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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晉江獨家發表

事情暫時塵埃落定, 許多隱藏在暗處的護衛便也不必繼續藏著了,紛紛開始出來收拾殘局。

此地畢竟是在鬧市,雖然這會兒大部分百姓都被遣走了, 但街頭的刺客屍體和血跡總是要清理一下的,免得百姓出來看到引起恐慌。

十方遠遠看到護衛們又從遠處抬來了幾具屍體, 將他們與先前那兩具屍體擺在了一處,應該是等著官府的人來收斂處置。

“別過去……”

十方正打算要朝那邊走的時候, 突然被人伸手擋了一下, 十方轉頭看去, 見攔著自己的正是那個叫小船的護衛。那護衛身上沾著些許血跡,十方見狀下意識問道:“你受傷了?”

護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跡,然後微微後退了一步, 像是生怕那血跡沾染到了十方。“是刺客的血,不是我的。”那護衛開口解釋道。

十方聞言稍稍放心了些, 又開口問道:“時九呢?她沒事吧?”

護衛聞言看向十方, 目光中閃過短暫的複雜, 而後沉聲道:“沒事。”

他話音剛落, 時九便大搖大擺地朝十方這邊走了過來。

時九雖是女子, 但平日裡都穿著武服, 看起來英姿颯爽, 帶著女子特有的英武之氣。

“動手的一共四個刺客, 我和這位小船兄弟一人殺了倆, 後來追到一半又出來了兩個接應的, 一併被我們殺了。”時九說這話的時候,神態十分自然,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在說殺人的事情,倒像是殺了幾隻雞那般輕鬆。

十分到底是修行之人, 雖對刺客毫無同情,但還是出於本能立掌合十,低聲唸誦了幾句經文。時九見狀忙擦了擦手上沾染的一小片血跡,也下意識往後躲了一步。

她見慣了殺戮和血腥,對生死一直看得很淡,但卻能理解十方這舉動。

十方唸誦的這幾句經文,不止是對死者,也是在為他們二人消除身上的殺孽。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護衛,不由想到了對方殺過人之後,下意識去聞自己身上是否

有血腥味的那個動作。時九初時並不理解,殺人之人,哪有怕沾染血腥味的道理?

但這一刻,她卻稍微明白了一些。

只因十方這人身上像是帶著某種特殊的氣質,大概是因為在寺廟中修行日久的緣故,讓人見了便不忍將殺戮與血腥之氣帶到他身邊,總覺得那是一種冒犯。

從前時九倒是未曾覺察這個,可方才十方低聲唸誦那幾句經文的時候,時九心中竟生出了一種久違的安寧和平靜。

“怎麼沒留一個活口?”片刻後,十方朝兩人問道。

“都是死士,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那護衛朝十方解釋道:“這些刺客與尋常的細作不同,留著性命只怕會惹來別的變故。”

他話音剛落,霍言聲便帶著人來將地上那昏迷的兩個青年綁起來抬走了。十方本以為霍言聲會直接帶著人回京城朝李熠覆命,但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找了輛車,打算將那昏迷的二人運到褚雲楓的莊子裡。

“霍將軍,怎麼不將他們送回京城交給殿下?”十方不解地問道。

霍言聲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十方身邊那護衛,不等他回答,那護衛便開口朝十方道:“京城不知道還有沒有同夥,若是這個時候將他們帶回去說不定會引出別的亂子,倒不如暫時放在莊子裡,京城那邊若真有接應之人,遲遲得不到訊息說不定會前來檢視。”

“你們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十方問道。

“嗯。”那護衛點頭道。

十方想了想問道:“鎮子裡會不會還有沒露面的人,若是有的話他們說不定會去朝旁人報信。”

“十方師父放心,殿……我已經留了暗衛守在鎮子裡,進出鎮子的路上也埋伏了人,若真有漏網之魚,絕不會讓他們跑了的。”霍言聲道。

十方聞言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只是……他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那個護衛,總覺得此人太過沉穩老練,有時候給他的感覺竟比霍言聲更有威嚴。也難怪李熠會將他派來莊子裡,

看來此人不僅武藝高強,心思和手段都不輸霍言聲,想來不久便會和霍言聲一起,成為李熠的左膀右臂。

不論如何,李熠身邊能有這樣得力的人,十方還是很欣慰的。

眾人回去莊子的路上,那有孕在身的青年便醒了。

因為十方給他用的藥量不大,所以他醒的很快。

只是他被綁了扔到車上,這麼一顛簸便總犯噁心。

中間褚雲楓不得不給他喂了止吐的藥,還幫他扎了針。

“我一直以為你們幹細作這行的都挺忠心的,除了你們的朝廷之外,只怕沒人會讓你們動搖。”褚雲楓一邊幫他扎針止吐,一邊道:“沒想到你們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偷偷成家也就罷了,如今連生孩子都不耽誤。”

那青年聞言面色鐵青,但顧忌著褚雲楓在幫他扎針,也不敢出言不遜,只能轉頭瞪了一眼身邊另一個青年。對方這會兒藥力還沒散,依舊昏迷著。

“男人啊,信不過。”褚雲楓瞥見他那神色後,賤嗖嗖地道:“快活的時候什麼都不顧忌,如今還不是讓你受苦,懷胎十月哪有那麼輕鬆啊!”

青年聞言面色更難看了幾分,看那樣子幾乎有些想哭了。

他今日剛得知自己有孕的訊息,尚未來得及找“罪魁禍首”算賬,便被十方給毒暈了。

這會兒經褚雲楓提醒,他又想起了此事,不禁怒從心起。

若不是被綁著不好下腳,他早就要忍不住踢旁邊那人幾腳了。

褚雲楓就喜歡看這樣的熱鬧,見青年氣得吹胡子瞪眼,心情十分愉快。

沒一會兒工夫,眾人便回到了莊子裡。

霍言聲帶人將那兩人從車上拖下了扔到地上。

那提前醒了的青年,這會兒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處境。

他不得不將“有孕”一事的怨氣先拋開,想想如何解決眼下的困局。

青年掃了眾人一眼,而後將目光落在了那護衛身上。

他雖不算頂機靈的那類人,但

在某些事情上的直覺卻很準。

直覺告訴他,此人不簡單。

念及此,他忙挪到對方身邊,努力扭著身體朝那護衛磕了個頭,開口道:“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說,別殺我,別對我動刑,我怕疼。”他尚且被綁著,這頭磕起來可費了不少功夫。

他這一舉動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驚訝,尤其是十方。

按理說現場這些人中,職位最高的應該是霍言聲,此人為何會朝那個護衛求饒?

那護衛擰著眉頭沒有做聲,倒是霍言聲拎住他將他往後拽了幾步,開口道:“你們大周的細作都這麼好說話嗎?怎麼先前沒給我遇到你這樣的?”

“我不是大周的細作,各位千萬別誤會。”那人忙解釋道。

“笑話,你不是難道我是?”霍言聲嘲諷道。

青年怕霍言聲不信,忙道:“我真不是,我沒騙你。這位將軍,你肯定審過不少大周的細作,你應該知道做細作的就算是貪生怕死,也沒有我這樣的啊,我真不是,我不配。”

青年生得相貌堂堂,但這會兒貪生怕死起來,卻絲毫不顧風度。

“你們在巷子裡朝我說的話,我可還記著呢。”一旁的十方開口道:“如今倒是不承認是細作了?”

“是是是。”那人忙朝十方道:“我們是說了要帶你回大周,那是因為他……”他說罷朝旁邊另一個沒醒的青年抬了抬下巴,又道:“他是細作,我壓根就不是朝廷的人,只是被他騙了才來大宴的。”

霍言聲道:“被人騙來做細作?你們大周的細作是這麼好當的嗎?”

“不是騙來做細作,是……”那人面上有些尷尬,聲音略小了些,道:“他騙我同他好,讓我做他的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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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

這話說得挺不害臊的,但青年卻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說的是真的,我恨不得一直留在大宴,根本就不想回去。”青年又道。

“你這意思,讓

我們放了你,留著他?”霍言聲問道。

“不不不。”青年忙道:“我知道你們不會輕易放了我的,我只是提前說清楚,你們想問什麼,只要我知道的肯定都會告訴你們,所以……千萬別用刑,直接問便是。”

他說了半天,到頭來也只是怕吃苦。

“那他呢?”褚雲楓指了指旁邊昏迷的那人。

青年道:“他肯定不會輕易說的……你們要動刑就動吧,看在我知無不言的份兒上,留他一條命就行。”

眾人聞言都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說話間,地上一直昏迷的另一個人也醒了。

不過他中的是十方後來制出來的那藥,雖然醒了卻全身沒力氣,動彈不得。

那人醒來之後先看向了青年,見對方安然無恙在身邊,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不過他很快也意識到了兩人的處境,面上帶著一股決絕之意,只是看向另一人時,神色略有些愧疚。

“聽我的,朝他們坦白吧。”青年朝那人道。

對方避開了青年的目光,一直沉默不語。

青年早料到他會是這個態度,並不覺得意外,只是神情有些悽然。

十方見青年面色不大好,料想他本就有孕在身,如今又受了驚嚇和顛簸,估計是中了暑氣。他到底是修行之人,雖不會同情心氾濫去在意那兩人的安危,但念及那人腹中稚子無辜,便取了水袋想要給那青年喝口水。

他正欲上前,旁邊的護衛伸手將他一攔,接過了他手裡的水袋。

那護衛上前解開了青年身上的繩子,將水袋遞給了對方。

那青年千恩萬謝,接過水袋喝了幾口,他本打算給另一人喂一口水,但想來對方也不會喝,便將水袋還給那護衛。

“這位大人,我方才說的話句句屬實,你能否開開恩?”青年朝護衛問道。

那護衛聞言壓根沒理會他,將空了的水袋順手扔給了旁邊的人。

青年

見他不理會自己,轉而朝十方道:“兄弟,你心善,能不能替我朝他說幾句好話,我真的沒騙你們。你說話他肯定聽!幫幫忙!”他在這種事情上敏感,一眼就看出這護衛待十方態度不一般。

他此言一出,那護衛面色稍冷了幾分。

一旁的十方則一臉茫然,沒太理解此人為何會覺得自己的話那麼有分量。

更讓十方不解的是,此人為何一直預設那護衛是這裡頭管事的?

“兄弟……兄弟你……”青年還在堅持朝遊說十方。

霍言聲卻在收到了那護衛的一個眼神後,上前又將人捆了起來,並呵斥道:“別瞎套近乎,誰是你兄弟?再亂說話割了你的舌頭。”

青年聞言頓時閉上了嘴,不敢再出聲。

褚雲楓在一旁樂得夠嗆,笑道:“這人看著傻,倒是挺會抓重點!”

十方並不知其中究竟,聞言茫然看向褚雲楓問道:“什麼重點?”

褚雲楓正想解釋,被某人眼神警告後,只得訕訕住口。

“將他們帶走關起來吧。”霍言聲開口道:“分開關。”

青年聞言忙轉向另一人道:“你別死撐著,保命要緊,該說的都說了吧。“

“你閉嘴。”那人朝青年道。

“你讓誰閉嘴?”青年沒想到對方會呵斥他,頓時有些火大,當即連擔心和害怕都忘了,質問道:“你再說一遍你讓誰閉嘴?”

霍言聲被他倆這一出鬧得頭大,吼道:“你倆都閉嘴!”

青年有些怕霍言聲,聞言終於老老實實不再出聲,只目光一直瞪著那人,看起來極為氣憤。

那人則自始至終躲避著他的目光不看他,這令青年更氣了幾分。

霍言聲的手下上前將兩人分別拖走。

“那個……咱們一人審一個,如何?”霍言聲朝那個護衛道。

對方點了點頭,看向那有孕青年被拖走的方向道:“我審這個。”

“那我去審另外一個。”霍言聲道。

一旁的時九似乎很喜歡湊這種

熱鬧,朝霍言聲道:“霍將軍,能不能讓我跟著瞧瞧?”

霍言聲猶豫了一下,見沒人反對,便點了點頭。

時九今日與那“護衛”一起殺了那些刺客,也算是幫了大忙。

再說如今大家都在一處,也不必擔心時九聽了什麼話出去通風報信。

“你說他們二人這番舉動,是當真如此,還是演出來的?”十方跟在那護衛身後開口問道。

“你覺得呢?”那護衛轉頭看著他問道。

十方想了想道:“那人看著的確不像是尋常細作該有的表現,卻也不像是在做戲。”

“嗯。”護衛道:“他們這種細作與刺客不同,往往到一個地方就要待很多年。剛出來那會兒,或許心中對他們朝廷的忠心還會多些,日子久了總會消磨。再說了,人總有七情六慾,又不是聖人,哪個人又真能活得無欲無求,心中只有對朝廷的忠誠?”

十方點了點頭道:“若大周朝廷此舉關乎他們的家國存亡也就罷了,可他們派人到大宴來顯然並非為了這個理由。想來這些細作日子久了,懈怠一些也是常有的。”

“更何況那人或許當真不是細作呢?”護衛道。

“這世上真有人會為了旁人,千里迢迢遠走他國?”十方開口道。

護衛聞言看向十方,開口道:“自然是有的。”

十方怔了怔,不置可否。

那護衛又道:“不過這樣的細作雖然不像死士那般忠誠不畏死,但他們卻因為過得更像普通人,隱藏起來也就更容易。”

“確實如此,他們若是還生了個孩子出來,任誰也不會懷疑他們是大周細作了。”十方道。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關押人的所在,護衛停下腳步看向十方,目光帶著幾分不易覺察的溫和,他問道:“你跟著我過來,是怕我對他用刑?”

十方怔了怔,開口道:“你自去審問他便是,我不會干涉。”

“嗯。”護衛開口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外頭熱……你不必在此

候著。”

十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他正欲轉身之時,突然怔了一下,看著對方開口道:“咱們從前在宮裡見過嗎?”

那護衛聞言身體一僵,壓低了聲音道:“不曾。”

“是嗎?”十方有些疑惑地道:“不知為何,方才你那眼神和神態,感覺有些熟悉……”

“你肯定是記錯了。”那護衛開口道。

十方笑了笑道:“大概是我記錯了吧。”

十方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不過他總覺得自己沒有記錯,他肯定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罷了!

那護衛立在原地一直看著十方走遠,這才進了關押那青年的房間。

與此同時。

霍言聲和時九正在審問另外一個人。

“你們還有多少人在京城?透過什麼方式聯絡彼此?”霍言聲問道。

那人如今半點力氣都沒有,身上還被捆了繩子,整個人攤在地上看起來十分狼狽。

不過他目光中卻絲毫沒有畏懼,在聽到霍言聲的問話之後,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顯然是沒打算好好回答。

霍言聲取出一把匕首,上前抬手利利索索地在那人肩上扎了一刀。

那人悶哼一聲,卻依舊沒打算開口。

“不說是吧?”霍言聲拔/出匕首,作勢換了個地方又要紮下去。

時九卻抬手一攔,朝霍言聲笑了笑,道:“霍將軍,你歇會兒吧。”

霍言聲有些不滿地看著時九,他同意讓對方過來看看,不過是念在時九今日抓刺客有功,也有一部分是看在她是十方護衛的面子上。但時九竟然要越俎代庖,這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這位兄弟,你那相好的有了,你知道嗎?”時九開口朝那人問道。

那人怔了一下,顯然不大相信時九說的話。

“看你這表情,他還沒告訴你吧?”時九笑道:“你要當爹了。”

“放屁!”那人冷哼一聲便不再言語。

時九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道:“快兩個月了,你仔細想想,兩個月之前

你們有沒有那個過?”

那人怔了一下,表情產生了些許細微的變化,這變化被時九盡收眼底。

片刻後,時九又道:“如果你想不起來,那孩子八成不是你的。畢竟他已經找褚先生診過了脈,竟然沒告訴你,可見你未必是孩子的爹……嘖嘖。”

“不可能,你在騙我!”那人嘴上雖然依舊不信,但神色早就變了。

時九看著他開口道:“你不信沒關係,我去剖開他的肚子把孩子拿出來給你看看不就得了?只是如今才兩個月,也不知孩子成型了沒有?”

霍言聲是武將出身,並不擅長審訊,平日裡也不怎麼涉及這一塊,所以在審訊一事上他會的招數無非也就是捅個刀子砍個手腳之類的,如今他親眼目睹時九這手段,不禁目瞪口呆。

時九說罷便欲轉身朝外走,霍言聲攔住她開口道:“姑娘,這種事情損陰德,你一個女孩子家就別去了,還是由我代勞吧。”霍言聲說罷便拎著他那把匕首要出門。

那人見狀頓時急紅了眼,開口道:“等一下!“

霍言聲聞言頓住了腳步。

便聞那人又道:“別傷他……求求你了……”

“哦?”時九朝他問道:“你這是信了?”

那人沉吟片刻,目光中的決絕漸漸散去,而後開口道:“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說。”

時九聞言一臉得意次朝霍言聲挑了挑眉,那意思接下來就交給你來問了。

另一邊。

青年見到那個護衛之後,面色十分忐忑,看得出來他很怕這個人。

“為什麼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那護衛朝青年問道。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青年開口道:“但我看那個領頭的將軍,說話前總是先看你一眼,就知道你肯定比他官大。”

護衛:……

這個霍言聲,早晚要在他身上露餡!

“求求你別動手,有話好好說,你問什麼只要我知道的,都不會瞞著你。”青年主動道。

護衛想了想,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