安慰罷了。

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採陰補陽一說,晴小沫頓感挫敗,你以為這是演修仙戲,看修仙小說呢?

而且,一般要衝喜的都是躺床上動不了病懨懨快死的男人,試問如何與女人……圓……房?

可是……晴小沫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之前傳聞不是說納蘭薰病情加重躺床上動不了,不能為納蘭家繡參加下一屆繡品會的繡品,這才動了給他沖喜的念頭。

可是,今天見他不是好好的站著,而且走路都不需要人攙扶。

晴小沫這廂正疑惑著呢,王媽媽那廂便開心的說:“前天薰公子還躺床上動不了呢,今兒個就能起來了,沖喜的力量就是大哇!”

我靠……

晴小沫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粗口。

王媽媽那邊仍在繼續歡樂:“等沖喜全部完成,看來薰公子便能再拿起繡針了。”

美得吧!晴小沫不以為意的悄悄撇撇嘴,看納蘭薰那淡漠的性子,就不像能被人安排的主,必定不會如王媽媽的願。

就這樣,晴小沫被王媽媽拉著教授了一個時辰的“男女活動”課。

結束的時候已是亥時,晴小沫整個人都成了熟透的番茄,這一經歷實在囧雷得有夠可以。

王媽媽吩咐雅麗、雅靜進屋伺候晴小沫洗漱沐浴,便紅光滿面的出了門。

不用想,王媽媽定是去請納蘭薰去了。

由於到達桃花谷的時候已是夜幕降臨,媒婆與送親的隊伍也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便都留在了桃花谷過夜,等二天才離去。

王媽媽攜媒婆一同前往納蘭薰的住處,只是還沒走上那條迴廊便被納蘭薰的貼身小廝以“請勿打擾公子休息”給攔了回去。

原本一肚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就只能這樣爛在了肚子裡。

王媽媽從納蘭夫人那裡本就知道納蘭薰不好控制,也知道納蘭薰不好說話,不好相與,這才叫上媒婆一起幫忙遊說,也沒想過這一下就能成功,可哪知連納蘭薰的面都見不上,而且是被以如此強硬的態度拒見,當著媒婆的面王媽媽只覺面上無光,心中很是憤恨。

“公子身體本就不好,怕也真是乏了,反正來日方長的……”媒婆見王媽媽面色有些不虞開口勸慰,這未說完的話自是不言而喻。

聽了媒婆這話,王媽媽微微一笑,說得也對,反正來日方長,也不急於這一時,有些事操之過急不好。

王媽媽回了晴小沫的住處,隻字不提納蘭薰的事,面帶著微笑提議:“少夫人,乏了嗎?早些歇著吧!”

“嗯,好。”晴小沫早就困得不行,應著便轉身朝床走去,嘴角是淡淡的笑意:“你們也早些去歇著吧!”她到不是關心她們,只是不喜歡自己睡覺的時候房間裡有陌生人在。

“老奴等人,收拾好東西便去歇息。”王媽媽狀似恭敬的道。

“嗯。”晴小沫應了一聲,不再管她們,爬到床上,放下床帳倒頭便睡,王媽媽三人便在房間裡忙開了將衣服嫁妝等東西一一擺到房間裡。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雅麗喚了她幾聲,晴小沫不予理會,接著便聽到雅麗鄙夷的聲音:“哼,這麼快便睡著了。”

“新婚之夜就獨守空房,以後這樣的日子怕是會一直下去。”雅靜介面,聲音裡滿是幸災樂禍與愉悅。

“能嫁給薰公子又如何,村姑就是村姑,薰公子自然不會待見她。”

“所以,夫人才要咱們來,這事還得靠咱們。”

“嗯,你們倆可都仔細著些,得了薰公子的青睞,以後這日子啊!可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到時可別忘了是誰給你們的這次機會。”這是王媽媽的聲音,兩個小丫鬟居然打納蘭薰的主意,晴小沫在心裡嗤笑。

“曉得了媽媽,咱們姐妹自然不會忘記夫人的大恩,不會忘記媽媽您的大恩。”

“嗯嗯……知曉就好,趕緊的收拾好了去歇息。”王媽媽對於倆姐妹這態度很是滿意。

後面是兩個小丫鬟隱隱約約的抱怨,晴小沫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不能留這三人在這裡,得想辦法將她們趕走”便徹底進入夢鄉。

翌日,晴小沫起床洗漱吃過早飯,納蘭薰身邊的一位小廝便來通知她去主廳。

王媽媽當即便問“可是公子叫去的?”

小廝面無表情,什麼話沒說,等著晴小沫出門,給她帶路。

王媽媽見一個小廝居然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她,頓要發作,晴小沫立馬攔下,抬腳便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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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門,晴小沫這才發現。外面是一個大廳,正對門的牆上是一扇窗戶,窗下是足夠睡下兩人的臥榻,半躺在榻上,開啟窗戶,便能看到外面桃林的美景,大廳右邊兩扇單門,應該是丫鬟婆子住的耳間,左邊是通往外面的大門。

大廳右邊擺了桌椅,牆角擺著半人高的大花瓶,裡面插著新鮮的花束。窗戶左邊靠牆擺了貨架,上面放了不少裝飾的小玩意,如此再無其他。

出了大門是迴廊,前面是一大片的桃花林,晴小沫這時才知道,這裡房子都是建在桃花間,一層獨棟的木房,寬敞度自是不必說,圍繞著桃花林,一眼望去桃花林間隱現屋頂,這些房子並非並排而建,而是這一棟那一棟的獨立建造,房子間的距離差不多有六七米,中間桃樹隔開,由足夠三人並行寬度的迴廊連線,即使是下雨,從這邊到另一邊也不必打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