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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敵人來了 3

“等過兩天回到法國,我帶你去吃真正的中國菜。”我笑道。中國人都知道到了外國想吃中國菜要到唐人街去,而且要申明自己是中國人,才能吃到正宗的中國菜,不然吃到的就是糖水兌味精。

“行,要是吃不到,你小子就完了!”狼人舔舔嘴唇,有點兒迫不及待地說道。

“絕對沒有問題!”我笑道。那小子才退到後面去吃他的東西。

小插曲後,就陷入了無聊的等待,叢林中的黑夜像一層黑色的溼布罩在臉上,巨大的溼氣壓得人胸口發悶,我慢慢地解開衣領透透氣。已經後半夜了,並沒有什麼人來襲擊我們,連人最易犯困的三點時刻也沒有任何動靜。我慢慢地剝開一顆提神糖放進嘴裡,那股難受的味道順著舌根一下衝到頭頂,我的精神也隨之一振。我抱著槍,靠著一棵樹蹲在樹根下的草叢中,只露出兩隻眼睛,在黑暗中慢慢搜尋,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慢慢地,天色開始發白,叢林中升起淡淡的水汽,熱帶叢林越是山區越容易出現晨霧,如果是我,現在就是偷襲的最好時機。我想,對於外面窺視了一晚的傢伙也是!

砰!砰!無線電中傳來兩下輕輕的敲擊聲,我知道有人來換班了。不一會兒,狼人偷偷蹲在另一片草叢中向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回去休息。

我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身邊安全後,慢慢地站了起來,貓著腰向圈內退去。舒展了一下胳膊,我慢慢地走向人群密集處,這一夜擔驚受怕,過得真夠難受的。正在想東想西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Redback的位置,發現她也已經換班回去了。侍者蹲在一塊石頭後面正向我這邊看,我對他點了點頭。就在我準備收回目光繼續前進的時候,猛然發現遠處的一根樹枝慢慢動了起來,接著半張臉轉了出來,一隻冰冷的眼睛在淡淡升起的晨霧中乍現。

“侍者,趴下!”我大叫道,然後舉起槍,來不及瞄準方向,衝著霧氣就是一陣掃射,希望能阻止對方的行動,可我還是慢了。

嗖的破空聲中,一道黑影刺破迷霧,正中侍者的胸前。我拉開一顆*向出現暗殺者的地方投了過去。在*炸響的同時,我衝到侍者邊上,把他抱起來,背後傳來M249的咆哮聲。Redback也聽到聲音,掉轉回來,用機槍掩護我。四面八方也傳來了槍聲,看來對方的第一次襲擊就是在今天早上。

我抱著侍者衝向隊中間,懷中的侍者用力地抓住我的衣服,使勁兒向下拽,連我小腹的繃帶都被他拽開了。我忍著痛一邊跑一邊叫:“醫生,醫生!有人受傷了!醫生!”

不一會兒,醫生和神父衝了過來,看見我懷裡的侍者,他們都大吃一驚。醫生讓我慢慢地放下他,然後開始為他做檢查。我喘著氣看著,侍者胸口上插著一支箭,像一面黑色的旗幟。侍者一直努力掙扎著想要去拔那支箭,都被邊上的神父給壓住了。他嘴裡不停地抽氣,似乎氣永遠不夠吸似的,他的肚子一挺一挺的。解開衣服才發現,那支箭正扎在防彈衣的鐵板縫隙中,斜著釘入一尺多深,創口的血流量不大,只是慢慢地向外洇血。

醫生檢查了一下,對神父搖了搖頭。神父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失常的神色,依然鎮定自若地緊握著侍者的手,在邊上安慰著侍者。醫生掏出嗎啡在侍者的身上扎了進去,如果軍醫檢查後不進行任何措施,只注射嗎啡,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精英等人都扭過頭轉身走開,如果說有什麼比一個人躺在那裡等待死亡更讓人傷感的,那就是看著一個人躺在那裡等待死亡而自己又無能為力。

Redback剛過來就看見醫生的處理方法,她一臉驚慌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終生難忘,那是一種已然絕望又無助地尋求希望的眼神,她想要在我這裡尋找什麼?尋找謊言的安慰嗎?我伸出手,把她摟在懷裡,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擁抱女人,但帶給我的不是溫暖而是陰暗。

Redback是個堅強的女人,她只是在我懷裡埋著頭跺了兩下腳,便掙脫我的懷抱轉身走向侍者受傷的崗位,接替了那裡的修士繼續值勤。她的眼中什麼情緒也沒有,就像一個死人一樣,木然地在叢林中掃視著。

“刑天,侍者有話對你說!”神父聲音顫抖地喚我。

我扭頭一看,侍者一邊抽搐一邊眼巴巴地看著我,眼神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我來不及思索,趕快蹲下,趴在地上把臉貼在他的嘴前,希望聽到他想跟我說的話。可是除了血水堵住氣管傳來的咳嗽聲,我什麼也聽不清。

“箭射穿了肺葉,他說不出話了!”醫生在邊上拍拍我,把我拉了起來,指了指侍者微抬的手,我這才發現,侍者掙扎著從脖子上拽下一條帶血的銀製十字架,遞給我。

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想讓我信教,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有點兒茫然地看著神父,神父只是扭過頭,從他顫抖的肩頭我知道他哭了。看著侍者滿懷期望的眼神和抽搐的雙手,我別無選擇,接下了十字架。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侍者的眼中爆出七彩的光芒,他竟然顫抖著用手在我手中的十字架上畫了個十字,然後從喉頭中斷斷續續地擠出一句:“上帝與你同在!”

第一次有戰友面臨死亡,雖然不是狼群的同伴,可也是一個一起經過槍林彈雨的朋友。雖然他有點兒嘮叨,但絕對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信徒。我木然地看著侍者,他的手在我掌中慢慢地變冷,我不知道我有什麼感覺,因為這種感覺以前從沒有人告訴過我,也沒有先例,我只能暫且稱它為麻木。

“我知道你的行為、勞碌、忍耐,也知道你不能容忍惡人,你也曾試驗那自稱為使徒卻不是使徒的人,看出他們是假的來。你也能忍耐,曾為我的名勞苦,並不乏倦。但願真實的信德之光能將人從無知、罪惡的奴役中救出,引導人邁向那唯一名副其實的自由:就是遵循聖神的引導,生活在耶穌基督內的那份自由,在今世,在天國,和在面對面享見天主幸福的圓融中!我們在愛子裡得蒙救贖,罪過得以赦免。願主耶穌的恩惠,常與眾聖徒同在。阿門!”神父在一邊慢慢誦讀聖文為侍者祝禱。

侍者在神父的誦讀聲中,眼望上天,面帶微笑,慢慢地停止了抽搐。

“聖靈接走了他聖潔的靈魂,天主將在天國中賜福與他,願他的美德常在我心!”神父在胸前畫著十字,然後對我們大家說道。

邊上的修女、牧師以及天主教徒都在胸前畫著十字,默默為侍者祝禱。只有我拿著帶血的十字架愣在那裡,看著神父。這個十字架怎麼辦?我又不是信徒,我保管不太合適吧?

“你留著吧,這是他最後的心願了。我們並不強迫你信教,就當是侍者留給你的紀念吧!”神父一邊說一邊為侍者做最後的整理工作。

我看了看手上的十字架,苦笑了一下,這算什麼?遺囑嗎?就算當幸運符,它連上一任主人都保佑不了,又怎麼能帶給我好運呢?拿著這個十字架,我慢慢地走到Redback身邊,把十字架遞給她,我怎麼看都覺得我保管這東西不合適。Red-back看了我一眼,並沒有伸手接,而是指了指我的肚子。我低頭一看,衣服釦子都被侍者拽開了,肚子上的繃帶也被撕開了,泛白的傷口露了出來。我剛要用手去捂,Redback攔住了我,輕輕地揭掉了我肚子上的紗布,又重新給我上藥,包紮了起來。她低著頭忙著,我僵著身體不敢動,她的頭頂在我的臉前,髮絲上洗髮水淡淡的味道飄進我的鼻內,弄得我很癢癢。

她給我包紮好傷口後,接過十字架,慢慢地系在我胸前的士兵牌上,然後抬起頭看著我,幽幽地說:“侍者是我在愛爾蘭的兒時夥伴,這個十字架是神父把我們從戰場上救下來的時候給我們的,當時有十個,現在我手裡有八個,我不想再要第九個了。你幫我保存起來吧,這也是侍者的心願!”

聽了她的故事,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我沒辦法硬下心腸拒絕這個提議,只好點了點頭,然後扣好衣服,扎好皮帶。她看我沒有拒絕她的要求,很高興地笑了,還摟住我給了我一個吻。雖然只是一個輕吻,但還是把我嚇了一跳,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被異性親吻,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完了。舔舔嘴唇,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連回味的機會都沒有?想再來一個又說不出口。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人群中轟然響起一陣嘈雜聲。我扭頭一看,只見屠夫胳膊上插著支箭,拖著一個人和刺客一起走進了人群,然後一下子把那個人摔在地上。我和Redback馬上衝了過去。Redback上去就是一腳,正踢在那人臉上,攔都攔不住。神父剛想斥責她,卻看見她捏著那個人的臉從他嘴裡拔出一個小黑東西。我們一看,原來是顆小藥丸,外麵包著蠟層,估計是自殺用的。這東西一般只有間諜才有,戰士是不要求自盡保密的,看來這傢伙明白落在我們手裡沒有好下場,想死得痛快點兒。

Redback又跳起來朝那家夥嘴上踹了幾腳,踹得那個人腦袋撞在地上咚咚響,直到把那家夥的牙齒都踢了出來,Redback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現在你服毒沒有藥,嚼舌沒有牙,吞槍沒有子彈,你如果想死得痛快一點兒,最好合作一些。”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大家叫她赤背毒蛛,是夠毒的!

大家看這小子死不了,把他綁在樹上,然後開始清點人數。除了侍者死了以外,只有屠夫中箭,其他人都沒有受傷。因為敵人用的是弓箭,沒有聲響,所以也沒發現敵人的蹤影。

“怎麼抓住他的?”我問邊上的刺客。

“這小子點兒背,正好在我待的樹下放箭,被我用刀扎傷了腿,不過還算有兩下子,跑了。我和屠夫沿著血跡追上去抓住了他,但是屠夫被扎了一下!”刺客聳聳肩,一臉“他受傷和我沒關係”的表情。

我扭頭看了一眼屠夫,這小子大大咧咧地坐在石頭上讓醫生給他起箭。醫生把箭尾斷掉後抓住另一端冒出來的箭頭,看了一眼邊上的惡魔,惡魔拿著紗布點了點頭,醫生一用力拔出了肉裡的箭體,惡魔就用紗布摁住了傷口,防止血水射出。醫生扔掉箭頭,拿出止血粉撒上,五秒內血就止住了。醫生拿出嗎啡要給屠夫注射,被屠夫拒絕了。從頭到尾屠夫都沒哼一聲,好像醫生是在給別人拔箭一樣,要不是他額頭上的汗水說明這小子也知道痛,大家都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人。

屠夫在治傷的過程中一直看著那個俘虜,等醫生給他包紮好胳膊後,他慢慢地踱到戰俘面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叫伊萬,不過大家都喜歡叫我屠夫……”

還沒等屠夫介紹完,那小子就瞪大了眼睛,雙腿亂蹬,在樹上亂蹭起來,嘴裡支支吾吾地哼著。到底是人的名、樹的影,屠夫只是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就把那小子的尿都快嚇出來了。估計他知道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一般的軍人,而是一個惡名昭著的——“屠夫”。

我扭過頭,看了一眼背後湊過來的修女、牧師,還有宛兒和中國軍人,淡淡地說:“請大家迴避一下,膽小的、暈血的不要看,我們要辦點兒事!”

“你們要幹什麼?要審問他嗎?《日內瓦公約》不允許虐待戰俘的!”宛兒輕輕地拉了拉我的袖子,在我邊上說道。她的話引來Redback的一陣白眼兒。

神父竟然也跟著修女和牧師離開了,這讓我很不解,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得,他怎麼帶隊執行任務呢?不過,Redback倒是一臉悲憤地盯著俘虜沒有離開。李明和楊劍沒有離開,但拉了拉宛兒的手,想讓她迴避一下,不願讓她看到血腥的場面。可是還沒等宛兒離開,Redback已經先一步動手了。

她也沒打個招呼,跳起來一腳踩在那個人小腿的迎面骨上,直接把他的小腿踩折了,然後在折斷處慢慢地使勁兒踮上兩圈,抬起腳的時候,俘虜的小腿已經呈90度直角變形了。再看一眼受害者,一聲沒吭,直接暈了過去。

“啊!”邊上的宛兒大叫一聲,嚇了我一跳。扭頭一看,她捂著眼睛,指著Redback叫道:“你太殘忍了!你把他的腿給打斷了,他殘廢了!”說完竟然哭了起來。

我們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我看了一眼楊劍,只有他一臉寵愛和讚賞地看著宛兒,彷彿在誇獎她的善良似的。

我對李明說道:“李叔叔,你把宛兒帶下去吧,接下來的場面會嚇著她的!”我知道,屠夫出手就不會是這麼溫和的場面了。

李明伸手去拉宛兒的手,可是被宛兒甩開了。宛兒跑到圈中對大家叫道:“《日內瓦公約》不允許虐待戰俘的,你還是信天主教的,怎麼能這樣?如果你們被抓住了,他們也這樣對你們怎麼辦?”最後,她把眼光對上了我,一臉義憤地盯著我。

看著她瘦弱的身體在晨風中搖擺,我無奈地說道:“如果被抓住了就挺,挺不過就招,招過就是死,這就是傭兵的生活,傭兵不在《日內瓦公約》範圍內。宛兒,到一邊去,我們很快就完了。乖!”

李明也趕快拉著宛兒到一邊去,一邊走一邊用中國話說:“別說了,這些人不是一般的士兵,他們是戰爭動物,沒有人性的!”

Redback看了一眼遠去的宛兒說道:“你女朋友可真麻煩!”

我下意識地介面說道:“她不是我女朋友!”等話出口了我才意識到Redback說的是中國話,我一愣,扭過頭盯著她看了半天。

“你會說中國話?”剛才她的中國話說得字正腔圓,很標準。

“廢話!我在臺灣生活了四年,當然會說中國話。”Redback一臉我很傻的表情,用漢語回答我。

“你在臺灣幹什麼?”

“傳教!別忘了,我們隊長是貨真價實的神父。我們在中國臺灣和日本都待過。”Redback又用日語說道。

我正要張口再問點兒事,身邊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喊叫聲。我扭頭一看,屠夫已經“開工”了,那個傢伙的衣服被扒光,屠夫拿著刀子開始在那裡剝人皮。那家夥的叫聲已經不是人聲,超高頻率的噪聲傳遍了整個叢林,聽得人血氣沸騰。

Redback也顧不得和我說話,慢慢地圍了上去,抽出軍刀開始在邊上幫忙,把屠夫錯過的粘連皮膚的筋肉挑開,玩得不亦樂乎。不一會兒,那小子就不叫了,因為劇痛已經耗掉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只能坐在那裡哼哼了。醫生則更殘忍地給他輸血和打吊瓶,不讓他這麼快就死。一群人圍在那裡就像一群狼圍著一隻羊一樣,血腥味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地瀰漫了整個山頭。

不一會兒,屠夫就把戰俘腿上的皮完整地扒了下來。

“不要,不要!你們想問什麼?求你們了!不要!你們想問什麼?我叫查爾斯?凱勒,是格斯中校的手下,你們想知道什麼?你們問啊,你們不問我怎麼回答?”那家夥頂不住了,哭著叫道。

“那倒是我們的不對了,真是對不起啊!”屠夫一腳踩在他的肌肉上。

“啊!啊!不要,放過我吧,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那家夥使勁兒用頭撞樹幹,這是所有人痛到極點的反應。

“你們來了幾個人?誰帶隊?有沒有狙擊手?有什麼武器裝備?作戰計劃是什麼?慢慢地說給我們聽。”隊長看時機到了,便站出來開口問道。

“我們來了12個人,格斯中校帶隊,狙擊手陣亡了。我們用的標配是M4步槍、M9手槍、M203*發射器、一挺M249機槍,編外配的是弓箭和*、*。我們的作戰計劃就是一點點地拖垮你們,然後蠶食你們。”查爾斯用他生平最快的語速說道。

就在這時,背後的叢林中傳來一陣槍響。不一會兒,大熊從後面走了過來,在隊長耳邊說道:“剛才有人想潛過來,估計是為了這小子,被快慢機給打退了,不過沒能擊斃!他們很小心。”

隊長聽完點點頭,大熊就慢慢地退了回去。隊長又扭過頭對查爾斯說道:“你看,不管是來救你的還是殺你的人都已經被我們幹掉了,所以你還是回想一下,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而你隱瞞了沒說的。”

“我們只是抓住了一隊政府軍的士兵,從他們那裡知道你們在這裡,格斯中校便飛快地帶隊衝到了這裡。我們怕失去戰機並沒有準備充分,我並沒有隱瞞什麼,知道的我都說了。給我個痛快吧!”查爾斯只求速死。

我抽出刀子,慢慢地在他胳膊上的文身周圍劃了幾圈,然後問道:“剛才在東面發動攻擊的是誰?”

“嗯……”查爾斯一頓,似乎不想說。

我一刀扎進他的肉裡,然後以他的文身為中心一轉一挑,那塊世界聞名的文身就掉落在地上。

“啊……是埃爾,我說,我說,我剛才只是想一下。是埃爾,是埃爾,東南面,對,是他。”查爾斯確認了兩遍後肯定地說道。

我紮起那塊人皮,在他眼前晃了晃:“那個傢伙有什麼特徵嗎?”

“他少一隻耳朵!是在安哥拉丟的!”查爾斯說到這裡,偷看了隊長一眼。

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後,我挑著那塊人皮走到神父給侍者挖的墓前,把人皮放在那裡。然後慢慢地走到旁邊,不想再看屠夫的享樂。

果然,慘叫聲不一會兒又傳遍了整個駐營區。

“你們真是野獸!”宛兒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你們怎麼能這樣折磨一個人呢?這不人道!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冷血,刑天?”

我沒有回頭,只是抱緊槍對她說又像是對自己說:“這就是戰爭!這才是人性!”

背後的宛兒沉默了。我沒有回頭,因為我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宛兒,這不是她能理解的,解釋只是徒勞。作為一個城市女孩,她不屬於這裡!她應該抱著抱枕躺在沙發上,對著電視大嚼薯片,每天去沙龍做做頭髮,牽著小狗到街上遇上一圈,回來的時候提上一大袋時裝。那才是她的世界!這裡屬於我們這些永遠守候黑暗與死亡的野獸。

過了半刻鐘,響徹營區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看來拷問結束了。果然,無線電中傳來了隊長的聲音:“所有人注意,準備開拔,對方並沒有帶重武器,所以小心狙擊手和偷襲!如無必要,不要單獨行動,任何離隊行動都要報備,現在呈V字隊形前進!”

聽到隊長的命令,我慢慢地站了起來。現在新的一天開始了,敵情已經明朗化,事情簡單多了,小心陷阱,小心暗處的殺手,然後就是美好的明天!

大隊人馬開始行動。由於有了傷員和擔架,所以行進速度比較慢,到中午也只走了不到五公里,連第一個小山頭都沒有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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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慢慢地移動,像一群在林間漫步的老虎,雖有戰鬥力但行跡明顯,容易成為獵人的目標。我儘量放低身體,這樣能避免我成為狙擊手的第一目標。走在林地中,到處都是半人高的草叢,這意味著遍地都是進行伏擊的最佳環境。如果現在草叢中突然站起來十幾個持槍的大漢,我絕不會感到意外。

最前面的尖兵是先鋒,只要有他在,隊伍的尖兵就一定是他,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叫他先鋒的原因。我很佩服他,因為尖兵總是第一個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做一次尖兵就能體會一次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滋味。而他已經打了四年先鋒,大家都開玩笑說,那是他當遊騎兵時留下的後遺症。因為他現在的口頭禪仍然是“遊騎兵,打前鋒!”

大家默不作聲地走著,我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宛兒,自從我們處死那個俘虜後,她就一直板著臉不作聲。而楊劍在邊上安慰她,李明也沒空理他們兩個,一直和四名護衛保護著另外幾個中國工人。我們慢慢地爬上了山坡,先鋒剛探出頭又馬上蹲了下來。

“敵軍搜索隊!80人的小隊,山下500米,V字隊形,6條皮帶(通用機槍),4個煙囪(火箭炮類)。”無線電中傳來先鋒的聲音。

“刺客、精英、小貓、美女、扳機、牛仔、惡魔、底火,你們幾個留下,小心那幫渾蛋偷襲。其他人跟我上去!”隊長在無線電中下達命令。

我提著槍跟在隊長後面,李明、楊劍和他的護衛也跟了上來,而小貓他們則在背後替我們掩護,以防後面有人偷襲。我們慢慢地爬上山頂,向下一看,兩排人馬正從對面的山坡搜尋過來,不是綠扁帽,是烏干達軍隊。楊劍就趴在我的身邊,一直在擦汗。

“第一次?”我輕輕地問道。

“當然!上一次我到前線只趕上嘉獎會,這一次可不能再錯過了。”楊劍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道。

“那就過過手癮吧!”我扭過頭撐開兩腳架,支好槍,瞄準下面的敵人。

一群人拉動槍機的聲音聽起來很振奮人心,給人一種強有力的支撐感,好像我們有很多人一樣。

“快慢機、刑天、煙囪優先。*炮第二批,我要求首發命中。不然我們就等著吃子彈吧!等他們下到山腳再開火,等我的命令。”隊長安排戰鬥任務。

我慢慢地調好槍瞄,瞄準最後面一個揹著火箭筒的傢伙,然後說道:“最右側的煙囪!”

“最左邊的煙囪!”快慢機報道。

“最右邊的皮帶!”

“右側第二條皮帶!”

“BOSS是我的!”

“……”

大家開始報自己鎖定的目標,而沒有無線電的楊劍和李明就只能不斷地移動槍口,瞄向別的目標,看上去很忙的樣子。

就在大家鎖定好目標、只等一聲令下的時候,對面的搜索隊突然停了下來,中間的一個指揮官似乎在接一個電話。

“開火!”隊長不再遲疑,打響了第一槍。

瞄準鏡中的目標胸前爆出一團紅霧,我解決了第一個目標,邊上也傳來楊劍84S的響聲。我不斷地移動槍口,瞄準下一個目標,但我只開了三槍對面就射來了如雨的彈幕,打在我面前的土地上,傳來熟悉的噗噗聲。

楊劍趕緊一縮頭趴在地上,當他看到我一直在還擊後,便咬了咬牙又爬起來,端起槍開始射擊。槍機不斷地擊打著底火,傳來叮叮的響聲,彈殼帶著硝煙跳出彈匣。因為對方過早地發現了我們,致使我們的*打擊失效。面前的敵人很快找到了掩護,丟下30多具屍體躲到了樹後面。彈雨打得草葉亂飛,但沒有傷到多少敵人。現在幸運的是四個火箭筒被幹掉了,糟糕的是它們又被拾了起來。

我大叫一聲,馬上一頭栽倒在地,灰色的大尾巴正中楊劍面前五米處的地面,巨大的爆炸力把他從地上掀起,從臥姿震成坐姿又一頭栽回地面。

“楊劍!”我大叫著滾到他的身邊,用左手使勁兒搖動他的身體。

“呸呸呸!我沒事,我沒事!他媽的!真他媽的刺激。”楊劍搖著頭上的泥土,翻身爬了起來,拎起槍又是一個三點射。一個冒出頭的傢伙被他擊中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看見這小子沒事,我就不再理他,開始專心地還擊。這時候,背後突然傳來槍聲,媽的!最怕的事情發生了,背後有偷襲。這邊必須速戰速決,小貓他們支撐不了多久的。

“*!”隊長大叫道。雖然這種環境使用*效果沒有在建築物內使用好,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咚!咚!連續10發*打下去,一陣陣刺鼻的味道隨風散開。我們處於上風處還不知不覺淚流滿臉,下面的敵人就更不用說了。俄國老毛子的東西就是霸道!

眯著眼,強忍著氯乙醯苯帶來的噁心和燒灼感,在瞄準鏡中搜尋著移動的目標。我在上風處只吸了一點兒就成了這個樣子,下面的傢伙更是受不了。果然,沒兩分鍾下面的人就開始向山頂跑去。我們開始用子彈點名,凡是點到的就不用再感受*的痛苦了。對面盲目地向我們發射*,掩護其他人向後撤。我身邊的楊劍不斷地射擊,打倒好幾個人後,竟然立起身子蹲了起來,一邊打還一邊叫喚:“呵呵,吃老子的槍子兒吧!”老實說,這傢伙的槍法不錯,精神也可嘉,可就是不知死活。

我一把將他拉倒,幾發子彈正打在他剛才的位置上,濺起無數的泥土。

“少校,你槍法不錯,可是在戰場上,你要記住兩件事:一、不要隨便給對方豎個顯眼的靶子;二、不要把拋彈口對著自己的隊友,那樣敵人不殺你,你的隊友也會打爛你的臉。”我指著自己臉上被他的彈殼燙傷的痕跡罵道,反正不是一個部隊,我也不怕他報復。

楊劍沒有理我,罵罵咧咧地又趴了回去,不過沒有再爬起來。李明在他邊上對我笑笑,點了點頭。場面已經變成一面倒,我根本沒來得及再開槍,對面山坡上已經沒有會動的人了。而從發現敵人到全殲目標,只用了五分鐘!

我們留下幾個人看守戰線,其他人快速地退向隊伍。還沒到隊伍邊上,迎面三發子彈正打在修士胸前,把他掀了個倒栽蔥。我顧不上檢視他的死活,架好槍對準剛才閃動的人影就是一槍,但被對方躲過去了。我把射擊方式調成連發,一邊掃射一邊拖著修士的身體衝到一棵樹後,放下他的身體,然後又衝向隊伍。不斷有子彈打在我身邊的草葉上,我儘量貓著腰,縮小可視面積,降低中彈的可能。子彈嗖嗖地從邊上穿過,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哪發子彈沒長眼不小心撞上我。

我跑跑停停,一邊找掩護一邊還擊。我們下來的人很多,對方的火力分散,對我們造成的威脅越來越小。Redback、屠夫和大熊的機槍衝回來後,對方火力不敵便迅速撤退。看著數條黑影快速地消失在叢林中,我抬起槍瞄準最後一個黑影,迅速地靜下心,把瞄準鏡中的十字線對準他的後背,扣動扳機。肩頭一沉,*在後坐力的推動下擊痛我的肩部皮膚。對面的黑影也像被撞了一下似的向前栽倒在地,不過他馬上又爬了起來向前跑去。等我打出第二槍的時候,黑影已經沒入了叢林中,狼人他們幾個快速地沿著血跡追了下去。

我慢慢地放下槍,打中是打中了,就是不知他還能活多久,不過就算他能中槍不死,估計也逃不過狼人的追蹤。我提著槍走到隊伍中間,小貓和精英都受了輕傷,正在包紮。一個難民被擊斃躺在地上,底火腿部中彈,坐在一棵樹下端著槍齜著牙。沒有隊員身亡讓我很高興,一顆心也落回了肚裡。

隊長叫醫生從上面下來,不一會兒醫生就滿臉焦急地從前線跑了下來,跟隊長說了些什麼。隊長一驚,快速地向山上跑去。看著隊長的反應,大家心頭一驚。但沒有命令,我們誰也不敢動,大家都壓著心頭的焦急等待著,現在能做的只有祈禱不是自己最親近的戰友了。雖然這樣的心態比較卑鄙,但不可否認,誰都不希望死的是自己最親近的兄弟,我們也都充分理解其他人的“自私”。

我在人群中搜尋,屠夫沒事,刺客、大熊、先鋒、惡魔、快刀,看起來和我關係不錯的戰友都沒事,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不一會兒,醫生為底火包紮好,大家一起開拔,迫不及待地衝向山頭,想確認是誰掛了。山頭上趴著兩個人,衝近一看,一個是政府軍軍官帶的不認識的士兵,另一個是我們狼群的隊友,和我並不熟,我只知道他的外號叫瘋子,是巴西人。

我們隊外號叫梅毒的傢伙一看是瘋子後,發狂一般地衝了過去,抱著屍體搖了起來。喊叫的聲音驚天動地,其他人攔都攔不住,拉都拉不開。隊長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從瘋子的屍體上拔出了他的軍刀,從脖子上取下士兵牌,把其中一塊放在了瘋子的口中,另一塊和軍刀一起收了起來。

“他在幹什麼?”我問邊上的屠夫。

“標記身份!我們現在無法把屍體帶走,過一會兒會找個顯眼的地方把他埋了。過些日子再過來挖的時候,屍體可能已經腐爛了。也可能不是我們幾個來挖,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找到屍體時可以認出是瘋子本人。”屠夫解釋道。我只知道身份牌是辨認屍體的,可是不知道竟然是這麼用的。

過了好一會兒,梅毒才從傷痛中醒轉過來,默不作聲地拿出鐵鍬在山頭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挖起坑來,美女他們也拿著鐵鍬走過去幫忙。不一會兒挖了兩個坑,把瘋子和政府軍的軍人埋了起來。我知道就算我們不來,梅毒也會回來搶回屍體的。

看著塵土慢慢地掩蓋死者的臉,我站在坑邊上看著我死去的第一個戰友,這時我才經歷了一次完整的戰鬥生活。受訓,出征,交火,殺戮,負傷,陣亡,這才是完整的戰爭!第一次體會到狼群雖然強悍,但也不是無敵的,這更激起了我戰鬥救存的信念。

生存是建立在敵人的死亡之上的!這是戰場永恆不變的法則。

嘩啦!身後的樹叢一響,狼人撥開樹權走了出來,後面是大熊,手裡提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傷員,一看衣服就知道是我剛才擊中的敵人。大熊把傷員向前一扔,那家夥一下跪在地上,剛直起身,我們還沒來得及問話,邊上正蓋土的梅毒一回頭看見這人,大叫一聲衝了過來,掄圓手裡的鐵鍬,狠狠地削在那人臉上。那家夥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頭蓋骨就被掀飛老遠,眉頭以上的半個腦袋全沒了,*順著鼻樑流了一臉。由於力道過大,那家夥跪坐半分鐘才一頭栽倒,顱腔中的大腦像半塊豆腐滾了出來,在地上滾出老遠才扣在地上。

見此情景,邊上的宛兒和幾個修女馬上吐了,楊劍也臉色難看,一邊給宛兒拍背,一邊偷看地上的死屍。

砍掉俘虜的腦殼後,梅毒還不解恨,又掄起鐵鍬對著死者僅剩的半拉腦袋死拍起來。

砰!砰!鐵鍬拍在頭骨上的聲音不絕於耳,力道大得連死屍的身體都隨著每一次擊打跳動起來。梅毒一口氣拍了二十幾下,把死屍的整個腦袋都拍沒了。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宛兒的聲音小得像貓叫一樣傳來。我扭頭一看,她捂著臉跪在地上,邊哭邊叫。楊劍和李明等人一邊在邊上勸,一邊給我使眼色,讓我趕緊去攔攔梅毒,不要讓他再這樣殘害一個死人了。

我正在揣測在這個時候上去攔梅毒會不會被他一鍬拍在臉上,隊長大叫道:“住手!梅毒中尉,該死!你給我住手!”隊長上去拉他,可是被他一推,跌了個屁蹲兒。

當梅� �掄起鐵鍬準備再砍的時候,屠夫衝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把他打出一米多遠摔在地上。他爬起來揮著拳頭一下砸在屠夫臉上,竟然把屠夫那麼大的塊頭打飛了起來。然後兩個人就拳來拳往地打在一起,一群人拉都拉不開。不一會兒,梅毒突然停下攻勢,一把抱住屠夫的腰,把頭埋在屠夫的懷裡跪在地上哭了起來,那哭聲真是揪得人心都是痛的。屠夫這時候也沒有了平常的惡毒和*,死死地抱著梅毒的腦袋,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我們都沒有聽到說的是什麼,但是梅毒的哭聲戛然而止。他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抹臉,掏出GPS定位系統開始定位,把資料鎖定後,從死屍上拔出有點兒變形的鐵鍬,繼續給瘋子的坑裡面添土。

我們打量一下地上的“屍段”,誰都沒有興趣去收屍。這時候幾個修女和牧師慢慢地跑了過去,一邊吐一邊把地上的屍體收了起來,挖了個淺坑埋了起來。看著這些善良的人,我實在很無奈,人家要殺你們,你們還給他收屍,實在是太善良了。

不一會兒,Redback扶著修士也跟了上來,沒想到修士的防彈衣這次又救了他一命。怪不得他們神之刺客除了Redback每一個都穿防彈衣,原來他們常中槍啊!我們大家合計了一下,看來我們也得弄一件,以前覺得穿這東西看上去挺怕死,現在看來萬一很“幸運”地被子彈撞上,也能護住最重要的部位不至於一槍斃命。回頭找天才商量商量,他坑我們那麼多錢,怎麼也得給我們貢獻點兒什麼吧!

我們等大家掩埋好屍體後,才慢慢地向山下開拔。路過剛才的戰場,催淚瓦斯已經被風吹得乾乾淨淨,依然有受傷未死的傷兵躺在地上*。楊劍和李明他們幾個從地上撿起剛才軍隊留下的火箭筒、PK和PKM通用機槍,然後把其他比較有威脅的武器拆開,將小零件帶走,以免後面的傢伙得到這些東西來襲擊我們。

當我們把拾到的手槍遞給邊上的牧師的時候,他們竟然拒絕使用,這讓我很不理解,難道真的有人願意不反抗受死?真是有點兒愚蠢!

背後遠遠的叢林中人影閃動,無法用瞄準鏡鎖定,他們都在我們的射程之外,像影子一樣跟著我們,不時地發出各種怪聲,有時會向我們開兩槍。因為我們人多目標大,有幾發子彈差點兒打中人。我們就開槍還擊,這種不遠不近的騷擾讓很多人緊張。我們中間一些沒有戰火經歷的難民邊走邊哭,每一次槍響都嚇得抱著頭蹲在地上顫抖,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我們中間有很多的平民。看著他們脆弱的表現,我越發地感覺到自己的勇敢,也越發地可憐這些弱小的生命。

隊長一邊走一邊和這些難民聊天,這些人大多是歐美人,為了淘金在戰爭發生前跑到這裡來的。現在一邊說話一邊顫抖的傢伙是一個美國商人,賣藥品的,來非洲三年了,在這裡賺到了無數的金錢,可是還不滿足,知道要發生戰爭了還要來搏一下,想在戰爭爆發前再販賣一大批藥品,結果被堵在了這裡。舊政府被推翻,新政府上臺,他因為給新政府提供過藥材而被叛軍追捕,現在政府軍有了更大的貨源就一腳把他踢開,結果沒有人保護他,四處逃竄,最後逃到了這裡。

最後還是沾了天主的光才被收留,沒花一分錢就被我們從死神手裡救了出來。現在他明白鈔票在屠刀面前是多麼脆弱,最大的願望是回到美國去,躺在他的大浴缸裡吃頓熱早點。

在不停的騷擾中,大隊人馬在入夜前爬過了第二個山頭。本來準備連夜前進,可是整個隊伍70%的人都負了傷,而且幾位年老的修女和牧師已經跑了兩天,身體過於疲憊。、我們走到山谷底部,越過一條河後決定駐紮休息。剛才涉過的河很寬,我們可以一眼看到對岸的情況,這樣至少可以減少一個需要防守的方向。只要躲過這一夜,明天我們就可以到達集結地了。

這一次我們的守地沒有太密集,因為今天上午在我們作戰的時候,他們將一枚*扔在人群中,要不是刺客用被擊斃的難民壓住了*,這群人最少要死一半。所以這一次,所有戰鬥人員呈放射形分散在中間非戰鬥人員的遠處,在對方進入能威脅中心隊伍的距離前就發現並消滅他們。

但現在毫髮無傷的人非常少,大家或多或少都帶有一點兒傷。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又打了一仗,現在我的腿是又僵又酸,肩上的傷也讓我的胳膊有點兒軟,用不上力。隊長安排我和屠夫今天晚上一隊,是面對河南面的哨位。我們知道隊長是看我們兩個身上有傷,想給我們一個輕鬆一點兒的崗位。

我們兩個也沒多說話,因為身上本來就有傷,精神會受影響,如果逞強,自己掛了是小事,要是拖累隊友,就是死了也沒臉下地獄見朋友們了。

抱著槍蹲在樹上,我在15米的高空,戴著夜視儀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四周的樹叢中到處都是我們的人,很分散,屠夫就在我對面樹下的草叢中,我們在無線電中互相瞭解到隊友的位置後,世界就開始變得沉默。為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我們還在樹林中間生了一堆火,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明顯,現在我們只等飛蛾來撲火了。

我拉了拉固定在喉結上的震動式無線電話筒,這東西不是很方便,有點兒大,綁在脖子上像個項圈似的,回去要讓天才改進一下,弄小一點兒。把話筒重新對準喉結固定好,我拉高衣領,戴好帽子和偽裝網,放下衣袖,因為臨近河邊,一陣陣河風吹來,帶來的大量溼氣讓我覺得有點兒冷。

我嚼著能量棒,不時吸兩口衣袋裡的水,搜尋著周圍的樹頂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

風吹過,臉上的溼氣凝結成水滴,溫度正在下降,估計今天晚上可能會有雨。如果是那樣,情況就不太妙了,雨聲對進攻一方絕對有利,我們這些在樹頂的人在雨中很容易暴露位置。左邊的樹上慢慢地爬過來一條蟒蛇,碗口粗的身體上明顯有一個哺乳動物的凸形,看來它已經飽了,沒有什麼危險!它慢慢地滑到我們身邊,從我頭上的樹幹繞了一圈借路到另一棵樹上後,突然不動了!

危險!蛇是感熱動物,黑暗對它是沒有任何阻礙的,剛才它發現我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看來它發現了別的生物。我這個位置除了我和屠夫,最近的隊友是刺客,可不是那個方向。我慢慢地扭過頭開始打量那個方向,不一會兒,透過夜視儀,我發現一根樹權上有一雙眼睛正盯著火堆邊上的李明他們,那雙嗜血的瞳仁反射火堆發出的光線一閃就被我抓到了痕跡。我慢慢地向後伸出右手敲了一下樹幹,樹下的屠夫在無線電中輕輕地敲了一下表示聽到。我伸出三根手指然後把食指向上一指,表示三點鐘位置的樹上發現了敵人。我和那個人平行,一動那個傢伙就會發現,所以只有靠樹下的屠夫了。

屠夫又敲了一下無線電,表示收到。我把手放在手槍上,但不敢動,怕驚動那個傢伙。那個傢伙觀察了一會兒,慢慢地從背後拽出裝著*的M4,瞄準火堆邊上的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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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怎麼還不動手?我心裡那個急啊。李明可不能出事,我同意接這個任務還這麼賣力的主要原因是這裡面有我們中國的團隊,而李明就是這個團隊裡最重要的人。如果他有個閃失,我都沒臉回國、沒臉見我哥了!因為著急,握槍的手心裡都是汗。

看著那個傢伙把手指放在扳機上,我實在等不及了,一把抽出手槍。我一動,我身邊的蛇就感覺到了,它猛地一動,樹枝一響,那個傢伙向這邊一看,正對上我盯著他的眼睛。夜視儀有放大的功能,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一瞬間放大,這是人驚恐時的生理反應。他發現我了!我顧不上等屠夫了,揭開身上沾滿樹葉的偽裝網,舉槍準備擊斃他,他也把M4的槍口掉轉過來對準我了。

千鈞一髮!我來不及考慮對策,腦子裡一片空白,正當我抱著挨他一槍也要把他幹掉的想法的時候,從他背後伸出兩隻手,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中的刀子扎進了他的咽喉,一劃,割斷了他的脖子。然後,我就看見屠夫那張兇惡的臉從他背後舔著嘴唇露了出來。媽的!他竟然還有空玩這種把戲,差點兒害死我!但我不敢出聲,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還一臉兇狠地瞪回來,媽的!這世界上還有沒有講理的地方了,做錯事的人還這麼橫!

正當我們兩個瞪來瞪去的時候,突然咚咚兩聲巨響,一發*、一發*打在我們的隊伍中間。這一下可炸了窩了,*還不算什麼,可是*讓中間的人嗆得受不了,紛紛本能地向外逃去。*模糊了我們的夜視儀。好陰毒!這下我們樹下的人最先暴露目標,不少人都被嗆得離了位置,在下風處的樹上的人也受不了氯乙醯苯的刺鼻味道,紛紛咳嗽出聲暴露了目標,然後就聽見好幾處開始有槍聲,無線電中有人傳來慘叫聲。

壞了!這下我們可吃大虧了,現在成了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了,暗算人的被人暗算了。這幫人真不簡單,怪不得被稱為美國精英中的精英,媽的!

看著樹下混亂的陣勢,我和屠夫忍住保持身形不敢動,我們靠近河邊是上風處,*並不向我們這裡飄,就在我努力地想辨認敵我的時候,咚!咣!一發*、一發震爆彈在樹叢的正中間炸開。劇烈的閃光刺得我眼前發白,震爆彈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響亮,聲波像針一樣穿破我的耳膜,直接擊打在我的半規管上。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又瞎又聾地從樹上跌了下來。

從高空墜落的感覺提醒我,這是15米的高空,如果直接掉下去,我會死的。憑著生物的本能,我的雙手開始在周圍亂抓,像一個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稻草一樣。叢林中有很多樹藤,無意中我一把抓住了一根,身體在空中一頓,可是樹藤太細,因承受不了我的體重而斷裂,我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不過樹藤緩衝了我下落的大部分衝力,要不我就直接摔死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摔了個七葷八素。我取下夜視儀,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然後向四周掃了一眼,一片白!我不會瞎了吧?我一下慌了;但又不敢叫。忍著心中極度的恐慌,咬著嘴唇,我伸出手在四周摸了起來,不一會兒摸到一棵樹,我慢慢地爬了過去。身邊的叢林中傳來了劇烈爆炸的震動和子彈從我身邊飛過的破空感覺,但我的耳中卻沒有聽到聲音,只有一陣陣的轟鳴聲。

我一下傻了,我不會也聾了吧?我摸了摸右耳朵,發現裡面在向外流血,什麼也聽不到。我在耳邊打了一個響指,好像是隔層門一樣,只有一點點感覺。

我心中無比驚慌,不知應該怎麼辦,現在又瞎又聾,邊上還有十幾個冷血殺手,我的隊友應該也和我一樣。現在我們全變得又聾又瞎的話,那就只有任人宰割了。強忍著被震爆彈激起的強烈噁心感,我從腰上抽出手槍和軍刀,可是不知該怎麼用,我第一次陷入了人生的極度慌亂!

PKM通用機槍

口徑 7.62mm×54mm Rimmed

全長 1173mm

槍管長 658mm

線膛部分長 550mm

膛線 4條,右旋

表尺射程 1500m

有效射程 1000m

瞄準基線長 663mm

空槍重 9000g

理論射速 650rpm(發/分)

戰鬥射速 高於250rpm

槍口初速 825m/s

槍口動能 3871J

火線高 300mm(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