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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別了,白馬將軍!(中)

拉里維法官不僅是拉法耶特學生時代的法學老師,更是支援立憲派的“和平法官”。正是由於拉里維法官的各種背書,使得拉法耶特認為自己過去、現在以及將來,採取的所有行為都是合法的,正義的,且符合大部分民眾利益的。

如今,拉里維被解除法官職務,就意味著拉法耶特為首的立憲派與激進的雅各賓派在法律層面上的鬥爭處於絕對下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安德魯代表的左派只要掌握到拉法耶特指示拉里維法官的犯罪證據,隨時能在立法議會,或向司法宮起訴離職的中央軍團司令官,甚至宣佈其為不受憲法保護的“國家公敵”。

“不可能,拉里維絕不可能如此魯莽!這一定是陰謀,是陰謀!”拉法耶特憤怒的咆哮起來,他的軍靴把二樓的地板踢得咚咚直響。

如果說拉里維簽署針對雅各賓派激進分子的逮捕令,拉法耶特可以理解,但下令抓捕國會議員就是明顯越權,作為上一屆國會代表的拉里維自己當然清楚。除非國會投票免除了該名代表的資格,否則,在任議員將享受著司法豁免權。

頭戴銀絲假髮的管家尋聲過來,卻被主人一頓罵走。當他轉身回到一樓大廳時,卻發現一夥全副武裝的藍制服不經通報的闖進了拉法耶特侯爵公館。

“你們是,是誰?”管家戰戰兢兢問道。他看到主人的侍從們還沒來得及舉起短槍或揮舞佩刀,每個人就被五六把步槍刺刀抵住前胸後背,老老實實的繳了械。

情報官格里澤爾跟隨安德魯跳下馬車,一同從院子裡來到大廳裡。上尉揮了揮手,讓士兵們將20多個已被解除武裝的俘虜押到一個空房間裡做集中看管。在向管家問清侯爵的具體位置後,格里澤爾上尉帶了兩名擲彈兵,陪同安德魯長官來到二樓,拉法耶特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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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開門,拉法耶特已鎮定自若的站在書房中央,他以平靜的語氣對著一群不速之客問道:“安德魯,你是來逮捕我的嗎?”在將軍身後的桌案上,平放著兩把短槍和一柄佩劍。顯然他不想做一場毫無意義的抵抗。

安德魯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司令官先生,我只是親自來通知你,參加議會軍事委員會的聽證會。不過在此之前,只是想和你在私下多聊幾句。”

一旁,格里澤爾上尉毫不客氣的上前給拉法耶特上下搜身,其他兩名士兵則仔細搜查書房裡的武器或其他危險物,離開時書桌上的短槍和佩劍都被拿走。

“你也在外面等著!”安德魯對著自己的情報官囑咐道。

等到房門被重新關上時,安德魯又開口向拉法耶特致歉,“這是工作上的正常程式,相信你會理解的,我的朋友!”

“不,”主人傲慢的拒絕了惡客的歉意,“沒有一個正常的人會接受刺刀的道歉!而且,當你帶兵闖進我的家裡,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不是!”

安德魯很是瀟灑的聳聳肩,臉上流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徑直來到書房角落邊的小酒吧臺前,倒上一杯啤酒,自斟自飲。

“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天上午一直待在司法宮裡,為了說服那幾個頑固成性的大法官,費勁了口舌,到現在4、5個小時才喝上一杯酒水。”

“繼續用步槍刺刀威逼的嗎?”拉法耶特一臉的不屑。

安德魯不以為然的哈哈大笑,“那怎麼可能,在所有法國的將軍中,沒有誰比我更尊重法律,當然,那必須是我認可的法律條文。我只是告訴那幾位法院大人。嗯,應該說是陳述一個事實,如果不能儘早安撫民心,國民自衛軍和巴黎警察將無法約束想要加入義勇軍的長褲漢們在香榭麗舍區與旺多姆廣場區的各種示-威-遊-行。”

香榭麗舍區與旺多姆廣場區都位於巴黎城西面,屬於眾多達官貴人的聚集地,那些高等法院大法官們的官邸也在這一片環境優雅之地。

原本心中怒火焚燒的拉法耶特聽後,卻不再反唇相譏,反而變得平靜下來。沒別的,安德魯的這番話,早在3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789年的7月,拉法耶特也曾說過。那是後者站在三級議會的大廳內,聯合了米拉波、巴伊、巴納夫、迪波爾和拉梅特等人,對保守派貴族與不妥協教士的種種恐嚇之詞。

安德魯不再留意主人的苦澀面容,他放下空酒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曾經不止一次聽米拉波的告誡,說發動一場革-命很容易,難得的是如何結束革-命。正是基於這種考慮,我勸說過你在想要結束革-命的時候,就必須堅決的,毫不留情的除掉所有的陰謀者和鼓動家。然而,你的子彈都是未能擊中目標,浪費了無數次機會。所以現在,輪到我站在革-命者一邊,來發難了。”

說道這裡,安德魯隔著房門,大聲叫了情報副官的名字。很快,格里澤爾上尉進到書房,他撩起了連結露臺的綠色天鵝絨窗簾。於是,透過書房的玻璃窗,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官邸院子裡的情景。

在那裡,拉法耶特看到自己最得力部下兼忠誠的朋友,克洛格正坐在馬車上。不過,可憐的將軍帶著腳鐐與手銬,還有兩個擲彈兵在他身邊,動彈不得。

後知後覺的拉法耶特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己3天前寫給克洛格的密函,但後者卻遲遲未能回覆自己,最初以為是克洛格是在左右為難,原來是被安德魯暗中派人綁架了。

“綁架?!別說的這麼難聽!我也只是邀請克洛格將軍出席立法議會軍事工作委員會舉行一場的聽證會。”說著,安德魯示意格里澤爾上尉在出門前先合上窗簾,將不愉快的事情先隔絕掉。

看到對方臉上不停表露的譏諷之色,安德魯也懶得再兜圈子,決定直接攤牌了。他說道:“三天前,你曾指示克洛格將軍,要求他調兵到巴黎的信函;以及一個月前,克洛格鼓動你血腥鎮壓帶兵雅各賓派的建議書,非常不幸的都已落入我的手中。你知道,單單一封信不能說明什麼,意義不大。但如果兩封信聚在一起,再供人觀賞,其結果不言而喻了。我可以保證,一旦立法議會得知上述情況,極度憤怒的數百名國會議員,足以會將你們二人撕成粉碎。”

聽到這裡時,拉法耶特已癱坐在書桌後的座椅上,渾身無力。事實上,在安德魯一行人闖進來時,他已知道自己已經的輸了,只能沒想到會輸的如此之慘。因為聽從安德魯副官指揮的國民自衛軍連隊,根本就是梅努將軍的直屬部下;至於那位芒達將軍,早已投靠王室,與拉法耶特分道揚鑣;而唯一忠誠的朋友,卻落入安德魯設下的可怕陷阱,不可自拔。

“說吧,只要您能保證我的朋友們和家人的安全,我願意全力配合你,包括拿去我的生命!”最終,法拉耶特在安德魯低下他那天生高貴的頭顱。

與往常不同,獲勝的安德魯心中卻沒有一絲的喜悅,更多的也許是對歷史走向的無奈感。從感情上說,安德魯更願意同遵守憲法,講究秩序的立憲派合作;而非挑選不可信賴的,信奉暴力就能解決一切的雅各賓派做同志。

然而,屁股最終決定頭腦。處於安德魯的平民身份,是得不到大部分貴族們的認可與支援。穿越者想要在歷史的絢麗舞臺上自由施展才華,就必須營造出有利於自己的大環境。首要的一點,就是獲得絕大多數國民的支援和擁護。

在下令士兵帶走拉法耶特之前,安德魯告訴這位白馬將軍,他說:“你可以選擇相信我,如同米拉波生前告訴你的那樣。我在打到政治對手後,只要對方主動認輸,就不會再補上一槍。當然,那些妄想從肉體上消滅我的敵人,不再此列。”

平心而論,安德魯對拉法耶特等人的軟禁也是一種保護。一旦訴諸法律,這些人就少不了一個可以被送上斷頭臺的叛國罪名;如今,在安德魯職權範圍內的官方程式調查,其結果可以隨意控制,最多以玩忽職守的罪名來看待。而流放到海外殖民地,或許就是對拉法耶特等人最重的處罰力度。

隨著,拉梅特等內閣大臣的紛紛辭職,加之拉里維被司法宮剝奪法官資格,以及拉法耶特被軍事工作委員會以調查為名的加以軟禁,立憲派在巴黎建立的龐大勢力也隨之土崩瓦解。如同紙牌摺疊的房屋,經受不起革-命的暴風驟雨。

很快,百餘名支援立憲派的貴族議員辭去了國會代表的職務,就如同當初失勢的保王黨人一樣,要麼流亡海外,要麼隱居田園,不再過問政事。

等到雅各賓派成功驅趕立憲派,開始贏得立法議會的多數席位,並不斷的公眾公眾場合煽動暴力革-命。不久,立法議會透過一項決議案,即時恢復佩蒂翁和丹東,作為巴黎市長以及檢察長的公職。然而,丹東卻出人意料的拒絕了這項任命,由代理檢察長馬努埃爾繼續履行職責。

直到此時,杜伊勒裡宮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就在拉法耶特被囚禁的第二天,一夥人跑到杜伊勒裡宮門前,豎起了一面旗幟,上面標註著一句格外引人注目的口號:“顫抖吧,暴君!你的末日即將到來!”

被嚇得半死的路易十六,竭力想著改變與平民黨人的關係,但為時太晚。這位豬一般的對手,在毅然決然的拋棄了立憲派之後,也將王室自己放置於雅各賓派的革-命祭壇之上,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