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穿越 > 大唐馬王爺最新章節列表 > 第1067章 不幸復萌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1067章 不幸復萌

“賢嫂你不是不知,郭某夫人離世早,我們父子又各忙公事,她是真沒人照看呀!”

崔氏道,“郭大人若不嫌棄、能放心得下,不妨將少夫人接到牧場村來,我打理著女兒們的這些產業,與她總會有時間說些話,而且冷熱、起居有人關照,她有了伴兒心情自然就好,於孩子是有益的。”

於是,待詔夫人柳氏被接到牧場村來。

這段日子柳氏確實無味得很,與那些丫環、僕婦們又不能推心置腹,見到崔夫人後,便半真半假地對崔夫人說道:

“夫人你那麼多的兒媳又一個不在身邊,我偏偏沒有婆婆,從今往後只管叫你母親,不認也得認我!”

彼時只有兩個人在一起,崔夫人笑著答應。

三天後,都督高岷在牧場村擺宴,給五嬸崔氏接風,大都護郭孝恪出席。席間大小姐高甜甜攛掇高舍雞,兩人說要一起去焉耆玩。

崔氏嗔道,你們不務功課,難道一到西州心便野了?我真愁將來怎麼與你母親謝金蓮交待!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但郭孝恪說,“賢嫂莫要拘束他們,西州本就是天高地闊之處。”宴後,郭孝恪便親自帶了甜甜、高舍雞到焉耆城去了。

兩個孩子去了半月,崔穎怕她們玩野了,讓人送信過去,焉耆那裡才將她們送回牧場村來。

待詔夫人挺著肚子,問高舍雞,“是焉耆好玩還是牧場村好玩?”

高舍雞年紀更小,答非所問,說,“大小姐與郭大爺說,不論是焉耆還是牧場村,都比黔州好得多了。”

“哦?怎麼這樣講呢?”待詔的夫人柳氏有些奇怪。崔夫人就在旁邊,側著耳朵要聽這孩子怎麼說。

高舍雞再道,“大小姐在焉耆對郭大爺說,黔州的祖父一點也不好,”甜甜聽到後馬上威脅,“舍雞你不許再講了!”

高舍雞吞下了半句話,卻不服氣地回敬道,“難道不是你對郭大爺講的,曾拿鐵錐子戳黔州的祖父!?”

高甜甜被高舍雞揭了短,心虛地瞟了一眼崔夫人,發現她並沒什麼反應,女娃這才慢慢地踏實了。

可那次純粹是話趕話,並非她故意對郭大人講的。

……

長安東市,鬥狗正酣。當這一場人們的喧囂與狗們的吠叫過後,直徑達三丈、高八尺的圓柱形銅絲籠內暫安靜下來。

銅籠內,一條黃色的吐佐犬渾身是血,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下。

不遠處站著它的戰勝者——一隻眼眶淌血、脖子和前腿上肉皮翻卷的黑色的牛頭梗。

牛頭梗腿力不足,它是以強勁的咬合力、以及持久的耐力勝了這一局,它將勢均力敵、且動作敏捷的對手最終戰勝、令對方屍橫當場。

很快,它便會得到一塊滋味香美異常的烤肉,然後還能美美的休息一下,享受人們給它處理一下傷口。

銅籠外有人計算自己的賭注,按著賠率將會得到多少。

有一部分人沮喪地、仔細分析接下來對陣雙方的資料和各自以往戰績,將希望押到下一場上。

與銅籠近在咫尺的外邊環著一圈兒蓆棚,裡面有座位,座位上坐著看客兼賭客。

貴賓區的棚子前面還要懸一片稀疏的竹簾子,裡面能看到籠內鬥犬的情形,但外面看不到裡面。

有個家丁跑過來,在竹簾的底下伸進手來,將剛剛贏到的一枚代表一緡大錢的籌碼、五枚各代表一百錢的籌碼,一起放在二夫人面前的木桌上問:

“夫人,接下來有些行家要押福王府的吐佐犬勝,最高都押到一千倍了,我們押不押?”

麗容和麗藍同聲道,“押!”

但謝金蓮心神不定地說道,“吐佐犬,明明方才我看它很不堪,如何押它呢?”

家丁道,“謝夫人,這是另一條呢!”

謝金蓮道,“怎麼我的心突突直跳,還是不押了,我們回府去吧。一千五百大錢來得太容易,都夠府中半月的日用了,我怕不是好事。”

她嘴上是這麼說,其實擔心,萬一柳姐姐回來知道了會責怪。

高峻去泉州後,崔夫人又不在,永寧坊高府中事實上當家的正是謝金蓮。

但麗容意猶未盡,央求道,“再看看好麼?”

謝金蓮已經起身,對麗藍說道,“老九你看緊了她,千萬別亂押啊,”然後帶著她的貼身小丫環離開、回府去了。

這麼一來,本場就錯過了,銅籠內又有兩犬激鬥起來。

麗容和麗藍姐妹兩個在竹簾子後邊,也不關心外邊的戰況,坐在那裡說悄悄話。

麗藍對妹妹道,“這不好,總不似圈些地是正經門路,我把那些地一租出去,即便睡著覺也是往裡進錢的。”

她看看麗容,妹妹似乎又注意到了銅籠之中的激鬥,又說道,“而這個就不成,只要一押上,只怕睡著覺、也須睜著半隻眼睛盯著它們!”

麗容眼睛盯著外邊,來自福王府高大威猛的吐佐犬,已將對手逼得、貼著銅籠的角落嗚咽著逃躥。

她有些後悔、因為錯過了押這一場,頭也不回地對麗藍說,“福王府不比我們看得清楚!”

麗藍往左右看看,低聲對妹妹道,“哎——,我說正經的,子午谷的翠微行苑馬上竣工,行苑周邊二十裡之內我們就不必想了,那是皇家的。但二十裡外的地,眼下已經圈得沒有多少了。”

麗容扭頭看姐姐,驚訝地問,“你真圈了地!”

麗藍嘆了口氣,說道,“在翠微行苑的山南有四百畝,原來是中書舍人王前明的,我求褚大人從中說合,盤下來一百七十畝。”

“這麼多?我們盤下來做什麼呢!去開荒?”

麗藍說,王前明的頭腦難道低得過我們?他說翠微行苑竣工後,內侍、宮人、護衛的,少說不會低於上千人日常駐著侍候,難道他們不要吃飯?糧食倒還好說,可以從外面拉進來,但青菜還不是近處的新鮮!

這些地只是種些菜、專門供應行苑及翠微宮便有數不盡的賺頭,到時我們只須往外一租,哪還用得上自己去開荒呢!

“這得多少錢?”麗容問。

麗藍說,多少錢也值!而且王前明看褚大人的面子,將最靠近翠微行苑的山頂往下的地方出讓給我們,翻過山頂便是行苑。

“他還說這塊地貧墒少壤,可以最低的價格出讓給我,每畝五百文。”

麗容說,“姐姐,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你可不要利令智昏啊,每畝五百文,這跟白給你有什麼區分!”

麗藍道,“若我此時仍在交河縣開一間溫湯池子做小老闆,王前明哪會看得見我?難道兵部尚書府的牌子不夠他看麼?再說他也不是多貴買來的!”

又嘆了口氣道,“只是,區區的八十五緡錢就把我難住了!”

麗容笑話道,“看你口氣大的!八十五緡,一個縣衙裡的公差不吃不喝得攢十年。但姐姐在西州時何時有過這樣的窘迫!錢也不多、又是正經事,你不去與謝姐姐要反而來求我,我哪裡有什麼錢?”

麗藍再道,“唉,自從跟了峻,這麼大的家業也都陪嫁給了姓高的,池子也充了公,我就連使錢的本事也沒有了!半緡大錢都被謝金蓮卡得死死的!西州的溫湯池子收入倒是不少,我本可悄悄去個人週轉。但崔夫人剛去了,一舉一動就瞞不過老大、老二和老五了!”

麗容說,“謝姐姐仔細倒是很仔細,但於經商的頭腦上就比你差著多,依我看,我們高府管家理財的差事,正該是你這個老九來幹。”

麗藍道,“誰說不是?我又無外心,只想做出個樣子讓大家看看,最後的收入還不都是我們兵部尚書府的?”

麗容本想把自己偷偷存下來的、武惟良送的金子拿出來半錠,先讓姐姐麗藍去週轉。

但是轉念一想,萬一麗藍問這金子是哪裡來的,自己就又不好說明白,如果讓謝金蓮知道了就更麻煩,因而就忍住了。

她看了看案子上的籌碼,這是謝金蓮大方留下來、讓她們姐妹押賭玩的,臨走時也沒說抽紅。

她對麗藍道,“我們手上此時不就有了一千五百錢,我們再押兩次,賺上八十緡就走,”

她取笑道,“你剛才還瞧不上鬥犬,最後還不是靠這個?”

“可這也差著太多了!”麗藍說。

麗容道,“我們不會瞅準了押個大倍?”

麗藍一想也是,錢湊夠了,回去也不必與謝金蓮央求了。

此時銅籠內已見分曉,來自福王府的吐佐犬毫髮無傷、大獲全勝,而且要連戰第二場。

麗容說,“我們看看它對手是哪個,大不了押它十倍贏!”

再與吐佐犬對陣的是一頭體型修長的細牙犬,犬主是一位秦州來的木材商人,麗容看這頭細牙犬,就與第一場敗下去的在氣勢上有些類似,因而叫過家丁,對他道,“去押吐佐犬一千五百錢,押十倍。”

麗藍問,就不怕輸了返不了本兒?妹妹你何時有這大的手筆?

麗容哼道,“輸得起,當然就有底氣了,再說福王的狗豈會輕易就輸?”

她們眼睛死死盯著銅籠內的戰況,連裡面傳出來慘烈的的狗叫,和籠外看客們忘乎所以的吼叫也均不入耳。

最後,來自福王府的吐佐犬慘勝,雖然渾身上下連一點好皮都沒有了,但它仍然站著,而對手只能在地下伏臥、苟延殘喘,低聲發著失敗的嗚咽。

麗藍不由自主地在看棚內起身歡呼,只這一場,她和麗容手中的一千五百錢,便贏了一萬五千錢,連本錢就有一萬六千五了。

麗藍道,“看來吐佐犬也不會好了!”

麗容說,姐姐這就不懂了,只要它最後站著,出籠後自會有買家買它去好好將養,而且身價會猛漲的!

接下來兩場是另外兩位犬主之間的對決,麗容看了兩場也沒讓押。

這次,福王府的一頭更為強壯的牛頭梗入場。

莊家介紹說,這是福王殿下剛剛由嶺南交界的和蠻部重金引進的,據說,連叢林中的惡狼都懼它幾分。

麗容說,“我們就押它十倍贏。”

麗藍心裡算計,如果這次再贏了,那麼連本帶利就是十八萬一千五百,零頭可以拿給謝金蓮交差,剩下的再買一百七十畝地也夠用。

她捂著胸口道,“連對手也不看看,我們會不會太冒險呢!可別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不然我們只押五倍,贏的話也足夠了。要不萬一輸了呢?”

賭狗講究的是輸贏同論,押十倍贏,輸了也要賠十倍。

但籌碼已經押上去了,麗藍心中嗵嗵直跳,一直等看到牛頭梗的對手上場,她才稍稍放心下來。

這是一頭個子矮小的胡犬,北方牧民們牧牛、放馬常帶著它,據說也是不怎麼怕狼的。

它個子與牛頭梗比較起來太小了,兩邊往對面一站高下立判。

麗容穩操勝券,低聲挖苦姐姐道,“你也就比謝姐姐強上一丁丁點兒,怎麼這麼小的膽量呢!當初若非我主意拿得穩,此時你還在交河縣開池子呢!”

麗藍不吱聲、不反駁,因為銅籠中的戰鬥又開始了!

而且麗容說的也真是這麼回事。

牛頭梗馬到成功,它只容對方周旋了幾個回合,一個狼撲從上而降,整隻身子橫騎在胡犬的身上,再一口死死地咬住了對手的左耳朵。

胡犬吃痛不已,掙扎了幾次也掀不掉身上的牛頭梗,只是在下邊直著脖子痛嘶不已。

場外的賭客們也玩命地高聲叫嚷著,“咬死它,咬死它,再換一嘴。”

有人說道,“你是外行,牛頭梗一向以咬得狠致勝,但卻不大靈活,撒了嘴、一時再咬不住了怎麼辦?胡犬也不是吃素的!”

有人喊道,“仁兄說得有道理,牛頭梗只要再堅持片刻,胡犬也就敗了,你看它耳朵幾乎被牛頭梗撕下來了,血都淌到地面上!”

話音剛落,牛頭梗似乎被眼前的鮮血嚇到了,嘴巴一鬆跳起來就跑,它嘴裡一連聲地哀叫著、跑到銅籠邊上,數次躥跳著想出籠子。

籠內的胡犬翻身爬起來,耳朵上,鮮血淋漓地淌過它的左眼、從頰邊滴落下來。

它不解地看著對手,此刻牛頭梗正慌不怪路地要躍過銅籠的頂部逃走,兩隻鋒利的前爪將籠子上的銅絲撓得一陣顫動。

胡犬躥過去,衝牛頭梗吼叫。

這頭在泉州,被肇事同伴的慘死嚇傻過的、福王府的牛頭梗,今天猛然被它親口咬出來的鮮血驚到了。

泉州的駭狗記憶不幸復萌。

它想奪路逃開胡犬的封堵,逃到另一邊去,但胡犬已經悶吼一聲撲過來。

所有人驚愕萬分,片刻後開始咒罵,“你娘的慫樣,想害老子的錢都打水漂!”

牛頭梗無路可去,身子一滾仰面躺倒,嗚咽著、將自己柔軟的脖子呈現在胡犬的面前。

胡犬走過來,將耳朵上的血滴到牛頭梗的臉上、嘴上、脖子裡。牛頭梗完好無傷,但嚇得要死,已經徹底地繳械了。

在眾人不解的噓聲中,她們手上的一萬六千五百多錢一眨眼沒有了,還要再賠十六萬五千錢。

麗容跟著妹妹麗容,垂頭喪氣地從看棚裡出來,接下來要做的是,她到哪裡去找這十六萬多大錢。

麗容說,“你急什麼,我總有辦法。”

她讓家丁去向莊家寫好欠據,然後回府。但家丁很快跑回來向她們報告,“兩位夫人,小人看到呂夫人也在這裡,而且狠贏了這一場!”

麗容和麗藍一時間想不起他說的是誰,異口同聲問他:

“你說是哪個呂夫人?”

“就是……前時日子來的——黔州老爺府上的呂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