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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4章 故太子妃

原來趙國公夫人做了這樣的打算,曹王不敢再放肆,將手從她的腿上拿開,說道,“若有夫人玉成,小王求之不得!豈敢拿你們作侍女看待!”

上邊這個聽了,施在曹王額上的揉捏就更是溫柔,而底下那個卻大膽起來,一邊故意觸到曹王的腳心,一邊哧哧地小聲笑,“你要如何看我們呢?”

看起來新一年的長安,註定是有史以來最溫情的。

李明道,“小王一見你們便想成個家了,到時自會領你們去拜謁一下皇兄、皇嫂們……還有本王母親!”

底下那個聽了,居然甩掉鞋子跳到床上來,迫切地問道,“是去見大明宮裡的陛下和娘娘麼?哥你快說說曹州是什麼樣子,有沒有長安好。”

李明用另一只手牽住她,說道,“曹州倒沒有長安好,但本王說了算。”

……

鄭觀音有生以來第一次踏足大明宮,這裡依山而建,雄偉壯麗,可以俯視整座長安城,讓她恍若錯過了一個本該屬於自己的時代。

她先搬到了大明宮腳下的長樂坊,然後找個藉口一出溜、在永興大街上等著謝恩時,又看到小太監徐韌帶著兩個跟班回大明宮。

徐韌很熱心,姐姐是貴妃,皇帝和皇后常給他好臉色,他不知道眼前這位其貌不俗的女人是什麼來路,但她說是皇帝的當家子。

首先,一個普通的女人不敢開這麼大的玩笑。

但萬一拒絕錯了,徐韌承受不了。丹鳳門守門郎將又認得徐韌,先看到他隨著皇帝去的太廟,此時再返回來只是多帶個女人,一個女人又翻不了天……

這麼多的偶然加在一起,只能說鄭觀音的運氣太好,也說明任何嚴謹的規制都少不了人為因素的干擾。

在紫宸殿,徐韌讓鄭觀音在外面等著,他先跑進去見姐姐徐惠。

徐惠比她弟弟多了個心眼——皇帝的當家子?如果是本城的早該認得了,如果是遠道來的,不會只是一個女人出行。

她往殿外看了看,馬上認出了鄭觀音——上次就是她冒充謝金蓮到常樂坊去的。徐惠對兄弟道,“你怎麼把她給領來了!”

她讓徐韌先穩住鄭觀音,自己跑到後邊來向皇后回稟。

皇后說,“她可真有臉,但本宮只能允給她一座院子和一套木盆,徐惠你再回去問問她,到底有什麼大事。”

鄭觀音忐忐忑忑,在紫宸殿見到了“謝貴妃”,原來在長樂坊大罵殷妃那件事已不便說出口來了,“罪婦是特地趕來向皇后娘娘謝恩的。”

貴妃問,“還有沒有別的事?”沒有事的話你就可以走了。

鄭觀音不想來了就走,想了想說,“趙景公寺將取送蒲團罩子的和尚驅出寺了,說是殷妃娘娘的意思……娘娘讓萬年縣許縣令出的面,罰他到罪婦那裡,日常擔擔水、做些力氣活兒。”

徐惠說,“你先別謝恩,讓本妃再去問一問皇后。”

皇后說,“蘇姐姐真有這麼大的膽子?太子妃照顧太子妃,連打水的人都替找好了?去把她給本宮找來!”

蘇殷說,“沒有的事,我豈會這樣不知輕重!此事涉及到了萬年縣的官員,那萬一是峻的意思呢?”

皇后說,“徐韌你趕緊再回一趟太廟,事畢之後將陛下拉回來,徐惠你去紫宸殿穩住她。”皇后只將徐家姐弟再吩咐出來,她還是不出面。

事未明,見了面連噓乎都找不著方向。

但蘇殷一向不開玩笑,皇后不認為與蘇殷有關。

徐惠回紫宸殿敷衍鄭觀音,皇后則對蘇殷說,“如果不是姐姐的意思……那這是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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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殷連忙說,“真不是我的意思!”

皇后,“我們不是已經將她安頓好了嘛!難道要陛下給故太子申冤昭雪?陛下哪裡做的到!”

蘇殷,“興許她就是想要個擔水的呢?”

皇后,“別人不說,只憑舅父大人都不會幹!那些玄武門的功臣們哪一個心裡也不會痛快,再說陛下剛剛給先皇上了供品,實在不好與鄭觀音接觸。”

蘇殷,“興許她就是想要個擔水的呢?”

但徐韌已經派出去了,皇后對自己匆忙間將這個難題推向了皇帝,心裡感到有些不大得勁兒。

鄭觀音等在紫宸殿裡,堅信自己找到大明宮來的理由站得住腳,如果真是殷妃的意思,那家裡多個擔水之人有什麼不好?

但是這麼半天,紫宸殿裡來來回回就是這位“謝貴妃”,皇后和其他娘娘們連面都不見,更不要提那位殷妃了。

正在胡思亂想,皇帝果然回宮了,他在紫宸殿外對徐韌道,“朕不是早就說過了,後宮有什麼事任憑皇后處置,不要來煩朕!”

鄭觀音從皇帝在殿外一句話,便聽出了他的態度:對趙景公寺和尚的處置,皇帝根本不知情。

皇帝也沒在紫宸殿停留,直接往後邊去了。

鄭觀音在紫宸殿變得坐立不安,度日如年,覺的自己來大明宮太唐突了。

長生殿,皇帝一到,便將事態的起因鎖定到許敬宗身上,“這個老家夥就沒想讓朕省心!去西州逛了一趟也沒怎麼長記性!”

皇后道,“人還在徐惠那裡,找個擔水的人也不必陛下答應她吧?她是故太子妃,陛下針對她的半句話,也是要記入史冊的。”

這事還真難辦。

皇帝點了頭,將來史官總會記上一筆:金徽皇帝同意故太子妃、找趙景公寺三十歲還俗和尚某某、入長樂坊常年負責擔水。

那李建成在地底下會不會放過他?別人會怎麼看?

皇帝不點頭……成心是讓個故太子妃嚇到了……拜託許敬宗!!

紫宸殿,“謝貴妃”沒有迎進來皇帝,還在同鄭觀音掩飾,“呃……陛下在太廟帶回些大事,此時正在處置,具體是什麼大事本妃也不能問……聽說曲江的水比往年枯了些。”

鄭觀音也不好說什麼,曲江池的水枯不枯,還用等到大年三十才想起來處置?但貴妃的言外之意很清楚:你擔水的事再大,也不比曲江池事大。

她起身對徐惠道,“貴妃娘娘,罪婦的這些事不能再打擾陛下了,我想回長樂坊去,只求貴妃娘娘替罪婦,謝過陛下和皇后賜給的院子。”

徐惠趕忙應著,送鄭觀音出來。

在紫宸殿外,兩人看到幾名內侍和打扇宮女在前邊引著路,皇帝還真過來了。但鄭觀音驚異地看到,皇帝的身邊還跟著一位謝貴妃!

故太子妃瞪著眼看了看眼前的這位貴妃,再看看對面的,以為看花了眼,她來不及細想,連忙施禮。

皇帝頭上是袞冕,金飾玉簪,前邊垂著十二旒朱絲串起的白珠。身穿輕羅黃衣,領上繡著飛昇之龍,深青色的下衣,繡著日月、星辰、山龍、蟲火等十二章,鹿皮軟底靴,金質輕甲,在初升的太陽下熠熠生輝。

這身服飾正是皇帝太廟獻享時穿的,看來真是有大事,陛下從太廟回來連行頭都未換,便趕過來見她了。

皇帝不等鄭觀音開口,便對她道,“鄭娘娘,朕聽說你有些事,不知是何事?可清官難斷家務事,有些事你不必來問朕的。”

故太子妃慌忙道,“陛下,罪婦沒事是來謝恩的,謝陛下賜給的院子。”

皇帝道,“沒事就好,如若有什麼難題,你往後也不必等朕發話,自去找萬年縣令許敬宗,朕會給他交待的……”

鄭觀音感激莫名,先頭的事也不敢問了。

皇帝說著已起身,對鄭觀音說道,“朕還有事,今晚酉時承天門有夜宴,你若走得開,可帶侄女來承天門上,我們一家人與百官共度新年。到時朕會令萬年縣去長樂坊接引……但鄭娘娘過來不過來,全看你家中有沒有空閒。”

這倒是意想不到了,自從建成失事,還從未有人邀請鄭觀音出席過這樣的大場合。那是不是意味著,金徽皇帝的態度同別人不同?她連忙謝恩。

謝金蓮和徐惠見皇帝要走,便拿眼睛瞟他,意思是,我們幹啥?

皇帝道,“唉!朕為了此次獻享,不到寅時便起來了,在太廟內片刻未坐又跪了三回,此時極是勞乏,你兩個替朕送送鄭娘娘。”

出了紫宸殿,皇帝往長生殿去,而兩位貴妃親自送鄭觀音出來,鄭觀音充滿歉意地對兩位貴妃道,“是罪婦不知好歹,給朕下添了麻煩。”

一個貴妃一邊陪著往丹鳳門走,一邊說,“陛下倒不麻煩,但陛下與皇后娘娘只怕鄭娘娘今後生活有什麼麻煩……那總是關係著皇家的臉面,你若有個好歹,有人會說陛下與皇后心粗,忘了娘娘。”

另一位貴妃說,“陛下說的多好,清官難斷家務事,有些事他也是定不得的!凡是定不了的事他向來不深管,鄭娘娘可好自為之。”

二人的話說的已經很明白,長樂坊找個擔水的人,皇帝和皇后都不會管,找誰,皇帝也不會拿意見,他們認為這是鄭觀音的家事。

但皇帝方才那句話裡的意思,鄭觀音此時才恍然明白過來。

只有鄭觀音仍拿自己是故太子李建成的未亡人,她才有資格登上承天門。而且皇帝將取決的權力交給了鄭觀音。

如果鄭觀音執意要給自己找個擔水的人,那麼在晚些時候、萬年縣去長樂坊接她和侄女的時候,她只要說有事不能赴宴,也就成了。

鄭觀音一直以為自己入宮是來謝恩的,此時才意識到,大明宮裡的人已經看到了更深的一層,故太子妃有些赧然。

鄭觀音用短暫而深刻的一瞥,再看了看兩位貴妃,準備回長樂坊以後分辨一下,然後同兩位貴妃行禮告別。

她知道再也不好意思、也沒什麼理由來大明宮了。

出了丹鳳門,鄭觀音低頭朝長樂坊一陣猛走,走到院門前時,心還平靜不下來,“這個皇帝可真不簡單!你剛給他出了一道難題知道嗎?這種事讓他如何發話?史官要如何記?”

侄女開啟院門接她時,故太子妃還在想,“但他派出兩位貴妃相送是什麼意思?這種事若放在先皇,別說送我了,我能不能走著出來都得兩說著。”

侄女問,“姑母你去做什麼了?讓我好找。”

鄭觀音說道,“我去大明宮見過了陛下和貴妃娘娘……因為酉時承天門有皇家夜宴,聽說橫街要開放,誰都可去。”

侄女道,“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故太子妃說,“往年我可經歷過的,橫街上人山人海,賣什麼的都有,承天門上還要撒大錢,尚書外省有免費點心,熱茶,一定還有煙花可看。”

侄女年紀不大,卻剛剛得了每年三吊大錢的貼補,此時心大的很,也涼快的很,一聽承天門有大錢撒,姑娘當時便歡呼道:

“那可太好了姑母,晚上我們也要去承天門底下,但路也不算近,我們這便準備、再穿暖和些、別等著手凍僵了、捏不住地上的大錢。”

鄭觀音說,“不急,不急,到時候橫街東面的延禧門會開的。”

而侄女已經跑出去,同街坊鄰居說,她姑母剛剛從大明宮回來,晚上承天門前的橫街開放,承天門上有撒錢。

街坊們嘴上應承著,但心裡誰都不信,鄭娘娘怎麼說進大明宮便進?要有這樣的排場還自己動手洗蒲團罩子?

疑問剛剛出來,便見萬年縣衙的差役們,在坊正的陪同下張貼告示:酉時承天門有皇家夜宴,至時開放皇城橫街,陛下與萬民同樂!新年至上元節之間,金徽陛下賜酺九日!

故太子妃在院子裡聽著街坊上的歡呼,有人感慨道,“看來這丫頭說的不是假的了,鄭娘娘果然去過了大明宮。不然一個姑娘,訊息怎快得過官府!”

而侄女已然返回院中,在興奮之中催促道,“姑母!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不著急呢?”

鄭觀音遲疑著說,“要不……我們就不去了,何苦去湊那個熱鬧。”

姑娘臉上失望的神情讓鄭觀音很難受,這也是個對她不離不棄的親人。可只要她們去了,以後提水的便註定是侄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