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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敵人來了 2

我剛要申辯,神父阻撓了我的發言:“不要說了,既然這樣,那就全靠你了!別讓我們的人白白犧牲!”說完貓著腰帶著人就要衝出去。

這怎麼行?我可從沒想過這任務。把兄弟們的性命交到我手裡,這麼大的責任,想想我都害怕。我剛要推掉這個任務,Redback說話了。

“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我們的命全交你手裡了。”說完,她也鑽了出去。大熊拍拍我的肩說了一句:“我們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幹吧!”

我什麼推卸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現在還能說什麼啊?大家都這麼說了,媽的!只有賭上命拼一把了,不然我就真沒臉去見兄弟們了!

我點點頭,開始調G3*。雖然我的G3*是特製的,可我對它在這麼遠的距離上的精度並不是很有信心,看來我還是要換支更專業的槍。測了一下距離,700米,還好在有效射程內。風向:逆風。風力:3級。

我調好槍後,換上專用的狙擊加重彈,深吸了口氣,活動了一下手指,把射擊方式調到單發,舉起槍瞄準剛才閃光發生的方向,然後對早已做好準備的大熊點了一下頭說:“上!”

大熊和狼人掏出剛運來的俄羅斯6H-30 30毫米輕型*發射器,裝上*,兩人齊發,快速地在幾秒鐘的時間內打出12發*。不一會兒,彌天的大霧籠罩了從林線到草叢的一公里路程。

神父一聲令下,所有人在煙霧的掩護下拼命地向叢林跑去。我一個人留在草叢中沒有動,死死地盯著瞄準鏡中的景物,對身邊慌亂的情境充耳不聞。人員一部分一部分地跑進林線,我的心一直提在心口,生怕狙擊手開槍而我錯失了目標。所有的人都鑽進了叢林,狙擊手沒有開槍,也許他是沒有把握在這麼濃的煙霧中擊中目標,害怕暴露目標。

“刑天,該你了!快,快!”無線電中傳來了狼人焦急的聲音。我收起槍,飛快地衝出草叢,趁著未散的煙霧衝向叢林。剛衝到半路,乒的一聲槍響,我只覺腿上一痛,腿一軟,我一頭栽在地上,心裡冒出一個念頭:“媽的!我說你怎麼不開槍呢,原來等你爺爺我呢!”

我顧不得檢查腿上的傷,忍著火燒般的劇痛從地上爬起來,一腳支地,跪在地上,舉槍向著槍響的方向瞄準。正好一陣濃煙撲來,我失去了視距,提著槍踮著腳,我一跳跳地衝向叢林。還沒跑100米,乒的又是一聲槍響,一發子彈打在我腳邊,爆起一陣塵土。我馬上蹲下,向槍響的方向瞄準,瞄準鏡中一棵樹下一根槍管冒出的煙還沒有消散。我顧不上細瞄,快速地扣下扳機,一槍打在他做掩護的樹上,再扣,再扣,我連發三槍,打得他抬不起頭,撤回樹後。我端著槍站起身,慢慢地橫移,左腿上傳來陣陣脹痛,子彈吃在肉裡了,火燒一樣,腳一碰地就是一陣劇痛,小腿一軟,差點兒就跌倒!我只能一點點地橫移,但我的視線不敢離開瞄準鏡。因為我知道,狙擊手不可能只有一個,剛才那家夥拿的是M24,他附近應該還有一個觀察掩護手。我一邊快速移動一邊觀察,生怕一不留神被別人撿了便宜。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王八蛋,讓你爸爸看一眼啊,寶貝!”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跑著。我有點兒慌亂地用瞄準鏡在他可能出現的幾個地方掃描。差一點兒就進入狙擊手的盲區了,這個時候如果他不出來,那我就得救了,如果他出來,我就只有拼一拼了。果然,在我就差十幾米進入盲區的時候,樹邊的草叢一動,那個槍管又露了出來。先開槍的人活!我先發制人,照著槍管後方的草堆就是一槍。草堆一下飛散,不遠處突然坐起一個沒穿偽裝衣的人,他端起M24瞄準我。糟糕!是誘導物,我已經來不及壓下槍口了,趕快飛身橫撲,撲向邊上的一團濃煙,希望藉此迷惑對方的視線。就在我身在空中的時候,槍響了,我腰側一麻,但我知道沒有打中我,因為沒有中彈的感覺。我躺在地上馬上舉槍,因為我知道,M24是手動式*,有大約一秒半的空隙他要退彈殼、上彈、閉鎖槍膛,然後再瞄準。我們兩個現在就比誰快了,我左腿受傷,又一摔,根本爬不起來了。我躺在地上,側著身瞄準,我一邊瞄準一邊自言自語:“不要急,不要慌,我抓到你了,小子!”就在我瞄準正退彈的狙擊手的同時,叢林中,這傢伙身邊突然露出一個拿著M4的傢伙,對著我就是一個三連發。M4的有效射程才500米,我現在在700米外,他還三連射,能打到我才怪。這是唯一的機會了,我不管打在身邊的子彈和對面的掩護手,因為擺在狙擊手目標第一順位的是敵方狙擊手,然後才是更有價值的目標。我扣動扳機,瞄準鏡中正準備趴下的目標身體一震,命中!我的心瞬間又回到了肚子裡。當我把槍口移向掩護手的時候,那小子已經不見了。我仍然不敢動,因為掩護手一般也是狙擊手,就像我和快慢機一樣,現在如果*在他手裡,那就是另一個威脅了!從我中彈到我幹掉他,只有15秒,這麼短的時間我們兩個對手便在死亡線上來迴轉了兩圈,就像做遊戲!獲勝者的獎勵是生存的權利!

“掩護射擊!”隨著背後一聲大叫,一陣槍聲傳來。

這時候,我眼睛的餘光突然掃到狼人越過跨出叢林的眾人向我跑來。我大叫道:“別過來,還有一個!別過來!”可是狼人沒聽我的,跑過來扛起我就跑。我在他背上努力地抬起頭,舉起槍觀察著剛才狙擊手的位置是否有危險。狼人飛快地衝到了林中,輕輕地把我放下。

“我打中他了,就在那個位置,還有一個!”我指著狙擊手的位置向狼人叫道。

“好的,好的,好的,我們這就去看!你沒事吧,刑天?鎮定一點兒!”狼人搖搖我大聲叫道。他看見我中槍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已經脫險了。扭頭看了一圈,大家都盯著我的肚子看。我低頭一看,嚇了一跳,肚子上的衣服上有一個很大的洞,已經被血染紅了。先鋒跑過來一把撕開我的衣服,想檢查傷口。大熊則抱著我的頭捂著我的眼睛不讓我看傷口,害怕增加我的心理負擔。

“別捂我的眼睛!我知道我沒中彈。你別捂我鼻子啊!”大熊的“爪子”就像大蒲扇一樣一下蓋住了我半張臉,連鼻子都快蓋實了。

大熊不好意思地把手鬆開,我吸了兩口氣,看了一眼腹側的傷。子彈擦邊而過,只是擦破皮,出了點血,沒有什麼事,倒是腿上的子彈還在肉裡卡著,痛得我都快昏過去了。

我咬著牙指著我的左小腿對狼人說:“腿上中彈了!媽的!”

狼人飛快地把我的褲腿拉高一看,小腿上鼓著個小包,有個表皮周圍帶著燒傷的閉合性傷口,從小眼內冒著血。我抽出刀子遞給狼人,咬著牙哼道:“快給我挖出來,痛死了!快!”狼人接過刀剛要動手,Redback叫道:“別,那麼大的刀你想挖多大塊兒的肉下來啊?”

說完,她快速地從醫療袋中掏出小鑷子,摁住我的腿,慢慢地探進傷口,夾住彈尾,慢慢地順著傷口向外拖,痛得我直哼哼。

“你快點兒!幹嗎這麼慢?使勁兒拉一下不就出來了?”我叫道。看著她細心地一點點向外拖,我急得出了一頭汗。終於,子彈露出了屁股,露出它優美的身體,最後才把頭探了出來。隨著脹痛感的消失,我長舒了口氣,放鬆了繃緊的身體,屁股這才坐到地上。

“你好運氣啊!子彈打到你腿上的備用刀上,沒有射穿你的腿,可真難得啊!”Redback用鑷子夾著彈頭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後笑道:“要不要留個紀念啊?”

“留屁紀念!媽的!倒黴!”也是,要是直接被M24打中,腿就完了,不可能還跳半天。我看了一眼被打出一個缺口的軍刀,幸好我聽快刀的話多帶了把備用刀,雖然可惜了我花兩千多美元做的刀,但是保住一條腿也是值得的。

一塊手帕輕輕地擦拭我頭上的汗水,我抬頭一看是宛兒,她對我笑了笑,滿臉灰土的小臉怎麼看怎麼滑稽。我笑著說了聲“謝謝”。腹上一痛,Redback繫緊了繃帶後在上面一拍,然後起身走了。

該死!她故意的!我招她了?我慢慢地套上靴子,穿上衣服,站了起來,傷不重。除了傷口有點兒痛,還有點兒奇怪的酸酸的感覺以外,還能走路。肚子上也沒什麼事,媽的,我怎麼總是受傷還不死?這不是折磨我嗎?

吃了兩片止痛藥和抗生素,我拄著槍慢慢地圍著人群轉了兩圈,甩甩腿,要是影響趕路可就完了。不斷有人拍我的肩膀,說“好樣的”!我則不斷擠出微笑回應他們。

大熊帶著非戰鬥人員深入叢林,我們等著接應後撤的隊友。沒過多久,隊長他們也跑了過來。怕再有狙擊手,我們又打了一排*,讓他們在掩護下跑了過來。快刀一進來,我就看見他身上掛彩了,後面陸續跟進的人或多或少都掛點兒血。全能還是被惡魔和扳機抬過來的,最後是隊長、屠夫和騎士灰頭土臉地跑了進來。

隊長剛跑進來,後面的車隊就追過來了,點50口徑的車載機槍打得身邊的樹木折的折、斷的斷。大家什麼也不說,扭頭就向叢林裡跑。這時候我的腿也不痛了,跑得比兔子還快!狼人和精英架上*發射器,換成高爆殺傷彈,開始一個勁兒地狂轟,炸得最前面兩輛吉普人仰馬翻。深入叢林後,我和快慢機等人架好槍,開始掩護射擊,而狼人他們開始後撤。

打翻一個從吉普裡面爬出來的士兵,就聽見快慢機叫道:“佈雷!撤!”

刺客、我、快慢機和Redback幾個人開始快速佈雷,Redback佈雷的速度明顯比我們快很多,兩三下就布好一個,而且絕不重樣。到底是從小佈雷長大的,果然厲害!佩服!背後又傳來點50的槍聲,他們的援軍到了,子彈到處亂飛,好幾次都差點兒打中我的腦袋,嚇得我差一點兒踩在自己剛布好的*上。

布好雷後,大家快速撤向後方,然後各自搶佔有利的位置,架好槍,準備接火。盯著林外徘徊的吉普車,我熱切地希望他們能衝進來,讓我殺個夠。可是對方好像知道我們會設伏,所以一直在林外轉悠,就是不進來。人越聚越多,不一會兒林外已經聚了上千人,十幾輛架著無後坐力炮和點50機槍的吉普。好傢伙,怪不得把隊長他們打得那麼慘。

等了一會兒,他們還不過來。我失去了耐性,對著一輛跑進射程的吉普車上的操槍手就是一槍,直接把他從車上掀了下去,嚇得其他車輛一溜煙地後退了幾百米,瞬間叢林前面的空地上只剩幾個中槍未死的傷兵在那裡翻滾哀號。

過了一會兒,對方的車隊裡來了一輛悍馬,下來一個人,不知說了些什麼。這些人對著樹林一陣掃射,打了幾發*炮後竟然全退了,弄得我們十分納悶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管他呢,走了最好,不走還指不定打成什麼樣呢。大家收起槍,深深地吸了口氣,所有人都放鬆身體靠著樹坐在地上,看著對方取笑著:“看你那熊樣!”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聚到隊長邊上想瞭解剛才的情況,怎麼這麼多人受傷,這是很少見的,而且還有幾個受重傷的,就差沒死人了!

“羅傑,怎麼回事?”神父直接問隊長,我們都安靜地聽著。

“人太多,這些人還受過特殊訓練,又有很多重武器,指揮這幫人的傢伙不簡單。而且他們中有狙擊手,很厲害的狙擊手!這裡面有高手!”隊長低著頭一面說一面思考著什麼。他滿臉的炮灰,鬍子上全是草屑,肩頭也負了傷,醫生正給他處理。

“隊長,剛才我們衝過來時,刑天幹掉一個狙擊手,不知和你說的那幫人是不是一夥兒的,我們最好去看看。”狼人建議道。

隊長一聽來了精神:“什麼?在哪兒?我們去看看。”

“估計沒有了吧,還有一個觀察手沒幹掉,屍體可能已經不在了。”我擔心地說道。這麼長時間了,不定給扛哪兒去了!

“不會的!”隊長斷然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扛著幾十公斤重的死人逃跑是不可能的,屍體一定還在。我們去看看!”

既然他這麼堅決,我只好保留意見,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帶路,向剛才狙擊手被放倒的地方走去。一行人小心地在林中穿行,當接近目標地點的時候,我打手勢讓大家小心,把方位指給刺客和精英,然後他們兩個慢慢地潛向屍體應該在的位置。兩個人先示意屍體在,然後繞著屍體周圍的樹林轉了幾圈,慢慢地接近,最後停在屍體邊上,向我們示意安全,大家這才靠近。可是我們剛圍過去,刺客突然一伸手讓我們都停下,然後我就看見他的冷汗流了下來。

“怎麼了?”我用喉結無線電不出聲地問道。

“壓力*!”刺客指著屍體手邊的M24步槍說道。

仔細一看,我們才發現*下面的一片樹葉下散發著金屬光澤,而槍管則放在一塊非常小的石頭上,保持著極微妙的平衡,只要石頭附近的樹葉一動,槍管隨之一動,*就會爆炸,刺客和精英就沒有活路了。而這個*就現在的條件來說沒有拆除的可能。我們都慢慢地退下來,精英離得還比較遠,而刺客就站在屍體旁邊,根本不敢動,害怕一抬腳就會觸動*。

我們都替刺客捏把汗,可又沒有辦法,幫不上忙,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束手無策。刺客先蹲下檢視了一下自己腳下的樹葉會不會觸動機關,而答案看來是肯定的。那麼現在問題反而簡單了,那就是要怎麼在0.5秒內離開*15米。

這聽起來就像刺客死定了一樣!

刺客看了一眼機關,又扭頭看了一眼先鋒,然後指了指頭上的樹頂,先鋒馬上表示明白,而其他人也開始在旁邊找東西。我奇怪地問屠夫:“他們找什麼呢?”

“細一點兒的樹,越高越好!”屠夫一邊找一邊回答我,而我一下就明白他們想幹什麼了。不一會兒大家就找好了一棵很合適的樹,狼人快速爬上樹,然後用軍用纜繩將樹冠捆住,把另一頭扔給我們,大家一起用力慢慢地把那棵樹給拉成了弧形,樹冠都快碰到地了,然後固定好,繞過一個低低的樹權做支點,再爬到刺客頭上20多米高的樹頂,把繩子的另一頭垂下給他。刺客把繩子系在腰上,然後向我們示意可以開始了。

大家退開,屠夫拿著砍刀走到固定這個大彈弓的纜繩前,一刀砍斷。樹冠在一瞬間彈回到空中,而刺客則像火箭一樣沖天而起,一剎那就彈起20來米高。他剛一離地,屍體邊上的*就爆了。火焰追著刺客的腳跟衝上了天,屍體也被炸得支離破碎。不一會兒,刺客又號叫著掉了下來,快摔到地面的時候又彈回空中,像高空彈跳一樣彈來彈去。

我們一群人在邊上終於松了口氣,聽著刺客鬼哭狼嚎般的叫聲,一齊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心中同時泛起了不妙的感覺,對手不是一般人啊,這種巧妙的機關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設計出來的,更何況壓力*不是一般部隊能配到的。這次跟著我們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刺客被從高掛的空中解下來後,拍著胸口大叫刺激,看了一眼有點兒發煳的軍靴,這可是從鬼門關前逛了一圈。刺客只是笑了笑,拍拍靴子笑道:“這可是我新拿的,還沒給錢呢。天才會殺了我的!”

大家又是一陣鬨笑,慢慢地圍到被炸得只剩兩條腿的冒著煙的屍體邊上,我們依然想從散佈在四周的碎肉中找尋些蛛絲馬跡。我肋上有點兒傷,一彎腰就痛,所以就坐下打量著那兩條腿,空氣中瀰漫著硝酸和烤肉的味道。

“從衣服的質地和樣式上看,既不是本地軍人也不是烏干達軍人,應該是傭兵,從武器上看是美國造的。不過沒有士兵牌和身份證明,我們不能確定他是什麼人。只是擁有如此高明的手法,應該不是一般的美國軍人,看來這次我們碰到硬點子了。”隊長總結道。

所有人都只是聽著沒有說話,已經達成共識,不需要說什麼了。

“先生們,也許你們應該看看這個!”Redback舉著她的Strider猛虎刃走了過來,我們都被她奇怪的舉動吸引住了,走近才發現她的刀上竟然扎著塊肉。她走到我們中間,把那塊肉甩在一塊石頭上,大家這才看清這是一塊冒著熱氣的人皮,而人皮上有個挺眼熟的文身。我一看見這個文身就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低著頭想了半天卻一直想不起來。

快刀看見那片肉後,第一個舉動嚇了我一跳,他竟然掏出刀子一刀砍在那片肉上,然後一刀刀地把那片肉剁成了肉末,最後一臉悲慟地坐在地上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狼群中的人哭。

隊長沒有斥責他,只是幽幽地說了一句:“又見面了,格斯中校!”

而我也突然想起那個文身是在哪裡見到的了……

我抬起頭盯著扳機,我見過的相同的文身就是在他身上看到的,那次玩推木樁比賽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他身上那個奇特的文身,沒想到在這裡又看到了。一開始,我根本沒想到會有自己人和敵人有關係,可是剛才我無意中看到邊上的一截木樁,才想起這件事來!

扳機看我一直盯著他,瞪了我一眼說道:“看什麼看?”

“你身上也有個相同的文身,對吧?”我直接挑明了說。

“對啊,怎麼了?”扳機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看得我怒火中燒,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吼道:“怎麼了?你的文身和敵人身上的一樣,你說怎麼了?你們是朋友還是兄弟?你的朋友或兄弟用大炮追著我們炸了一天,你說怎麼了?”

扳機看著我抓著他領子的手一句話也沒有說,倒是隊長一把拉開了我。

“刑天,不要激動,扳機身上有這個文身,我們都知道!這件事和他無關。你不要亂猜!”隊長拉開我們後慢慢地走到快刀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快刀沒有抬頭,只是搖搖頭說了聲:“我沒事!”

隊長聽了快刀的話後,掃了一眼大家,說道:“大家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了,快回去準備吧,不要告訴那些難民和修女。把李明先生找來,我想他應該知道這件事。”

“是的,長官!”其他人都回應道,然後就回去了。只剩下我、神父和Redback幾個人,隊長什麼也沒說,只是看了看天色,就坐下等待中國方面的代表李明。不一會兒,李明就從下面跑了過來,手裡拎著AK,一身黑西裝沾滿了土和草汁,皮鞋、襪子上都是泥,看起來很狼狽。

“羅傑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李明一臉凝重,估計他也覺得不對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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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李明先生,我們這一次的對手不是一般人,你是中國方面的重要人物,又是軍人,所以我們認為有必要先通知你一聲,希望你聽完後最好能保密!”隊長指了指地上的兩條腿,然後說道:“這具屍體是剛才刑天打死的狙擊手,屍體上的文身告訴我,這是美國陸軍精英‘綠扁帽’的一個成員,而且他還有同伴在叢林中。這就意味著,我們隨時都會受到他們各種各樣的攻擊。我希望您和您的士兵能時刻做好準備!”

李明先是一愣,神色有點兒驚慌,然後又變成熱烈的期待,看得我忐忑不安,這傢伙怎麼回事?一會兒工夫臉色能變出這麼多樣子,真有意思!

“我明白了,謝謝您!那我就先失陪了,我去準備一下!”說完就走了,不過臨走前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說一會兒想見我。我就對他點了點頭,然後他就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大部隊去了。真不明白他在叢林中活動穿身西服幹嗎。

“好了,現在沒有外人了,我來說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隊長撥了撥被快刀剁得粉碎的肉渣說道,“前兩年,我們在安哥拉接了個任務,是從叛軍手裡救一名美軍記者,當然大家都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我們到了那裡後,先見了僱主介紹給我們的當地幫手——格斯先生,我認識他,和他有過交往,所以很信任地按他給的地圖行動了。可是到了地方我們才發現被騙了,在那裡迎接我們的是大炮和飛機,還有一隊‘綠扁帽’。當然我們損失慘重,僅當年加入的25個新兵就陣亡9個,重傷15個,其他的我就不說了,而快刀就是其中唯一剩下的新兵。後來我們弄清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自1971年特種部隊撤出越南後,他們的名額開始減少,新訓練計劃的開始使得特種部隊經歷了一些變革:因為*的威脅,這年7月,第一特種作業支隊——現稱‘鐵人’——開始籌組,而另一暫時性的反恐怖單位‘藍光’則在成立一年後,也就是鐵人正式運作時解散。而格斯便是藍光的創始者,他對上面因為鐵人而解散藍光很不滿,所以當年便退役回家,做起了傭兵。十幾年後,他聚集了足夠的資金,從‘綠扁帽’的退伍軍人中選了100多人重組了他的藍光,而他對鐵人一直持敵對態度。我當年從軍隊退役前曾指揮鐵人部隊執行過幾次比較成功的任務,所以他就想以打倒我帶領的狼群來證明他的藍光是最優秀的。於是,便發生了安哥拉一戰,最後我們損失了很多人手,但他們損失更多,100多綠扁帽成員估計只剩下20多還能戰鬥的,所以我們就結了仇!這一次在這裡碰上,估計不會好過。這個文身是綠扁帽特別行動單位的文身,扳機就是從綠扁帽出來的,所以他也有,你不用疑心,刑天!”

神父聽了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有Redback很興奮地揉了揉鼻子,一臉的期待,而侍者和修士的臉上佈滿了愁雲,一直在胸前畫著十字,開始祈禱。我什麼反應也沒有,好像隊長說的是別人家的事一樣,除了對扳機文身的問題找到了答案,這個故事給我的印象就是有批厲害的狗跟上我們了。

隊長看了看我的反應,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揮了揮手道:“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了,估計入夜藍光的襲擊就會開始,所以大家要小心了。”說完便搭著神父的肩一起走了。

Redback興奮地哼著愛爾蘭小曲,一蹦一蹦地跑了,我看著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她興奮什麼。修士走過去的時候,我聽見他小聲地念著:“主啊,你的名,幫我驅走黑暗,使我不再恐懼……”

看來他小子還是怕了,而侍者更絕,跑過來拉著我一邊走一邊說:“兄弟,在這最後的時刻,我希望你能幡然醒悟,來到主的光輝之下,侍奉我主,以得永生!”

這個更厲害,直接就絕望了!我搖搖頭,拍拍他的肩不敢搭腔——生怕他纏著我,然後一臉遺憾地快速逃走,連腿上的傷都被他嚇得不痛了。

我快速地跑到李明他們跟前,把正在休息的宛兒嚇了一跳,估計她在納悶兒,我不是腿上受傷了嗎,怎麼還這麼上躥下跳的?李明看見我過來,一臉擔心地問我:“你們隊長又跟你們說什麼了?”

我覺得狼群死人和李明沒什麼關係,就把隊長跟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小子不老實,可以!自己人還不說實話!”李明抱著我就是一傢伙,打得我腹部傷口抽痛。聽他這話,我覺得很不舒服,因為作為狼群的成員,李明對我來說只是個外人,而作為一個中國人,李明也只是個同胞。我是個很現實的人,不管你認識我哥也好,是宛兒的小舅也好,對我來說12個小時以前的陌生人,現在也只能叫認識,還沒熟到能稱自己人的地步。

我應付了他以後,宛兒走到我身邊,把手帕遞給我,我一看是我昨天遞給她的那塊,現在洗乾淨了又還給我。我也沒客氣,收了起來,然後斟酌著對她說:“宛兒,現在我們隊員中有傷員,估計天黑前不會再行進了,你現在最好休息一下,估計晚上就不能睡了!”其實我是想說白天沒危險,晚上會死人,不過害怕嚇著她,就沒有和她直說,我相信李明也不會傻到把這個訊息告訴一個弱女子。

“我不怕,我有槍!”宛兒揚了揚手中的MP7對我說道。

我只能對她苦笑一下,你有大炮也不行啊,只能在你身上多花點兒精力了。希望你的護花使者能起到點兒作用。想到這裡,我偷看了一下楊劍,那小子倒是盯得挺緊,一直看著這裡。希望你晚上也能看好她才是。

隊長在無線電中招集我們,我告別宛兒回到隊尾。隊長正在分配工作,輕傷的已經包紮完畢,而全能他們幾個重傷員也已經躺在擔架上掛起了緊急輸液袋和血漿。

隊長看到我來,只是對我交代了一句:“刑天,你和狼人還有屠夫負責中國成員的安全,入夜後無論什麼人活動都要經過允許,就是尿尿你們也要站在背後給我看著!明白嗎?”

“是的,長官!”我立即表示明白。

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為了不給偷襲者任何可乘之機,大家都聚成一隊,但不太密集,生怕走失一個人。因為重傷員的情況不穩定,隊長決定暫時不快速前進,只是深入了叢林一些,然後就佈置防線,準備駐紮。

天色慢慢地暗下來了,久違的黑暗籠罩了大地,叢林中伸手不見五指。一大群人坐在林中一塊比較空的平地上,圍成一個圓靠著樹木休息,中心是傷員,第二層是非戰鬥人員,第三層是戰鬥隊員。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把槍橫放在膝頭,從包中拿出密封的口糧,掏出牛肉和高能蛋白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注意邊上的動靜。

咔嚓!耳邊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我馬上掏出槍指向聲源處,然後才仔細地看了一眼。原來是宛兒拿著什麼東西走了過來,看到我拿槍指著她,嚇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如何是好。我收起槍,輕聲說:“過來吧!”她才慢慢地走了過來,坐到我身邊,我看她要和我說話,就把位置向後移了移,邊上的狼人移過來接替我的位置。

“我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走動嗎?晚上叢林中兩三米的距離就不可視物了,如果你被殺了我們也不知道,明白嗎?”我儘量壓低聲音訓道。

宛兒一臉委屈地看著我,眼中竟然泛出淚光,我只好認輸,擺擺手說:“算了!什麼事?”

她吸吸鼻子才慢慢地開口:“我們後面也開飯了,你說你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我給你送點兒家鄉飯,誰知道你……”說著聲音中又帶上了哭腔,嚇得我趕緊在她背上拍了拍,小聲說:“是嗎?那太好了,我看看,你們怎麼還有家鄉菜?真稀罕!我看看。”我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

“喏,給你!拿去,哼!”她把手裡的東西給我後扭頭就跑掉了,弄得我接過飯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丫頭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不過先不管她,有什麼事等出了叢林再說。

我開啟眼前熱乎乎的包,一看,原來是一包已經弄好的大米飯,我樂了,不知道中國軍隊什麼時候開發出了這種軍用口糧,上面還有點兒胡蘿蔔和肉絲什麼的,看得我一暈一暈的。呵呵,還真全!

我趕緊舀了一塊放進嘴裡。“嗯!”我舒服地哼出聲來,大米的清香從鼻孔中噴出,甘甜的米粒口齒留香。爽!還是家鄉的飯好吃啊,這幾年淨吃麵包、牛肉和壓縮軍糧了,連大米飯是什麼味道都快忘了,這一口可把我美死了。

三口並兩口地我就把袋中的大米飯扒進了嘴裡,現在我的飯量長了太多,這點兒東西還不夠半飽,只好又拿起牛肉乾和壓縮口糧吃起來,不過因為有了大米飯墊底,入口的壓縮口糧也變得美味了很多。

坐回大石頭上,我嚼著牛肉乾,替換狼人繼續觀望。沒想到,狼人這小子竟湊過來問了一句:“剛才吃什麼呢?我坐這麼遠都聞到了,那麼香!”說完還吞了口口水,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中國大餐,沒你的份兒!”我很自豪地笑了,到了外國我才知道外國的飲食文化多貧乏,除了咖啡、可樂,我覺得也就紅酒比較不錯了。

“不可能,中國菜我吃過很多次,不是那個味道,不要騙我!”狼人向來以鼻子好聞名,所以他很肯定我吃的不是中國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