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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李義府賣官鬻爵

顯慶五年(公元660年),冬十一月初四,未時七刻。

許彥伯恭送,武康出許府,離開思恭坊,返回道政坊。喝了很多酒,頭重腳輕的,心情也沮喪。許敬宗許諾,共百兩黃金,宵禁開始前,送去道光坊。

新城府邸在那,道政坊正南方,兩坊隔街相望。李九對新城公主,照顧無微不至,無論巡幸洛陽,還是旅遊許州,都帶她在身邊。此次出征回來,還沒見過漱玉,多少有些想念。

老許頭很土豪,可無限期還款,不收任何利息。武康感激涕零,同時也很無奈,估計十年之內,還不清這筆債。每年俸祿要上繳,也沒額外收入,只能勒緊腰帶,從零花錢裡摳。

勸諫宣告失敗,老許油鹽不進,非要收拾逆子。太子舍人許昂,流放到海南島,已經不可更改。所謂的太子舍人,是執掌東宮宿衛,同時兼任太子秘書。李九不會允許,不孝順官員,做太子屬官。

老許講的故事,令人無言以對,根本無法反駁。就像明朝張居正,要求皇帝節衣縮食,自己卻窮奢極欲,馬桶是純金打造。理想主義給別人,現實主義給自己,典型的雙重標準,這類人數不勝數。

美酒喝到酣處,兩人推心置腹,可謂無話不談。許敬宗醉醺醺,拉著武康雙手,言辭鑿鑿問:變之說實話,流放逆子許昂,會看不起我嗎?罵我鐵石心腸,說我虎毒食子,說我是大奸臣。

這個笑而不語,咱們半斤八兩,都是奸官佞臣。於是攤開心扉,請您老請放心,我沒絲毫唾棄。老許雖然醉了,卻能感受真偽,心情非常激動,喝的不省人事。

老許渴望知音,奢望被人理解。隋末江都亂,他為了保命,搗蒜般求饒。淪為同僚笑柄,被無盡的嘲諷,讓他抬不起頭。武康卻理解,命是自己的,節操算什麼?沒親身經歷,請閉上臭嘴,沒資格評論。

為了高額彩禮,女兒嫁給蠻夷,後世司空見慣。為了撈取錢財,肆意篡改史書,這也無可厚非。任何朝代與政權,都會篡改歷史,武康早就麻木。

流放許昂,也不鄙視,親情的淡漠,早見怪不怪。穿越大唐之前,老家落實開發,對門鄰居陳家,上演傳奇鬧劇。因為拆遷鉅款,父子反目成仇,陳父舉報兒子,上演大義滅親。

十八歲的小陳,法律觀念淡薄,娶妻未滿十四。武康與他交好,便登門去勸說,這是犯罪行為,後果非常嚴重。哪知他爹偷聽,直接電話報警,小陳鋃鐺入獄。

利益的紛爭,金錢的誘惑,人性的惡劣,早耳濡目染。想到這裡,啞然失笑,狗屁倒灶的事,實在影響心情。感覺危險來襲,武康瞬間抬頭,一時啞口無言。

還是那個婦人,手裡握著匕首,繼續笨拙行刺。心思電轉之間,想到六種辦法,都能化解危機。無奈的搖頭,更懶得躲避,空手入白刃,奪過鋒利匕首。

平郎閃電靠近,眨眼將她控制,身體抵在牆上,橫刀架上咽喉。錢順接過匕首,嘲諷陰陽怪氣:“將軍衝鋒陷陣,娘子花拳繡腿,不要白費心思,回家練武去吧。”

奚落完畢,見大佬離開,趕緊跟上。平郎收橫刀,也懶得廢話,瀟灑的離開。刺客臉色煞白,突然昂起腦袋,衝著背影大罵:“狗奸賊武康,你會遭報應的。”

這話很熟悉,武康停住腳,努力搜腦海。當初在莫名谷,鳩酒毒死的婦人,也是如此詛咒。刺客見此,罵的更兇:“涼州都督府長史,就是我的父親,你今日不殺我,他日取你狗命。”

武康緩緩轉身,打量怒氣俏臉,確實像趙持滿。老趙被無忌牽連,被許敬宗構陷,曝屍長安西市,由王方翼收屍。不過小娘子啊,你該找許敬宗,找我做什麼?

沉吟片刻,淡淡說道:“你只是個女人,這些血海深仇,不該你來揹負。找男人嫁了,生兩個兒子。灌輸報仇思想,然後走訪名師,苦練各種武藝。等到三十年後,我年老力衰時,再讓他們報仇。”

赤裸裸的嘲諷,懶得多說回話,直接轉身離開。錢順說的對,以她的本事,殺我難如登天。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嫁人生子,為國家做貢獻。

回到家門口,吩咐林平郎:“謀反的家庭,女眷很悽慘,你去處理吧。”

平郎點頭離開,錢順小聲說:“不要輕視女人,報復心很強的,今日行刺不成,他日還會繼續。您若有顧忌,屬下去處理,保證神鬼不覺。俗話說的好,可以千日做賊,不能千日防賊。”

武康果斷搖頭,如此呆萌女人,殺了著實可惜。生活枯燥無味,需要她添情趣。再者說來,趙持滿的死,我難辭其咎。她沒有威脅,何必趕盡殺絕?

錢順閉嘴,掃視四周,小聲建議:“調遣三十兄弟,府裡日夜巡邏,特別出征時,更要加派人手,保護夫人安全。屬下還建議,物色女衛士,貼身保護夫人。”

英雄所見略同,妻女不能自保,需要侍衛保護。輕拍他肩膀,淡淡的吩咐:“你辦事我放心,放手去做吧。不要走漏風聲,別讓皇后知曉,她會動殺心的。”

說完邁進門檻,繞過前院客廳,來到起居後院,剎那瞠目結舌。院子裡放桌子,上擺無數銀塊,碼的整整齊齊。走過去檢視,船形的銀鋌,每塊五十兩,仰面似船,伏面似案。

正不明所以,鬧鬧跑過來,撲進懷抱裡,抱著脖子撒嬌:“蘇伯父送來的,蘇爺爺的吩咐,娘娘問他緣由,他三緘其口。爺爺為何送銀,阿爹小聲說,不讓娘聽見。”

爺爺是蘇定方,伯父是蘇慶節。老師夠意思,沒找他借錢,主動送上門。不過老師啊,您老不正經,銀子送到家,就是在坑我。

媳婦款款而來,質問劈頭蓋臉:“先生為何送銀,是否有事瞞我,馬上老實交代。”

氣氛很尷尬,抱緊大閨女,賠笑臉討好:“閨女在這嘞,給我留點面子,咱們晚上再說。我說你別瞪眼,可以現在說,不過有條件,不準發脾氣。”

小晴不置可否,衝門口勾手指,錢順屁顛屁顛,也是滿臉賠笑。上下打量著,陰陽怪氣道:“錢順大管家,派人搬銀鋌,鎖在庫房裡。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動用,聽明白了嗎?”

錢順低眉順眼,拍著胸脯保證,絕對完成任務。小晴飆來眼刀,款款走向臥室,像傲嬌的孔雀。父女相視苦笑,鬧鬧古靈精怪,湊在耳邊調侃:“政策您知道,阿爹自求多福,女兒愛莫能助。”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子知道,不要你教。一時生無可戀,放開懷裡閨女,齜牙咧嘴抱怨。閨女幸災樂禍,老爹硬著頭皮,邁步走向臥房,祈禱順利過關。

道光街清化坊,平郎站在坊角,看著坊門身影,也是頭痛欲裂。大佬在想什麼,被刺殺兩次,不擒拿報官,還讓我送錢。對她有意思,想要養外室,明顯說不通嘛。

正愁眉苦臉,背後有動靜,黃龍大轉身,匕首橫胸前。趙聲連退三步,擺著手鬼叫:“老林別衝動,不認得我嗎?動什麼刀子,趕緊收起來,別驚動武侯。”

平郎翻白眼,收起鋼匕首,懶得搭理他。趙聲望坊門口,賤賤的調侃:“娘子好可憐,雙手抱膝,模樣柔弱,我見猶憐。不過奉勸你,最好養外面,武嫂不好惹。”

瞎添什麼亂,平郎更煩躁,瞪眼發脾氣。忽然湧出詭計,拉他到牆後,簡單講述經過,煞有介事道:“她是個傻娘子,咱們英雄救美,給大佬排憂解難。”

趙聲沉吟片刻,嘴角扯出冷笑:“你當匪徒,我當英雄,戲做全套。讓我受些傷,騙她去我家,一番床前照顧,絕對芳心暗許。我把她搞床上,先生胖小子。孩子的父親,是仇人的死士,她會什麼表情?”

平郎瞠目結舌,這個兔崽子,忒不是東西。兩人密謀許久,趙聲守在街角,平郎走向坊門。故意製造動靜,等刺客抬頭,亮出鋼匕首,惡狠狠恐嚇:“將軍放過你,我卻不放過,賤人受死吧。”

刺客失聲尖叫,狼狽的爬起來,嘴裡大喊救命,向著街角逃竄。平郎緊追不捨,心中很無奈,果然是傻子。你也不想想,我若動殺心,你能逃掉嗎?

逃到街角附近,英雄閃亮登場。說完臺詞,赤手空拳,殊死搏鬥。刺客沒有逃跑,嬌軀瑟瑟發抖,緊張的望趙聲。平郎強忍笑意,把握精確力度,割破趙聲手腕。

趙聲飛起腳,將平郎踹倒,拉著傻娘子,倉惶的逃跑。等他們消失,平郎爬起來,桀桀怪笑著。忽聽身後呵斥,竟然是武侯衛,登時愁眉苦臉。今天太倒黴,乖乖舉起雙手,祈求大佬救命。

然而他的大佬,此刻自身難保,也在瑟瑟發抖。小晴黑著臉,瞪著眼抱怨:“新城好過分,你是她什麼人,憑啥找你要嫁妝?你也很過分,這麼大的事,竟然瞞著我。”

武康撓撓頭,溫言軟語道:“媳婦別生氣,你也知道的,她就那脾氣。那千兩白銀,還給老師吧,我已經借到了。估計許相公,早把百兩黃金,給漱玉送去了。”

小晴俏臉含霜,恨鐵不成鋼訓斥:“我們夫妻一體,為何選擇隱瞞,我是小氣的人?你寫兩封信,給先生和許相公,道明事情原委。然後讓錢順,點出兩千兩,分別送過去。”

如此通情達理,堪稱中國好媳婦,武康豎拇指點贊,收穫兩個白眼。準備拍馬屁,錢順匆匆來報:“李洽和李洋兄弟,持李相公拜帖,正在客廳等候。”

夜貓子進宅,好事不會來,武康嗤之以鼻。李義府要作妖,派倆崽子登門,肯定有所企圖。投去疑問眼神,錢順立刻彙報:“去年九月上旬,李洽任職東宮,右內率府長史。為人聰明伶俐,深得李相公喜愛。”

所謂的右內率,隸屬東宮十率,參照十六衛。其中左右衛率,左右懷御率,左右清道率,遙領折衝府兵。左右監門率,類似左右監門衛,守衛東宮諸門;左右內率,類似左右千牛府,太子的保鏢團。

工作性質相同,兩人卻沒交情,武康沉吟片刻,吩咐錢順道:“你負責接待,先給茶水喝,半刻鐘之後,帶去書房見我。派錢亮去調查,李義府是否在家。”

錢順應諾離開,小晴眼珠轉動,煞有介事道:“坊間有傳聞,李義府夫妻,他的諸子和女婿,都在賣官鬻爵。李洋兄弟拜訪,可能為此而來,我也跟著去吧。”

武康欣然接受,夫妻來到書房,媳婦躲屏風後。半刻鐘過去,錢順在外彙報,帶李氏兄弟進門。哥倆恭敬行禮,互相寒暄幾句,示意錢順上茶,雙方分賓主落座。

李洋接茶杯,開門見山道:“好叫將軍知曉,家父本欲親來

,卻被聖人召見。派出我們兄弟,代為拜訪將軍。將軍是直性子,咱不拐彎抹角,延陀梯真的幼子,有事請您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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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武康疑惑,李洽補充道:“延陀梯真,鐵勒族人,左武候將軍。今年四月下旬,與定襄都督樞賓,居延州都督李合珠,共同討伐契丹。擒契丹酋長阿卜固,獻俘東都洛陽。”

武康心思電轉,火速調取資料:延陀部隸屬鐵勒,與鐵勒薛部交好,共稱為薛延陀。降服大唐後,以延陀為姓,聽說過梯真,左武候衛將軍,彪悍的草原大漢。

考慮片刻,呵呵笑道:“梯真得勝凱旋,又是堂堂將軍,就算幼子犯事,他也能處理的。我們是神交,偶見過幾面,談不上交情,我能幫什麼忙?”

李洽恭敬回話:“恐怕這件事,只能叔父幫。朝廷封妻廕子,多封嫡長子。梯真子嗣多,最疼的幼子,沒一官半職。梯真拜託家父,想在左千牛府,為幼子直僕,謀備身之位。”

果然不出所料,李義府賣官鬻爵,竟然拉乃翁下水。李洋察言觀色,放下茶杯說道:“方才聽彥伯說,將軍為錢發愁。家父託我帶話,今日宵禁之前,定辦妥此事。”

該死的許彥伯,臭嘴不把門,乃翁的糗事,你敢嚼舌根?已然心知肚明,梯真想買備身,李義府便找我。開口就是千貫,果然財大氣粗;敢插手千牛府,果然膽大包天。

沉吟片刻,溫言說道:“李洋是千牛備身,李洽是內率長史,你們明白規矩。千牛衛的選拔,都是聖人欽點,我這個大將軍,只能提供名單。所有你們倆,找我沒用啊。”

李洋回道:“您剛拜大將軍,可能不太清楚,名單優劣排序,其中大有講究。您只需把直僕,放在上等前列,就是著重推薦。家父吏部尚書,若也推薦直僕,八九不離十。”

該死的李義府,敢插手千牛府,好大的狗膽嘛。輕抿香茗,和顏悅色:“左右千牛府,保衛聖人安全,責任重於泰山。若直僕有本事,達到上等標準,肯定名列前茅。”

此乃婉言謝絕,李氏兄弟沉默,笑容略顯僵硬。直僕是窩囊廢,若有真才實學,哪裡還會求你。兩分鍾後,李洋笑道:“將軍也明白,那麼多備身,有真本事的,不超過兩成。擔心直僕闖禍,可少安排任務。”

武康呵呵淺笑,我是大將軍,如何安排工作,你不配指手畫腳。放下茶杯,扣上杯蓋,表示送客。哥倆笑容僵硬,互相確定眼神,準備起身告辭。

屏風後輕咳響,小媳婦有吩咐,武康再端茶杯,假惺惺喝茶。又是兩聲咳,這倒黴娘們,瞎蹚什麼渾水。無奈嘆氣,和顏悅色:“李相公的面子,本將軍必須給。勞煩兩位,幫我傳話,直僕的事,包我身上。”

劇情大反轉,兩人眉開眼笑。恭敬的行禮,李洋回話:“將軍請放心,今日宵禁前,家母拜訪公主。將軍公務繁忙,我等不便叨擾,這就告辭離開。”

假惺惺挽留,這倆兔崽子,美滋滋去了。小晴走出屏風,坐武康腿上,摟脖子撒嬌:“夫君做的對,李義府聖眷正隆,阿姊的左膀右臂,咱們不要交惡。”

武康很不屑,陰陽怪氣道:“他貪得無厭,此刻正在作死,交惡又能如何。不過話說回來,看媚娘的面子,不好與他計較。只是參與賣官,等於送出把柄,李九收拾我,又多個藉口。”

小晴嘻嘻搖頭:“李九為難你,不需要藉口。程咬金老將軍,聽王文度鬼話,就是為了自汙。夫君把柄越多,身上汙點越大,李九越是放心。咱家是外戚,若清正廉明,他戒心更重。”

貌似有些道理,武康欣然接受,捧俏臉佔便宜。唇槍舌戰後,擠眉弄眼道:“每個成功的男人,身後都有精明女人,媳婦就是賢內助。去通知錢順,找老李要錢,直接還給老許。至於老蘇,等我離開,你悄悄還。”

小晴眼神迷離,嗲聲嗲氣道:“不要去找他,讓他給新城,咱家不插手。你的老情人,索要一千貫,我給她兩千。我如此大度,請問夫君,怎麼補償啊?”

媚眼刷刷的,武康嘿嘿賤笑:“我的書桌很大,只要簡單收拾,就能開闢戰場。不過媳婦啊,多給漱玉嫁妝,未必是好事。我很瞭解她,蹬鼻子上臉,咱們這樣寵,她會肆無忌憚。”

小晴嗤笑:“別裝腔作勢,我更瞭解你,巴不得多給。只要她開心,能解開心結,錢不是問題。言歸正傳,馬上收拾書桌,換個陌生環境,興許就能懷胎。”

恭敬不如從命,戰場很快開闢,戰局立刻開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敲響,錢順膽戰心驚:“右武侯張將軍,派部下登門,平郎闖禍了。說是持刀行兇,關在衛所裡,讓您去提人。”

武康抹去汗,冷言冷語道:“平郎素來穩重,不會如此冒失,其中必有隱情。我現在沒時間,你拿千牛府腰牌,把事情弄清楚。若雞毛蒜皮,把人提出來,若事情嚴重,再來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