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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永寂療養院(九)

寧洲能感受到,在聽到黑桃j的聲音時,兔子男孩控制不住地發抖,彷彿十分害怕門口這張撲克,但聲音還在努力保持鎮定:“沒、沒有人打擾我。”

或許是因為緊張,男孩露在外面的兔耳漸漸染上一點緋紅,他甕聲甕氣地再次強調:“我、我沒聽到有人說話啊,應該是聽、聽錯了吧。”

黑桃j牌面上的鬍子男人原本是側著臉的,聞言,它慢慢把臉轉過來說是這樣,但其實,他的臉並沒有動,還是側臉的姿勢,只不過五官挪動到了正面,形成一個分外詭異且扭曲的表情。

這面撲克牌顯然不太相信兔子男孩的話,它邁著沉重的步伐,彎著腰從門口踏進來,不顧男孩微弱的阻攔,直接走到了床邊。

寧洲對這些撲克士兵的構造感到很好奇,畢竟它們只是紙片人,按理來說體重應該十分輕才對,但不知為何卻好像身上負重累累似的,每走一步路,地板就跟著地動山搖,連帶著床也搖晃起來。

“臥槽!”寧洲在心裡罵了聲,他被這一陣晃動甩到了床單上,整個人骨碌碌地滾了好幾圈,最後撞到了一個龐大的物體後,才終於停下來。

結果抬頭一看,這“龐然大物”居然是努力憋笑憋到臉抽筋的小皮球,而寧洲剛才就是撞進了他肉乎乎的小肚子上。

寧洲:“……”fuck!這小胖墩!出去後一定要他減肥,節食減肥!

床的振動越來越劇烈,寧洲只能扯著小皮球的衣服,借力保持住平衡。剛剛這麼一翻滾,寧洲的頭髮全都被揉亂了,衣服也變得皺巴巴的,唯獨骷髏面具還好端端地戴在臉上,然而襯著他這狼狽的形象,就算面具再猙獰,別人也很難升起多少畏懼感了。

兔子男孩似乎感受到了被窩下的騷亂,十分害怕寧洲會被人發現,因此隨著黑桃j的接近,他的身子就越是僵硬,最後終於忍受不住,在撲克牌打算把腦袋伸進被子裡之前,他蹭地竄出來,跳下床去,擋在了黑桃j面前。

“黑桃j先生,現在快到輸液時間了,我得趕快去輸液室了!”兔子男孩提高音量,他的脖子上纏繞著一個黃金掛錶,吊鏈精美而複雜,因為太長,必須在脖頸處纏上七八圈,這樣一來他的脖子完全被黃金吊鏈給覆蓋住了,遠遠望去,彷彿是在脖頸上套了一副沉重的枷鎖。

隨著他的話語,掛錶發出叮鈴鈴的響聲,像是在提醒他不要耽誤接下來的行程。

聽見這個聲音,兔子男孩顯而易見地松了口氣,語氣中多了點自信:“黑桃j先生,我們還是趕快走吧,要是遲到的話,公爵夫人會生氣的!”

黑桃j沉默幾秒,鬍子一抖,又露出了那種令人不適的怪誕笑容:“好吧,好吧,難得見到您對輸液如此配合,要是紅桃王后知道了,一定會非常欣慰的。”

“紅桃王后”這四個字一出,兔子男孩立刻害怕得開始發抖,嘴唇都白了,但黑桃j見狀卻哈哈大笑起來,反過來催促:“走吧,我要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王后!”

兔子男孩只好跟在撲克士兵身後離開,但他仍舊放心不下寧洲,頻頻回頭朝床上看,這一舉動惹來了黑桃j的懷疑,他目光一沉,聲音嘶啞地質問:“怎麼,難不成您只是嘴上說說,實際上還是很討厭輸液的嗎?這可不行,這可不是好孩子的作為。”

兔子男孩連忙搖頭否認:“沒、沒有,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漏掉什麼東西。”

黑桃j道:“不要再把您的那些玩具帶到輸液室了,您忘記之前被公爵夫人沒收掉的那個娃娃了嗎?她可是大發雷霆,還把紅桃王后給請過去,當面教訓了您一頓呢!您是去輸液,不是去玩的,多餘的東西不需要帶,只要帶上腦子和耳朵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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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男孩縮著肩膀,駝著背,絲毫不敢反駁,點頭如搗蒜。

對於兔子男孩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黑桃j感到十分滿意,他推搡著男孩出門,自己卻轉過身來,朝床單上張望,試圖找出令男孩分心的東西。

只不過寧洲藏在被褥間,得益於如今縮小版的迷你體型,被子對他而言就如同山嶽一樣,可以完美地遮掩住他的身子,因此任憑黑桃j的視線掃來掃去,愣是沒發現什麼異樣,只能懷著疑惑走出了房間。

在這兩人的腳步聲遠去後,房間恢復了寧靜,先是小皮球從床上鑽出來透氣,接著寧洲也扒住被褥,像攀巖一樣爬到了床單上。

小皮球抱怨道:“那張撲克牌到底是什麼鬼啊?”

寧洲說:“我也不知道,但目前看來,這個世界跟愛麗絲夢遊仙境是對應的,戴懷錶的兔子、撲克士兵、紅桃王后……這些人物都在童話裡出現過,這麼說,難道玩家們的身份是愛麗絲?!”

童話中,愛麗絲誤入仙境,吃掉了裡面的食物,體型立刻縮小成老鼠一般大小,而寧洲一進到這個世界,身體也跟著縮水,與愛麗絲的處境完全一致。

寧洲沉吟道:“這倒是契合了愛麗絲夢遊仙境症的症狀,看來在患者的精神世界裡,玩家應該全部都被變成了小人……”

對於仙境來說,愛麗絲是外來者,同樣的,對於這個世界,玩家們亦是闖入其中的陌生人,從黑桃j警惕的態度中就能看出,這裡對於外來人員極其的不歡迎。

恐怕這也是寧洲與兔子先生一照面,人家就拉著他躲起來的原因了。

寧洲示意小皮球把自己捧起來:“快,趁著黑桃j被引走,我們得先把其他人找到才行。”

玩家在仙境世界中劣勢巨大,光是體型差這一點,就足夠令人頭疼了,這裡面的怪物一個個都跟巨人一樣,如果正面對峙,人家抬抬腳就可以像碾螞蟻一樣把他們踩死。

“啊,我抱著你走?”小皮球用手將寧洲捧起來,老實說,第一次面對弱勢的寧洲,他還真有點手足無措。畢竟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是個日天日地的瘋子,從來沒有過示弱的時候。

寧洲道:“放你口袋裡不就行了。”

“哦哦。”小皮球小心地將寧洲裝進上衣口袋,寧洲滑進去的瞬間,雙手攀住口袋邊緣,雙腳懸空吊著,露出腦袋在外面,以便觀察情況。

儘管身體縮小了,但力量值並沒有跟著縮水,只不過因為體型的緣故,無法完全發揮出來罷了。

溜出房間後,小皮球左看看右望望:“去哪兒找?”

寧洲:“原路返回,玩家降落的地點應該是一樣的,就算有偏移,也相差不遠。”

於是小皮球便循著記憶裡的路線往回走,但剛才追逐兔子男孩的時候跑得太快,小皮球其實也不是很確定路線有沒有錯,因此繞了很久,才總算回到了降落地點。

期間一人一鬼碰到了好幾個巡邏的撲克士兵,幸好這些士兵都是數字牌,相比起黑桃j,它們的行動沒那麼靈活,反應也很呆板遲鈍,好像僅僅是沿著固定路線在逡巡,所以小皮球很輕鬆就躲開了這些傢伙。

寧洲猜測:“所以在這裡,牌面點數越大,士兵的智慧程度就越高嗎……黑桃j表現出來的已經與正常人類很接近了,那它口中的紅桃皇后,估計就更難對付了吧。”

對於玩家而言,這並不是個好消息。

小皮球根據寧洲的指揮,在降落地點周邊仔仔細細地毯式搜查了一遍,果然半小時後,就把失散的玩家給找齊了,他們有的在桌子上爬不下來,有的被扔進了水杯裡要不是小皮球及時發現,把人給撈出來,這玩家差點就憋屈地淹死了。

待所有人集齊,小皮球雙臂一抱,將玩家們攬進懷中,找了間無人的房間溜進去,這才把人一個個放下來。

寧洲並不需要人幫忙,自己就從小皮球口袋裡跳下來,以他如今的體型,這個高度大概相當於現實中的四五層樓,不過以前寧洲就喜歡跳樓,因此小皮球表示適應良好,並不大驚小怪。

倒是陸涼嚇了一跳,邁著小短腿衝上前去:“哥,你悠著點!”

“沒事。”寧洲落下來時,還扯了把小皮球的褲子做緩衝,他環顧了一圈,其餘六名玩家跟他一樣,都變成了小人國體型,這沒什麼,證明仙境世界的確對外來者有著極大的限制,但問、題、是!

其他人的身高目測有二十多釐米,是他的一倍啊!一倍!

六名玩家將寧洲團團圍住,中間的他登時就比別人矮了一頭,這算什麼,這裡的怪物都是巨人就算了,為什麼就連同一陣營的玩家都比他高?

寧洲:“……”草,這麼赤果果的搞針對嗎!

骷髏面具下,寧洲的臉色已經扭曲起來,然而其他玩家看不見,只是把寧洲的沉默當成了在思考。

封雨伯扯著衣領,一臉鬱悶:“我剛才躲起來的時候,看到一張撲克牌從旁邊經過,臥槽,你們想象不到,這傢伙讓我有種誤入侏羅紀世界的感覺,走起路來跟他媽地震似的!”

張舜,也就是不幸掉到水杯險些淹死的玩家,說道:“我們現在這樣子,隨便撞上哪一個怪物,都死定了。”

陸涼見眾人臉色惶恐,連忙說:“別怕,我們至少還有小皮球啊!”

眾玩家一愣,齊齊把目光投向小皮球,對哦,雖然小皮球還是個孩子,而且也很矮,但至少比他們強啊!

小皮球一臉茫然:“你們都看著我幹嘛……”

寧洲神色慈愛,語氣溫柔:“球啊,我們全都指望你了,你可要爭點氣啊。”當然,如果他不是十釐米體型,現在這副慈父樣可能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望著明明只有手掌那麼大,但氣場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勢的寧洲,小皮球瑟瑟發抖:“你、你別這麼對我笑……”

寧洲:“乖,我們都多少年父子關系了,我是不會坑你的。”

小皮球抖得更厲害了。

欺負完小朋友之後,寧洲胸口的鬱氣馬上消失,他神清氣爽地跟其他玩家分享了一下之前的經歷,然後說:“我懷疑那個兔子男孩,就是這次心理評估的主裁判,也就是患有愛麗絲夢遊仙境症的病人。”

陸涼問:“你確定?”

寧洲輕輕點頭:“應該不會錯,在童話中,兔子是愛麗絲的領路人,那個孩子明顯知道很多秘密,我覺得想要出去,還是得先找到他才行。”

而且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寧洲曾親眼看見過兔子男孩與黑桃j的相處,他們倆說話時,黑桃j用的是敬稱,似乎表明兔子男孩在這個地方地位不低,可從黑桃j的具體舉動上看,他又不像是真正尊重男孩,反倒處處透著輕視,就好像他才是處於支配者的一方。

明明地位更高,兔子男孩在面對黑桃j時卻抖如糠篩,連反抗都不敢,實在說不過去。

寧洲繼續說:“那孩子臨走時,說他要去輸液,我們就直接去輸液室,估摸著他還在那兒。”

其他人沒有意見,於是下一步行動計劃就這麼拍板決定了。

小皮球則是趴在一邊,歪著頭好奇地看著一群小人在討論事情。

這一幕被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來,直播間頓時一片啊我死了的彈幕飄過。

“嗚嗚嗚一群小糰子湊到一起,真的萌得令人心臟驟停。”

“這群年輕人不講武德,扮成拇指小人來騙,來偷襲我這六十九歲的老同志,企圖以萌殺人,這好嗎?這不好,我勸這些年輕人耗子尾汁!”

“草哈哈哈哈,k神居然是裡面最矮的一個,什麼叫雞立鶴群啊,他也有今天!”

“果然k神現在的角色是愛麗絲,唉,既然身高變小了,為什麼不乾脆把性別也調換一下呢,豈不是更符合原著。”

“前面的老色批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你不就想看看大美人嗎!”

“不過話說回來,感覺這個世界好詭異,那張撲克牌給人的感覺好可怕啊,有點像那種封建家長……”

“兔子男孩似乎很怕那些撲克牌,而且你們不覺得他脖子上吊著的懷錶太大太重了點嗎,我都怕壓彎他!”

“對對,輸液這個詞也很不妙,我看他的表情,更像是要上刑場。”

“突然緊張,感覺輸液室裡一定很危險,現在小皮球已經變成全村唯一的希望了,崽啊,你可要爭氣點啊,別傻乎乎在旁邊幹看著了啊!”

“小皮球絕對想不到,他還有翻身農奴把歌唱的一天……”

就在直播間裡說得正歡時,小皮球已經把七個玩家都掛到自己身上了。口袋裡能裝的人數有限,於是多出來的玩家就爬到他肩膀上蹲著。

寧洲特立獨行,獨自跳到了小皮球的頭頂上,頭發絲就像草叢一樣,將他的身形掩藏住,他說:“我記得綜合樓一樓是輸液大廳,先去那裡看看。”

幸好小人沒多少重量,所以小皮球掛著一串葫蘆娃,行動上也不會有不便,他靈活地繞過路上巡視的撲克牌,悄無聲息地來到一樓。

輸液大廳在南面,小皮球貼著牆根緩緩挪動,掛在他身上的玩家們亦是屏息凝神。在拐過彎後,寧洲驟然瞥見前面有兩個撲克士兵推著輸液車過來,連忙扯住小皮球的頭髮,低喝道:“躲起來!”

以寧洲如今的體型,這點力道對於小皮球不痛不癢,但這貨被使喚慣了,一聽見寧洲的聲音,條件反射地就去執行了,反應過來後,小皮球發現自己已經滾進了護士臺後面。

他溜得很快,那兩個撲克士兵完全沒有留意到有人混進來了,自顧自地推著車子穿過輸液大廳,去到最盡頭的一間房子裡。

當它們路過護士臺時,寧洲微微探出頭,發現輸液車上裝著的並非藥瓶,而是滿滿一車的書!

這些書每一本都如同磚頭一般厚,疊起來小山一樣高,兩名撲克士兵胸前的數字都是10按照寧洲觀察,這應該是數字牌中等級最高的一張,智力上與黑桃j相當接近了,完全不是那些痴呆撲克可比的。

寧洲頓時警覺起來,既然將這種等級的士兵安排在輸液大廳,那就證明,這個地方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這時,隱隱傳來兩個撲克士兵的交談聲。

方塊10說:“今天兔子先生的輸液時間好像長了很多,這是我們運的第幾趟了?”

梅花10道:“第四趟了,沒辦法,到週末了嘛,紅桃王后不會允許兔子先生閒下來的,所以才把公爵夫人請到家裡做監督嘛。”

方塊10:“唉,兔子先生也挺可憐的,這得輸到晚上十點才能休息吧?”

梅花10:“噓,你不要命啦,紅桃王后最討厭別人說休息兩個字了!我們走快點吧,等會要是被她發現兔子先生不用功,我們就倒黴了!”

寧洲躲在陰影處,望著撲克士兵將那一車書運送進房間,過了十多分鍾,它們又推著空車子出來,徑直離開了輸液大廳。

寧洲跳回小皮球的頭上,低聲說:“過去看看。”

陸涼伏在小皮球的左肩上,小手緊緊抓著衣服,有點擔心:“要不要再觀望一下?”

寧洲搖搖頭:“聽那兩張撲克牌的說法,紅桃王后暫時不在這裡,這是個好機會。”

小皮球不負眾望,輕手輕腳地溜到盡頭那個房間,扒著門縫偷偷往裡張望,這一看不要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是一間改造過的輸液室,面積十分寬敞,房間正中央矗立著兩個巨大的透明輸液瓶,高度幾乎與天花板持平,底下的兩根輸液管分別連線著兔子男孩的兩隻手臂。

輸液瓶兩旁堆著高高的書山,幾個撲克士兵踩著雲梯,井然有序地將書本運送到瓶口處,然後扔進輸液瓶裡。書被扔進去的瞬間,立刻融化成一灘液體,順著輸液管道滴進兔子男孩的血管中。

而兔子男孩則是被他脖頸處的黃金吊鏈高高吊在半空,宛如枷鎖一樣的吊鏈緊緊纏繞著他,將脖子勒出一道深色的紅痕,“藥液”一點一滴從輸液管中落下,但他的表情卻異常痛苦,就好像進入他身體的是某種具有腐蝕性的濃硫酸。

因為書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那些撲克士兵忙得滿頭大汗,手下動作一刻不停,但依舊跟不上輸液的速度,很快,巨大的輸液瓶中,液體就見了底,滴管的頻率肉眼可見地放慢下來。

見狀,撲克士兵急了,它們彷彿非常懼怕輸液瓶變空,乾脆不再一本接著本書扔進去,而是兩個士兵抬起一沓半人高的磚頭書,一股腦地倒進輸液瓶裡。

書融化成海量的藥液,如潮水般沖刷著輸液管,爭先恐後地灌進兔子男孩的血管中。在大劑量的衝擊下,他開始不斷掙扎,張著嘴大口喘著氣,但由於脖子被勒住,發不出一丁點聲響,沒過多久,臉上就浮現出瀕臨窒息之人才有的青紫色。

幾個女玩家的心臟一下子揪緊了,其中一個叫谷書瑤的女孩神色不忍:“太過分了,這樣弄會死人的吧!”

兔子男孩的體型跟正常孩童差不多,小小的身軀被夾在兩個龐大的輸液瓶間,顯得無助又可憐,難以想象他竟然能夠承受這般非人的折磨。

寧洲擰著眉:“這裡的輸液,輸的不是藥物,而是書?”

就在這時,房間的角落裡傳來腳步聲,寧洲這才留意到那邊掛著一張簾子,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掀開簾子,朝著兔子男孩走過去,邊走邊用嚴厲的口吻訓斥道:

“專心一點,不要走神!你知道為了今天的輸液,我準備了多長時間嗎?不要怕吃苦,你現在不努力,就會被別人拋在身後!”

“我上次是怎麼跟你說的,就這麼點劑量都受不住,你以後還能做些什麼呢?……紅桃王后都是為了你好,你要是再聰明一點,也不至於每次輸液都要花費這麼長時間了……不許哭,比別人差這麼多,有什麼臉哭!”www.

女人比撲克士兵更加高大,走到兔子男孩身邊時,投下的陰影將男孩完全覆蓋住,就宛如一個掙不脫的噩夢。

但最令寧洲驚訝的,是女人的腦袋她沒有長著人類的頭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教室裡經常能看到的巨型三角尺。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的怪物基本都有隱喻,之後慢慢來揭示

都十一月底了,我這邊還是非常熱,今天出門逛一圈就出了一身汗,然後看著北方飄雪,羨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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