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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授勳與入城儀式(下)

在入城之前,忙碌之中的安德魯元帥又佔去了兩個小時。他先是趕往列日戰役的法軍陣亡將士墓前,進獻了花圈;隨後,他再度馬不停蹄的趕往北方軍團的戰地醫院,探望在此療養的數百名傷病員。在二樓的高階病房裡,安德魯還趕在護士長轉身發現之前,給烏迪諾准將的口袋裡塞了一包香菸。

烏迪諾是在進攻左岸炮臺的過程中,不幸被炮彈碎片擊中了腹部。不幸中的萬幸,除了肚子被彈片劃了大口,身體失血過多外,包括腸子在內的其他重要器官居然沒有任何受損。目前,這位以勇猛著稱的步兵旅長在戰地醫院裡還要繼續等上一週才能出院。由於醫生的再三囑咐,身為大煙槍的烏迪諾被禁止抽菸。

臨走前,安德魯元帥安慰麾下最勇敢的“擲彈兵”,他說:“聽醫生和護士的話,少抽菸,儘快的養好身體。等我從布魯塞爾回來之後,統帥部將組建一支近衛軍,暫定為混成師團級的編制,而你的步兵旅將會入選其中。”

所謂近衛軍就是軍隊中的精銳之師,歐洲的近衛軍最早出現在古羅馬帝國,但真正威名於奧斯曼帝國。安德魯想重建之前香檳混成(師)團的原因,不僅僅是考慮到統帥部安全保障的問題,而就是身邊需要一支忠誠可靠的戰略預備隊。依照安德魯的安排,這支部隊會暫時掛靠於統帥部下屬憲兵司令部的作戰序列,不過該近衛軍的最高指揮權為安德魯本人,任何部門都不得染指。

在人員與兵種編制方面,近衛師團最初將由1到2步兵旅、1個騎兵旅與1個炮兵團組成,其中還將包括戰鬥工兵在內的各類輔助兵種,以及未來的幾個特戰營……在中高級指揮官的選擇上,除了已經內定的烏迪諾之外,達武、莫羅、皮什格魯、絮歇、馬塞納與南蘇蒂等人也在安德魯的考察範圍之列。

在折騰了一個白天之後,臨近黃昏時分,安德魯才開始他的入城儀式。出於對“不幸英勇陣亡”的波西米亞軍團指揮官,拉圖爾伯爵的敬重,他下令取消了押解萬名戰俘隨軍入城的規定。

那是古羅馬時代流傳至今的軍中習俗,但現在的安德魯已不需要這類彰顯勝利者威嚴,卻竭力羞辱對手的儀式。昨天,奧地利前首相考尼茨親王乘坐的海船已經抵達安德衛普港,不日將趕赴布魯塞爾,與安德魯舉行雙邊的停戰和談。所以,沒必要為了一時痛快,而把“大金主”的關係搞得太僵了。

在列日城門口,那位相貌尊嚴,卻一臉諂笑的列日大主教,此刻正率領著大批城市貴族,還有眾多市政官員們前來歡迎“偉大的征服者”。一臉疲倦的安德魯下了馬,但出於安全考慮,他沒有過於走近歡迎自己的佇列。此外,中間還隔了兩名身材高大的武裝憲兵。

整個過程中,安德魯只是強作禮貌,傾聽“被解放人民”的問候和致意。繁瑣而冗長的致敬禮過後,旁觀的人都在暗自猜想著年輕的征服者將如何致答詞。安德魯先是緊閉雙唇,接著點了點頭,然後吐出了一句清晰的北地法話,他說:“偉大的法蘭西,敬祝福列日人民一切安好!”接著,他立刻騎上馬,再向歡迎人群敬了個軍禮,在大批憲兵的護衛下,繼續往城裡奔去。

在列日戰役的最後七天,指揮圍攻戰的奧什將軍動用了一百六十門重型火炮,總共發射了9萬發炮彈,將小半個列日城夷為平地。需要說明的,打擊目標大多數為軍事目標,只有少數炮彈不幸落在戰地醫院與居民區。

基於此,列日平民的傷亡卻是非常輕微的。此外,早在正式炮轟之前,法軍的熱氣球已傳送了無數宣傳單,將放開多個平民逃生通道,允許平民在城外躲避戰火。所以,整個攻防戰過後,5萬多列日居民中僅有百餘人死於非命。

而這其中,近半數還屬於趁火打劫而被憲兵逮捕的逃兵、暴徒、地痞與流氓,臨時軍事法庭與隨即挑選的12人市民陪審團,在僅僅走完一個簡易的訴訟流程之後,這些搶劫犯就被集體絞死於城市的中心廣場上。需要說明的是,儘管巴黎的斷頭臺已經成功運轉了半年多,但北方統帥部依然著執行不流血的死刑,繯首絞刑;至於槍決,一般是在戰場上才輪到。

騎行在街道上,儘管兩旁有不少建築物在經過炮火洗禮後變得破爛不堪,千瘡百孔,但依然有著大批說法語的市民自發跑出來迎接。男人們不停的振臂高呼“安德魯萬歲”的響亮口號,婦女們則興高采烈的向偉大的解放者拋灑手中的鮮花。那是數小時之前,安德魯簽署了一道法令:讓工兵部隊率領3千名戰俘營的奧軍士兵負責列日城市的重建工作。毫無疑問,列日市政廳將承擔這批費用。至於那些已繳納自贖金的貴族軍官,一等到布魯塞爾議和結束後,就將重獲自由。

依照安德魯統帥簽發的指令,從10月開始,但凡已被法軍佔領的尼德蘭與德意志的城鎮,將實施為期3個月(主要是法語區),或是6個月(荷蘭語或德語區)的軍事管理。在某些形式複雜的地區,可再度延期3到6月的軍管期。

期間,各種行政事務將由市政廳與所在地的憲兵分部協商解決,實施上是以憲兵分部的指令為主。另外,北上統帥部也反覆警告各級軍事指揮官,不得插手被佔領區的政務;違者,一律革職查辦。截止11月下旬,四個野戰軍團內部已有20多個將校級軍官因為干涉當地政務等原因,而被解除了一切軍職,繼而押送到蘭斯憲兵司令部,接受進一步的審查。

軍管期間,那些曾在行動上,真正反抗過自由法國-軍隊的封建貴族以及天主教會,他們的田產會被沒收,並在憲兵隊的監督下,土地會由當地市政廳有償的分給無地或是少地的自由民或是半農奴。其中所得錢財,歸屬於當地市政廳與法軍(總軍需部)共同分享;如果家族中有人自願加入到正在籌建中的比利時軍團,那麼這每人1百公畝(1公頃)土地的贖買金,將由比利時軍團負責支付一半(或是全部),聯合商業銀行為此提供資金擔保。

即便是在18世紀末期,經濟發達的南尼德蘭地區,儘管農奴制在資本市場的猛烈衝擊下,早已變得分崩離析,但卻一直死而不僵。包括列日地區在內,很多內陸城鎮與鄉村,依然保留著非常不適時宜的半農奴制度。這些被剝削者,除了沒有自己土地之外,還被嚴格限制了自由遷徙的權利。

所以在解放之初,安德魯便以法律的形式,徹底廢除了這種不得人心的封建農奴制。同時被廢黜的還有17世紀中期之後,天主教會只是用於記賬,但很少再去實收的“什一稅”等其他宗教義務。

法軍的這些措施,自然而然的受到了絕大部分民眾的普遍歡迎。至於遊-行集-會的自由,新聞出版的自由,行政選舉的自由,以及宗教方面的激進改革措施等,北方統帥部以實施軍管為由,決定暫不實行雅各賓派在國內的那一套。

尤其是奉行宗教自由但絕不迫害的政策,令一直惴惴不安的教士們心存感激。儘管法國憲兵毫不客氣的沒收了隸屬教會的土地資產,但這與中下級教士關系不大,法國人甚至還針對並不富裕的鄉間神甫,給予了生活補助。

正如北方統帥部在發給奧屬尼德蘭地區,各個已被解放城市鄉鎮的公告所提到的那樣,安德魯公開宣稱:

“法蘭西對暴君深惡痛絕,對人民則愛如手足。這項原則也是法國-軍隊所認真奉行的。幾個世紀以來,長期奴役南尼德蘭民眾的德意志專-制暴君,也同樣危害著法蘭西……那些驕橫殘暴的君主國軍隊一旦獲得勝利,必然在被徵服者中散佈恐怖,製造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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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們可以放心的是,安德魯統帥的共和國-軍隊,將誓死作戰,反擊我們共同的敵人――各國君主。以及想著繼續奴役你們的封建主,捍衛我們已經獲得民主、自由和法紀。在此,我尊重承諾,對所解放的尼德蘭人民則給予友誼的保證,並尊重守法公民的財產,尊重人道與宗教,這是我們的指導原則……”

不過,安德魯在此很快又將話題一轉,引入了一份並不公開的信件內容,他要求那些已被解放的城鎮官員,必須充分報答那些應該給予自由的法國-軍隊,這也是他們的弟兄;必須用城市的富餘財力支援革-命軍隊,保證給養。

畢竟,將戰線開過邊境線之後,共和國-軍隊很難從補給線上得到及時補充。由於征服,法國人有權要求被政府地區提供軍隊給養;出於友誼,尼德蘭人民應儘快向帶來自由、平等與博愛的法國-軍隊提供給養。此外,憲兵還將依據各個城市的富庶狀況,徵收從1萬法郎到100萬法郎的戰爭稅(保護費)。

這些都屬於勝利者的權力,不同的是,律師出身的安德魯習慣於將劫掠城市和收取戰爭稅的行為正規化,合法化,並以法律的形式固定下來。而且,他嚴禁官兵私下劫掠,這種不守法紀的行為不僅破壞程度大,容易造成人員傷亡,社會影響也極其惡劣;另一個主要原因是劫掠的效率太低,而類似收取保護費(戰爭稅)的方式,就輕鬆多了,大家和氣生財,多麼和諧!

當然,有效徵稅的前提是必須讓列日民眾看到法國-軍隊的威嚴與實力,在7天內發射9萬枚炮彈,最終圍殲波西米亞軍團。而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直到安德魯將全部身子浸泡在熱水池裡時,列日主教宮的街道上依然響徹著市民們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也許是發自內心,也許被他人裹挾著……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唯有熱水浴才能真正使安德魯恢復疲勞,鬆弛神經。

當浴室裡傳出鼾聲時,身為少校副官的小克勒曼並沒有叫醒,只是囑咐僕人給大浴池裡新增好熱水,保持浴池水溫與房間溫度。那是兩個小時之後,安德魯統帥還要出席列日市長舉行的歡迎酒會與音樂會。

然而,安德魯的休息時間僅有1個小時。那是一個年輕漂亮,名叫貝露琪的比利時女郎在執勤憲兵與小克勒曼少校的默許下,走進了安德魯的浴室……

晚上8時左右,在列日市長與城市議長的陪同下,由於神精氣爽而再度復血的安德魯統帥,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市政廳大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大前廳,內飾佈置的十分華麗,無數站多枝吊燈和蠟燭光芒四射,使得大廳裡無比輝煌。

沿著安德魯的腳步下,是一條長長的紅色地毯,大廳兩側除了那些畢恭畢敬,急於向“征服者”阿諛奉承的男嘉賓之外,還坐著上百名濃妝淡抹的豔麗女士,有相貌漂亮雍容華貴的貴婦,也有穿著連衣裙充滿青春活力的的少女……所有女人都佩戴者閃閃發光的首飾,每當她們故作姿態,不停搖晃著手中摺扇與鵝毛扇時,各種珠光寶氣已令安德魯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但很快,這些女人就將羨慕、嫉妒、不屑,甚至是憤怒與仇恨的目光,投向那個挽著安德魯胳膊的伯爵夫人身上。大家千算萬算著在大廳裡搞內展,卻沒想到那個美豔寡婦居然不知廉恥的捷足先登,搶先勾搭上了安德魯統帥。

如果說安德魯只是貪慕女色,那就有點冤枉了。事實上,這位名叫貝露琪的伯爵夫人自從今年年初繼承了亡夫的全部遺產之後,目前已成為列日軍械所的最大股東。至於列日軍械所,從18世紀一直到20世紀,它都是全歐洲最優秀的軍械工廠之一,比起那個日落西山的梅斯軍械所,水平只高不低。

安德魯的目的很簡單,為家族凋零的伯爵夫人提供政治與軍事保護傘,繼而以商業手段的和平方式,去影響控制列日軍械所,使之為法國-軍隊的戰爭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