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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發現驚天大陰謀

麟德元年(公元664年),夏五月二十,未時二刻。

辰時得到訊息,使持節遂州刺史,許王李孝薨逝。他是李九次子,宮人鄭氏所生,年齡不及弱冠。永徽元年封王,到了永徽三年,遙領幷州都督,到了顯慶三年,出任遂州刺史。

敬宗派人傳話,萬年宮的訊息,李九悲傷過度,風疾再度復發。其實可以理解,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生最大的悲劇。朝廷傳下制書,贈其益州大都督,並賜諡號為悼,表達沉痛哀悼。

而皇帝的乾陵,現在剛剛選址,在咸陽乾縣梁山,根本沒有動工。所以沒辦法,外加天氣炎熱,就地葬在遂州。由於李九健在,喪事一切從簡,由司禮官員操辦。

不過話說回來,在八個皇子中,他的命運最平。享盡榮華富貴,能夠英年早逝,也是另類的解脫。不像他的兄弟,或被政治害死,或者顛沛流離。整日提心吊膽,害怕厄運降臨,淪為高階囚徒。

武康的究極夢想,死後陪葬乾陵,首先代表榮譽,其次死的安靜。乾陵歷經千年,沒被盜賊光顧,直到穿越之前,也沒遭遇考古。他不想死葬後,強行重見天日,淪為研究標本。

現在的長安城,太子李弘監國,二皇兄的喪事,由他全權處理。他也異常重視,召集留守宰相,東宮全部輔臣。配合司禮官員,共同制定章程,準備喪葬事宜。

武康正在休假,李孝不是外甥,他懶得多關心。吩咐錢順出面,找楊炯買幅輓聯,連同喪事份子錢,送司禮衙門了事。本人陪著妻妾,在長安城豐樂坊,高祖的靜安宮,靜等她們拜佛。

此宮原名“證果尼寺”,類似於感業寺,是高祖的別廟,駕崩之後改名。唐朝沒有殉葬,皇帝駕崩之後,無子嗣的嬪妃,被安排在別廟。剃度出家為尼,青燈古佛了殘生,媚娘也曾如此。

這種皇家佛寺,不是達官貴人,全部禁止出入。只許女眷入內,而陪行的男人,留在外堂等候。武康百無聊賴,在大雄寶殿外,看著碑林發呆,研究石碑經文。

隨行的親衛,在宮外等候,陪在身邊的,是明日香公主。這個倭國蘿莉,因為臀部突出,深受小晴青睞。會在兩年之後,成為他武大官人,第三房小嬌妾。

身高不到五尺,乖巧的站旁邊,與六尺高的郎君,形成最萌身高差。武康伸個懶腰,順便換個石碑,繼續閱讀碑文。佛經大般若經,玄奘大師翻譯,足有六百多卷。

讀的雲裡霧裡,廝殺漢讀佛經,類似張飛繡花。忽然起了清風,揉揉痠疼腦袋,掃視禪院佈置。殿門外放香爐,焚香青煙嫋嫋,隨著東風飄搖。

右側是功德箱,可以往裡放錢,多少看你心意。旁邊是捐贈盒。若想佛祖知道,你捐多少錢財,就把清單名冊,放入捐贈盒裡。宮門關閉後,沙彌過來處理,可能登記備案。

這時有人進院,是個嬌小婦人,身高不到五尺。模樣端莊大方,走路目不斜視,來到功德箱邊,塞入些許銀錢。算袋拿出名冊,俯身掀開盒蓋,小心放入其中。

武康饒有興趣,打量曼妙身姿,猜測她的三圍。驀的瞳孔微縮,鎖定她的裙襬,劍眉不禁蹙起。當她俯身那刻,看她腳上鞋子,平底黃錦氈履。

大多數唐朝人,會穿著平底鞋,有錢的穿絲緞,沒錢的穿麻草。能穿黃錦氈履的,只有後宮嬪妃,或者高階宮人。可是這些角色,不能隨便出宮,宮裡也有佛寺,為何來此拜佛?

等她進入寶殿,武康遲疑片刻,肚裡冒出壞水。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搞些事情,自娛自樂也好。湊到倭女耳邊,壓低聲音吩咐:“剛才那個娘子,等她拜佛出來,順手取些東西,最好是她腰牌。”

明日香頻頻點頭,小臉異常興奮,提裙跑向殿門,靜等獵物出來。武康哭笑不得,這個倭國蘿莉,主職倭國公主,副職小偷扒手。她最崇拜的,是漢恆帝劉志,那個愛偷的皇帝。

估計為找刺激,劉志嗜愛偷盜,光顧大臣家裡,偷遍滿朝文武。陰差陽錯之下,從梁冀的府邸,偷出謀反證據。梁冀是大奸臣,也是個大貪官,被繩之以法了。

所以很搞笑,權傾朝野的人,被偷的滅滿門。小香是腦殘粉,做倭國公主期間,聘請專業盜賊,學習偷盜技術。然後發揚光大,也偷倭國大臣,幸虧中大兄寵著,沒有搞出亂子。

大概兩刻鐘後,宮人走出殿門,小香馬上行動。故意撞她身上,忙不迭地道歉,表情很是卑微。漢語夾雜倭語,逗得武康偷笑,她不僅盜術精湛,演技也很精湛。

宮人沒有察覺,彎著腰安慰她,接受她的道歉。武康再次確認,她腳上穿著的,正是黃錦氈履。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個宮女,這雙貴婦氈履,是主人賞她的。

插曲很快結束,婦人款步離開,走到院門附近,偷眼瞧向這邊。等到身影消失,明日香跑過去,確定她已走遠。跑回郎君身邊,拿出核桃大小,鐵質的橢圓牌。小臉十分傲嬌,撲閃著桃花眼,等著某人誇獎。

武康翻個白眼,違心稱讚幾句,接手橢圓腰牌,送她個摸頭殺。這東西很熟悉,大戶的通行證,類似朝廷魚符。部曲僕人回府,門房確認憑證,才會放人進門。

六個蠅頭小字,河東郡夫人府,腦子裡有印象。開始冥思苦想,調取腦中記憶,漸漸皺起眉頭。這個河東夫人,身份很不簡單,是

李淵的婕妤。出身河東薛氏,與薛仁貴將軍,擁有共同祖先。

其父薛道衡,隋朝襄州總管,爵封臨河郡公。她的兄長薛收,立下汗馬功勞,是太宗的心腹。因為英年早逝,追贈定州刺史。等到李九登基,追贈其太常卿,並陪葬在昭陵。

其侄薛元超,是李九親信,進爵汾陰縣侯,官拜東臺侍郎。不知什麼原因,今年三月下旬,貶為簡州刺史。曾聽媚娘說過,薛婕妤是才女,通經史善文才,是李九啟蒙教師。

唐高祖李淵,貞觀九年去世,那時長孫皇后,已經感染病重。李九無人照顧,太宗便請薛婕妤,給他講授經史。因為這個緣故,她能留在宮中,沒有出家為尼。

李九登基後,封她河東夫人,外命婦的身份,以堵悠悠眾口。作為先帝婕妤,要想長期留宮,必須有個藉口。所以有此可知,李九和薛婕妤,關係十分親近。

顯慶元年二月,不知什麼原因,薛氏請求出家。李九苦勸無果,特意安排玄奘,為她剃度受戒。同時在後宮內,建造鶴林佛寺,將她留在宮裡。

此刻河東郡夫人,出家而不離宮,日子過的瀟灑。李九煞費苦心,安排如此周到,關懷無微不至。這更加能說明,她在聖人心裡,有很高的地位。

那麼問題來了,薛氏的鶴林寺,也是佛家廟宇。為何捨近求遠,派出心腹宮人,來靜安宮禮佛。難道這裡和尚,比宮裡的更靈,這是開玩笑吧?

西遊記的唐僧,玄奘二月去世,他翻譯的佛經,都藏在皇宮內。而他的舍利子,暫時也在皇宮,試問天下僧人,誰能比他更靈。所以武康認為,薛氏行事怪異,必然藏著貓膩。

右手握著腰牌,左手輕敲碑文,眉頭越皺越緊。此刻大雄寶殿,走出一道靚影,武康投去目光,是尷尬的老熟人。上官庭芝的妻子,上官儀的兒媳婦,兩個婢女攙扶,挺著個大肚子。

如果所料不差,肚子裡懷著的,就是上官婉兒。她慢慢下臺階,示意婢女等待,算袋裡拿出金葉,塞進功德箱裡。婢女搬捐贈盒,鄭氏拿出名冊,小心放在盒裡。

然後緩步離開,不經意看這邊,表情很不自然,依稀有些緊張。武康莫名其妙,之前你見到我,都是苦大仇深,現在緊張什麼。湧起了惡趣味,左手捏住咽喉,發出怪異誒聲,伸手喊住了她。

鄭氏停住腳步,下意識捂算袋,不自然偏過頭,更加驚慌失措。武康心思細密,特別見了美婦,雙眼秒變數碼。她的小動作,沒逃脫數碼眼,形跡十分可疑。

邁正步走過去,攔在鄭氏身前,視線居高臨下,掃視兩個婢女。將軍殺人如麻,周身自帶煞氣,外加兇悍鬼臉,婢女紛紛垂頭,嚇的大氣不敢出。

鄭氏緊張無比,捂算袋的右手,有些失血發白。武康看在眼裡,和顏悅色道:“我聽劉仁願說,上官公拜相後,你夫君上官庭芝,拜左千牛備身。我臉很嚇人嗎,請抬起頭說話,此乃尊重上司。”

短時間的糾結,鄭氏終於抬頭,勉強作揖見禮。武康淺笑,柔聲說道:“千牛備身很好,我也曾經做過,恭喜庭芝兄弟。讓他好好幹吧,爭取像我這樣,早日高升將軍。”

鄭氏小聲應諾,蚊子哼哼似的,武康呵呵怪笑:“庭芝升官時,我渡海出征,此刻我休假,他宿萬年宮,始終不相見。等聖駕回京,左奉辰大將軍,邀他拜訪上司。勞煩娘子轉告,在我手下辦事,不會虧待他的。”

又是聲若蚊吶,武康閃開道路,望著她的背影,笑容開始詭異。明日香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郎君好像對她,佔有慾望很大。剛才你的眼神,想把她吃肚裡,她的腿都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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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康翻起白眼,狗屁的佔有慾,你懂的不少嘛。轉身望向盒子,慢悠悠走過去,輕輕開啟盒蓋。仔細清點名冊,接連清點三遍,笑容深不可測,果然有貓膩啊。

今天來的很早,幫媳婦放名冊時,盒子裡只有兩份。十個婦人進殿,八個放入名冊,該有十份才對。現在只有九份,丟失的那一份,結合鄭氏表現,應該是她拿的。

那麼問題來了,拿走了誰的,為什麼要拿?首先要搞明白,拿走誰的名冊,才能確定原因。其實胸有成竹,不過茲事體大,想要徹底確定。快速開啟名冊,努力記住名號,全部放回原處。

牽著明日香,離開禪院門,來到靜安門。此乃李淵別廟,隸屬皇帝宮闈,也由監門衛守護。所有出入廟者,都會登記注冊,武康不斷祈禱,希望執勤的,是左監門衛。

左監門大將軍,老戰友劉伯英,爺倆關係很好,興許能給方便。若是右監門衛,與領導沒交情,估計不給查閱。來到門房旁邊,剛想提出要求,右側有人見禮:晚輩劉孟友,參加武將軍。

嗓門挺洪亮,循聲看過去,是個小夥子。穿監門衛制服,年歲二十左右,看起來很精神。見武康遲疑,再行拱手禮:“好叫將軍知曉,左監門大將軍,是我的從祖父。”

所謂的從祖父,即祖父的兄弟,關係十分親近。武康不禁樂了,劉伯英的從孫,應該好說話。拉他到旁邊,壓低聲音說:“發現些異常,需要查記錄,確定入宮者。還請賢侄通融,若有其他問題,我找劉叔交接。”

孟友糾結片刻,賠著笑小聲說:“叔父你也知道,沒有大將軍批條,不能讓你過目。不過我記性好,從辰時到現在

,所有出入宮者,我都記在心中,這就報給叔父。”

兩人交頭接耳,武康仔細聆聽,比對腦中記憶。果然不出所料,缺少的那份名冊,是豐樂坊的薛家。河東郡夫人府,恰巧也在豐樂坊,她本人也姓薛。

由此可以確定,薛婕妤和上官儀,以此為宮聯絡點,正在秘密通訊。以佛堂為掩護,比間諜還神秘,要說沒詭異,打死都不信。只是不知道,兩家神神叨叨,想密謀些什麼。

想到這裡,嘿嘿笑道:“賢侄據實相告,武康感激涕零。請告知劉叔父,明日午時兩刻,我去府上拜訪。如果他沒時間,還要勞煩賢侄,去修真坊通知。”

劉孟友應諾,爺倆寒暄片刻,武康回到禪院。聽著木魚轟鳴,望著大殿牌匾,久久不能回神。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如遭雷擊,手指開始哆嗦。湧起可怕的想法,額頭淌出冷汗。

後世史書記載,宰相上官儀,曾密謀廢媚娘。最後全家被殺,鄭氏流落掖庭,牽連了無數人。當時讀唐書時,知道有這回事,卻不知何時發生。那場政治風暴,不會是今年吧,我去它大爺的...

如果媚娘倒臺,那麼毫無疑問,我會人頭落地。越想越揪心,不斷深呼吸,強行鎮定著,準備抽絲剝繭。企圖廢除皇后,就是天大要案,單靠上官宰相,絕對不能成事。

記得顯慶五年,聖駕巡幸幷州,右衛大將軍慕容寶節,勾結右屯衛將軍楊思訓。意圖發動政變,逼李九廢媚娘,立關隴女為後。武康聯合蘇定方,佈下天羅地網,等待他們出手。

可不知為什麼,演變成了鬧劇,寶節毒殺思訓。政變無疾而終,結案更加可笑,毒殺案的動機,認定為爭風吃醋。這是騙傻子的,武康嗤之以鼻,寶節毒殺思訓,寧可自己償命,是要保護同黨。

所以這類大事,必有多人密謀。綜合今日見聞,宮裡的薛婕妤,是上官儀盟友。他們書信來往,密謀廢除媚娘,可真是歹毒呀。這時也明白了,為何鄭氏見我,如老鼠見貓。

只是那薛婕妤,已經出家為尼,吃齋念佛多好,瞎起什麼哄啊。你是李九的蒙師,媚娘很尊重你,也敬你如恩師。每當朔望之日,都會去鶴林寺,陪你說話聊天,為何容不下她?

腦筋快速轉動,漸漸理清思路,笑容異常陰狠。薛氏出家為尼,是顯慶元年二月。本是永徽七年,為何改元顯慶,因為媚娘上位。永徽六年十月,皇后王氏被廢,改立武氏為後。

然後七年正月,廢黜陳王李忠,立李弘為太子,大赦改元顯慶。普天同慶之際,薛氏出家為尼,巧的令人生疑。武康可與篤定,她是在逼李九,故意噁心媚娘。

她怨氣如此大,那勾結上官儀,也在情理之中。這群王八羔子,都是豪門世家,皇后是豪門女,才合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認為,媚娘出身小戶,動了豪門的蛋糕,所以必須廢掉。

簡州刺史薛元超,是薛氏的親侄,武康可以確定,他也參與其中。至於其他同謀,一時不得而知,也不放在心上。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廢后陰謀,李九是否參與?

如果他也參與,那對媚娘來說,就是最大危機。經過反復推敲,覺的很有可能,他權利欲很強,媚娘參與朝政,就是分他的權。此次幸萬年宮,留下李弘監國,本就耐人尋味。

真想仰天長嘆,我正挖空心思,要收拾李義府。你們這群貨色,密謀廢掉我姐,絕對不可原諒。恨的咬牙切齒,都說媚娘兇殘,我覺的她不兇,我都想殺光他們。

對面的廢后集團,既然已經出招,恐懼逃避沒用,乃翁宣佈接招。咱們好好鬥法,乃翁戎馬一生,不怕屍山血海,不怕血腥政鬥。沒刀槍的戰爭,無論如何血腥,乃翁坦然面對。

武康再次離開,快步來到宮外,已經打定主意。就從這裡下手,先不打草驚蛇,悄悄調查取證。找到心腹親衛,秘密分配任務。趙聲去簡州,監視薛元超,截獲來往書信。

錢順監視這裡,確定宮中薛氏,都在和誰聯絡,儘可能挖同黨。神客監視上官府,記錄出入人員,秘密調查身份,爭取順藤摸瓜。所有監視工作,全天十二時辰,晝夜不能間斷。

簡單安排之後,靜等媳婦禮佛。如果時間允許,等到申時三刻,官員下班回家,再去拜訪敬宗。早些解決義府,也好騰出手來,應對廢后風暴。可惜現實骨感,回到家出不來,大女兒不樂意,說好的玩滑梯。

此刻在義寧坊,李義府坐車裡,不時唉聲嘆氣。豪華馬車停下,突然部曲喝罵:兀那瘋癲道人,鬼鬼祟祟作甚?盯著相公宅院,想要偷東西嗎?你搖什麼頭,給我狠狠的打...

李義府驀的睜眼,撩起車簾觀看。道人衣袂飄飄,留著三縷長髯,道袍清新脫俗。手裡搖著拂塵,模樣仙風道骨,簡直得道高人。任憑部曲推搡,保持微笑從容,沒有絲毫怒氣。

邁著四方正步,不斷扭頭觀望,檢視李家府邸。左手快速掐算,接著喟然長嘆,方臉帶著惋惜。義府想到什麼,趕緊開口阻攔:“道長請留步,我有事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