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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雪 ——信

“那麼現在,是屬於我們的朋友時間。”彎嘴老鳥大斑籠籠翅膀,一副大哥的樣子,很熱切的開口了,“首先,你從哪裡來的?”

“你們知道最近哪裡下雪了嗎?”我問起了這個毫無把握但又是唯一突破口的事情。

“嗯,雪?你從北極來的嗎?北極貓?南極貓?沒聽過。”大斑重新大量了我一番。

“當然不是,我只想知道最近幾天人界哪裡下雪了。”

“人界?你是說地面吧!現在是夏天,只有南邊才可能會下雪。”

“南邊,有多南?有多遠?”我一下緊張起來。

“那要很遠了,幾萬裡吧。我沒飛過那麼遠。”老斑一點也不自卑。

“附近呢?近一點的地方就沒有下過雪嗎?”我知道靈巫界和人界的通道不能以人界距離遠近來計算,但是現在我在人界,幾萬裡之遙我不大可能到達,那麼遠會讓我絕望的。

“附近,幾十公裡外,幾百公裡外,還是幾千公裡外?哪一個對你們貓算是附近?”

“隨便,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要抓狂了。

“幾千裡之外的不知道,最近沒有遇到遷徙的兄弟,幾十裡也沒見下雪,幾百裡外的地方我很少去,倒是有同類去,我可以幫你問問。”

“你確定?”

“當然,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我需要儘快得到訊息,越快越好!”

“你為什麼這麼著急哪裡下雪了?你這一身黑到了雪地裡可是太顯眼了,一準被抓,太危險了。”

“這你不用操心了,朋友,儘快告訴我哪裡下雪了就行。”我已經不自主叫它朋友了。

“奧,我的朋友,你來自哪裡呢?”大斑又一次問我這個問題,這傢伙這麼關心我來自哪裡,果然是老鳥,遠比雪糖有生活經驗。

我倒是很願意以女巫靈貓的身份在人界耀武揚威一番,但那僅限於我風光的時候。現在狼狽不堪,再加上已經沒有絲毫靈力,空口無憑的告訴這些人界的凡俗之物,還存在一個偉大的靈巫國,一定會被它們認為是腦子有問題。

“我從一個你們都沒聽過也沒去過的地方來。”我打賭這傢伙沒去過沒聽過的地方多了去了。

“哈哈,你不會是外來品種吧,和波斯貓或者雪裡拖槍什麼的一樣的外來品種,你的體形和它們有點像。”

聽到有只鳥說我像人界的貓我非常嫌棄,小時候還在靈貓保育院的時候,我看過貓類大全的畫報,知道有好幾幾百種貓,每一種都有各自的名字,但卻沒有找到自己是什麼品種,在靈巫界這不重要,靈巫界的貓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巫貓或者靈貓。

“我說,你有時間就趕快去打聽我的事情!你管我是什麼品種的貓呢!我的血統可是這些凡貓比不上的。”

“別生氣朋友,等我侄子多爪回來我就去——忘了介紹了,它叫多爪——那時候太陽也不會這麼毒了。我要去睡一覺。回見。”說完它飛到了窩裡擠在蛋邊臥下了。

真是心大的鳥。

總算有了一點靈巫界的訊息,但是現在著急也沒用,我也困了,正打算也休息一會,卻看見那年輕的鳥夫婦回來了。雌鳥叼著一隻還在鳴叫的蟬,雄鳥在跟大斑炫耀自己的新技能。

“那只貓教的用爪子的方法很有用,我現在能摘下一個大石榴了,明天試試看能不能銜不下一整串葡萄。”

“你長進真大,快趕上你叔叔了。”

“嗨,朋友,我走了,等我訊息。”

這彎嘴老鳥還算有點心,見鳥夫婦回來沒有耽擱,馬上帶著它妻子飛走了。

我只能期待它儘快帶來可能和靈巫國有關的訊息了。

大斑剛飛走,樹下就傳來一陣狗叫聲。

“汪汪 汪汪,老大,石榴。”雪糖回來了,它總是能讓所有忽略它的人發現它的存在。

一個沾滿雪糖哈喇子的紅石榴被放在了樹下的草地上,看那鼓鼓的皮兒就知道裡面的石榴籽非常飽滿,雪糖氣喘吁吁的張大嘴看著我,口水還順著舌頭往下流。

“很甜,這是最大的一個。”它興奮地補充。

“呀,你的口水!”我嫌棄萬分。

“我去給你洗一洗。”它不由分說的叼著石榴跑向了水管。但是很快就失望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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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沒了,我慢慢給你剝開,不碰到裡面的籽兒可以嗎?”

“不用了,我不想吃,等等吧!我要睡了。”如果等會兒沒有水來洗一下,我是沒打算吃那沾滿它口水的東西的。

“好,我給你藏起來,等你醒了吃。”

它開始用前爪刨坑。

“笨狗,我們都在這裡還要埋到土裡嗎?放在樹下就行了。”

“嗯,我看著它。”說著它在樹下蜷成一團,將石榴包在懷裡閉上了眼睛。

頭上是透過濃密樹葉篩下的陽光,遠處有可能捎來的好消息,樹下是笨笨的狗,我不是很餓,人界在這一刻總算安靜了一些,現在終於可以安心在這人界休息一下了,希望一覺醒來大雪紛飛。

人界的午後,天氣由灼熱轉為悶熱,沒有一絲風,有些植物的葉子竟然也被曬黃了,太陽被誰施了炙烤咒嗎?當然不可能,人界可沒人有這本事。

除了幾個穿著黃色衣服,拿著掃帚和鏟子的人偶爾路過外,這個植物園裡就幾乎再沒看見人了。我不甘心的再一次感應小凌的氣息,結果失望到透心涼。

雪糖應該一直都沒有睡,而且中途還去了幾次水管那邊,現在它正張大嘴吐著舌頭呼吸緊促,一副熱中暑的模樣,緊抱的石榴也鬆開了。

在靈巫界我沒見過狗,並不知道狗的習性,但是現在知道,狗可能是極度怕熱的物種。

我想不出怎麼才能涼快一點,沒水,沒風,還沒小凌,當然也沒冰果,沒涼茶,沒冷麵,沒有會帶來涼風的桔子葉風輪。

“再去看看有沒有水。”我提醒它。

“已經去看過了,沒有。”難受而微弱的回應。

“再去看一次,萬一有了呢?”我只有這個辦法了。

“嗯。”

看著它慢吞吞跑向水管,順著管子又嗅又聞徒勞的尋找是否有水的樣子,我開始為天氣擔憂,照這樣下去我也撐不住。

就在這時,多爪夫婦的窩裡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喳喳喳喳,強盜,小偷,賊,走開!”

“喳喳喳喳喳!”

我立即跳下棲身的樹杈,迅速爬上了它們的那棵樹。

原來是缺耳朵,它也發現了這個沒選好位置的鳥窩,跟那一窩鳥蛋人人看著都眼饞呀!

“運氣真好,碰到這麼傻的鳥。”那家夥的一臉貪婪的獰笑讓人很不爽。

多爪夫婦此時已經是羽毛凌亂驚懼得幾乎站不穩,幸運的是蛋都還在,它們拼命擋住了缺耳朵第一次兇橫的進攻,但也被抓傷了。

看到我也緊盯著鳥窩,它們快被嚇瘋了,以為我也要參與劫掠。

“喳你,喳你......”

“你答應過的,不會......”

“你想幹什麼?”我厭惡的問豁耳朵。

它見到我吃了一驚,“千歲大人,原來你在這裡呀!我可是找了你好久了,我在給你掏鳥蛋。”

我的突然出現顯然讓這傢伙慌了神兒,雖然這傢伙很兇狠,但我一出現它立即蔫了。

“滾開,這是我的地盤。”我惡狠狠地說。

“可是,這麼多蛋。”它還不甘心。

“滾,蛋殼都別想,再讓我知道你的髒爪子踩在這顆樹上,我就將你的4條腿全部抓斷。”對付這傢伙,一個殺神一樣的眼神就夠了。

“是,大人,我這就離開。”它慌亂地爬下了樹。

“站住。”

“千歲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這裡什麼時候有水?”

“要到天快黑的時候。”

雪糖已經回來了,下意識的挪到我這邊,和缺耳朵保持著距離。

“尊敬的千歲大人,您還收我做手下嗎?我還是可以做您軍隊的隊長。”它竟然還記得這茬兒。

“這樣吧,我現在給你一個任務,去找到20個手下帶來,我就讓你做我第一小隊的隊長。”為了讓著傢伙滾遠點我給了它一個不大可能完成才任務。

“遵命,大人,我一定找到20個士兵帶回來給您。”它嚴肅的又行了個滑稽的四腳禮。

“那就一分鐘也不要耽擱趕快去執行吧!”

“是,大人!”

它跑走了,但是又折了回來。

“大人,我要到哪裡去找這些手下?”

“自己去動腦子,這也來問我,你怎麼能當隊長!”我衝它吼,聲音大的連雪糖都被嚇得退了幾步,豁耳朵更是一溜煙沒影了。

神魂未定的多爪夫婦終於不再顫抖了,一個勁的道歉。我懶得回應它們。

“你叔叔什麼時候能來?”我問,這才是我關心的。

“它一向速度很快,但是我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

真是問了也白問。現在只能等了,等大斑的訊息,等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