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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髻霞 第五十四章 有高人在場

“咦,這是?”溫長澗一時間摸不著門道。

“這是天龍會白蛇姬的冥魄針。”紫衣婢女替華服公子解惑道。

“公子從何處得來的?”在得知了這根銀針的來歷後,溫長澗頗為吃驚道。

“你可知道今日大早,城東死人的事情?”素袍公子斂了斂神色反問道。

“知道,正是因為襄陽城中無端無故地死了人,長澗還特意讓手下到衙門問了一遍,衙門那頭說死的那個人是遇上了匪人被撕了票。”

華服公子神色凝重,大膽揣測道:“莫非?”

素袍公子點頭道:“不錯,那個店小二就是被這根銀針貫穿脖子而死的。”

素袍公子繼續說道:“約莫是天龍會不想讓那行髻霞的弟子重逢,才出手殺死這個深夜去打聽訊息的店小二。”

“長澗總算是聽明白了。”華服公子又道:“可為何那天龍會不直接出手?”

“因為襄陽城中有高手壓陣。”素袍公子望了眼窗外,那個瘋瘋癲癲的黃袍和尚早就沒了蹤影。

“你只需專心留意吳家的動態再見機行事,可切勿打草驚蛇了,否則。。。”素袍公子笑道,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長澗定不會讓公子失望。”溫長澗拍了拍胸口躊躇滿志道。

“公子,長澗愚鈍,有一事不曾想通。”溫二公子又問道。

“說。”素袍公子爽快地說道。

“長安到江南遙隔數千裡,取回大梁龍脈鎖一事大可讓宮中的飛魚衛代行之,為何公子要單槍匹馬,以身犯險親自下江南?這麼一來穩坐江南的吳王可就坐不穩了,待公子前腳踏入揚州境內,後腳勢必來個甕中捉鱉,到時候有了公子當質子,大可公然與朝廷分庭抗禮,而公子的儲君之位也岌岌可危矣,親下江南實乃下下之策也。”華服公子的臉上泛起憂慮之色。

“長澗啊你有所不知,不用等到踏入揚州境內,如今的每時每刻都是危機四伏啊。”素袍公子平靜地答道

溫長澗疑惑不解。

“並非是本公子想以身犯險下江南,你以為本公子吃飽了撐著?”素袍公子搖了搖頭,眉頭一軒繼續說道:“是房玄林出的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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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為了對付賊心不死的大遼,和我那位蠢蠢欲動的江南叔父,父皇可謂是絞盡腦汁焦頭爛額,本公子雖為嫡長子,可為了大梁的千秋大業,父皇一定會再三斟酌,重新在皇子中挑選能堪大任的儲君,甚至另立儲君。”素袍公子平靜地說道。

溫長澗這才如沐清風徹底大悟:“此次下江南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素袍公子點了點頭說道:“我那二弟似乎是摸透了父皇的心思,拉攏了不少朝中的元老大臣,更是在對遼用兵上爭先表現,父皇對此是讚不絕口,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就是奔著儲君這個位置來的,我這個從小被捧在手心的嫩苗愈發搖搖欲墜。”

“公子乃天命所歸,人心所附,又有誰能撼動得了公子的儲君之位。”溫長澗忿忿不平地說道。

“帝者統帥,帥者統將,此次下江南除了親自迎回大梁的龍脈鎖,更能藉此契機沿路打點,佈下層層阻礙,阻止吳王直插中原腹地的可能,讓父皇與滿朝文武知道本公子才是不一的儲君人選。”龍浩天答道

溫長澗目光有些呆滯,看著這個本該在宮中吟詩作對妃妾成群,日後大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登上萬人之上位極九尊的男子,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天色漸暗,素袍公子望著窗外忽然起身:“時候也不早了,本公子先回了。”

溫長澗欲要起身相送,卻被素袍公子擺手示意坐下。

素袍公子與紫衣婢女徑直穿過珍珠

簾幕,走到簾幕後時稍稍停住了身子說道:“長澗啊,你寫封信給你爹,說是本公子讓你傳的話,就說襄陽的知府不靠譜,尋常百姓芝麻綠豆的事情不管也就罷了,死了人還敷衍了事,久了還有誰會相信當官的?換了吧。”

溫長澗望著珍珠簾幕後的背影,心胸炙熱,竟有以命相託的念頭,拱手一拜道:“領命。”

天色昏沉,頭戴氈帽的年輕黑衣在人群中穿過,她不解地對身旁的中年女子說道:“白阿姨,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動手,冰魂魄明明就在那人的身上。”

同樣頭戴氈帽的中年女人皮膚白皙,絲毫不像踏上了中年門檻的女人,黑色簾布後邊雙目生寒,好似一雙通透的蛇眸子,她掃視了長街答道:“之桃,剛才有高人在場,不可輕舉妄動。”

“高人?白阿姨你多心了,剛才就只有一群吃瓜子湊熱鬧的人罷了,莫非白阿姨說的是表演雜技的爺孫兩人?”黑衣女子疑問道。

被年輕女子喊作白阿姨的中年女人搖了搖頭。

“那到底是誰嘛?剛才就這麼白白錯失了一趟機會,早知道之桃就不聽白阿姨的,應該一手把冰魂魄搶過來。”簾布之下,年輕女子翹起嘴巴喃喃道。

“之桃,不許胡鬧,你忘了出來之前與白阿姨定下的約定了嗎?”中年女子佯怒道。

“之桃記得,出來後一切都是白阿姨你說了算。”黑衣女子的語氣頗為沮喪道。

“記得就好,你爹出去前千叮萬囑要我看好你這個寶貝女兒,這回白阿姨偷偷帶你出來已經是壞了規矩,估計回去你爹又得暴跳如雷,要是你再少一根汗毛你爹不把天捅個洞才怪,所以你凡事都得聽白阿姨的,不許擅自行動,否則現在就回去。”中年女人語氣堅決地說道,沒有一絲可繞彎的餘地。

“知道了,總而言之之桃安分守己,不讓白阿姨難做便是。”叫做之桃的黑衣女子答道。

“對了,白阿姨你剛才說有高人在場,那個高人到底有多高?有沒有劍白堂那老魔頭一般高?”年輕黑衣好奇地問道。

白姓的中年女子冰冷的蛇眸中露出溫柔之色,笑著反問道:“那之桃你來說說,當今天下有幾人能有劍白堂一般高?”

年輕女子沉思了片刻,搖頭道:“連爹爹都做不到,怕是沒人了罷?”

中年女人止住了笑意說道:“剛才在人群中,白阿姨感受到一股莫名強大的氣機湧入,且不說比不比得過那白劍堂,但絕對遠勝你我,大概是什麼境界白阿姨也吃不準,所以才不讓你動手。”

眉若剪柳的年輕黑衣微微低下頭咕嘟道:“我倘若有劍白堂那般的妖孽境界,定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冰魂魄還不手到拿來。”

中年女人聽見了年輕女子的低訴,笑著安慰道:“依白阿姨看呀我家之桃從小就冰雪聰明,看書過目不忘,是難得一見的習武好料子,只要之桃肯用心,說不定以後能超過那劍白堂成為天下第一魔頭,再說了奪冰魂魄的機會多得是,就不要再把適才的事惦記在心上了,愁眉苦臉的樣子可不好看,白阿姨也不喜歡看到之桃皺眉頭的樣子。”

“都聽白阿姨的,之桃不愁。”年輕女子在簾布之下咧嘴一笑,一把挽住中年女人的手臂。

夜市喧囂,這一行人漸漸地淹沒在襄陽的街道之中。

到了飯點,福緣客棧內早已是座無隙地,賓客不斷,許多都是襄陽城或者外地的熟客,說白了福緣客棧就是靠人人相傳,口口相贊給供奉出來的老字號,雖然襄陽城中客棧食店玲琅滿目,也不缺菜色驚豔的黑馬,但像福緣客棧

這般傳歷三世的就僅此一間,也難怪掌櫃煞費苦心都要保住福緣客棧的名聲,若是壞了客棧的名聲,偌大的福緣客棧也就只剩下了軀殼,即便外表再光鮮動人也難以打動食客的情懷。

素袍公子與紫衣婢女繞城中小道而回,比白雲和張雨若還要早些回到福緣客棧,眉眼通透久經商場的掌櫃,早就為這位素袍貴客留了一張位置極佳的桌子,素袍公子一進客棧便知曉這張桌子是掌櫃為自己而留,於是便在那張空桌子前坐下,吩咐小二點了豐盛的酒菜後開始閉目養神。

素袍公子哥前腳跨入客棧,髻霞二人後腳也回到了客棧。

在紫衣的提醒下,素袍公子睜開眼後露出一個笑容,招呼兩人坐下。

可張雨若似乎心情不佳,回到客棧後直接就上樓回房去了。

“龍公子,我們明日就要離開襄陽。”白雲說道。

“這般著急?沒打聽到你師兄他們的訊息麼?”龍浩天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白雲搖頭道:“我們在城東打聽到了訊息,約莫師兄他們已經離開了襄陽去往江南,所以我們要儘快趕上他們。”

龍浩天眯起細長的眸子,思索了片刻說道“可是從襄陽到江南有水路與陸路兩條路可走,你又怎麼知道你師兄他們走的是哪條路?”

白雲不容細想便答道:“陸路。”

“長江自西向東,貫穿大梁東西,走水路便捷無阻省力省心,要比陸路要快上幾倍,為何你就這般肯定你師兄他們走的是陸路?”龍浩天問道。

“此趟下山的目的是為了修行錘鍊,陸路雖不如水路便捷卻更能歷練心智,所以師兄他們一定會走陸路。”白雲斬釘截鐵地說道。

此時滿桌的豐盛佳餚上桌,龍浩天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這頓飯就是你我的離別宴,饒是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從雲夢澤到襄陽,這一路上也能算是畢生難忘的經歷了。”

白雲難得一笑。

龍浩天舉起酒杯道:“白雲,我們若是有緣,江南見!”

夜深,長街冷冷清清,卻是難得的寧靜舒愜,白雲躺在床上沒有一絲半點的睡意,乾脆從窗外翻出躍上了屋頂,南方的房屋為了疏導雨水,多為瓦片所砌且向兩側傾斜,白雲腦袋枕著雙手緩緩躺下,夜風徐徐撲面頓覺清醒。

忽地,屋頂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陣動靜,一位黑衣女子也翻上了屋頂,白雲不知狀況當即坐了起來。

月光如水,黑衣柳眉彎彎,唇若丹霞,肌膚如雪,兩道梨渦隱隱若現,單單論相貌而言絲毫不遜驚為天人的張雨若。

“小瓶兒?”白雲心頭一動,呆若木雞地凝視著黑衣女子。

“月色真美呀。”黑衣笑顏如花,又說道:“少俠莫要緊張,我也與你一樣,睡不著上來看月亮罷了。”

兩人交談間,一位形色怪異的黃袍和尚在長街走過,他似踩著了瓜皮踉踉蹌蹌,拎著酒壺在福緣客棧旁的小巷口坐下,約莫是酒勁上頭,也不管來往的行人抱著酒壺矇頭大睡。

黑衣女子的餘光注意到黃袍和尚,神色微變,便也在屋頂上坐了下來。

“少俠,你是哪裡人呀?”黑衣女子率先翻開話匣子問道。

不知為何,白雲覺得眼前的黑衣女子像極了小瓶兒,心底莫名地多出了一份親切。

“北方。”

“哦,有多北。”

“姑娘,你有聽過北嗍麼。”

“北嗍?”

“嗯。”

“。。。。。。”

月光之下,兩人的影子為月光拉得細長,影影綽綽地穿過屋簷瓦頂灑落長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