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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英國內閣的倒臺風波(續)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躺在首相官邸二樓臥室的小威廉皮特的眼睛最終緩緩的睜開了,手指無力地動彈了一下。不久,臉色慘白的他掙扎著想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但這是徒勞,各種努力的結果依然是腦袋軟弱無力躺在枕頭上。

此時,要命的右上腹又是好一陣的劇烈疼痛,然而倔強的病人卻將自己的口鼻捂住,任由豆大汗珠不停從額頭與面龐上流淌到白色枕套。事實上,侍從就守在臥室外面,只需要“啊一聲”就能出現。但作為首席大臣的小威廉皮特不願意開口救助,他確信自己的一言一行在任何時刻都代表著大英帝國的無上尊嚴。

“他(耶穌)誠然擔當我們的憂患,揹負我們的痛苦;我們卻以為他受責罰,被神擊打苦待了。哪知他為我們的過犯受害,為我們的罪孽壓傷。因他受的刑罰,我們得平安;因他受的鞭傷,我們得醫治……”小皮特一遍又一遍默唸《聖經》中的祈禱語句,希望身上的疼痛逐漸減輕,或是促使自己忘卻疼痛。

無意間,小皮特的目光停留於房間右側的牆壁上,那是他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老威廉-皮特的畫像。作為七年戰爭中大英帝國的實際領導人,這個人個子不高、身材羸弱、表情冷酷到令無數人憎惡的老威廉皮特,以他的精力和戰略眼光,使得帝國能夠在18世紀獲得一系列的勝利,從而改變了未來幾個世紀的世界面貌。

“他是那麼的自信與堅強,即使是在王國最危機的時刻,也同樣如此,從不動搖自己的信念。”小皮特盯望著自己父親的肖像畫發呆,自言自語地說道。

的確對英國人而言,老皮特是一位優秀的政治家,18世紀中期,因為英法兩國在北美、印度等殖民地的爭奪上產生了嚴重衝突,1755年雙方在北美的哈德遜地區爆發激烈的戰鬥,而這種偶然的軍事對抗居然演變為長達七年的歐洲大混戰:英國與普魯士一方;法國與奧地利。

因為當時的戰爭初期,英國的處境相當糟糕。在北美,英國陸軍被分割包圍;在印度的加爾各答遭到“黑洞”恐怖;米諾卡島淪陷;甚至連同盟者普魯士也準備私下與法國人媾和。由於戰爭失利,英國政府為推卸責任,把巴恩上將作為替罪羊加以處決,就當整個國家處於風雨飄渺之中的時候,老威廉-皮特授命於危難,他以無與倫比的世界戰略,充分自信組織與實施了政治與軍事各項改革。

龐大的王國戰爭機器開始良好運做起來,一系列勝利也接踵而至,在1763年的巴黎和約上,英國又一次贏得了對老對手法國的勝利。在北美,法國人失去了加拿大全境和13洲殖民地以西的法國領地;在印度,除了兩個很小的貿易站外,英國獲得了大半個印度半島,英國的東印度公司控制了幾乎整個印度洋的海上貿易。法國人在全球僅能儲存幾個小據點,整個世界變得再度美好起來。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老皮特準備把大英帝國再送上一個新臺階的時候,喬治三世登基了。這個少年氣盛的國王,肆無忌憚地想要恢復國家君主的實際統治。這明顯是顛覆“光榮革-命”之後,帝國業已成熟的政體架構體系。

不久之後,老威廉皮特在《論英國人個居家安全的權利》演講中故意提及了一段話:“即使最窮的人,他小屋裡也能夠對抗國王權威。屋子可很破舊,屋頂可能很破舊,屋頂可能搖搖欲墜;風可以吹進這所房子,雨可以淋進這所房子,但是國王不能夠踏進這所房子,他的千軍萬馬也不敢跨過這間破房子的門檻。”老威廉皮特藉助這句“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的典故,來闡釋國王的權力和公民的權力,勸說喬治三世遵守君臣之道,不要越過雷池,有著非分之想。

正是這一番談話,徹底激怒了喬治三世。國王隨即剝奪了老皮特的首相職務,任命自己的貴族親信,由諾思勳爵取而代之。不僅如此,為了轉嫁在七年戰爭中產生的且難以彌補的龐大財政赤字,國王和他的內閣在全球殖民地,尤其是北美各地橫徵暴斂,最終導致了北美十三州民眾聯合起來,宣佈脫離英國而獨立。

此時此刻,英國昔日的老對手們也紛紛落井下石,法國人、西班牙人與荷蘭人,還有暗地裡的瑞典人、丹麥人與俄國人,他們或派遣艦隊參戰或出金錢資助,以此來報復英國,其結局是北美13州徹底擺脫了英國統治,宣告了以華盛頓為總統美利堅合眾國的建立。這是在英法百年戰爭之後,帝國所遭遇的最嚴重一次挫敗……值得欣慰的是,喬治三世在老威廉臨終之際,隱晦表達了懺悔之意。

即便是在光榮革-命(1688年)之後,英國新興貴族聯合大布爾喬亞,同王權勢力的爭鬥依然延續了兩百餘年。但對島國局面來說非常慶幸的是,由於英國人的保守政治個性,這種權利上的鬥爭都被限定在一定規則與合理框架之下。即便國王可以下令免除大臣職務,但卻無法直接收稅,並為自己增加俸祿。

此外,在老威廉皮特首相的深刻影響之下,內閣大臣們在覲見國王,保留著謹守君主臣下的起碼禮節,一絲不苟的回答喬治三世質詢的同時,這些議會下院的多數派代表總是在不卑不亢的神氣中,顯露出那麼一絲有節制的傲慢。

以至於喬治三世在跟索菲亞王后說私房話時,都非常嫌棄老威廉皮特是一個“冷麵無情”,讓所有人厭惡的老瘋子,還說自己任命的首相有兩個最大嗜好,那就是“打壓法國君主和欺負英國國王”。可一旦國家真正有難時,喬治三世最先想到能夠拯救帝國的忠臣,就是老威廉皮特,或是他的兒子小威廉皮特。

“我可以選擇短期的病休,但絕不可以主動辭職!當年,父親能在七年戰爭的不利局面下完成大逆轉,一舉奠定大英帝國的全球霸權,還束縛了王權勢力的再度擴張;而我,也必須可以藉助此次反法同盟,讓法國人在未來一百年內徹底喪失爭霸歐陸的機會!”再次看了一眼老皮特那堅強、剛毅且無所畏懼的表情之後,小皮特奮力的伸出一隻手,用全身氣力那動了床頭那根連結門外鈴鐺的繩索。

……

當安德魯法國贏得1792年衛國戰爭的偉大勝利之後,作為一種高效便捷的資訊傳輸工具的臂板信號機,也在英國境內迅速普及起來。毫無疑問,臂板信號機也成為英法兩國專利權糾紛案的一部分。

當外交大臣格倫維爾帶著小威廉皮特的特殊使命,乘坐馬車急匆匆的趕往位於倫敦西北45英里(約72公里)的布爾斯楚莊園時,身為宮廷掌璽大臣的波特蘭公爵已在書房裡收到來自倫敦白廳的一份加急電報。

五分鐘後,這位宮廷掌璽大臣立刻將手中電報交給身邊的妻子桃樂絲?卡文迪許,好讓前英國首相德文郡公爵的女兒,為她自己的丈夫做出最終判斷。

“親愛的,帝國需要你!”說著,公爵夫人從女僕手中接過一件藍色外套,親自披在丈夫的身上,並囑咐女僕通知管家為公爵準備好返回倫敦一應物件。

“這不過是一個代理的傀儡首相!”波特蘭公爵下意識的咕噥一句。

10年前,他就是依靠福克斯-諾斯聯盟,被扶上內閣首相的寶座。但隨後福克斯伯爵主外,諾斯勳爵主內,兩人及其黨羽瓜分了內閣的所有大權,將波特蘭公爵徹底架空。儘管後者脾性溫順,與世無爭,但也感覺有些窩囊。

所以,等到喬治三世想著藉助議會上院來瓦解這屆福克斯-諾斯聯盟內閣時,身為首相的波特蘭公爵表現極其溫順,他的一聲不吭的順勢接受了貴族上院和國王的裁決令,宣佈下院內閣垮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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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笑了笑,兩人相處以沫長達27年,總共養育了四個兒子和三個女兒。作為妻子的她深知自己丈夫儘管沒有特別吸引人的能力,也從不具備像小威廉皮特與福克斯伯爵那般天才一樣的智慧,但是他在出任內閣大臣期間的表現卻讓人們對他讚賞不已。無論何時何地,波特蘭公爵的頭腦裡都不存在野心勃勃的念頭,卻擁有堅持信念與誠實性格,可以讓他在政治鬥爭中贏得各方的信賴。

傍晚時分,波特蘭公爵在布爾斯楚莊園等到了迎接自己的外交大臣格倫維爾勳爵。在簡短而鄭重的禮儀過後,老公爵接受了小威廉皮特首相的邀請,決定在後者養病期間,以宮廷掌璽大臣的身份,暫時接替帝國首相一職。此時,溫莎城堡也傳來國王喬治三世的電令,指示威斯敏斯特宮的貴族上院同意波特蘭公爵代理內閣首相,直到小威廉皮特首相恢復健康之後,再度復出。

在小威廉皮特昏倒之後的第二天中午,波特蘭公爵來到唐寧街10號的首相官邸,並拜會了病榻上的小威廉皮特。此時,房間裡除了即將(正在)辦理交替儀式的兩位首相(代首相),還有外交大臣格倫維爾勳爵,他是小威廉皮特的表弟,屬於絕對嫡系。在波特蘭公爵出任代理首相時,格倫維爾繼續留任外交大臣。

此外,唐寧街二樓的房間裡還有第四人,大銀行家托馬斯?雷克斯。這位雷克斯銀行家不僅是小威廉皮特首相的好友加心腹,也是英格蘭銀行(英國中央銀行)的首席行長。等到小皮特內閣決定組織歐洲反法同盟時,雷克斯毫不猶豫的同意將為大英帝國籌集8千萬英鎊的軍費(這個數字放在21世紀相當於80億到一百億英鎊)。

然而,為避免蘇格蘭銀行的黃金儲備因為戰爭而迅速流失。這位央行行長宣佈在儲戶取錢時,將以紙英鎊來取代黃金。從今年4月之後,英格蘭銀行逐步發行面值分別為一英鎊和兩英鎊的紙幣。雷克斯保證未來5年內,各種金額的紙英鎊,其貶值程度不會超過10%。至於巴黎法國發行的裡弗爾指卷,目前僅有面值的20%,而英國的貿易和債券市場已經正式拒絕裡弗爾指卷。

由於服用鴉-片汀的持續效果,使得右腹部劇烈疼痛減輕了很多,而且還可以喝下半碗雞湯,吃一點稀粥等流食。然而,小威廉皮特的身體依然虛弱,說話的聲音也非常小,以至於房間裡的其他3個人都必須將各自椅子搬到床頭附近,聽著病人那般絮絮叨叨的囑咐或是命令。

第一點:建議邀請福克斯伯爵加入波特蘭公爵的賢能內閣,但外交大臣一職必須留給格倫維爾勳爵。不過,福克斯伯爵可以在殖民地大臣與內政大臣中進行選擇。很顯然,這些重要職務都不是性格粗疏的福克斯伯爵所擅長的,一旦後者接受過去,就很容易被內閣指定的大臣助理或是其他技術官僚架空其職權。

第二點:小威廉皮特同意波特蘭公爵的主張,將一些屬於原屬輝格黨,但與福克斯伯爵關係一般的黨員獲招攬入內閣供職,這其中就包括:菲茨威廉勳爵獲委為樞密院議長、史賓塞勳爵任財政大臣、威廉?溫德姆則任戰爭大臣,至於海軍大臣、軍械總局局長、外交大臣與其他內閣職位,保持現有狀況不作調整:

第三點:反法同盟必須依照既定方案實施,對東普魯士與柯尼斯堡方面的重建扶持必須放在優先位置。小威廉皮特指示雷克斯行長儘快將第二筆援普基金,三百萬英鎊(又額外增加了一百萬)下撥到普魯士王國的專用賬戶;此外,給予法國旺代叛軍的特別撥款以及武器裝備,必須直接下發到回國參戰的法國流亡貴族手中,而不是交給貪得無厭的波旁王室,尤其是那位阿圖瓦伯爵;

第四點,基於荷蘭、漢諾威與布倫瑞克等國的安全考慮,內閣暫且不要派兵參與歐洲戰場。尤其是不要與安德魯法國爆發任何形式的戰爭,而是首先實施外交層面的打壓,破壞與動搖安德魯法國在波羅的海與德意志地區的兩個盟友;

第五點……

“另外,最後一點,我需要強調的,巴黎的法國並不可怕。正如埃德蒙?伯克所描述的那樣,他們不過是一群無政-府主義的暴徒,製造血腥與性格殘忍反而是這些人缺乏自信和極易恐慌的下意識反應。事實上,雷克斯告訴我,由於巴黎法國的財政地位極其虛弱,所以我預料對巴黎法國的戰爭會在兩年內結束。唯一不清楚的,是我們大英帝國,還是安德魯法國會在法國南方贏得勝利。

所以,安德魯的法國才是我們的心腹之患,無論是前英國駐巴黎大使多爾塞特公爵,還是現任駐蘭斯的商務代辦韋爾斯利爵士,他們都一致認為,在安德魯看似諂媚我們大英帝國的同時,這位北方獨-裁者內心充滿了痛恨與謾罵。

所以,煩請波特蘭公爵務必支援格倫維爾勳爵即將開啟的歐洲外交政策,在慫恿安德魯法國同俄羅斯、東普魯士聯軍相互開戰的同時,不留餘力的暗地打壓安德魯在歐洲大陸的兩個堅實盟友:瑞典與薩克森。儘管我們的情報部門至今還沒有搞清楚瑞典攝政王與薩克森選帝侯為何青睞於同安德魯的政治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