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玄幻 > [綜]我曾侍奉過美國總統最新章節列表 > 第55章 審時度勢與重新出牌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55章 審時度勢與重新出牌

從伊斯頓莊園出來,露西爾獨自行走在寬廣而枯寂的田野。英格蘭鄉間的冬天比她想象的要冷,然而她完全沒注意到這個。

鋪天蓋地的思緒和回憶席捲了她,她腦中一遍遍回想著夏洛克·福爾摩斯的那些推理,想要與自己的記憶一一對應。偵探細緻的觀察和縝密的邏輯似乎將一切都串了起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陷在一個騙局中、一個陰謀中,這樣她痛苦,於是她只能用理性來剋制自己的感官。

但是,總有那麼些細節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她現在明確了麥考夫是弗朗西斯潛在的敵人,他們雖然分別統治著兩個盟國,但卻在某些問題上分屬不同陣營。麥考夫·福爾摩斯要搞倒弗朗西斯·安德伍德,表面原因是作為英美間某個聯合特工組織的負責人,他肩負著調查“總統殺人案件”的責任,那麼更深一層呢?她不相信麥考夫在乎的只有“誰是兇手”。

那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在乎的事,那是一個偵探應該在乎的事。

麥考夫·福爾摩斯不僅不是偵探,他的工作幾乎可以說是偵探的反面,比起破解,他製造更多謎案,他的兄弟甚至認為他與幕後犯罪頭目“相差無幾”。

他認為真相很少純粹也絕不簡單,他曾側面向自己表明過,在是非問題上,他與自己是同類,而對夏洛克的某些認知則持保留態度。

也是說,夏洛克看到的一切、推理的一切、陳述的一切,極有可能不是事情的全部。

另一方面,弗朗西斯在這張角逐中卻顯得十分被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大洋彼岸還有這樣一個強勁的隱在敵人。他在苦心建立政治遺產的同時,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周圍危機四伏。

但這可不像弗蘭克·安德伍德的作風。

露西爾的步子慢了下來。

或許他知道?或許他有所察覺?

但以弗朗西斯做事之殺伐決斷、心狠手辣,一旦他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潛在危險,他絕不會留隱患在自己身邊,一刻也不會。若弗朗西斯知道這一切,她恐怕早已是一具死屍。

露西爾突然極其恐懼的意識到,在這場權力巔峰的遊戲中,自己離死亡的距離是那麼近。

而死亡意味著一切無可挽回。

她站住了,在凜冽的東風中,寒意刺骨而分明。

另有一種可能是弗朗西斯意識到這一切,卻礙於某種顧忌而沒有選擇對她滅口。如果是這樣,那麼她已經是一顆棄子,對任何一方來說,她都已沒了利用價值。

因此結合整體局面來看,弗朗西斯不知此事的可能性最大。但以他的精明,若自己真要成了麥考夫手中的“女間諜”,他發現這一切恐怕也是早晚的事。

於是露西爾·埃文斯不得不重新審視局面。

她開始回顧自己是怎樣一點一點陷入這個迷局的。

弗朗西斯、亞當·摩根、還有麥考夫。一人以權力誘她,一人以財富誘她,一人以情感誘她。

前二者都以為自己給予了足夠滿足她所渴望的地位,他們自信滿滿、自以為是,她也便於反控。只有那個人,他的給予潤物於無聲,看起來不求任何回報,讓她一點一點脫下了偽裝與防備,然後他像藤蔓與水草,鑽進了她的身體,爬滿了她的心。

露西爾咬著牙,攥著拳頭,吞嚥著她的痛苦。

她的眼淚在眼眶中來回打轉,但不被允許流出來。她不得不相信一切都來源於欺騙。

她對他的信任,他對她的欣賞;她對他的仰視,他對她的讚許;她對他的柔情真實,他對她的百般溫存……

一切都結束了。

麥考夫·福爾摩斯面無表情、心狠決絕地摘下了那只帶著血的戒指,對她的離開沒有絲毫的阻攔。

他甚至懶得解釋,彷彿一切理所當然。

而她呢,她必須停止抱怨,重新入場。

面對致命危險,要想在這個遊戲中存活,想要理解這些男人,她必須要站到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她必須要有全域性觀。

露西爾終於回到了大路上。

她揮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她要回倫敦,要回到她的戰場去。

在輿論的漩渦中心,整個世界的眼睛還緊緊地鎖定著這位政壇新秀。她的表現和坎坷身世令人印象深刻,她具有成為一個政治明星的潛質,許多既得利益集團試圖包裝她、定製她,將她塑造成一個新潮的**女性形象。

隨著夏洛克找到自己心中的真相,由這位諮詢偵探所操控的“親生父親”一事也很快歸於平靜。

那些甚囂塵上的謠言被翻了頁,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一回,她開始重新對待自己的正職。從前對她來說最要緊的事是建立與弗朗西斯之間的關係,找尋他殺人的動機和證據,因此對於外交其事,她只盡職盡責,絕談不上熱情洋溢。她小心翼翼地聚攏著自己的私生活,生怕有一丁點的疑點被旁人發現,因此她不敢交朋友,不敢隨便進入倫敦上流社會的社交圈,甚至不敢在外交晚宴上過分出挑。

她與美國總統的私情是醜聞,她與大英政府的關係是……

露西爾的大腦停住了。

她想不出一個詞,任何詞,無論是英語、法語、還是她那不太靈光只學了幾小時的俄語或者美式俚語……什麼都無法用來形容那段短暫的歡愉。

“c**sh”都不準確,她何曾為他燃燒?

於是她開始重新定位自己。

從華盛頓到倫敦,她壓抑著自己那些輕浮的慾念和生命力,她為了接近那兩個垂垂老矣的靈魂而學會將自己的靈魂沉寂。她懷念大選之前的自己,她想念那個在酒精和尼古丁裡舞蹈,還能吐得橢圓辦公室一地毯的露西爾·埃文斯。

何況她現在是個外交官啊。她為什麼不能拾起這種生活?

於是露西爾·埃文斯開始參與每一個外交活動。

代表美國政府的、代表英美關係的、貿易的、教育的、歐洲大陸的、公學校友的……

她甚至不再拒絕哈里斯大使的任何邀請。

她精心打扮,眉眼勾人,意得志滿讓她在人群中閃閃發光,名氣和美貌成為她戰無不勝的武器。

她成為了一個“稱職”的外交家——用個人魅力換取國家利益。

她曾與高手過招,得天才真傳,儘管偶嘗下風,但對付尋常人簡直易如反掌。

她的政績日益彪炳,名聲也在倫敦上流社會逐漸傳開來。

她白天忙得爭分奪秒,夜晚卻比白天更豐富。

菸酒令她放鬆,華美的服裝和燈光使她興奮,男人的渴慕和女人的側目令她享受,那些禮節性的*和醉言醉語令她的靈魂飄飄欲仙。

她似乎徹底放棄了那些不可言說的罪孽,只想得到眼前能抓住的輕盈。

弗朗西斯公開的對她放任,露西爾知道這更加鞏固了兩人間相互利用的定位。

而麥考夫·福爾摩斯……

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當然也會聽聞他的近況,在那些混沌迷醉的場合中,她靠在一邊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偷偷地聽著內閣要員和那些來自西敏寺的人是怎樣形容他在最近主要問題上的手腕。

她躲在一邊仔仔細細地聽,力求不放過任何細節。她絕不會承認自己希冀著能從那些細節中聽到哪怕一點自己的影子。

他是否也會黯然神傷?是否也會無精打采?是否也會有失水準?是否也會像她這樣,突然性情大變。

然而情理之中的是,沒有任何情況發生。

他依然是別人口中那個冰冷無情手段高明的影子大臣,不配知道有這號人物的永遠也不會認識,認識了他的人永遠也無法忘記。

他一如既往的精明,一如既往地處理著國家大事,那些傳說和聽聞中,沒有任何情聞佚事的影子,他依然是那個‘冰人’。

露西爾給自己點了支菸,在一陣暈眩中強迫自己鎮定。

她是否該對自己的演技和隱藏感到驕傲?

從倫敦到伊斯頓,從安特衛普到阿爾卑斯,她沒留下任何痕跡。或者說,他沒讓她留下任何痕跡。

他再沒來找過她。

沒有突然出現的簡訊,沒有突然響起的電話鈴,沒有突然蹦出來的預約,也沒有永遠為她等候在外的黑車。

他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像個真正的幽靈。

除了恐懼和回味,沒再給她留下任何東西。

有那麼幾次她在凌晨寂靜的倫敦街道上遊蕩,她喝得不分東南,小禮服的剪裁使她大部分肌膚□□在外,她卻感覺不到冷,她踩著高跟鞋走在幾世紀前的石板路上大笑或者跳舞。

她以為她聽到了樹動或鳥鳴,她警惕期待地轉過頭,但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她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

他根本沒有對她動過心。一絲一毫也沒有。

直到達西·哈里斯的那次大使宴請。那是新使館落成的正式晚宴,連首相都來露了個面,與白宮交好的倫敦政要幾乎都在,歐洲大陸也派了相應的使節。年輕的哈里斯大使沒有夫人,因此露西爾·埃文斯成為了當晚理所應當的唯一的女主人。

經過正式的大使講話與貴賓發言,酒會時間又是所有人交流信息和花邊的最佳場合。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像過去幾個月的每一次那樣,露西爾很快將自己喝得微醺,她要放鬆下來才能忘掉該忘的事,只有忘卻能讓她暫緩痛苦,只有思維的停滯能讓她自由的笑和言語。

她的左後方是幾個下院議員,他們正在討論著最近透過的新法案,對話中時不時的出現了那個名字。

露西爾本能地停了步子,靠在一邊端著酒邊聽邊喝,在聽到那位先生是如何連首相也設計了進去、運籌帷幄決勝兩黨對壘之上的時候,她忍不住問身邊的人要了根菸,那煙勁兒挺大的,她沒抽過,猛地吸一口把她嗆得一個勁咳嗽。她趕緊從走過的侍應盤子上端了杯香檳,喝下去發現沒什麼用,眼淚鼻涕還是嗆得直流,於是她又要了一杯伏特加,連酒帶冰一口吞了下去。

正當她端起第二杯伏特加準備再一口灌下去時,她發現她左後方的人群安靜了,她背過身,想看看怎麼回事,卻發現自己準備往嘴裡送酒的手腕讓人抓了正著。

來人手掌寬厚,手指細長,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像攥著一隻努力求生的動物的脖子。

她掙扎著,生氣著回過頭,看到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