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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大漠夜飲

要說這許多多能長成這個不男不女的樣子,多半的責任半不在他身上。只怪他父母老來得子,太過嬌慣了。又是從小生在丫頭堆裡,每日見著這個姐姐描眉打眼、那個姐姐擦胭脂抹粉,以為做人就該這樣。能有個好嗎?

這次要不是狠了心把許多多放出來,就算長到八十他也沒個改。

柳中牧場又是什麼地方?大唐西部邊疆的狂放粗野之地,又有一部分全國各地充實來的流放犯人,其中的難以描畫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罷了,知道了估計許多多都不敢來。

剛到牧場燒水的第一天,許多多提了水壺到一間馬廄裡送水,正趕上一哥們暗戀著本群的女群頭好久都不敢開口。看到許多多風擺楊柳的步態,興致大起,把許多多頂到馬槽上調笑,被高大人一步碰到,狠抽了兩鞭子。以後這些牲口們雖說有些收斂,但是背地裡取笑的話卻是不少。

不過許多多對高大人卻是十分的感激,也覺得自己確是與眾人不大一樣,有心要改。又怕高大人野牧出去,這些人又來欺負,所以執意要跟著去。

執意要去的還有蔣三,長這麼大蔣三都沒有出過遠門,上次捱打的腿也差不多好了,就讓羅得刀來說情。羅得刀說,正好高大人讓我琢磨野牧的配備,也要去實地觀察一番,於是就與高大人一說,高大人同意了。

執意要去的還有高暢,這位高家大小姐可輕易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撒野機會,但是沒等高峻說話,柳玉如就央求道:

“好大姐,你再走了誰來陪我,要是謝家哥嫂再來找我們的麻煩,沒有大姐耍擀麵杖還真是不行……再說,眼看著你就要辦喜事嫁人了,姐妹相聚的機會是一天少似一天。比不得樊鶯這小丫頭,講不了我們姐妹以後還要一塊讓高大人欺負,還是讓她隨著去吧。”

高暢笑道,“你嘴倒甜,我還不知你怎麼想的,怕我跟了去給我兄弟添累贅。也好,就便宜了樊鶯那丫頭。”

又選了二十名家中不是獨子的年輕牧子,參加此次野牧的就這些人。一共二十五人、三百五十頭犛牛犢子——高峻最是看重這些新奇牲口,將來牛毛、牛皮都有大用。再者高峻也想看看它們的習性,以後一定要擴大飼養。

二月初二,第一批野牧隊伍浩浩蕩蕩出發了,隊伍前邊一杆白緞子鑲了鋸齒飛邊的大旗,上寫“大唐西州柳中牧”幾個大字,另有無字旗兩面、牛車兩架,上邊拉了糧食、清水、半車豆餅、四頂帳篷、兩桶烏油以做引火之用。

劉武、陸牧監等人一同出來相送,柳玉如、謝氏、高暢也送至村口,高甜甜伸著小手哭著要跟了高峻走,柳玉如又叮囑幾句,娘幾個趕緊回來。

陸牧監在高大人臨行又問了舊村改造的事情,高大人說,“還沒有想好,等我回來再說。”陸尚樓問,“高大人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高峻說,“看情況吧,一個月?兩個月?或是三個月吧。”陸牧監暗道,你這和沒說一樣。許不了惦記兄弟,跟著隊伍走了好幾步,千叮嚀萬囑咐的,把許多多弄煩了道,“你看誰像你這樣,高大人家裡人都回去了!”這才做罷。

出了牧場,羅得刀上來問往哪個方向走,高峻烏龍刀一指東方。

樊鶯一聽要野牧,又是師哥帶隊,就想著要求了跟著。正不知如何開口,玉如姐姐就替自己說了。樊鶯喜在心頭、又不敢當了高暢的面表現得過分高興,怕她反悔來搶,直等隊伍出了牧場,樊鶯這才打馬到高峻身邊來,與師哥並轡而行。

因為要長時間的遠行,樊鶯穿的是緊身衣褲。上身著黑綢圓領窄袖小夾襖、下穿帶豎條的窄口黑綢褲,腳穿半靿軟皮子馬靴,腰裡扎著皮製蹀躞帶,皮帶上掛了刀子、礪石、針錢簡、火石袋等物。

還有柳玉如拿的一件斗篷讓她夜裡禦寒,放在牛車上。看起來這次出來前柳玉如沒少了囑咐樊鶯,讓她著意高大人的生活,連針線筒都帶來了。

看她騎在一匹白馬上,一身黑衣拿著寶劍,頭髮上系了一條紅纓帶子,更顯身姿窈窕可人。高峻也不禁多看了幾眼。樊鶯輕聲問,“高大人你看我什麼?”

“我在想你能不能使得慣針線,會不會縫針腳。”

樊鶯道,“既帶了必是會用,不信給你弄破了我縫縫試試。”說著真上來拉扯高峻身上的衣服,身後隊伍裡有牧子們起鬨,便住了手。

這些犛牛犢初到西州,今天是第一次放出來,個個新奇、爭先恐後。低頭找了新草初生的地方啃上幾嘴,又撒了歡地追上大群。隊伍前行的速度倒不慢,天黑時已走了一百二十多裡,樊鶯說,“高大人你看,不就是我們上次捉賊的地方!”

高峻一看正是,不遠處地平線上已露出一杆旗子,上書“赤亭守捉”四字。再走,又露出戍點的土城。不一會,一位唐將騎馬帶了十幾個步下軍卒過來,離著老遠就高聲問道,“對面何人?”

高峻一看,正是上次共同殺賊的那位副使,於是在馬上一抱拳道,“兄長不認得小弟了?我是高峻。”

那名唐將在馬上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哈哈,原來是你,你不是柳中縣的村民麼?為何扛了柳中牧場的大旗?”上次他見高峻時,高峻還穿了素服,這次見他一身從六品下階的官袍,又帶了不少的人,不禁大為驚奇。

二人簡短寒暄,高峻知這人也姓高,名讓。是此處守捉副使。高讓笑道,“我原說讓你來做副使呢,誰知你的官職比我大了不知多少。我這個小小流外六等的副使,怎麼能讓大人看得上眼。”

說著請高峻等人趕了牛群到至戍點土城下又說道,“我這裡實在裝不下這麼多人牛,不過,高兄你倒可以進去,末將這裡正好有陳年的好酒,欲與高兄一醉方休!”

高峻看看身後的人,“不了,小弟只在城下扎了帳篷就行,還勞高將軍庇護一夜。”

於是手下人忙著扎牢四座帳篷,又與兩架牛車共同圈出一個圈子,將犛牛趕到圈內,羅得刀安排人給每頭牛犢喂了半塊豆餅以御夜寒。並排好了值夜的牧子,兩人一撥,有事叫嚷。

這些都做好後,高讓那邊的飯就做好了,命人把桌案抬了出來,並說,上次被劫村中也給了信。不一刻,十幾位村民抬了大大的食盒過來,認出高峻後,紛紛拱手致意,於是又擺出了不少的酒菜,軍、民、牧三撥人就在土城的下邊挑燈暢飲,一時笑聲不斷。

樊鶯從來沒有經過這樣的場面,心中好奇,緊緊隨了高大人坐在一起。看這些人豪爽之至,大口喝酒,大聲講話。看高大人與他們毫不生疏,舉杯往往一碰而盡,想著柳夫人的話,待要勸一勸,內心又實是不忍,倒隱隱地希望他只要不喝得爛醉就行了。

高讓在席間說道,“前幾日有一位白瞳仁的,來到守捉土城下,說就是柳中牧場的,只是問他要過關的過所,卻掏不出來。後來往北折往大漠裡去了。”高峻知他說的是羅全。

過所是透過水陸關隘時必須出示的交通證明。大唐為保證正常的貿易往來、稽查行旅、防止逃避賦役、拐賣人口等事,實行嚴格的過所制度。過所由中央尚書省或地方州府發給。失落過所須審查後予以補發。領到過所者就可以照規定的路線,從西北邊疆到東南沿海,迢迢萬裡都通行無阻。

羅全戴罪之身,哪敢去辦什麼過所,也許只有茫茫大漠才是他最終的歸宿。

不過,聽了高讓的話,高峻才意識到自己也沒有過所,因而當高讓問起他此行去向時,高峻只好說,正要去大漠牧牛。

高將軍有些擔心,“那邊雖說也屬半個大唐,但畢竟是遊牧人的天地,恐怕高兄會有麻煩。”高峻笑道,“坐在家中麻煩也是有的,怕了還行?”

這些人直喝到半夜才散,村民們回去,高讓將軍請高峻和樊鶯去土城裡休息,高峻婉辭,只揀了一座帳篷做為二人的休息之所。

此行二十五人,平分下來每座帳篷要住六人還餘一人。但大家都知道樊鶯與高大人的關係,這兩人當然要獨佔一座帳篷。其餘人每帳七人,再有二人迴圈著值夜,也能湊合。

但見空曠寥廓的大漠沉睡在黑漆漆綴滿星斗的夜空下,時間彷彿靜止,樊鶯依偎在高峻的身旁,夜風吹起她繫住長髮的紅纓——這是高峻給她繫上的,表示已經有了人家。“就這樣停在現下多好,”樊鶯心中暗暗地想。

自從高峻答應師妹留下來之後,感覺樊鶯平日裡頑皮任性的稟性好似改了不少,行事中多了一層持重,竟然也許久不再大聲的講話,動不動還臉紅,知道她是情竇初開,因而也多日不曾逗她。

今夜無旁人,看她在夜色中明亮的眼睛以及緊緊相依的姿態,禁不住開玩笑道,“我在考慮……今晚就將你這紅纓去掉,不知你意下如何。”

放在平日樊鶯肯定是粉拳相加,而此時聞言身子一顫,只道,“高大人,我有些冷呢。”高峻擁了她往帳篷中走去。

不久,就聽大漠裡狼嚎聲起,高峻由帳中走出,只見土城城頭挑了一盞氣死風的燈籠,不遠處草叢之中正伏現了三十多頭蒼狼,一對對眼睛被微弱的燈光映得明亮。

此刻值夜的是許多多和另一個人,羅管家照顧,把許多多排在第一撥。聽到狼嚎,許多多緊緊夾了肩膀,拄著一杆扎槍瑟瑟發抖,望著遠處一盞盞小燈似的狼眼,想著萬一它們衝上來該怎麼辦。

高峻讓羅得刀帶人在牛群外升起三堆篝火,回帳篷裡拿了寶刀,對樊鶯道,“敢不敢和我去獵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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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鶯豪意頓起,持了寶劍隨在高峻身後,二人幾個起落落入狼群之中。沒等高峻動手,樊鶯已由皮囊中掏出飛蝗石激射出去,只聽數聲慘叫,已經在地上躺倒了六、七隻狼。

帳篷中的牧子們聽到動靜,待爬起來看時,只看到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狼屍。烏龍刀將一頭體型長大的頭狼死死釘在地上,脖子已經斷了。高峻笑問,“諸位看我這小夫人的身手如何?”

眾人一邊紛紛誇獎,一邊跑出來抬起狼屍,連夜扒皮、支了架子來烤,少不了又是鼓譟了半夜。羅得刀將剩下的也製成些燻肉做乾糧,還有二十多只,留給了守捉眾人。

許多多見到高大人的小夫人都有如此的身手,再想想剛才自己嚇得那樣,暗暗有些害臊。偷眼去看樊鶯,見她英姿颯爽,面似桃李,長髮紅纓,有如天女下凡。心說,“這才是女人,我這不倫不類的打扮,正給女人丟臉……天亮盡都要拋卻才行!”

天亮趕了牛群往北而走。高讓將軍不放心,抽出五名軍士帶了刀、弓箭相護。

話說羅全,逃出牧場村時恰與高峻、樊鶯二人走得兩條路,高峻離開赤亭守捉不久他就到了。只聽土城上有人要檢視過所,要是他有,只須揚起來讓上邊看看即可,小守捉不比大的關隘,職責也就這麼多。

羅全聞言往上翻了翻眼,堆笑道,“官爺,小的要去北邊,只是出來匆忙,沒有帶清水。”上邊有軍士看他唐人打扮,好心扔下一隻水袋,並提醒道,“大漠白天有胡人,晚上有狼,你去那裡做什麼”。羅全也不應承,揀起水袋、打起騾子趕緊開溜。

走出十多裡,看到一群牧人打扮的人正在席地休息,為首的一男一女。男的嘴角掛著血絲,神情萎頓;再看女子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藍帕包頭,大大的眼睛、圓圓的下頜,招手問他,“你是哪裡來的,到大漠中做什麼?”

“回姑娘,小的是大唐柳中縣牧場中的牧子……因不想幹了因而到此。”

“柳中縣?有個叫高峻的人,二十幾歲、模樣英俊、功夫了得,你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