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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想對你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應該是第一個看見這封信的人。

首先,不管你覺得噁心,還是無聊,或者其他想法,我就想跟你說一句:我還喜歡你。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做。那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原因就是,我不想讓你你繼續墮落下去,而你,似乎已經回不了頭。所以,我才做了這在你看來很愚蠢的事,用我自己的生命作為犧牲去挽救你,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對於我來說,我覺得很值得,甚至可以簡單地說,價效比很高。

其實,我是一個將死之人了。在三個月之前,我被醫院查出了,患有骨癌,治療的話肯定要花很多很多的錢,而且可能錢花了名還不能保住,畢竟癌症猛如虎。於是,我就從廣州回來了,回到這個既充滿不幸卻有飽滿甜蜜蜜的地方。

不幸的是我的家庭,甜蜜是因為你。

回來之後,我就想,要是能在死之前一直看到你,那麼我就覺得足夠了。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怕死,從小我就思考過這樣一個問題:人死了以後是什麼感覺?

長大之後,才知道,死了就沒有什麼感覺了,看不到一些熟悉的面孔,聽不到他們說的話,嗅不到飯菜的味道,也不再能感受到自然的風和雨。多麼可怕,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想法。

在廣州的時候,我從沒上過網,所有的社交方式都斷絕了,只捧著一本《厚黑學》翻來翻去,本以為能學會裡面的技巧使自己在職業的道路上一帆風順,但一個流水線上的打工仔怎麼可能有很大的發展?

因為這樣,我才一直不知道我們白馬市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新聞。當我知道你也搞直播的時候,心中大大的震驚,當然,除了震驚之外,更是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焦急地扎進網吧裡,在裡面呆了一整天,在貼吧裡看了一天關於恐怖直播夜的大多數帖子,看了不下十次那個血腥的影片。影片最後,那個面具男說的話讓我深感恐懼。

他說:這——絕不是最後一個。

也就是說,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在警方抓獲之前他要殺掉很多人,而按他的意思來說,他以後要殺掉的這些人應該就是在網路上直播的男女。其中,很有可能就包括你。這個人看起來就是變態殺人狂,也許他早就盯好你們每一個人了,等待時機下手殺害。

我不知道他下一個殺害的物件是誰,但我很怕總有一個會是你,所以才選擇露面,就是想勸你離開這個不乾不淨烏煙瘴氣的行業。可那時,我也想到了,看見我重新出現你一定會很抵抗,畢竟當時確實是我做得很不對,不說一聲就偷偷跑掉了。這無論在哪個女生的身上發生,應該都是你那天的反應吧。

想要你聽我的勸阻,那麼就得把以前的誤會給消除了才行。可你,看起來是不會原諒我了。

就在這時候,有個奇怪的號碼1884給我發了簡訊:很不幸,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叫做胡哨是吧?她就是我想要殺掉的第二個人。不過也有救她的方法,就看你願不願意。

我說我願意,他就回覆了我:很好,我果然沒看錯人。怎麼做呢,其實很簡單,就是死。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最近沒殺人,手癢得難受。

你不必為我感動,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了,於是就答應了他,代替你成為第二個他要殺的人。

也許看到這裡,你會產生疑問,為什麼我不去報警,偏偏就這麼傻,任人擺佈。其實,他威脅過我,既然那麼輕易就知道我的手機號碼,而且知道我曾經跟你處過男女朋友,更可怕的是他還知道你住在那裡,說殺你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直到今天,恐怖直播夜的那個案子還是沒有破掉,或者說可能會破不了,潛伏在黑暗裡的那個他沒那麼容易抓到,好像他早就設計好了一切。

這是個很可怕的人。

我不想冒險報警,讓你有生命危險。反正我一個癌症患者,遲早都要死的嘛,何不換你安全。他答應過我了,只要我照他說的做你就會沒事。

好了,我似乎沒有什麼遺憾了,此時此刻,竟然沒有畏懼死亡,真是件神奇的事呢。

最後,求你三件事。

第一,不要告訴警察這件事,讓他們以為我就是自殺的,這樣他才會不傷害你。

第二,我錢包有兩張銀行卡,裡面各有五萬元。一張是郵政的,請你有時間的話,買點東西幫我去看看她,如果她能得到減刑活著出來的話,就把這張銀行卡交給他。另外一張是中國銀行卡,這是我給你的,錢不多,但應該能應付你一陣子的了,別再繼續墮落下去了,好好上個大學。

第三,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請在把我的骨灰灑向大海吧。這並不是我電視看多而產生的幼稚想法,而是我真的很喜歡大海,曾經夢想著自己擁有一艘巨大的船,迎著風浪漂泊,到哪裡裡哪裡就是家。再說了,死人何必浪費活人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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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朱正翔。

胡哨逐句逐字讀完了朱正翔親手寫下的“遺書”,眼角沁出了淚水。她看著那張單人床,簡單的竹蓆上是堆疊整齊的豆腐塊被子,淚眼模糊中,似乎看見了他認真地疊著被子。高一軍訓完了以後,幾乎每個人都徹底忘了,只有奇怪的他保持了軍訓留下的好習慣。

忽然他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還是那個一身校服的男孩。

他在招手,嘴唇動著,彷彿無聲的呼喚,呼喚她的名字。

她站起來,在書桌上放下書包,走幾步過去。

他也從床上下來,站在她的面前,伸手輕撫她的臉,拇指撥去滑落的淚珠,這時他吻了過來,她急忙閉上了眼睛,等待他溫熱的雙唇。

一聲巨響,她便從幻想中醒了過來,哪裡有朱正翔的影子。陽臺方向的那扇門在風的作用下關上了,這就是巨響的來源。

心中不免失落,胡哨便躺在床上,開啟被子,鋪蓋在自己的身上,似乎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溫度,迷迷糊糊中她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樣的感受,就是你從中午一覺睡到下午、或者從下午一覺睡到天亮的時候,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就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此時的胡哨也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她仍然躺在床上,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被抽去骨肉與精神的皮囊,屬於真空狀態。整個房間漆黑一片,就像是大山裡的某個深洞。她就睜著眼睛在黑暗裡發呆,持續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這時候,放在書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冷不防讓她一驚,終於將她從發呆神遊的狀態抽了。

電話是班主任打來的。胡哨下意識感到厭煩,立刻就掛了電話。這只可惡的蒼蠅,要不是他手裡有自己的把柄,早就向學校舉報他了。

她看到了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八點半了。今天是星期日,晚上是要上自習的。那麼打電話來的原因可能就是逃課了。

胡哨適應了這個房間裡的黑暗,所以也就懶得開啟燈了,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一會兒要幹什麼。

還沒坐熱屁股,電話又打了過來。

“胡哨,你在哪兒呢?怎麼不來上晚自習?”班主任巴彥東語氣不悅地說。“快點給我回學校來!你要是出了事誰負責?我負得起嗎?”

“我在宿舍呢,安全得很,累了,想休息休息今天,明天早上一定會到學校裡上課。”

“累?”巴彥東的口氣很曖昧,但似乎意識到自己在學校裡,才低著聲音說。“要不......今晚到我那裡去?”

“不,我現在心情不好。”

“來吧,我會讓你心情好起來的。”

胡哨在這邊已經想到他那猥瑣噁心的嘴臉了。“不去。”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不久之前不是還挺樂意的嗎?玩得挺好的呀。”

“反正今晚我哪兒都不去!”

“不行,你現在就得給我回來,高考將近,校長怕任何學生出什麼意外,剛才已經來過一次了,咱班就缺你一個,他說一會兒還來查一遍,你不回來我怎麼交代?”

胡哨察覺到一些奇怪,這最近自己逃課的時候怎麼沒事,不是他一直在幫著隱瞞嗎?而且還挺成功的。現在卻突然重視起自己的安全來了,還搬出了校長這座大山。再想想似乎自己好像好幾天沒去他家了,這時候她明白過來了。

“呵呵,這不是真正的原因吧?不就是想讓我陪你睡覺嗎,語文老師今天真是夠委婉的。想出這個理由不會死了很多腦細胞吧?”

“別說這種話,老師這不是為你好麼?”

“如果你真為我好的話,那現在就把電話掛了吧,我想清靜清靜,今天真的心情不好。”

“你要是不回來的話我就跟你爸打電話了,跟他好好說一說你跟一個男人在如家待過的那個晚上,怎麼樣?”

那邊的雜音很少,想必應該是遠離教學的某一個角落。

“無論怎麼樣,今晚我是不會跟你睡覺的,你要是讓我不好過,我也會讓你身敗名裂!”胡哨語氣強硬,下了最後的通牒。

似乎是沒辦法了,那邊的聲音軟了下來:“好吧,今天我就替你打掩護了,你有時間就找我,別老等我去找你,最後多不方......”

他還沒說完,胡哨就掛了電話,順手也把手機關機了。晚間的風比白天涼爽了不少,歡快地從開啟的視窗灌進來,吹動了她的髮梢。

她拉開了通往陽臺的門,走到陽臺上,俯視對面的那棟民居改造過後的簡單公寓,那是她住的地方。她所住的三樓,房間都黑著,走廊的聲控燈因為沒人來往走過也關著,而一樓和二樓的走廊上亮著燈,偶爾走過一個人,燈光下可以看得清人的衣著甚至面孔,朱正翔就是每天這樣看著她直到夜深了、她睡了,他才睡下。神思恍惚間,似乎他就站在自己的身邊。胡哨站在陽臺上,就看著對面自己所住的公寓發著呆,就像是一個安靜的瘋子。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腳都麻了才回到房間,這時候她開啟了房間裡的燈,頓時亮如白晝。她像是著了魔一樣,一邊又一遍地看那張朱正翔留下來的信,從前的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在髒亂差的市場上相遇、在公園裡的隱秘處第一次接吻、在離學校稍遠一點的小賓館上......

胡哨一邊讀一邊落淚,又趴在書桌上睡了過去。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兩眼迷糊,開啟了手機,六點十五分,距離早讀課還有四十五分鍾。她昨晚說了,今天早上就回學校上課,便背上裝有骨灰的小揹包,摺好朱正翔給她留下的信放進口袋後拿上鑰匙下了樓。把鑰匙交還給老奶奶,並跟她說朱正翔以後不住這裡了。

現在去學校對於她來說,太早了。考慮到自己左手提著的裝著自己化妝用品的塑料袋和背後小書包裡的骨灰罐,她橫走過寬四五米的水泥道,回到了自己的所住的公寓。在她自己的房間放下朱正翔的骨灰後,再習慣性把一些化妝品塞回了小揹包,就下樓到離這裡最近的校外早餐店。

這家早餐店附庸風雅,名字叫做百草堂,聽起來就很有意境,但它的女老板早飯做得不盡如人意。整條後巷學生住宿公寓多,但也許是沒有風情村那些人的手藝,這裡的快餐店開了又關,關了又開,都活不久。吃個早飯,不遠意繞遠路,胡哨就在百草堂將就了,反正也沒什麼胃口。

起得早的學生很多,幾乎都坐滿了這個小餐廳,沒有單獨空出來的餐桌了。沒有辦法,胡哨挑了一張只有一胖子坐的桌子,點了一碗長坡米線。

加上剛找來的十五六歲打扮老土的村裡姑娘,整個店也就只有兩個人在忙活,上菜比較慢,胡哨已經等了五分鐘了。坐她對面的胖子已經吃完了一碗海螺粉湯和一碗長坡米線,擦著嘴打個飽嗝給了錢就走了。

繼續低頭玩著手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她想到——要不,把這件事告訴蕭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