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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巴黎結盟節(上)

第二十八章 巴黎結盟節(上)

7月14日,當清晨的微風吹過橢圓形露天廣場時,0萬愛國男青年和盛裝打扮10萬婦女紛紛湧入戰神廣場,她們將安坐於席位上等待著結盟儀式的開始。為防止踩踏等意外事件發生,所有觀眾都是逐次逐批的進入。國民自衛軍、巴黎警察局(騎警隊)與王室禁衛騎兵相互配合,保證將一切危險因素隔離在露天劇場的1個出入口之外。

藉助稅務檢察官的特殊身份,安德魯一大早就把瑪麗和梅爾達帶入露天劇場,除了給兩個年輕人在靠近南門處選了不錯的觀看席位,還提前給他們準備了軍用雨具。至於安德魯本人,則要繼續騎著一匹極為溫順的母馬,頂著和風細雨,在戰神廣場四周做例行巡視。

為營造全國結盟節的赫赫聲威,戰神廣場四周山嶺上佈置著8門禮炮,作為慶典組委會臨時指派的禮炮督查官之一,安德魯必須逐一檢查其中0門火炮狀況,避免啞炮或其他人為疏忽引發的不幸後果。

當檢察官履行完職責時,他正騎馬站在最高一座山崗上。這裡一共部署了5門火炮,由一名自衛軍炮兵中尉軍官負責。山嶺上還插著5面結盟軍旗幟,旗幟分別代表著東北方向的馬恩省、阿登省、默茲省、默特爾省與摩澤爾省。

向下眺望,橢圓形露天劇場早已座無虛席,伴隨著王家樂團演奏的悠揚音樂,民眾氣氛欣悅等待著慶典儀式的開啟。此時,整個會場都被裝扮得萬紫千紅,9層臺階延伸的祖國祭壇位於劇場的正中央,祭壇兩端的鐵架子上還懸掛著彌撒時常用的金屬製香爐,微風一吹,個個搖搖欲墜。

到場的近600名制憲議會的議員,聚集於十多個巨大帳篷之下,他們或坐或站立;而王室成員與外國使節們在祭壇對面的半圓形觀禮臺上就坐,頭頂上方有可以遮風避雨的精美華蓋;來自8個省的結盟軍和各個閱兵方陣已按照路行軍縱隊的方式排好就緒。一眼望去,如同蜿蜒曲折的長蛇從戰神廣場延伸到塞納河邊。

再往遠處,榮軍院的大拱頂和鄉間鐘樓上都擠滿了人,那是些未能獲准進入慶典現場的急性子,他們一個個手舉單筒望遠鏡,觀看露天劇場的情景。

不多時,一個名叫亞歷山大—塞納蒙的炮兵中尉走了過來,他向馬背上的檢察官行過軍禮後,並告知結盟節典禮即將開始,想請安德魯長官務必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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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準備?”安德魯起先一愣,心想自己的使命都是在此看你們打炮,發號施令都和我無關,還需要什麼準備不準備的。

“長官 ,是您的坐騎.”年僅1歲的炮兵中尉很是耐心的解釋說:”由於您的馬並非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戰馬,無法在近距離裡承受火炮發出的巨大轟鳴聲,勢必會被驚擾。所以處於安全起見,我建議長官您把坐騎安置在10碼之外的小樹林裡,那兒會有專人負責。”

安德魯抱歉的笑了笑,他跳下馬,把韁繩遞給一旁的自衛軍士兵。

“你剛來巴黎志願軍?”安德魯留意到炮兵中尉的口音,明顯屬於法國東北部一帶。對方的金髮碧眼也說明他和安德魯一樣,擁有相同的日耳曼血統。事實上,在巴黎和巴黎以北的廣大區域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古高盧,更多的是屬於大日耳曼體系下的法蘭克人。倒是中南部的泛地中海區同古羅馬人更為相似。

志願軍是拉法耶特“大元帥”最近折騰出來的新玩意,就是在巴黎自衛軍基礎上選拔一部分精銳部隊組成職業化的志願軍部隊,主要以騎兵、炮兵和工兵等技術兵種為主,他們裝備法軍的制式武器,領取堪比邊境駐防部隊的軍餉和津貼,

“是的,長官。我出生於斯特拉斯堡,並在那裡長大。4年前,從梅斯炮兵學校畢業後,就在貝桑松第二炮兵團服役。兩個月前奉命調到巴黎志願軍炮兵團。”塞納蒙以雙腳立正的姿態,不卑不亢的介紹起自己的經歷。

隨即,塞納蒙中尉又將手中的單筒望遠鏡交給助手,自己留下陪安德魯長官談話。這位出身貴族的炮兵軍官清楚面前的臨時長官雖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在和平年代的巴黎,稅務檢察官的權勢比炮兵團上校要大的多。

“兩個月前?”安德魯記得那是拉法耶特開始對近5萬名巴黎自衛軍進行大手筆的軍事改革的日子。原本鬆散的準軍事組織逐步被改造成為一支萬4千人的部隊,說是精銳還遠遠談不上,但如今的巴黎自衛軍(含志願軍)足以勝任城防軍職責了。此外,拉法耶特還下令對所有軍官和技術兵種開始發放高額的職務津貼。

貝桑松第二炮兵團曾是布耶侯爵麾下的部隊,拉法耶特作為後者的堂兄,從邊境部隊裡抽調幾名低階軍官來巴黎,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作為貴族軍官的塞納蒙從精銳的邊防軍變成了普通的城市守衛軍,連軍銜也沒升,這顯然不是平調,而像是一種降級。

安德曾聽奧什談及過他在軍校裡的學習情況,說他的一個炮術教官因為婚姻問題與家庭矛盾,自我放逐到巴黎自衛軍(志願軍),並在軍校裡兼職教員。估計,奧什所說的那個炮兵教官就是自己面前的這位亞歷山大—塞納蒙的炮兵中尉。

原本安德魯還想與塞納蒙多聊幾句,但炮兵中尉的助手跑過來,說指揮部已掛出旗語,結盟節的慶典即將開始。於是,眾人分開,各就各位。

上午9時整。

隨著四周山嶺上爆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炮聲,戰神廣場上繼而又響起急促的軍鼓點。現在,5萬多名代表著8個省的結盟代表舉著迎風招展面的旗幟,首先入場,跟著後面的是手舉各種標語的兒童方陣和老人方陣,以及萬多名的巴黎國民自衛軍。所有人都喊著並不響亮但聽似十分友好的口號;進入橢圓形劇場,他們一邊緩步前行,一邊載歌載舞,環繞著國家祭壇站立,接受國家議員與法國國王的共同檢閱。

一身華麗宗教長袍,腰間繫上三色綬帶,頭戴主教頭冠的塔列朗一瘸一拐的,緩慢爬到祭壇的臺階。在這位奧頓主教身後的是百名穿著白色長袍,腰繫三色綬帶的剃髮教士。就在神職人員想要見證奇蹟時,世俗的天空忽然烏雲密佈,北風裹挾著寒氣咆哮而來,然後就是漫無天際的瓢潑大雨。

慶典現場的景象變得慘不忍睹,祭壇上的鐵架子在狂風中肆意搖晃,發出咯吱咯吱的怪響。不久前已經被點燃的香爐很快被注滿了雨水,原本煙霧繚繞的薰香變一股股水蒸氣隨風飄逝。

下雨時,看臺上五顏六色的雨傘剛剛升起來,就被狂風隨意吹散,接著暴雨落下,除了巨大華蓋之下的王室成員、外交使節和以及帳篷裡600名議員外,全場數十萬人在同一時間內都變成落湯雞。立在祭壇四周的8個省的結盟軍代表,他們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可依然不能適應巴黎的冰冷雨水,凍得渾身發抖;儘管看臺上的男人已經將他們的腦袋緊縮在帽子之下,依然像個鵪鶉一般畏畏縮縮;其中最慘的莫過於號稱全法國最漂亮的10萬名婦女,她們雪白衣料被弄得一片狼藉,骯髒不堪,美麗的鴕鳥羽毛頭飾縮成了可憐的骨架子,帽子也癟了,連衣裙裡面的紙襯板被水化成了漿糊……

即便如此,大雨依然是我行我素,稀里嘩啦下個不停。

唯獨祖國祭壇上的塔列朗主教絲毫不為所動,他一絲不苟的專注履行著這場“國家彌撒”,就像個靈魂守護者一樣,不停的提起手中燻香爐向半空中擺動,滑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那是在給代表8省的旗幟發去祝福。

“如果有機會,我會請他喝杯咖啡。”站在山崗上的安德魯對那位恪盡職守的塔列朗主教發出心中的敬意,儘管他知道對方演戲的成分遠大於其他。

安德魯逐一清點了參與結盟慶典的8省區旗幟中間,並沒有發現來自阿維尼翁的,於是他內心暗道一聲“僥倖”。至少在1790年,法國與梵蒂岡的關係沒有因教皇領地阿維尼翁發生的不快而走向徹底決裂。而安德魯也順利完成了一個“極其反動”的策劃案,這是米拉波伯爵與拉馬克伯爵私下要求的。

6月,阿維尼翁市的一些民選議員(不被教皇領承認)到教皇特使的府邸裡恭敬的請願,希望梵蒂岡人能在二十四小時內離開這座城市。但遭遇教皇特使極其輕蔑的拒絕。很快,這座城市的市民們發出憤怒的吶喊,各種騷亂也隨即蔓延起來。

和7月14日巴黎市民攻佔巴士底獄的情景一樣,4個被懷疑是極端的教皇分子:兩個侯爵、一個市民、一個工人,狂熱的市民們把這些人從家裡拖了出來,集體吊死在城市廣場的絞刑架上。不僅如此,阿維尼翁的全體市民還寫信給巴黎的國民制憲會議要求歸併法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