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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公意村 1

飛機降落在俄羅斯首都的機場,下了飛機,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走出機場,望著天上飄飄灑灑的鵝毛大雪,跺跺腳下硬如鋼鐵的堅冰,看著滿街的大鼻子,一股強烈的陌生感像枷鎖一樣銬住了我的脖子。

鼻子凍得通紅的快刀跑了過來,一邊朝手心哈氣,一邊說道:“上帝啊,你們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就凍死在街頭了。”

“你怎麼不進機場等?”隊長笑著說道。

“呵呵,剛才看到一個金髮寶貝……”快刀流著鼻涕憨笑的樣子極其猥瑣。看到人群中的我後,他非常意外地叫道:“刑天,你怎麼來了?沒在家給你媽當乖寶寶?哈哈……哈……”

快刀自以為很搞笑地想幽默一下,結果被小貓一腳踢在屁股上,把下半截笑聲憋了回去。

“哈哈哈!”我皮笑肉不笑地捧場,結果邊上的人都被我毫無表情的笑聲嚇得一哆嗦。

“你別笑了,你的笑聲比西伯利亞的寒流還冷。”醫生拉了拉衣領,一臉不敢領教的表情。

快刀看了一眼沉悶的人群和麵無表情的我,不敢多問,指著不遠處的停車場說道:“車子就在那兒,走吧!”

一夥人悄無聲息地直奔停車場,那裡已經停了兩輛拉達111旅行車。我們坐進去後,車子開始打火,過了10分鐘,車子還沒打著。

“這俄國的破車!”開車的快刀一個勁兒地罵。

“嘿嘿,”屠夫把頭探出車外一個勁兒地吸著那要人命的冷空氣:“還是家鄉的空氣好呀!”

“你是俄羅斯人?”我從來沒問過他是哪兒的人,因為有時候問一個僱傭兵的過去,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現在我已經深有體會了。

“不,我是哥薩克人!”屠夫把腦袋縮回來,樂呵呵地說道。

“哥薩克人不是俄羅斯人嗎?”我奇怪道。

“呵呵,俄羅斯100多個民族中並沒有哥薩克這個民族,它是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由多個民族的成員逐漸彙集所形成的具有某些共同歷史和文化特徵的地方性群體。哥薩克的含義是‘自由自在的人’或‘勇敢的人’,大多是15世紀末開始逃亡和流落到南方,定居到頓河及其支流的人民的統稱。後來,這一帶的人就被稱為哥薩克人。”屠夫一臉自豪地介紹自己的來歷,“哥薩克人是最勇敢的人!”

“噢,確實挺勇敢的。”其實我想說“血腥”,但沒敢說出口,“那不還是俄羅斯人嗎?”

“不,不,俄羅斯是個民族,就像烏克蘭人一樣。你應該說我是俄國人!就像你們中國的漢族和回族一樣,都叫中國人!”屠夫教我如何用俄語分清這兩個含義不同的概念。我的俄語很差,如果對方說得慢一點兒、標準一點兒,我還能聽得懂,要是帶點兒方言,就有點兒懸了。

“噢。”我點點頭,努力地捲起舌頭跟他學俄語。這邊快刀也終於打著火,發動了車子。車子在搖搖晃晃中開向住處,看著路邊不斷飛退的俄羅斯特色的尖頂房子和大柱子,從房子高度就能感覺出俄國人的高大。

車子在結冰且不平的路面飛馳,車體不停地傾斜搖晃,車中的人不斷地撞在一起。還沒走出三公里,醫生就急了:“難道這破車沒有ABS防抱死系統嗎?”

“連安全氣囊都沒有,你還能奢望什麼?”快刀愉快地笑道。

“什麼破車!”醫生從屠夫身上爬起來,罵道,“為什麼不弄幾輛能開的?”

“這可是公費的,難道你想買幾輛車長住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國家?”快刀一臉不以為然。

“我恨公費!”醫生一臉難受,“公費的總是最差的!”

“下回打仗,你開你的M1114(輕裝甲悍馬)去。”隊長坐在前面笑道。

“那要公費給我運輸才行!”醫生剛才還恨公費呢,現在又非要不可。一群人都鬨笑起來,連我都不自覺地撇了撇嘴。

兩個小時後,車終於到站了,一群人爭先恐後地跳下車。因為腿腳痠軟無力,大家全部咒罵不停。

“我以後絕不買俄國車!”連騎士都抱怨出聲,“這車最少落後了十年。”

“沒讓你步行走過來就不錯了!”屠夫聽到他們一直批評俄國產的車,有點兒生氣了。

“哈哈,有人愛國情緒高漲,不高興了。”一群人開始起鬨。

“我他媽的就是討厭俄國車,你能把我怎麼樣?”

“哈哈!”

“對啊,有本事,你打我們呀!”場面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你們這群雜種!”屠夫面對如此多的挑釁,只能無可奈何地笑罵了兩句。

看著面前這座尖頂高門樓、樣子有點兒像教堂的建築,我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安排我們住教堂?可是等狼人他們推門出來的時候,轟鳴的樂聲像洪水一樣噴湧而出。後面一群穿著比基尼的美女正跟著一群醉酒的僱傭兵縱情狂歡。

“呵呵,快來看呀。是狼群!呵呵,是屠夫!”其中一個不認識的僱傭兵指著屠夫大叫著,“你小子還敢回來?格羅茲尼的狗都想咬你一口!”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看來屠夫在俄國兇名昭著,連邊上的妓女都吃驚地捂住了嘴。

“刑天,沒想到你會這麼快歸隊,怎麼回事?在家過得不如意?這麼快就想來送死?”狼人和大熊一邊一個搭著我的肩,一嘴酒氣地開我的玩笑。

“是啊,我想死,可子彈總是不肯光顧我。”熟悉的混亂氣氛使我稍稍有了點兒精神,我勉強笑了笑。

“是嗎?那要小心我在背後送你一發免費的!不用謝!”狼人使勁兒地拍打著我的頭,摟著我進入了混亂的迪斯科夜總會。我們被帶到了一個包間內,包間的一面牆和腳下都是單面透光的玻璃,可以看到下面舞池中扭動的人群,還能聽見震耳的音樂。

“歡迎,歡迎。”胡克那個大肚子帶著一群惹火的舞娘走了過來,“狼群可是千金難請的客人呀!嘿,刑天!”胡克挨個兒打過招呼後,對邊上半裸的女人們說道,“拿出你們的看家本領,*們!要好好招待我的貴賓!”

“看我們的!”一群女人尖叫著衝向我們。除了小貓和美女,每個人都摟著一個女人。一個人高馬大的女人坐進了我的懷裡,濃烈的香水味衝入鼻子,讓我不由得一皺眉。邊上狼人懷裡的女人被美女一腳踢飛,大家看得都笑了起來。只有那個女人不甘心地站起來想爭風吃醋一番,結果看到美女拔出軍刀時興奮的眼神,又嚇得坐了回去。

時間在瘋狂的歡鬧中過得飛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深夜。我接過快慢機倒給我的酒,一飲而盡,舉起杯子示意他再來一杯。快慢機微笑著又給我倒了一杯,然後舉起酒和我碰杯,說道:“沒有找到平靜?”

“所以我在這裡。”我搶過酒瓶,對著嘴準備吹一瓶,在此之前我先頓了一下,問邊上的隊長:“明天出任務嗎?”

“沒有。”隊長讚賞地點了點頭。

“明白了!”我對著酒瓶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趁著酒勁兒一把扛起了身邊“噴香”的女人衝進了旁邊的房間……

等到第二天醒來時,看著身邊陌生的女人和滿地的嘔吐物,想起昨天晚上,我按住一個陌生的女人,和她就像兩隻動物一樣地交媾,我胃裡就是一陣翻滾。剛想下床去洗手間,便驚動了身邊的女人。

她睜開眼,像蛇一樣纏了過來,咬著我的耳朵*道:“昨天晚上你可真棒,原來中國人也可以這麼猛的。要不要再來一次?”

看著這個女人化開的唇膏染成的血盆大口,我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她,沖人洗手間大吐特吐起來。看著鏡中的自己,我開始有點兒想念不愛化妝的Redback。忍住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勁兒衝了個澡,乾淨的軍裝就放在換洗架上。等我走出浴室的時候,床上的女人看到我已經穿戴整齊,便無奈地捂著臉躺回床上。

我扔下200美元,走出房間,迎面正碰上惡魔摟著一個女人從對面房間出來。那家夥看到我就眉開眼笑,我一看就知道他準沒好話。

“我要向Redback告狀,讓她扒你的皮!”惡魔一臉的幸災樂禍。

“隨便,她又不是我老婆。”我搖搖頭,一臉不在乎。

“真冷酷!無情的傢伙。”惡魔又嘖嘖有聲地替Redback惋惜起來。

“得了吧,不要裝好人了。我們怎麼會住到這個地方?不是軍方讓我們來的嗎?”我支開惡魔身邊的女人,把他拉到吧檯邊上,向酒保要了兩杯酒。現在是清晨,整個夜總會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

“是呀,只是胡克盛情邀請我們住在這裡,他還是聯系人。依我看,他是有什麼事想求我們。不過,這樣也好,你不會喜歡現在的俄國軍警的,簡直是一群小偷和強盜。”惡魔一口幹了杯中的伏特加,說道。

“那菲律賓的任務呢?”我記得菲律賓的合約有一年,怎麼才三個多月就結束了?

“美國軍方介入,現在由他們給菲律賓訓練反恐部隊了。菲律賓方面惹不起美國人,就和我們終止了合同,賠了我們點兒錢。”惡魔有點兒不服氣地說道,“美國軍方派來的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們搶生意!也只有菲律賓的白痴才會相信他們能訓練出好兵。”

“呵呵,”我冷笑道,“他媽的!那又如何,生意不還是給搶去了?”

“我們怎麼能搶過美國政府?不過,狼群還能少得了生意?這不,剛解約,俄國佬就來找我們了。”惡魔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說這個了,什麼時候出發?”我看過任務簡報,大致就是說第二次那赫喬之戰又死傷數千俄軍,軍方有點兒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想借僱傭兵來減少死傷數字。而且,那赫喬叛軍中也有很多外國僱傭兵介入,所以想“以毒攻毒”,讓我們到南部山區去剿匪。

“不是明天就是後天。聽說那邊傷亡慘重。呵呵,那赫喬人都是瘋子!”惡魔興高采烈地罵道。看著他神采飛揚的樣子,我真是好奇,瘋子怎麼會讓他這麼高興。

“你喜歡瘋子?”

“不,不,你應該知道那赫喬人和哥薩克人本來就好鬥,無論在什麼年代,這兩個種族的人都是最優秀的戰士。我們這次面對的可不是拿著AK亂射的童子軍,是真正的正牌軍。這難道不讓你興奮嗎?”惡魔臉上的興奮原來是因為這個,媽的!

“如果他們都和屠夫一樣,那你就沒心情偷笑了!”想想屠夫的狠辣,我自己都有點兒害怕。

“呵呵,屠夫不一樣。那小子就不是軍人!”惡魔很瞭解屠夫。

“那他以前是幹什麼的?”我有點兒好奇地問。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屠夫光著膀子搭條毛巾從背後走了過來。

我回頭一看,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挺八婆似的。

“想知道?跟我們去衝個涼。”屠夫後面跟著大熊和狼人,一群人都光著膀子,只穿著褲子。

“什麼?衝什麼?”我被大熊和狼人架到了夜總會後院,那裡有個老式的抽水池,很奇怪,這麼冷的天竟然沒有凍住。

看著一群人站到院中脫得赤條條的,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了,他們要在這裡洗涼水澡!

“你們一定是瘋了!只有瘋子才在零下23℃的低溫下衝涼水澡!”我尖叫道。

“刑天,你沒有到過這麼冷的地方吧?那樣的話在作戰的時候就會很不適應。而我們又沒那麼多時間去調節,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隊長和騎士一群人也赤條條地只圍了條毛巾就走了出來,“就是把你扔進更殘酷的環境,那樣回到正常環境時就會覺得好受多了!”

“下地獄去吧!”狼人和大熊把我舉起來,像扔包裹一樣扔向水池。

“我×……”來不及反抗,只能拖著長長的叫罵聲飛向水池。

“咚”一聲,冰冷刺骨的冷水衝進了衣領,像萬根鋼針一樣扎進毛孔。一下子我就從腳底涼到腦仁,全身的肌肉無法控制地開始顫抖。貼在身上的溼衣服比冷水更迅速地帶走我身上的熱量,沒半分鐘身上的皮膚就開始冷得發麻。

“F……F……F……uck!”我冷得連話都說不順了。我飛快地脫掉身上的溼衣服,西伯利亞的寒風吹到身上,像刀割一樣。我跳出水池,就想衝回屋裡,結果被一群人給堵住了。“譁!譁!”幾桶冷水澆到頭上,我頭皮上都凍得起了雞皮疙瘩。

“你們這群渾蛋!”我操起地上的木桶奮起反擊。一群壯漢脫得赤條條的,在院裡打起了水仗。住在邊上樓屋的數十舞娘,都開啟窗饒有興致地指指點點,不時地有嬉笑聲傳來。

在寒風中衝了一個小時的涼水後,連原本如刀般的冷風都變得溫暖起來。一群人冒著熱氣站在庭院中,要不是地方不對,還以為是跑到土耳其浴室了。

把最後一桶涼水從頭上淋下,我現在反而有點兒發熱的感覺,很奇妙!

看著邊上一群人光著屁股,對樓上圍觀的舞娘不知羞恥地亂擺造型,我無奈地拾起衣服,走進了室內,一進屋便被暖氣蒸出了汗。換上乾淨的軍裝,一群人吃過豐盛的早餐,又坐上那令人難受的拉達車,顛簸了半天跑到一棟政府大樓裡,下了車,冷風還是讓我一縮脖子。

“沒事,再洗幾天涼水澡就好了,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先鋒很有經驗地說,“這該死的國家,真他媽的冷!”

“呵呵!”大家鬨笑著勾肩搭背地走進了陰森森的大樓,剛進大廳就看見血腥妖精的人從裡面走出來。

“俄國就像地獄!”血腥妖精中一個長得特瘦的傢伙向我們揮了揮手,喊道。我認識他,他叫特利斯,是個很會化妝的傢伙,人稱“千面妖”。要不是在廁所見過這傢伙的老二,我一直都認為他是個女人。血腥妖精的人都特奇怪,男不男、女不女的。

“你們是哪一塊?”隊長和他們的頭握握手,交談起來。

“市區,聽說有不少傢伙都潛伏在格羅茲尼。”

“你們真好運,有酒有肉,還有女人!酒多誤事,好在你們不喜歡女人,不是嗎?”我們幾個路過他們身邊時,惡魔忍不住調侃他們。

“我喜歡你們的屁股!”對面十來個人一齊豎起中指。我冷笑了一聲,拉低衣領露出脖子上的刀疤。屠夫從後面伸出手,用手指在上面劃了一下。兩群人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擦肩而過。

坐在高大的房間裡,看著面前的上校軍官和他背後滿頭紗布的少尉,我感覺山裡的戰事確實和報道的差不多。

“先生們,”上校軍官指著幻燈片上的地圖說道,“前幾天,也就是3月初,那赫喬武裝在南部山區的最後一個堡壘薩伊市被攻破,被我們幹掉了約1000人。但那赫喬武裝的頭目格拉耶夫帶著剩下的近2000人突破了包圍,沿阿爾貢峽谷北下,突襲並佔領了公意村。這傢伙是最著名的那赫喬戰地指揮官之一。1992——1993年參加了阿布哈茲武裝衝突,1995年12月14日參加了搶佔烏魯斯——馬爾丹的戰鬥,曾指揮了1996年3月6——8日進攻格羅茲尼的行動,1997年成為所謂的‘伊奇克裡亞共和國’的‘副總理’,1998年1月起被任命為‘國防部長’,1999年6月14日開始領導沙裡阿茨克近衛軍……”

“同志。”邊上的狼人舉起了手。

“什麼事,少校?”

“這些我們都知道。能說點兒現在用得著的嗎?”狼人有點兒不耐煩了。

“那就讓卡路耶夫少尉來介紹一下吧!”上校軍官尷尬地向站得筆直的少尉揮了揮手。

“是的,長官。”少尉換了張公意村的平面圖,說道,“公意村位於那赫喬南部,距阿爾貢峽谷四公裡,這是格拉耶夫的故鄉,他的妻子、母親和兩個妹妹都住在這個村莊。這個村莊只有不到100戶人家,在第一次那赫喬戰爭時就修建過許多防衛工事,房屋相互連接形成一個整體,四通八達,就像一個大堡壘。而且地下有很多暗道,透過這些暗道他們可以繞到任何地方。我們已經把他們包圍了,他們的兵力主要集中在這裡、這裡和這裡……我們組織過多次進攻,都被對方繞到背後的偷襲給打退了,到目前為止我們的傷亡人數已經有三位數了。而且對方有很多狙擊手——專業的狙擊手,據情報說是來自外國的僱傭軍。”

“哪支僱傭軍?”隊長問道。

“說不清楚,太多了!那赫喬匪軍僱傭的部隊太多,現在都被打散混在一起,說不清是哪一支了。”上校軍官在一旁補充道。

“他們有重武器嗎?”

“俄羅斯弗拉基米洛夫KPV14.5毫米高射機槍和KPVT 14.5毫米大口徑坦克機槍,RPG-27、蒼蠅等一系列火箭筒,100毫米迫擊炮,自動*發射器,反坦克*、毒刺防空*等武器。”少尉撓了撓頭上的紗布,無奈地說道。

“噓!”惡魔吹了聲口哨,說道,“他們東西夠全的!毒刺哪兒買的?阿富汗嗎?”

“事實上,在第一次那赫喬戰爭爆發前,那赫喬地方政府曾以地方治安需要為由向中央要武器。俄羅斯政府為籠絡那赫喬上層人物,當時的國防部長簽署命令,讓駐軍撥武器給那赫喬當局,使得格拉耶夫在武裝叛亂前夕已擁有武裝分子1.3萬人、坦克和裝甲車近百輛、野戰炮100門、反坦克兵器600件、防空兵器200件、彈藥30車皮、槍械4萬件。打完仗後,我們清繳的武器還不夠這其中的五成。”上校又補充道,“他們還向世界各地的武器商買了大量武器,有時候我們也不能確定他們手裡有什麼!”

“你們已經包圍了那裡,那還讓我們來幹什麼?”屠夫問出了所有人都關心的事。

“你也聽到了,對方有大量專業的僱傭兵,我們傷亡很重。事實上,我們圍困他們的人馬並不多,如果調大隊人馬去打仗,就有可能被他們突圍。而且,有情報說,阿卜?瓦立德將要帶領他手下的大隊人馬去援救格拉耶夫。我們時間緊急,從別的戰線又調不出人手,所以,想讓你們配合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的人馬一起突入。”

“就是說,讓你們的大兵哥站在遠處給我們壓陣,讓我們上前拼命?”惡魔說話總是很戧人。

“事實上,就是這個意思!”上校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喜歡!”屠夫搓著手說道。看起來是想大開殺戒。

“伊萬先生,如果沒有必要,不要多殺人,因為這一次有西方的記者隨軍,如果被他們拍下什麼不美好的東西,會對我們很不利。”上校焦急地勸說屠夫,看來,上次屠夫給大家的印象很深。

“記者?記者他媽的到這兒幹什麼?我恨記者。”精英扭過頭對我說,“不要被記者拍到臉,不然後患無窮。”我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出發?”隊長問道。

“明天上午十點!等晨霧散了就進山。但到了山深處你們要自己前進,因為山中散兵太多,手中都有防空武器,我們已經有數架飛機被擊落了,不能再冒險了。”上校還挺急。

“我們要走多遠?”隊長用GPS調出俄軍提供的標有軍事座標的電子地圖。

“大約25公里的山路!”上校指著一條山路說道,“這裡和這裡太危險了!”

“好的。明天見吧!”在GPS上做好標記後,隊長站起來和上校握握手,帶著我們走出了會議室。

“回去早早休息,今天晚上不許泡妞,不許喝酒。誰要是不聽話,我就打爛他的屁股!”隊長安排完畢就去看機場了。

“沒問題!”一群人沒廢話,坐著車就回夜總會了。到了三樓,所有人都去檢查自己的武器裝備。我拿著自己的GPS又重新調整檢查了一遍,發現裝備裡有幾個很奇怪的東西,一個是厚得嚇人的襪子,還有一條奇怪的布條。

我拎著這兩樣奇怪的東西走進快慢機的房間:“這是什麼東西?老娘們兒的裹腳布?”

“是的,就是裹腳布。”快慢機正在準備彈藥,看了一眼我手裡的東西就笑了。

“我們要這玩意兒幹什麼?”我奇怪,襪子已經夠厚了,還要這東西幹什麼?

“我告訴你,這裡是零下23℃,可是到了山裡就有可能到零下32℃,而你不能穿成油桶去打仗,所以,要用這個來防凍。我來教教你怎麼用這東西,這東西的綁法還很有講究,不然不僅起不了保護作用,還會影響行動。”快慢機拿出他的布帶,開始教我怎麼用。

“我們為什麼不讓天才給我們做個不怕凍而又薄的襪子?”我費了半天的時間才學會怎樣把這長布條綁到腳上,感覺有點兒像八路軍打仗時用的綁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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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天才給我們做襪子?”快慢機笑了,“你給他打電話,我聽結果!”

“沒問題!”我甩了甩有點兒發麻的腳丫,“做出來,你不要用!”

“就你的事多,做出來也趕不上這次行動了!”快慢機不搭理我了。

晚上我又洗了個刺激的涼水澡,早早躺在床上,掏出包有母親頭髮的手帕,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在母親氣息的伴隨下,我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起床後一個涼水澡保證了好心情。我坐車來到了機場,下了車,從後車廂拿出槍和裝備,兩隊穿著綠軍裝的俄羅斯軍人已經列隊站在機場上等著了。我扛著槍走進機場,看著有些破敗的停機坪,真是感嘆強大的帝國已經衰敗了!

200人分坐三架武裝直升機直奔阿爾貢峽谷。從視窗看向後面那架裝有150人的米-26重型運輸機,我不禁好奇地問隊長:“隊長,為什麼那些人不和我們一樣坐米-17?米-26不是運貨的嗎?怎麼用來運人?”

“估計是圖省事吧!米-26裝人多,米-17裝人少,200多人最少要六架才能裝下,你看一架米-26擠擠就全裝下了。”隊長嘴上雖這樣說,但臉上頗不以為然。

“省事?”我一愣,這不是拿士兵的生死開玩笑嘛!遲早要出事。

看著機艙內的21個人,這一次,我們來的人並不很多。不過,有幾個不太熟悉的面孔,像“水鬼”哥頓、“雪狗”納什、歸隊的“梅毒”賈克爾,都是常跟著騎士出任務,不太熟悉。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不知飛到哪兒了,突然看見下面的山林中衝出一發帶著濃煙尾巴的*,看那慢得叫人噁心的速度就知道它是RPG-7*。緊接著就是一陣稀疏的槍聲,*是飛向後面的米-26的,不過被米-26一個側傾躲過了,但機身上還是被子彈打得直冒火星。同時,我邊上的機窗外也是一陣“咔咔”響,像沙子刮過車窗的聲音。

“我們不能再前進了,”機師在廣播中說道,“再向前,被擊落的可能性太大了!”他話音還沒落,一發*又拖著尾巴衝出了叢林。

“我們下去!”隊長向機師做了個下降的手勢,邊上的另一架米-17便衝了下去。充當護航的武裝直升機對有嫌疑的地帶開始用S-557毫米火箭炮進行轟炸,而我們坐的直升機也在空中盤旋著,先讓沒有什麼戰鬥能力的米-26降落。

100多名俄羅斯士兵一衝出飛機就建立了防線,從視窗向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米-26裡面都是血跡,地板上躺著不少人。這就是坐防彈性比較差的運貨飛機的結果。

我們的飛機在米-26升空後第二個降落,其實飛機尾部的後門一開,還沒落地,我們就已經全衝出飛機了。

跳進20釐米深的積雪內,一陣山風吹來,我就明白什麼叫“山高100米,多穿一層衣”了,這裡真他媽的冷!扯緊身上的雪地偽裝衣,抱緊塗成白色的GPS,跪在雪地裡建立第二道防線後,第三架米-17才降落。

我深吸了一口刺骨的冷空氣,感覺身心變得像堅冰一樣進入了戰鬥狀態。我端起*向人影閃動的叢林中觀察起來,2300米外,十幾道黑影正沿著山勢向北逃竄。

所有人都落了地。等三架飛機飛完後,我們才收縮隊形編成兩隊,校正座標,向激戰中的公意村開進。

聽著腳下積雪被壓實的嘎吱聲,我們兩隊人馬艱難地向山谷深處的公意村走去。狼群和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的20人在第一隊,俄軍第42師的100多人組成第二隊跟在我們後面。

今天是3月14號,公意村戰爭已經開始一週了,希望我們趕到那裡的時候,戰爭還沒有結束。

看著邊上鼻子凍得像要滴血似的俄國人,我習慣性地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裝備:斯捷奇金APS衝鋒手槍、L96A1(AWP或G22)狙擊步槍、SVU戰術步槍、加掛戰術配件的AK-74和AK-74U短突擊步槍、RPK-74N輕機槍、6H-30*發射器、RPG-18和RPG-7V火箭筒。

“你們不是一般的特種部隊吧?”我問邊上一個剛才聊過兩句的大鬍子。其實我是非常肯定的,因為他們身上的裝備都是俄國常備武器中最先進、最好的!相比之下,42師的大兵像拾破爛的乞丐。

旁邊聽到我說話的人都驚奇地扭過頭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隻怪物。

“怎麼了?”我看見連屠夫都滿臉詫異地看著我,有點兒納悶兒了,“怎麼回事?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你不知道什麼叫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嗎?”叫多拉夫的大鬍子一張大圓臉笑得都快擠成包子了。

“不知道!”我覺得這沒什麼奇怪的。

“聽說過信號旗嗎?”一個拿SVDK*的傢伙,拉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盾形文身。

“聽說過。”

“那阿爾法呢?”另一個抱著輕機槍的傢伙一臉譏笑地問道。

“聽說過,那不都是反恐部隊嗎?不是被葉利欽解散了嗎?”我在報紙上看過這個訊息後,就沒有再關注過這兩支部隊了。

20多人的小隊聽到我的話,臉上都露出了咬牙切齒的神情,很多人罵了起來。我對俄語中罵人的部分掌握得不好,聽不懂他們罵什麼。

“阿爾法和信號旗於1999年合併,組建成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現在阿爾法叫A局、信號旗叫B局。”俄軍帶隊的兩個小隊長中的一位向我解釋道。

“那你們是哪個局?”沒想到,身邊這些看上去和普通士兵沒有什麼兩樣的傢伙竟然是聲名顯赫的信號旗和阿爾法。

“兩個局的都有。現在戰事混亂,我們A局的人都出動了,出這次任務的只有7個人,所以把B局的兄弟調上來了。”那個隊長擠了擠身邊的大漢,笑道。

“怪不得呢,我說你們的裝備怎麼這麼好。”我指了指他們手裡的傢伙,說道,“你們怎麼不用俄國產的*?”

“我們國家的SVD*,過了400米就打不準了。所以,我們都用英國貨!”一個狙擊手抱著L96A1無奈地說道,“不過,我們還是沒法兒和你們狼群比啊!看看你們手裡的東西,PSG-1、MSG-90、G22、M24、TAC-50、M95,世界上最好的*你們都弄全了。”

“沒事,等你退伍了,也可以加入僱傭兵啊。”我撫摩著冰冷的槍管,苦笑了一下。

“等我退役都40歲了,還能混幾年啊?哈哈!”那個隊長豪邁的笑聲顯示了他豁達的性格,“卡烈金?曾格聶夫!”他對我伸出了大手。

“呵呵,刑天!”握著他厚實的大手,我也笑了笑,不過笑聲中透著淒涼。

一群人正說笑著前進時,從對面的山坡上冒出幾個平民打扮的人。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架著槍看著他們。那群人中連男帶女有十幾人,大包小包的看起來像是逃難的,看到我們這些軍人後,先是一驚,然後扭頭就要跑。身後的俄軍向天鳴了兩槍,對著他們喊起話來。

有兩個士兵端著槍追過去,可是還沒跑上山頭,就看見其中一個腳底踩出的雪坑中轟地一下冒出一陣煙火。那個士兵的小腿直接被炸飛了,他慘叫一聲,身子一歪栽倒在雪中,可是剛一碰地就又被炸成兩段飛了起來,破碎的肉塊散落在旁邊的雪地上,又引起一連串爆炸。

“雷區,別動!”隊長和俄軍帶隊的卡烈金一齊大叫道。一瞬間所有人都像石像一樣僵住了。

“快慢機,放倒一個,別讓他們跑了!”隊長叫道。

乒的一聲槍響,那群人中跑在最前面的男人被快慢機一槍放倒。邊上的卡烈金大叫道:“再跑,就把你們全打死!”同時,背後的士兵也架好機槍對著峰線一陣掃射,切斷了他們逃跑的路線。

除了一個女人瘋狂地撲到那個男人身上痛哭起來外,其他人都舉起手站在原地不動了。這時才看清,他們中不少人手裡都拿著AK突擊步槍。

“過來!”卡烈金端著槍指著一個50多歲戴小帽子的男人大叫道,“不然打死你們!”

那個男人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邊上的家人,又看了一下架著的機槍,無奈地向身邊的人說了兩句,便七拐八拐地向我們走了過來。剛才跑上去的兩個士兵一個被炸死了;另一個站在雪地裡像個傻子一樣,向腳下沒過腳踝的雪地焦急地掃視卻又不能動彈,生怕一不小心就觸動*。

“沿這條路線上山的隊伍不是已經走過了嗎?怎麼還有雷區?地圖上也沒有標呀!”惡魔不住地打量四周,可是身邊一片雪白,什麼也看不到。

“嗤!”先鋒在空氣中深吸了一口氣,肯定道,“PROM-1反步兵*。”

邊上信號旗的帶隊驚訝地看了一眼先鋒:“你怎麼知道是‘鸚鵡’(PROM-1的外號)?”

“空氣中都是*的味道,你沒有聞到嗎?”先鋒指了指空中,說道。

邊上狼群的人都開始學著在空中吸來吸去的,而俄軍則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們。

不一會兒,那個男子七拐八繞地差30米就要走到我們面前了。

“站住!”卡烈金用槍示意他站住,“開啟衣服!”

我莫明奇妙地看著卡烈金,一旁的戰士解釋道:“怕是人體*!”

“噢!”我明白了。我沒遇到過人體*,還真想看看人體*長什麼樣子。

那個男子開始一件件地脫衣服,不一會兒就脫得只剩一件內衣了,瑟縮地抱著肩膀看著這邊。零下30℃任誰脫光衣服都受不了。我都替他冷。

“好了,過來吧!”卡烈金又讓他原地轉了一圈,才開恩地讓他穿衣過來。等他走到近前的時候,才發現他臉都凍紫了,即使穿好了衣服,也不停地打顫。

“你是哪兒的人?”卡烈金開始盤問那個人。而我則問先鋒:“怎麼沒有人去探雷?”

“PROM一1反步兵*外面是塑膠雷殼,雷體的下半部裝有*,中間是延期保險裝置和起爆系統,所以用金屬控雷器也不好找。我們這類小隊人馬與其費勁兒排雷,還不如退� ��去繞路呢!”先鋒說完,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風雪覆蓋的來時路,又無奈地聳聳肩,“看來無路可退了!”

“這條路不是乾淨的嗎?怎麼又跑進雷區了?”看著後面像上了弦一樣神經緊繃的士兵,我奇怪道。

“PROM-1是一種由直升機布撒的爆破型反步兵*,也可用240毫米*發射,發射距離12~15千米。估計就是用迫擊炮布的雷。”先鋒說道,“又快又有效。”

“看來,有人在我們之前上山了!”隊長看了一眼炸成兩段的士兵屍身,說道,“可能是阿卜?瓦立德的‘聖戰者’武裝。”

“聖戰者?沒想到*也參與進來了!”全能笑道。這傢伙上次在剛果重傷,躺了快一年才下床,結果聽說要來那赫喬,屁股上像長了瘡一樣,怎麼也坐不住了,非要跟來。

精英提著他的M4靠了上來,而惡魔他們已經去替換那些外圍警戒的大兵。這麼冷的天在雪地裡站一會兒就全身冰涼了,所以換班很勤!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卡烈金拿著槍走了回來,湊到隊長跟前說道:“這裡的雷區應該是前天才布的,現在大雪把所有的雷都埋住了,根本沒有辦法控測。這些人是從公意村下來的,這個傢伙前兩天上去接家人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們佈雷,所以知道佈雷區域。我們可以讓他帶我們上去。”和隊長說完後,他便對下面的士兵說:“沒關係,你們可以活動一下,前面才是雷區,不過不要亂跑。上帝才知道有沒有長翅膀的‘鸚鵡’亂飛。”

“靠!”一群都快被凍僵的士兵都舒了口氣,開始活動腿腳,同時大聲咒罵起來。

“他值得信賴嗎?”所有人都在心裡畫了個問號。看到我們都有些猶豫的眼神,卡烈金無奈道:“這是唯一的辦法,軍令要我們天黑前趕到公意村!就是蹚著雷,也要在天黑前趕到。”

整個狼群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對他的說法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

“那好,我們走吧!”隊長同意了。

卡烈金讓那個男子的家屬都下來,留下他一個人給我們帶路。這時候隊伍才又開始前進。有了這個人帶路,我們繞起了大圈子,雖然多走了些路,但沒有人觸雷受傷,大家都覺得挺值的。

看著到處都一樣的山林和雪地,我心裡很平靜,以前上戰場還有種被迫的感覺,可是現在沒有人逼我,屠夫所謂的“債務”我也用得來的本票還了。這一次走向戰火,可以說完全是我自願的。看著身邊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軍隊,我又升起了好似在夢中的感覺,我從沒想到我會選擇放棄安定的家而投奔沙場。以前在廝殺的時候,我總覺得身邊的血與火就像電影畫面一樣,不真實!彷彿只是在做夢,也許被一槍打中,我就會從夢中驚醒。

可是現在,自從我做出了重回戰場的決定,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我很清醒地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在奔赴戰場,我有可能會被打死,會被炸得血肉橫飛。就連吹在臉上的風、槍口散發的金屬味,都讓我感到無比真實。我知道,夢醒了!

冒著風雪慢慢地走在雪地上,看著隊長不住地張望帶隊的嚮導,我心中有一種很不爽的感覺,彷彿自己在走向一個陷阱。

“有點兒不對頭!”快慢機放慢腳步,冷冷地說道。

“是啊!一定有什麼不對!”其他人也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靠!”最前面的先鋒一*把帶隊的嚮導打倒在地,同時大叫道,“雷區!不要動!”

先鋒的一聲巨吼把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動了,原來整齊的踏雪聲唰地消失了。所有人都緊張地向四周張望,四周並沒有人!大家漫無目的地搜尋,明知道找不到什麼,但陷入雷區的恐懼逼迫他們做出某種反應,以便分散注意力來掩飾緊張的情緒。

我端起瞄準鏡跪在地上向四下打量,很快就明白先鋒怎樣發現雷區了。因為遠處的樹木根部有剛被炸過的痕跡,沒了樹皮包裹的軀幹上還有點兒血跡,看樣子是什麼動物被*炸死了。

鋪滿積雪的地面上根本看不出藏在下面的*,潛藏的威脅像一隻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嚨。

“老天哪!真他媽的好運氣!一天進兩次雷區?”扳機一把拉下頭上的防風帽,露出棕黃的頭髮,在雪域叢林中格外顯眼。說著,他推開擋在身前的人群,向前面被打倒在地的帶隊男人走去。被他擠出隊伍邊線的人,腳剛踩入平整的雪面便像被電了一樣彈了回來,瞪著眼衝著扳機的背影罵了起來。

“所有人都閉嘴,從現在起噪聲管制!”俄國的軍爺們在他們隊長的一聲巨吼後齊齊地閉上嘴。場面馬上就安靜下來了。

透過人群,我能看到隊伍前面扳機正在毆打那個老年人,隱約能聽到他正在審問他為什麼要把我們帶進雷區。其實這不是廢話嘛!人家恨你唄!我都懶得再探著腦袋看了,抱著槍把位置讓給邊上好奇的士兵,我自己走到了最危險的隊伍邊緣,看著雪發起呆來。可是聲音還是任性地鑽進我的耳中:“你們這群殘忍的傢伙,殺死了我唯一的兒子,我們躲到山裡,你們還不放過我們,又來洗劫整個村莊,炸燬了我們僅存的家。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那你先下地獄等我們吧!”扳機拉動槍栓就要打死那個老人。

“扳機!”隊長站出來阻止了扳機,溫和地向老人說道:“我們並不是來對付你們村民的,我們只是來對付那些匪徒的。你搞錯了!能帶我們走出這個雷區嗎?”

“沒有匪徒,你們就是匪徒!”老人激動地控訴著,“整個格羅茲尼都被炸平了,整條街區的人都被炸死了。格雷雅,我可憐的小孫女!我在彈坑旁只找到了她的一隻鞋子!她才三歲。是你們,是你們毀了我的一切!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大雪覆蓋了來時的足跡,你們出不去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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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那扭曲的尖叫聲如同刺骨的寒風,在每個人的心底吹結出一層堅冰,凍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正在隊長阻擋扳機再一次掄槍毆打老人時,那個老人突然一下子從地面上彈跳而起,順著側面的山坡向下瘋狂地奔去,因為怕觸雷,所有人都不敢去追他。

“快慢機!”“尼索夫!”隊長和卡烈金同時喊出了各自隊伍中的狙擊手的名字,“腿部!”

快慢機剛架好槍瞄準,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轟的一聲,前面潔白的雪地上爆開一朵巨大的火焰。老人奔出20多米後觸雷了!巨大的衝擊波將他瘦小的身體撕成了碎片,漫天的血雨落在雪面上,紅白相襯刺目得嚇人。我可以肯定,他是故意觸雷的。

“媽的!”隊長無奈地一甩手,“這下完了,唯一知道路的人也死了。我們只有退回去了,趁雪還沒有把所有的足跡都掩埋。”

“不行!”卡烈金和另一位小隊長聽到隊長的話,馬上站了出來,“我們不能耽誤時間,軍令要我們天黑前到達公意村,我們就一定要天黑前到達。”

“冒著踩雷的危險?”隊長一聽就有點兒急了,“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們冒這種危險的!”

“我們不能退卻,可以看出來,有人抄後面的路上了山,如果被他們從後面偷襲,我軍一定傷亡慘重。如果被裡外夾擊,3000多人就有被全殲的危險。我們一定要上去!馬上!”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卡烈金,現在瞪著一雙充血的眼睛,像盯殺父仇人一樣盯著隊長。

“操你媽的!不可能!”隊長也急了,“你們上吧,我們要回去。”

“不行!你們一定要跟我們上去!”卡烈金扯著脖子叫道,完全忘了剛才他自己下的噪聲管制令,“別忘了,我們付了錢的!”

“我……”隊長一下被堵得沒話說了。僱傭兵接了錢就要完成任務,如果中途變卦,就是沒有信譽,會被所有人恥笑,再也不會有人找你談生意了。

隊長看了一眼前面散落在雪面上的碎肉塊,又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和騎士交換了個眼神,扭頭張口說道:“我們拒絕和你們上去,我們仍會完成合約,但我們要換路上去……”

隊長的話一出口,對面的俄國人就惱了,叫嚷著就要動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