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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執手風雨(十六)

雲九霄、白文禮幾人率領親信進京時, 滿城轟動, 觀者如堵, 可謂是萬人空巷。臨街的酒樓茶肆,價格翻著倍往上漲, 饒是如此, 也供不應求, 就連尚未婚配的少女們, 都在父兄陪同下, 憑欄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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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多時間過去, 雲九霄比之往昔,越發俊逸挺拔,宛若見了血的絕世寶劍,鋒芒畢露,氣勢驚人。他一襲樸素無華的尋常袍服, 墨發用紅帶束了, 胯|下騎了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遠遠一望,猿背蜂腰, 玉面朱唇。

前來圍觀的姑娘們紛紛紅了臉, 再想不到傳說中, 驍勇善戰, 武藝無雙的雲將軍,竟然一副沈腰潘鬢,芝蘭玉樹的好相貌!若不是提前得知此人身份, 便說是世家貴公子,也不會有人懷疑。

再觀其身後兩人,一個劍眉星目,英姿勃勃,一個素衣長衫,氣度從容,雖然不如雲九霄那般亮眼,少了一份驚採絕豔之感,但也是人中龍鳳,料想能跟著雲九霄一起做事,人品能力自不必說。

不知誰起了個頭兒,大膽地朝雲九霄拋了一張粉白色繡桃花的帕子,眾人有樣學樣,爭先恐後地把香囊荷包,往幾人身上擲去,瞧這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的模樣,萬幸雲九霄幾人經歷過大風大浪,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且個個身強體壯,否則,真要來一樁“看殺衛玠”的風流軼事了。

白文禮和雲九霄在戰場上,同生共死幾載,相互交託過後背,救命之恩不知來來往往欠下了幾次,早已消除隔閡,成為肝膽相照的生死之交。

是的,僅僅是生死之交,而不是“好兄弟”。

每當白文禮試圖勾肩搭背,跟雲九霄兄弟相稱時,雲九霄就會黑著臉,毫不留情地說道:“誰是你兄弟?”

見此情景,白文禮笑道:“看來咱們雲大將軍,很受閨閣千金們的歡迎啊。”

雲九霄不屑地冷哼一聲,表情不悅。人都說鴻雁傳書,紙短情長,日思夜想間,感情必然會劇增。這句話對也不對,他是對白檀魂牽夢縈,漸漸明了心跡了,怎麼到了白檀身上就適得其反呢。

這幾年,沙場奔波,捨生忘死,他心心念念間,唯有一個白檀,得空就給他寫信,傾述相思之苦。也不知道對方是嫌棄書信來往太過頻繁,還是察覺了他的心思,想要迴避。總之,白檀的回信是越來越少,內容越來越剋制了。

雲九霄:生氣。

幾人洗漱休整一番,被太監引領著進了皇宮,李潛在養心殿召見他們,懸掛了“中正仁和”泥金匾額下方,明黃色朝服的青年靜靜端坐著,看似清風朗月一般,眉梢眼角卻隱隱有一絲戒備和冷漠。

雲九霄等人在回京的路上就仔細商議過許多次,對李潛的目的心知肚明,無非是看到雲九霄勢大,有些寢食難安,想來李潛接下來的打算,左不過是千方百計地解除雲九霄的兵權,打壓雲家軍。

對這一切,雲九霄早已有所預料,他同李潛對視一眼,微不可見地皺了皺濃黑雙眉。

說實話,做臣子做到他這種程度,已經是頂了天了,如今大權在握,德高望重,又有民心歸附,可謂是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只要雲九霄願意,他有七八成把握坐上那至高之位。

要說完全沒有覬覦之心,那肯定是假話,男人嘛,天生就愛爭名奪利,對權利有著勃勃野心,何況,他雲九霄心高氣傲,不愛跪拜別人,就喜歡唯我獨尊,睥睨天下的滋味。

只是……

讓雲九霄遲遲拿不定主意,沒有徹底採取反擊行動的,恰恰是白檀的存在。若他有幸坐上皇位,成為九五之尊,朝臣們如何肯看著後宮虛設?且看李潛當年情景便知,此人也算是膽識過人,善於謀略了,最後還不是為了平衡朝堂,收服異己,不得不向臣子們屈服,源源不斷地往後宮裡填充淑媛美人,三宮六院,何其熱鬧!

雲九霄很清楚,白檀有自己的驕傲,即便兩人真能走到一起,他也絕不會容忍這種情況發生,而云九霄自己也是一樣。

至於明媒正娶,迎白檀入主中宮的計劃,雲九霄也曾考慮過,雖說大燕王朝民風尚算開放,朝野之間也有一些同□□侶,但是讓男子做母儀天下的皇后,還是開天闢地頭一遭,雲九霄倒是不怕他們抵制反對,左右他有的是手段,逼那些老古板們改口,可是雲九霄不忍心白檀被人詬罵,不忍心見他蒙受一點點委屈,更是擔心一個不慎,讓白檀落下個“紅顏禍水”的罵名,在史書上留下汙點,被千萬人唾棄。

何況,退一萬步講,就算立後之事能夠順利解決,那再往後呢?他會忙於朝政,難以清閒,說不得還要通宵達旦的批摺子,哪有時間陪伴白檀?

因此,出於種種考慮,雲九霄在大獲全勝,距離皇位僅僅一步之遙時,反倒踟躕不前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當面向白檀重申心意,再聽聽他的建議,到時候,無論白檀是否贊同他當皇帝,雲九霄都會聽從。

所以,雲九霄此次決定回榮平城,有兩件大事需要解決,一個是與白檀促膝長談一番,一個是親自看一看,李潛能否當一個盛世明君。

現在看來,李潛的表現讓他有點失望……

雲九霄心思電轉,面上卻不露分毫,與李潛你來我往地寒暄了一會兒。

李潛賜了座,雲九霄幾人端起茶盞,僅僅略一沾唇,做個樣子罷了,彼此看似君臣相得,一團和氣,實則不然。

雲九霄眯起鳳眸,快速將室內掃視一遍,問道:“聽說白檀白太傅,近些時日一直住在宮中,臣與白先生是舊友,還請一見。”

李潛拍了下額頭,做出苦惱神色,“哎呀,這卻是朕考慮不周了,忘記你們還有這一層關係,不過,白太傅風寒入|體,還需靜養,倒是不宜勞動他。”

雲九霄與白文禮悄然對視一眼,眸中均有擔憂之意,雲九霄道:“既然如此,臣等前去拜謁,也是一樣。”

“這個嘛……”李潛表情為難,道:“怕是不巧,太傅剛剛喝了藥,正在酣睡,不好擾他清靜。”

看來,李潛今日是打定主意,不讓他們見到白檀了……

雲九霄轉瞬之間便有了計較,道:“也好,不急於一時。”

雙方虛虛實實,相互試探了一陣,雲九霄等人便以車馬勞頓,不勝辛苦為由告退。幾人勉強維持著鎮靜,不急不緩地走出宮門,甫一離開守門侍衛的視線,三人都先後沉了臉色。

張啟賢欲言又止道:“白檀他,該不會……”

“不會!”雲九霄急急打斷那預示著不詳的猜測,斬釘截鐵地說道:“李潛應該是已經猜到白檀跟我們牽扯頗深,留下他,是為了牽制你我,增添一份籌碼,所以,在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會蠢到徹底激怒我們。”

白文禮冷聲道:“他若敢傷我白家人一絲一毫,那就真是自尋死路了,屆時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雲九霄保持冷靜,想了一想道:“文禮,我們先回你家,問問大老爺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行人馬不停蹄,又急匆匆地趕到了白府,隔著尚有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就見得白府周圍精兵甲衛,持槍把守,將好好一座府邸,圍得鐵桶一般,密不通風。

幾人心情越發沉重,費了好一番口舌,才終於進了門,白文禮領著雲九霄和張啟賢,直奔主院,老遠就揚聲喊道:“爹!大伯!”

白椴熱淚盈眶,踉蹌著搶先一步跑出來,遠遠地就迎上來道:“文禮,文禮,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快把爹給嚇死了!”

白楷和季秋容隨後也走了出來,親人相見,自有一番脈脈溫情。

然而,此時情況緊急,白文禮耐著性子應答了幾句,就滿臉著急地問道:“爹,大伯,我三叔他到底怎麼了?”

白楷道:“自你走後,皇上就封你三叔做了太傅,日日拘在宮裡,雖然煩悶了些,卻也算不得什麼。誰知道三天前,三弟他晚上回家後,忽然就病倒了,麵皮青紫,手腳發涼,任誰都叫不醒。我和你大伯母嚇得夠嗆,著急忙慌就去找大夫,連請了幾位,都診不出來原因,最後沒辦法了,想著你三叔他好歹是正經受封的太傅,就拿了帖子,千恩萬謝地請了一位太醫到家裡來。那太醫切了脈,竟然說三弟他是中了毒!”

見白楷神情激動,季秋容擦乾淨眼淚,介面道:“太醫前腳離開咱們家門,後腳就有宮人闖進來,不顧我們的阻攔,強行把檀兒帶回宮中,說什麼宮裡藥材多,方便檀兒養病,呸!便是千年人參,百年靈芝,當我們白家沒有麼?”

白文禮捏緊拳頭,青筋鼓脹,恨聲道:“欺人太甚!”

季秋容等人唯默默垂淚而已。

白文禮強行壓下怒氣,又問道:“門外那群衛兵,又是什麼緣故?”

季秋容道:“說是咱們府中有人給檀兒下毒,為防止兇手逃竄,乾脆就都看守起來,直到查出真相。哼,他倒是說得好聽,冠冕堂皇!其實不過是變相囚禁。這兩天,就連你大伯、你父親,想要出門都被打了回來,難不成他們這做兄長的,還會謀害自己親弟弟不成?!”

瞭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白文禮與張啟賢盡皆怒氣翻湧,雲九霄靜默半晌,一言不發,突然站起來大步往外走。

白文禮急道:“等等!你去哪裡?”

雲九霄頭也不回,淡淡道:“闖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