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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5章 虎嘯山村

“老弟啊,依本官看,那些人的後臺也說不上多硬氣,大概也只能摸著黑報復我們我們若奮力將他揭發出來的話會牽出誰呢只憑此功,興許本縣向上司保舉你一下子,你便可到哪座下縣出任個尉職什麼的!

為使捕頭放心,陶縣令還對捕頭說,“你還不知道吧,長孫無忌業已在你負傷之後投案了,”

陶亮吃驚,縣令再道,“此犯拒認逃出過縣衙,堅持說只是去後院的廁房方便了一下,但……”

“太爺,但小的曾經到廁房去搜檢過,沒看到他。”

“本官也有些懷疑,他說去了廁房,卻一嘴的酒肉味道……焉知不是打人的那夥人情知事情惹大了,再將這個流徒悄悄放回來的?那麼捕頭你今晚亦是因公挨的這頓打了,難得你盡心盡責,連廁房裡都搜找過,本官必不讓你受委屈。”

“太爺,小人與太爺一筆寫不出兩個陶字來,早就立定了主張,要誓死追隨太爺鞍前馬後的!”

縣令道,“這才像話,本官難道就不是這般想的嗎?”

“為此小人還專門改了自己的名字,看起來便與太爺更像是手足一般,又有什麼不能對太爺說的!”

陶洪口中念道,“本官名洪……而你名亮,聽起來果真像是兄弟!但打你的是哪個?是不是長孫潤的人?你只管大膽給為兄說出他來,為兄一定請劉司馬給你做主。”

陶亮道,“太爺,裡面挑頭兒打小人的,正是巖坪鎮的李襲譽!”

澎水縣令扭身往外邊叫道,“給本官去叫仇錄事來,為陶捕頭錄下供狀、簽字、畫押,等劉司馬過目,再去幾個人到長孫潤家看看,如果李襲譽恰巧在那裡,務必將他請到縣衙來。”

逮到李襲譽,再將他的行徑坐實了,看看到底誰才是最著急的。

事畢,陶縣令吩咐仇錄事,“陶亮隻身搜捕欽決流犯,深夜遭仇家圍毆,傷及內臟危在旦夕。你從此刻起負責延醫給藥,務使捕頭早日康復!”

陶亮會意,暗忖:陶某這就算危在旦夕了!李襲譽呀李襲譽,這回我看你怎麼善後,老子豈是讓你白打的!

縣令挺著胸脯子走出去後,陶亮馬上將雙目一閉,好像人事不知了。仇錄事慌忙地大叫:“捕頭不行了,快請大夫!”

……

李襲譽不見了,他帶著家奴在澎水縣大街上趁夜行兇,將澎水縣捕頭陶亮打得命懸一線之後,逃走了。

澎水縣捕役們在長孫潤的家中沒有發現這個人,另一撥人馬不停蹄地到都濡縣高白的地面上去查訪,巖坪鎮的鐵窯和桑林也沒有李襲譽的影子。

還有一部趕到盈隆宮去問,當然去的不是時候天還沒亮,但追捕涉案的嫌犯哪顧得上什麼時候?

捕役們叫門不開,第一道石門之內也無人應答。

石門之內誰都沒有進去過,各人對裡面的情形都有過數不清的猜測遐想,此時辦的也算公事,不能坐等裡面將李襲譽藏穩妥了。

至少也該扒牆頭觀望一下裡面的動靜。

陶亮遇襲之後,澎水縣衙役們兵分多路,行動迅速,如果另幾路都沒有斬獲,那麼此刻,衙差們心中的念頭更有些不能抑制了就要看看在凌晨寂靜的表象之下,盈隆宮裡是不是有一番不欲人知的忙亂。

領頭者派了個膽子大的,足足搭了兩層人梯才攀到了垛口,他探頭往裡看了一番,朦朧之中哪裡都是安靜的,只有在左手不遠處一座庵院的大門上掛著一盞孤零零的燈籠。

此人立功心切,膽氣陡壯,在人梯上頭朝底下打了個手勢,竟然一翻身上了牆,悄無聲息地隱身於牆後。

不久,他在石門裡面失聲驚叫,步履沉重地逃命,一聲長長的虎嘯聲打破了凌晨的寂靜,樹梢吹過一陣冷風。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裡面恢復了寂靜。

外面的人面面相覷,瞬間明白過來,他們好象聞到裡面的血腥氣味。

門外的澎水縣官差大驚失色,顧不得隱隱形跡了,上前“叭叭”地擊打石門,高聲喝喊,“開門!快給老子開門!”有人拿刀具插入門縫中亂撬。

石門內的動靜也驚動了嶺下村子裡的人,村子距著盈隆宮的上山石門足足有三里地遠,十年前左武衛大將軍薛禮差派著一部官兵,護送貴妃謝金蓮、徐惠、容妃等人到達盈隆宮之後,這些人沒有返回長安。

幾年後,這個名叫“薛丁山”的村子便出現了。

在這個本該人們安然酣睡的時分,居然齊刷刷從村中奔出來三、四十個壯漢,雖然有的人衣衫尚未穿好,但動作卻毫不含糊,不由分說便將澎水縣來的幾名衙役掀翻在地。

澎水縣衙役讓人摁在地下嘴啃著泥分辯:“大膽,唔蚊是澎水縣官差!”

村民們說,“你們是夠大膽的,不在澎水縣睡覺,這時候跑到我們盈隆宮來做什麼?”

虎嘯聲被人從石門內制止,當然裡面人的慘叫聲也聽不到了,石門總算緩緩地開啟了,門內站著兩位年輕的尼姑,其中一個尼姑的手中捉了半截掙斷的鐵鏈,牽著已然安靜下來的斑斕猛虎。

但偷入盈隆宮的澎水衙役已經陳屍在地,他逃到了緊閉的石門下,被猛虎一爪掏中後心,庵中人驚動後趕出來時,此人已然斃命了。

盈隆宮中出了人命。

衙役們往門望了一眼,便有人心虛地鼓譟著要回去向陶太爺回稟,但村民們不撒手,說你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要回稟也是我們朝本縣高縣令回稟,盈隆宮深夜進了外縣的賊了。

澎水縣的衙役說,我們夜捕跨境毆傷澎水縣陶捕頭的嫌犯,怎麼說是賊?

村民們問,你說明白些,誰跨境了,誰鬥毆了?

澎水縣衙役急於脫身,眼睛瞄著盈隆宮此時依舊緊緊半閉的第二道石門,有人道,“就是李襲譽跑到澎水縣去打人的,如何?”

村民們豈會不知道李襲譽是誰,那可是盈隆宮六夫人的爹,眾人不知衙役說的真假,便齊刷刷地扭著腦袋,看他們領頭的一個人。衙役們開始在人叢中掙扎,嚷嚷著“人命關天,盈隆宮多什麼,縱虎傷人!”

領頭的村民吩咐道,“請本縣高縣令吧,就說有人冒充過境差官、深更半夜擅闖皇家宮苑,圖謀不軌,一人斃命五人在押,速請高縣令裁斷。”

有兩個村民立刻飛奔而去,澎水縣領頭的衙役叫道,“我也要回稟我們太爺,你們不能羈押公門差官,只說你們的一面之辭。”

村民不理,也不撒手,說是盈隆宮請你們來的?

一時吵吵鬧鬧,天色見明,都濡縣縣令高白帶了一幫子隨從、師爺、仵作匆匆趕來。

雖說是人命案子,但案情卻十分簡單。

仵作不一會兒勘驗完畢,對高白回稟道,“死者奔逃中被虎爪撲中後心,一擊斃命,頸肩處並有撕咬傷幾處。”

師爺進言,“太爺,從虎鏈斷口看,盈隆宮絕無縱虎之說。再說凌晨時分正是人們安睡之際,盈隆宮就算關起門來放虎又關別人什麼事?”

一位尼姑道,“我們這虎一向乖巧,從不發威,宮內夫人們下山採桑它都跟著,也從未惹過什麼事。再說大王下山時已命我們用鏈子晝夜拴鎖了,細想,若非挨了生人驚嚇,斷然不會如此。”

高白點頭,“有理。”

澎水縣衙役七嘴八舌分辨道,“太爺,可我們也算有公務在身,來此搜察聚眾毆傷我們捕頭的李襲譽!”

高白道,“原來如此!”

“我們澎水縣陶捕頭已經臥床不起了!而李襲譽不知逃往何處。”

高白道,“巖坪鎮的李員外一向溫文爾雅,怎麼能有你說的這種事?若有的話,本縣也不會姑息……但你們深夜過境到我的都濡縣來拿人,可有澎水縣開具的公事?”

衙役連忙呈上公事,“有,太爺,有。”

高白拿過來,看了看,皺眉道,“可這裡不是巖坪鎮!《大唐職制律》說的明白,即便你們到巖坪鎮拿人,也不能越過我的都濡縣,因何不報予本衙知道?再說這裡是盈隆宮,是皇家宮苑,你的公事呢?”

澎水縣衙役赤紅了臉道,“太爺……我們在巖坪鎮拿人不著,返回時才順路到這裡看看。”

高白冷哼一聲,“順路!看看!你以為盈隆宮是路邊的酒肆茶坊?沒有皇王的聖旨,你以為刑部敢讓你到盈隆宮來拿人麼?”

縣令對手下人喝道,“把這些失了規矩的傢伙給本官解到都濡縣衙去,先按公人私出界,打他們每人一百杖!至於夜闖皇苑這事……待本縣擇時報予黔州刺史府,請羅刺史發落澎水縣!”

“太爺,但我們這裡死了兄弟,總須先將他的事稟明我們太爺罷……”

高白看了看去往盈隆宮的第二道石門,此時仍舊大門緊閉。而靜心庵門一響,有位十來歲的少年一邊繫著袍子,一邊陪著位四旬婦人走出來。高白知道來的一定是郭夫人崔穎和他的兒子郭待聘,於是匆匆揮手道:

“澎水縣役差斃命一案,真相已明,但私闖宮苑尚未分斷明白呢,死的、活的即刻給本官帶回都濡縣待查,我們走。”

師爺悄聲問,“太爺,要不要立刻通知澎水縣知道?”高白也不回答,也不等崔夫人,一扭頭上馬便走。

崔穎被驚動起來、帶了兒子待聘趕到門口時,這些人已經撤離了。

薛丁山村的村民紛紛同崔夫人見禮,你一句他一句地將事情的大概相告。

現場的屍首已然被人抬走,兩縣差役也已離開了,但石門裡崩濺的猩紅血跡還在呢。

崔穎內心裡慌張,但在幾十個如臨大事的青壯村民的面前,這位看上去約莫四旬年紀、不施粉黛卻無徐娘之態,一舉一動撩人心魄的女人,只是抬手在虎額上輕敲了一下,說聲“惹事的精,看大王回來你命休矣!”

老虎將眼睛一眯、將耳朵一抿背到後面去,顯得乖巧十分。

她對村民們說道,“你們先回村,不可妄動,等我與女兒說知。”

曙光透過朝雲縫隙,已將宮牆內騰霄殿、騰韻殿的琉璃瓦頂映成了金色,崔穎帶了待聘,一步步拾級而上,穿過三道石門往盈隆宮去。大王不在宮中,她要把這件事告訴柳玉如知道,讓她早有準備。

這回殞命的是澎水縣的官差,高白、羅得刀誰都瞞不住。

料想長安不久之後便會知道這件事,這次盈隆宮再也無法置身幕後了。

它是皇家宮苑也罷、佔山的山寨也罷,在自家的地面上傷了縣裡的官差,不論出於什麼原因,盈隆宮都將成為黔州乃至長安朝野的談資。

黔州如何處置這件事也同樣引人注目,此事壓過了陶捕頭被圍毆,壓過了信寧江邊的命案。兩火夾攻,盈隆宮再也不能置身幕後了。

有的時候麻煩往往不是自找的,你只是給人們提供了一個口實罷了。崔穎心意慌亂,見到清早匆匆起來的柳玉如等人後,一開口便道,“女兒們,大事不好了!”

往常裡大王在盈隆宮中的時候,宮外四道石門上都有少王們白天、晚上的輪番值守,真正在盈隆宮裡停留的時間反而少得可憐。宮中的這些女主們雖然思子心切,但平時誰也先不開口破壞這個規矩。適逢大王和九夫人外出,一入夜,孩子們便被召入宮中去了。

事發時,第一道石門內睜著眼睛的,只有那只拴著的老虎。

崔夫人帶來的這個訊息使人人心驚,樊鶯說怪不得聽著山下亂糟糟的!

思晴對侍女說,快去沖霄殿把少王們叫來!去衝韻殿把女娃們也叫起來,都收拾規整了我們好迎接事兒!

婉清和麗容、長兒娟剛聽完,便起身跑出去看。

謝金蓮說,柳姐姐,這次怕是不能賠些錢就能了事吧?

柳玉如臉有些白,問崔穎道,“母親,我們石處裡面虎傷了澎水衙役,你親眼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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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穎搖頭,“傷了的衙役我沒看到,高白可都帶人來勘驗過了,不過我可沒看到他,但那些血可是真的!”

崔嫣問,“娘,是不是你方才人多嘴雜聽差了,小虎可從來沒傷過人。”

這麼一問,崔穎彷彿又不大確定了。正說著,李雄、李壯等人頭髮溼漉漉地跑過來,崔嫣道,“你們又去跳潭了,這才四月,也不怕著涼!”

盈隆宮的後宮牆外,在懸崖邊長著兩棵粗壯的桕樹,當年這些人由長安抵達黔州後,柳玉如給一棵樹起名叫“子木”,另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