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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1章 不甘示弱

從前線再一次回到長安的齊王李元吉,對秦王的態度已判若兩人,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鄭觀音一句話,將秦王身邊的李元吉,硬生生地拉到了太子這邊來,為此,她曾與建成擊掌相慶。

——元吉曾密請於高祖,要加秦王之罪。高祖嘬著嘴,沉吟著說,“秦王有平定四海之功,有罪可是形跡未見,一旦殺之,何以為辭?”

既然形跡未見,從哪裡說有罪?高祖擔心的是沒有解決秦王的理由。

——高祖將要去太和宮避暑,秦王和齊王被獲准跟從,元吉對建成私語,“等到了太極宮,非要興精兵襲取了秦王,我要將他囚於地下窟穴中,只給他留下一孔送飲送食!”

足見李元吉對秦王之痛恨。

——秦王曾有一次跟隨高祖至齊王府,元吉秘密安排他的護軍宇文寶,讓宇文寶埋伏在齊王寢室內,要趁機刺殺秦王。建成恐事不果而止之。

秦王被兄弟行個刺,地點還設計在兄弟的寢室裡。

元吉將宇文寶埋伏到床闈裡去,料定秦王好不容易來一趟齊王府,一定抓機會與齊王妃私會。他就是要來個人髒俱獲,使這次謀刺出師有名。

齊王擺下豐盛的酒宴,陪著父兄二人飲了不少的酒,然後元吉給他二哥創造了機會——他故意拉起高祖,父子二人共入後園遊玩,偏偏將秦王一個人丟在酒桌邊自飲。

然後有齊王侍從從後園跑回來,對秦王道,“陛下與齊王一時不回來了,齊王叫小人請秦王隨意……”

李世民被父親和兄弟冷落,悶悶不樂,他一口飲掉杯中之酒,拂袖出府。

有關齊王妃楊氏與秦王的“姦情”,齊王妃自己註定不知道,因為在元吉密謀刺殺秦王的這件事中,齊王妃都沒有出面“配合”一下。

眼下看起來,當時她根本不知道丈夫因為什麼同秦王交惡,但元吉既然與秦王府為敵,她註定要站在丈夫這邊。

元吉多半也不會將心裡的懷疑與妻子說在明處,奇醜的相貌對他來說,是最致命的短處。已酸過了大天的醋意,讓元吉根本沒功夫想一想,以二哥與二嫂的親密無間,到底容不容得下一個楊氏了。

楊氏在言語上、行止上對秦王府和長孫氏的攻訐,在元吉看來只是她欲蓋彌彰罷了——做戲給丈夫看。

但齊王妃的表現看在秦王妃的眼裡,就更令長孫氏恨意不消——我哪一點得罪了你,這裡面又有你什麼事,你和鄭觀音一唱一和擠兌我!

匆匆出面結束這場謀刺的人是太子李建成,太子知道李世民根本不會到元吉的寢室裡去,他怕讓齊王妃知道了兩邊一對質,反倒將東宮的陰謀暴露了。

——在與秦王府早就有嫌隙的情況下,建成恐事不果,而止之……

柳皇后一邊聽著,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陰沉得像一潭秋水。

最後,她忿然起身,怒斥鄭觀音道,“怪不得你做不了太子妃!連這樣損陰德的事你都幹,看看你害了多少人!將本不相干的親兄弟都拉進來火拼!”

鄭觀音面紅耳赤,最後說,“罪婦只能……同夫君站在一處。”

皇后對鄭觀音怒目而視,“你這是狡辯,既然與你夫君跟的這樣緊,太子都死了你為何不死!你是怕失了未來的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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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觀音居然無言以對,臉色比哭都難看,她覺著自己也是心賊。

蘇殷說,看來先皇與皇后,最終也知道了這件事的起因,這才將曹王李明過繼給了元吉為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以稍稍挽回呢?

巢王妃雖然沒有皇妃名份,但她畢竟有兒子做著曹王,曹州六縣人口七十一萬六千,竟然高過了任何一位親王的封地。

柳皇后和她的幾位姐妹離開的時候,並未對先前的承諾多說一句話,更不要說能照到陽光的院子了。她們憤憤然離開,連頭都不回。

尤其是柳皇后,容顏冠絕巾幗,舉指卻是那樣的任性,典型的言而無信。

在惶惶不可終日中,鄭觀音聽說,金徽皇帝在年尾這幾日一直忙於出席各種的儀式大典。她估計,柳皇后即便同皇帝說了常樂坊的見聞,皇帝也騰不出手來處置她。

但從柳皇后走時的氣憤來看,她會給故太子妃上些什麼眼藥呢?

這又是個如同長孫氏那般、因為極度得寵而無所顧及的女人,鄭觀音對自己的結果不得而知。

坊內已有孩子們在施放鞭炮,清脆的爆裂聲此起彼伏,更顯得東城根下的這間院子陰暗無比。

鄭觀音與她的遠房侄女,趣味寡然地準備過她們的年,沒有肉,但她們蒸了白米飯,還有剛剛揭缸的新鮮鹹菜。

兩日後,臘月二十九日,常樂坊來了一位宗正寺從七品上階的主薄,他帶著一個隨從來見故太子妃。

鄭觀音心情忐忑地將二人迎進來,主薄公事公辦,將兩吊半的大錢交給故太子妃,他的跟班展開了一本帳冊,請鄭觀音簽收。

故太子妃接了錢,有些沮喪地在帳冊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鄭觀音。看來鄭觀音的境況不會再有任何轉機了。

但官員又說,他還要向鄭娘娘傳達柳皇后的懿旨:

大明宮腳下的長樂坊有一座小院子,皇后命鄭觀音年前搬進去,那裡佔著龍首原的居高地勢,終年可見陽光,

陪伴鄭觀音的遠房侄女,每一年可有三吊錢的貼補,她隨時都可以離開鄭觀音,但貼補自動取消。如果她不想離開,皇后特許她到了年紀不必官配,還可以招贅。

官員再拿出來三吊大錢,付與鄭觀音的侄女,再對鄭娘娘說,鴻臚寺已有了安排,趙景公寺可以不被解散的前提是,那些蒲團墊子還歸鄭觀音洗,工錢依照舊例。路雖然又遠了,但待洗和洗過的蒲團罩子仍由寺中人取送。

皇后還贈了全新的大小木盆一套。

看來,柳皇后無意變動長孫皇后的旨意,她也再不會來看鄭觀音了。鄭觀音的兩吊半還是兩吊半,活兒得照常幹,但日子彷彿一下子改變了許多。

長樂坊的小院子北面,有高大的城牆遮擋寒風,時冬臘月,院子裡暖洋洋的,鄭觀音對於柳皇后的斥責,此時一點都不計較,連長孫皇后都不記恨了。

這裡靠著大明宮,鄭觀音就在想,柳皇后與長孫皇后,她們兩人有哪些地方這麼相像呢?

她侄女打斷道,“姑母,你在想什麼?我是不是去東市買點肉過年?”

……

從鄭觀音住處回來,柳皇后顯得心事重重,不論是玄武門之行、還是常樂坊之行,讓她更深地體會到了皇權之爭的殘酷。

聽說天下諸王已陸陸續續歸京,皇后絲毫都沒有表現出高興,她對這些人產生了牴觸,覺著這些人沒安好心。

這些人因為父輩的成功而自命不凡,他們養尊處優,很少經歷過什麼逆境,為了地位和利益根本沒有親情可言。皇后認為只要有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對皇帝痛下殺手。

這個擔憂越來越深,以致當金徽皇帝回到長生殿時,皇后勸道,“峻我求你了,這個年要安分一點,不要折騰吧。”

皇帝沒有領會到她的擔心,不以為然地道,“能安分的了麼?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這是多好的機會,讓朕從頭見一見諸王,掂量一下他們每個人的能水!”

皇后沒有生氣,只是說,“姓李的沒有一個好人!”

皇帝也沒有生氣,想到了她產生這種念頭的原因。但他想逗一逗皇后,“那當然了,總得有至惡的一個,壓制世間一切惡人,讓好人能過好日子。”

皇后哭笑不得,殿內只有兩個侍女,她兩隻手在皇帝肩頭拍了一下,又當胸搡他道,“但你這是什麼理論,敢說先皇是至惡之人,”

皇帝誇張地跌到床裡,說道,“不是麼?玉皇大帝是個張屠夫,宰天下貪鄙之豬不計其數,又使萬民桌上有肉,他自己安渡一千七百五十萬個劫而成天界至尊,那照你這麼說,姓張的也沒好人了。”

皇后道,“你這是打岔,那有那麼多劫,總之你這個‘李’是子時的木頭棍子,半夜不睡覺!”

徐惠在啃易經,柳皇后也偶爾看看,此時情急之下便將李字拆開來說事,好像半夜不睡覺就是不好的理由。

侍女不敢笑,更不敢引起二人注意,會將她們支出去。

皇帝看看兩個侍女,當然不甘示弱,他嘿嘿壞笑了兩聲說,“照你這麼說你也不好了。”

侍女連忙側著耳朵聽皇帝說什麼。

皇后問,“怎麼呢?”

皇帝道,“嗯……你這個柳……乃是卯時之木,朕這根木頭棍子子時不睡覺,你便陪朕折騰到卯時也不睡覺,又能好到哪裡去!”

柳玉如被他一轉眼佔了便宜,一時沒話可答,嘟著嘴,皺起娥眉看著對方。但此時擔心便稍微減輕了,覺著是自己過分了。諸王進京,怎麼好讓皇帝躲起來?

她安慰自己道,你這是多餘!就算這些王再多,有哪一個像峻那樣出自於草莽,又經受了血水的洗禮?峻心機過人,連這麼點虧都不吃,就像貞觀皇帝一樣從未敗過。

先皇能在逆境之中勝出,還不是他的那些功臣們,即便在他最孱弱的時候也不離不棄?那峻沒有幾個鐵桿怎麼能成?他要遍見諸王,量一量他們的能水亦在情理之中。

皇后轉而專心於自己該操心的事,她想起再有一日又是新年,而崔夫人在元月將有臨產大事。凝血珠已在永寧坊,那她再派人送一些補品過去,再從奚官局派兩個穩婆給放生侯的娘打下手,孩子不平安生下來不許她們離開。

……

長安,群王薈萃。大年三十,皇帝要至太廟獻享。

帝出卯時,以卯時為天亮。天亮前四刻,太廟裡便開始忙碌起來,太廟令率領著他們的手下們,準備祭禮所用的器具,並將它們裝滿東西。

樽:盛放美酒的器具,這個必須是空的,但要乾淨。

罍:(雷)較大的盛酒器,瓦制,肚大口圓。裡面已注滿了美酒。

籩:(邊)盛果品的竹器。

豆:木製的盤型容器。

簋:(桂)盛食物器具,圓口,雙耳。

簠:(斧)盛稻粱的器具,裡面已放好了稻、黍、稷、麥、菽五穀。

篚(匪)盛物的竹器。

冪(密)上邊這些容器的蓋子,或是蒙口的布巾。

以一晝夜為一百刻,一刻的功夫也沒有多久,好在太廟令手下人多,各管一攤,人們忙而不亂,至天亮前三刻,這些東西全都準備好了。

隨後,奉禮郎率領著眾多的贊者各就各位。

贊者負責引著御史、博士、宮闈令、太祝及令史、祝史與執事們從東門進入太廟。這些人在奉禮郎的統一口令下,朝著太廟正堂禮拜一次。

隨後這些人也有活兒,御史、太祝們負責灑掃正堂,令史、祝史們負責灑掃除堂外。這是個過場,事前工役們早就掃除乾淨了,官員們只是象徵性地拿著條帚一邊走一邊劃拉兩下,然後在地上用手指彈點水。

太廟西邊的臺階之上陳列祥瑞之物,放著三道桌案,分上瑞、次瑞、下瑞,又陳放大唐伐國寶器,如高祖之佩劍、太宗之弓。

東邊的臺階上擺好了腰輿,這是一種手挽的小推車,高度僅及腰。

天亮前兩刻,太廟令、太祝、宮闈令、內外執事們推著腰輿,各自開啟太廟東部的一排臽室,這是很小的斗室,更像是匣子——皇族歷代的祖宗神位並不是一直陳列在正廳,那麼多的神位擠在一起不成體統。

再說有些人生前就有不同一般的矛盾,平時都在各自的臽室裡減少接觸,只在正經的儀式時,才會從各自的臽室中被請出來,按著輩份就坐。

太祝、宮闈令畢恭畢敬的請出神位,將神位們安放在腰輿上、推到正廳,按他們的位份居中擺在正堂。

皇帝該到了。

謁者、贊者、通事舍人分頭引著出席獻享的五品以上文武官員進入,九廟子孫、諸方客使,都在大門外就位,等候迎接聖駕。

長安眾多的從獻官員們留意的是,今年到太廟獻享的親王郡王們都有誰到了,這可不是一般的活動,從出席這次儀式的名單上也能看出些門道。

比如,可以看看金徽皇帝登基之後,各方藩地上諸王的精神狀態好不好,他們的氣色、身體好不好,甚至還能揣摩一下他們對皇帝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