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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最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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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靖宇捧著那東西出來,頓時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看了過去。

柴靖宇也不多說,便將上面蓋著的那塊明黃綢緞給揭開了,那東西玄黑如鐵,狀如卷瓦,上面有一行行金色文字,眾人離得遠,卻是看不清楚。

丹書鐵券是太祖皇帝御賜的東西,這些出身名門望族的人都不敢託大,更不敢坐著,紛紛站起身來,向柴靖宇躬身行禮。

柴靖宇道:“各位叔叔伯伯,我可當不得諸位行禮啊!”

諸多賓客心頭暗罵:誰給你行禮了?

蔡德章踱步過來,眯著眼睛看了看柴靖宇手中之物,問道:“這東西便是太祖皇帝御賜的丹書鐵券?”

柴老夫人雖然人老眼花,但也知道柴靖宇手中的東西是什麼,生怕柴靖宇硬說那是丹書鐵券,要說欺男霸女的事幹得多了,雖然會數罪併罰,但也不會是死罪;但如果拿東西冒充太祖皇帝御賜之物,那便是真的欺君了。

卻見柴靖宇搖頭道:“非也!這怎會是丹書鐵券呢?這是太祖爺御賜的尿壺!”

柴靖宇此言一出,眾人都瞪直了眼睛。

尿壺!

自己這麼多人鞠躬參拜的,居然是一個尿壺?

蔡德章冷著臉道:“豎子!你這是在戲弄本府麼?”

柴靖宇嬉皮笑臉道:“我哪敢戲弄知府大人,我從來沒說這東西是丹書鐵券啊!可它確然是太祖御賜之物,想當年先祖周世宗和太祖皇帝結拜為異性兄弟,他二人在同一個尿壺中撒尿為誓,約定一起坐擁天下,同生共死,永不相負,並將那尿壺一劈為二,一半由太祖皇帝保留,另一半由先祖保留,後來一代代傳將下來,便是此物了。”

眾人暴汗。

宋清韻一把捂住臉,心中暗道:以後可不能讓人知道我認識這貨。

聽柴靖宇抱著半個尿壺在這裡信口雌黃,就連柴老太太都覺得臉上掛不住了,這當真是丟人到家了。

蔡德章忍不住怒道:“你真是胡說八道!”

柴靖宇一本正經地道:“怎麼是胡說八道呢?難道當年太祖皇帝跟先祖周世宗結義之事,也是胡說八道?難道當年後周世宗皇帝歸天之前臨終託孤,也是胡說八道?難道太祖皇帝將先祖宗訓視如己出,也是胡說八道?”

柴靖宇這番話,說得很是強詞奪理,卻偏偏叫人無法反駁。

宋太祖當年是周世宗極為倚重的大臣,世宗皇帝死後,卻搶了後周幼主的皇位,顯然得國不正。但宋太祖可不能說自己背叛了周世宗,搶了一個稚童的皇位,所以才裝模作樣善待柴家,說是柴宗訓自認年紀幼小,當不了皇帝,才將皇位主動禪讓給他的。還編出一段說法來,說周世宗曾跟自己結拜,結拜時周世宗就發誓立約,說你是我兄弟,我的兒子便是你的兒子,我老婆就是你老婆,我的江山便是你的江山,我的皇位就是你的皇位,我快要掛了,你要替我照顧好我的兒子我的老婆我的江山我的皇位……

誰都知道,周世宗再倚重趙匡胤,也不至於以君王之尊,和臣子結拜,就算是臨終託孤,也最多是讓他照顧著點自己的老婆兒子,不至於是將江山和皇位都給他託管。

但你知道是知道,你敢公然說太祖皇帝在編瞎話嗎?你敢公然反駁太祖皇帝沒有跟周世宗結拜過嗎?

蔡德章怒道:“你少來曲解本府的意思!你這小兒滿口胡言,難道周世宗和太祖皇帝結拜,就是一起往尿壺裡面撒尿嗎?”

自古英雄結拜,總該有個儀式,但結拜的儀式,都是焚香立誓,哪有聽過撒尿立誓的?從來只聽說結拜兄弟共飲一碗酒,從沒聽說結拜兄弟要共撒一壺尿的啊!

柴靖宇奇道:“難道蔡大人的意思,是太祖皇帝跟周世宗尿不到一個壺裡嗎?”

“呃……”蔡德章瞪大了眼睛,差點沒被憋死。

誰敢說太祖皇帝跟周世宗尿不到一個壺裡?如果太祖皇帝跟周世宗關係沒有好得穿一條褲子,那太祖皇帝憑什麼替周世宗治理天下?周世宗的兒子又憑什麼將皇位禪讓給太祖皇帝?

那些賓客也是一陣無語,誰能跟這貨去討論太祖皇帝跟周世宗尿不尿得到一個壺裡?誰又能直接指責那半塊尿壺根本不是太祖御賜的?難道還要拿著這半塊尿壺,去皇家的金匱石室之中比對有沒有另一半尿壺不成?

蔡德章指著柴靖宇道:“你今日休要在這裡胡攪蠻纏,普天之下,那麼多貴族名流,哪一個不是世受國恩?哪一個家裡沒藏著一兩樣御賜之物?難道仗著御賜之物,就能夠為非作歹,橫行不法麼?”

柴靖宇奇道:“咦!方才我去請這寶貝之前,您不是親口跟我說,不會在太祖寶物跟前,治我的罪的麼?”

“放屁!放狗屁!”蔡德章連斯文都顧不上了,大叫道:“本府所說的太祖寶物,是指丹書鐵券!你為何不將丹書鐵券拿出來?”

柴靖宇道:“丹書鐵券已經不在國公府,怎麼拿得出來?”

蔡德章道:“怎麼不在國公府?是損毀了?還是遺失了?”

柴靖宇道:“蔡大人,丹書鐵券已經被我賣了!”

“賣了?”蔡德章佯作吃驚地問了一聲,眸子裡掠過一絲冷笑。

眾多賓客更是吃驚,他們是剛剛聽聞丹書鐵劵被賣了。

蔡德章問道:“那丹書鐵券是太祖皇帝御賜之物,就算你家境拮据到砸鍋賣鐵的地步,那你也只能鬻兒賣女,不能賣太祖皇帝御賜的東西!你將皇家威嚴置於何地?你將太祖皇恩置於何地?就竟是什麼要緊事,能讓你將那丹書鐵券都給賣了?”

柴靖宇卻是一點也不心怯,臉上竟還帶著笑,理直氣壯地道:“我賣了那鐵疙瘩,好給清韻姑娘贖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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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滿座譁然!

在座賓客一個個瞠目結舌,這是他們今天第二次如此失態了,不是他們見識淺薄,實在是這訊息太過聳人聽聞;不是他們少見多怪,實在是這行為太過驚世駭俗;不是他們陳腐不堪,實在是柴靖宇太過離經叛道!

最吃驚的,卻還是宋清韻。

她知道柴靖宇為了給她贖身,花了很多錢,卻不知道他為此竟賣掉了家傳的丹書鐵券!

每日去玉香樓拜訪宋清韻的名人雅士絡繹不絕,但少有人能夠見得到她的,只有柴靖宇見得最多,柴靖宇以前一直以為她待自己與眾不同,但事實上,宋清韻對這個名滿江州的敗家子是極為鄙視的。

作為青樓女子,宋清韻的專長是彈琴唱歌,職業則是談情說愛。青樓跟妓院不同,妓院是消費*,青樓是消費感情。真正大名鼎鼎的青樓女都是職業談戀愛的,她們自幼所受的教育,不是現代人想象中那樣,要學習三十六種房中術姿勢,而是專門學習如何談戀愛。

談戀愛談戀愛,越談才能越戀愛!

青樓女子最多情,這並非是貶義,因為真正有才名的青樓女,認識太多的男人,看得上眼的,都是男人中最有才的,一旦真的戀愛了,那便當真是義無反顧。這樣的例子太多太多,比如薛濤,比如梁紅玉,比如董小宛,比如柳如是,莫不如此。

在宋清韻的觀念裡,要談戀愛,就應該是才子和佳人,就應該是忠貞女和真名士,商人她是看不起的,土豪她也是看不起的,敗家子她就更是看不起的!

所以每次揮金如土的是柴靖宇,但她看上的卻是窮秀才陳文敬。

所以一擲千金為她贖身的是柴靖宇,但讓她拋卻富貴為之私奔的卻是陳文敬。

聽聽這個敗家子整日裡都幹得是什麼?一個如此粗俗不堪的人,如此乖謬荒唐的人,怎能得到宋清韻的傾心?

可偏偏,天下第一荒唐之人所幹出的天下第一荒唐之事,便是賣掉了世代安身立命的丹書鐵契,只為了她,為了她這個跟別人私奔了的青樓女!

在這一刻,她竟是有些惶然了。

或許是一種慚愧,或許是一種被太重太重的情誼壓身的心惶。

這一刻,她不僅僅是自責與痛悔,在她的深心裡,那一絲為這個男人的心痛,瘋狂地膨脹起來,彷彿一股噴湧的泉流,在瞬間恣肆成一片汪洋。

“孽畜!”柴老夫人不得不有所表示,大罵了一句:“真是荒唐!”

眾人都是議論紛紛。

“確實夠荒唐的!”

“一個青樓女子,居然……”

“也就是柴家這活寶,才幹得出這等事!”

……

就連柴靖宇的堂弟柴宏宇也諷刺道:“真是給我們柴家丟臉!除了逛青樓、混賭場,你還能幹什麼?為了一個娼妓,連祖宗都給賣了?更可笑的是你為她贖了身,人家還看不上你,偷偷跟別人跑了,你把老祖宗的臉都給丟盡了!”

宋清韻此時有苦說不出,在這些人眼裡,是柴靖宇為了她典賣家傳至寶,而她貪圖權勢,卻拋棄了柴靖宇這個敗家子,投入了蔡知府的懷抱。在這些人的腦子裡,肯定將她想得骯髒不堪,實際上她卻是被陳文敬給騙了,雖然一腔痴心都錯付了,可是她當時只是打算以身相許,卻還沒真的讓陳文敬得手,可是在世人眼裡,她已經是汙濁之身了。

她只覺得有說不出的冤屈,可偏偏卻無法說出口,難道還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辯駁說自己還是個處麼?難道還能當著這麼多人,去澄清自己的身子還是純潔的麼?

縱然她真的能說得出口,也終究無法面對心中那絲愧意,因為他給了她毫不保留的付出;而她給他的,卻是一場讓他痛徹心扉的辜負!

柴靖宇哈哈笑道:“你們知道什麼?我若是喜歡了誰,為了她,連自己都能給賣了,區區一個丹書鐵券,又算得了什麼?我若是喜歡了誰,只自己喜歡也便夠了,能為她做什麼事,竭力去做也就是了,哪管得她喜不喜歡我?”

在北宋,凡是讀書識字的,都是儒門弟子,哪聽過這等離經叛道的話?柴靖宇這番話,便更是荒唐了。

見這些人都被自己驚得說不出話,柴靖宇傲然道:“老子最不屑的就是你們這邦道貌岸然的傢伙了,滿腹齷齪,肚子裡裝著滔天的*,還偏偏要裝作清心寡慾的君子模樣!我跟你們最不一樣的地方,便是我喜歡一個女子,只求她喜樂安康,也便夠了;而你們喜歡一個女子,卻想將之佔為己有,要她三從四德,要她忠貞潔烈,活著要她守貞,死了還要她守寡……嘿嘿嘿!哈哈哈!”

柴靖宇越笑聲音越大,柴宏宇怒道:“你笑什麼?”

柴靖宇道:“我笑你們喜歡個女人都要耍這麼多心眼,一點都不痛快!不光自己不痛快,還見不得別人痛快!瞧瞧你們看清韻姑娘的眼神,哪個不想將她據為己有?卻偏偏要搞君子好逑那一套,哼!我若真想佔有哪個女人,絕不像你們這般畏畏縮縮裝腔作勢,一點都不乾脆!”

這廝大聲道:“喜歡就去追啊!追不上就搶啊!搶不來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