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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月光

暴走的鼠群連帶著被子一同墜到床下, 床上那具殘破的屍體又一次慘遭暴露, 陳溺只是瞟了一眼, 正巧就看了幾隻幼鼠‘破殼而出’的一幕。

他強忍著噁心勁別過頭,又從門邊疾走到自己的床邊, 一把將站在床上的程幾何扯了下來。

程幾何腳一落地,就跟個猴兒一樣跳到了陳溺的背上, 吼叫著道:“老子要死了!!放我出去, 啊——!!”

陳溺險些被她勒到窒息, 他拉開抽屜拿走了日記本, 抄起了床上的鳥籠, 腳尖挑起地上的一床被子朝幾隻老鼠蓋過去。

他扭著頭看向楊賢與安善美:“趕緊下來, 等我把你們一個個揹出去嗎?”

楊賢扶著安善美踩著小碎步往床邊挪:“那你趕緊把程幾何送出去然後回來背我們倆。”

陳溺把鳥籠揣到懷裡, 騰出一隻手, 二話不說把兩個人逐個拽過來。

他在楊賢身後推了一把, 冷聲威脅道:“不想被我鎖死在房間裡喂老鼠就趕緊滾出去。”

聞言,楊賢臉色驚變,挽著安善美的手臂, 步伐滑稽的朝房門小跑過去。

相比之下, 陳溺與楊賢的身高雖無大差,可力氣卻遜色不少,拖著程幾何艱難的往前走。

程幾何:“啊啊……啊——!老鼠, 老鼠來這邊了!!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正被她的胳膊鎖喉的陳溺:“……”也差不多快不能呼吸了。

他走出門外,將程幾何甩到一旁,抬手摁著喉嚨, 連連咳嗽。

程幾何怕房中的老鼠會跑出來,連跑帶跳的跑過去把房門又給關上了。

洋館中的其他人皆是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們。

程幾何拍著門,氣喘吁吁道:“昨天,我、我就不應該聽你的把鞋子丟到女主人房間,應該……就應該扔你屋裡,讓管家和女主人今晚來把刺激的。”

楊賢人站在幾米之外:“你是被陳溺給拖出來的,你喘個什麼勁兒啊。”

程幾何雙手叉腰,呼吸依舊急促又紊亂:“你不也在喘?大哥別笑二哥。”

楊賢只當沒聽到,看向陳溺,問道:“你怎麼辦?要不去我房間湊合一下?”

陳溺:“你睡地上?”

楊賢不意外,擺手道:“行,我睡地上。”

程幾何非要湊熱鬧:“那我睡哪兒啊。”

楊賢:“你屋裡又沒鬧鼠災,你愛睡哪睡哪。”

程幾何跟在他屁股後面:“我就愛和善美睡一塊兒。”

陳溺早已浸出了一身冷汗,可以說這是他平生首次親眼見到野老鼠,從小養尊處優的人,哪裡遭過這種罪。

縱然已經離開了房間,鼠群也被一道門與他們隔絕開來,但胃裡翻騰的酸水仍未消停。

他跟進了楊賢與安善美的房間,隨手放下日記本與鳥籠,徑直走向洗手間。

鏡中的倒影慘白著一張臉,陳溺垂下頭去對有些狼狽的映象視而不見,他水籠頭,兩手對著水流衝了許久,也打了數次的肥皂。

用手抓了蓋著一堆老鼠的被子,在他看來和親手抓起一把老鼠沒什麼差別。

他正清洗眼鏡時,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程幾何扒著門,探進來半個腦袋:“陳溺,那把鑰匙今晚借我用一下,我有一個大計劃。”

“什麼計劃?”陳溺轉過身,他先前用清水潑溼了臉卻找不到多餘的毛巾,到現在眼睫與臉上還掛著幾顆水珠子,耳梢邊的髮絲也有被打溼的跡象。

程幾何盯著他多看了一會兒,嘿嘿笑了兩聲:“不急不急,一會兒跟你說。”說罷,她又竊笑著退了出去。

陳溺走出洗手間時,正聽見楊賢在教育程幾何。

楊賢:“怎麼能直接開門啊?萬一陳溺在方便呢?”

程幾何道:“那他會鎖門,再說水籠頭嘩嘩的,你能尿出來那麼大的水流聲?”

作為當事人,陳溺覺得這個對話有點聽不下去,他捏著眼鏡,走過去打斷兩人的交談:“你要和我說什麼?”

程幾何掰著楊賢的肩膀令他轉過身看向陳溺:“是不是像剛被人欺負過?!”

楊賢扶開她的手:“瞎說什麼啊。”接著看向陳溺:“你怎麼不擦臉?”

陳溺直接問安善美:“有紙巾嗎?”

安善美點點頭,跑去門後取下自己的揹包,從裡面翻出一包紙巾遞給了陳溺。

陳溺接過紙巾開啟包裝袋,抽出一張擦拭起鏡片:“沒有毛巾。”

楊賢:“嘁,隨便拿我們毛巾擦一下,你能死嗎?”

程幾何拍著床面:“新床單新被子給你換上了啊,來這裡坐。”等陳溺走近後,程幾何道:“我想趁晚上再去閣樓看看,我想會不會是我們開門的時機不對……”

陳溺重新戴好眼鏡:“一起去。”

程幾何擺手道:“不行,除去今天和後天……也就是第七天,我們就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萬一我的猜錯是錯誤的,白白耽誤你們晚上休息不說,到第二天,你又連思考的力氣也沒有了。”

說的也在理。

陳溺掏出鑰匙遞給她:“晚上是女主人與管家的活動時點,你謹慎行事。”

程幾何拿過鑰匙:“放心,我這個人最惜命不過了。”她起身朝外走去。

房門閉合前,楊賢對外喊道:“悠著點兒啊,狗命最重要。”

一隻手順著門縫伸進來,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楊賢起身,看向窗外:“難得今天天氣不錯,可惜我們睡了一整天。”

這是自他們進入洋館以來,第一次在夜裡看到有明月懸掛在空中。

月光清冷卻不失溫柔,連洋館後山上的黑森林也被渡上了一層銀輝,少了幾分死氣沉沉的壓抑感。

陳溺脫下外套,睏乏地說道:“我先休息了。”

“嗯。”楊賢走到牆邊,關了燈:“今天都早些休息,等程幾何的好消息,說不定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已經不在洋館裡了。”

安善美倏然發出一聲微弱的驚呼:“呀……!”她放下了手機,視線直直地盯著對面那張床:“陳溺背後有光。”

楊賢順勢朝陳溺看過去:“你的夜光紋身又亮了?”

陳溺一手撐在被子上,側身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後,目光落在牆壁邊的鳥籠時,一瞬間怔愣住。

小巧的銀籠中憑空多出了一隻色澤皎白通透的雀鳥,它的周身有光暈浮動,淡淡的光輝溢位了籠外。

它正抬著頭,歪著腦袋看著陳溺,黑溜溜的眼睛眨動兩下,尖而長的喙呈淡粉色,利爪也是同樣的顏色,除此外,身體其他部分被雪白的羽毛覆蓋。

毛量不少,看著挺蓬鬆的。

柔光包裹著將籠中的雀鳥,模糊了它的輪廓,彷彿飄忽的幻影,讓人看得有些不真切。

陳溺抓著鳥籠的提手,將它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月光雀。”

曾被他砸下窗臺的雀鳥,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落到了他的手裡。

楊賢訝然:“你籠子裡怎麼有只鳥?”

陳溺睥了他一眼:“你脖子上怎麼有顆腦袋?”

楊賢:“不是,誒,這鳥什麼時候鑽籠子裡的?”

陳溺道:“或許是從一開始就在,自來到莊園,我每天夜裡都會聽到鴉鳴,可問過的所有人都說不曾聽到過。”

安善美不自覺的被那只小巧的散發著淡淡光輝的銀製籠子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識呢喃道:“可真好看。”

楊賢不解:“一直在?可先前沒有看到過裡面有鳥啊。”

陳溺看向窗外,細細思索一番:“前些天一直是陰雲連連,夜晚也沒有月亮。”他估摸著就是這個原因。

名字也是與月有關,或許這籠子裡的雀鳥,只有在月夜才會現身。

雀鳥貼靠在籠壁上,腦袋也緊緊挨著邊緣,幾許羽毛穿過鏤空,輕掃過陳溺的手心。

鳥籠是涼的,這樣的反差令陳溺更能清楚的感觸到那只白雀的體溫。

它歪著頭,腦殼頂在雕花鏤空上。

養了這麼久的鸚鵡,陳溺看得出來它這個動作是希望有人能夠揉弄它的頭頂。

奈何他的手指無法從細密的花紋中透過,能做到的也僅此於用指腹隔著籠子撫動它的羽毛。

楊賢蹭過來:“這個鳥是啞巴?這麼安靜。看你養的鸚鵡,閒著沒事就嚎兩嗓子。”他抬手指向站在椅背上的雞崽。

陳溺捧著鳥籠看夠了,放到一旁:“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楊賢蹲坐在地鋪上,昂著臉看著鳥籠:“這小燈籠……有開關嗎?有亮光我睡不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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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電動玩具。”陳溺掀開被子一角,將鳥籠放入被中,清冷的光輝被棉被阻隔。

楊賢:“悶死了怎麼辦?”

陳溺眼眉微動:“要麼你別睡了?”

小小一個鳥籠也佔不了多大點兒地方,陳溺鑽入被子中,新奇感還未散,手在被子下又隔著籠壁逗弄了那雀鳥一會兒。

大晚上的玩鳥,玩著玩著就睡著了。

陳溺的睡眠質量不錯,很少會做夢,今夜也是如此。

安睡之中,卻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蹭著他的掌心,搔得手心發癢。

以至於他並沒有睡得太熟,到了夜半時分,走廊裡片刻不停歇的鞋跟聲輕易的擾醒了他。

“嗯……”他眼睛酸澀,意識並不樂意清醒過來,可屋外瑣碎的聲響在這種時候格外令人在意。

他翻了個身側躺,想要抬起手堵住一隻耳朵,毫無預兆的撞到了一堵結實的肉牆上,那只手也被攥著,無法抽動出來。

陳溺恍然清醒,雙目睜開了一條縫隙,想借月光看清自己身邊躺著誰,視野卻被光潔修長的脖頸與肩骨霸佔了大半,後腦勺被一隻手從後固定著動彈不得,令他無法轉變視角。

能憑膚色判斷出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的人不是楊賢,他沒那麼白,肩骨也沒這樣蕭條突出。

對方似乎是在沉睡之中,將他當成了抱抱熊,固定得死死的。

要是他這次醒來是想夜起,恐怕唯有就床解決了。

陳溺不敢驚動這人,好在另一只手可以動,他順著枕頭摸索一番,朝睡在地上的楊賢砸了過去。

楊賢露在被子外的腦袋被砸了個正著,冷吸一口氣,坐起身來摸著自己的額頭,懵懵地看向陳溺。

“哈?”他發出一個不明所以的單音節。

陳溺伸出一根食指,示意他噤聲。

楊賢豎起食指:“一?”

不等陳溺再給他提示,走廊外的響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楊賢揭開被子,翻身爬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

隊友的智力與注意力都讓陳溺感到窒息。

門外的腳步聲十分急促,忽遠又忽近,來來回回數次從房門口一掠而過。

楊賢聽了一會兒,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陳溺床邊:“確實是像只有女主人一個人的腳步聲,小高跟踩得啪啪響。”

陳溺壓低聲音道:“我讓你小聲,我床上有人。”

楊賢:“有人?”

他俯下身,貼著床沿挪動著道:“哪呀?”

楊賢掏出手機,開啟了照明功能,陳溺毫無防備的被刺痛了眼睛。

強光的直射似乎引起了床上另一個人的不適,他動了動。

陳溺低語道:“把燈關了!”

禁錮著他的那個人已經將整張臉埋進了陳溺的肩窩,呼吸均勻的灑在他的皮膚上,讓陳溺稍微有些難受。

楊賢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聽陳溺說的,關掉了手機閃光燈。

他學著陳溺,把聲音壓得極低,如同耳語,說出的話都霧化在了空氣中:“啥也沒有啊。”

與先前的鴉鳴一般,只有陳溺能發現。

明明這麼大個人縮在他旁邊,楊賢卻什麼都沒看見。

陳溺嘆了口氣:“你試試,能不能把我拽起來。”

“哦,好。”楊賢伸出的手直接穿透了那個人的肩膀,他握住了陳溺的手臂,使勁兒往外拖:“誒,不是,你倒是動動啊。”

陳溺險些氣斃:“我能動還要你拉?”

楊賢:“鬼壓床?”

陳溺作罷,放棄了掙扎,輕皺眉頭:“你繼續睡吧。”

楊賢彎身撿起地上的日記本,放到陳溺枕邊:“有啥事隨時喊我啊。”

陳溺:“……”喊你有個屁用。

他又試著翻身,可旁邊這個人的力氣實在霸道,側過身後就不允許他再平躺回去了。

起不來,那就躺著,動不了,那就不動。

掙扎無用,陳溺乾脆閉上眼睛繼續睡,就當自己夜裡沒有醒來過,如果一覺醒來還是不能動,再另想它法。

天矇矇亮的時候,陳溺被一陣搖晃鬧醒了。

程幾何的聲音極具穿透力,讓他瞬間清醒:“陳溺,陳溺。”

“嗯……?”陳溺的小臂撐在床上,應了一聲坐起身,嗓音帶著剛睡醒時獨特的沙啞:“回來了?”

睡地鋪上的楊賢也醒了:“你能動了?”

程幾何從他臂彎間拿起鳥籠:“怎麼你一睡覺就愛抱著鳥籠啊,小心把胸口給硌青了。”拿著看了一眼,又順手還給了陳溺,並隨口問了楊賢一句:“你說什麼動不動的?”

楊賢道:“陳溺昨個夜裡鬼壓床,我拽都拽不動他。”

程幾何端詳著陳溺的臉色:“瞅著睡得不錯啊,氣色挺好的。”

陳溺:“大早上火急火燎的,有什麼發現?”

程幾何點點頭:“被女主人追了一晚上,一旦我靠近三樓的樓梯,她就會出現在閣樓門前,然後撲下臺階來追我,我猜,應該就是和時間有關。”

楊賢撿起毛衣往頭上套,悶聲道:“我說昨天晚上怎麼老聽到女主人穿著高跟鞋跑來跑去的聲音,搞了半天是在抓你啊。”

程幾何一屁股坐到床邊:“別提了,沒有陳溺在果然不行,我速度慢了好多,好幾次差點兒被堵上。”

陳溺:“你確定原因在我?”

程幾何篤定道:“肯定和你有關……雖然暫時還不清楚原因。”她說著,籲了口氣,又接著說:“對了,昨晚管家又去了閣樓,我雖然沒能進去吧,但趁機偷瞄了一眼。”

楊賢穿好了毛衣,站起身來:“看到什麼了?白天閣樓都那麼黑,晚上不摸瞎嘛。”他拗這上半身,回頭看著安善美:“你先去洗漱。”

安善美細細綿綿地應了一聲:“好。”

程幾何道:“管家拎著油燈啊,閣樓裡和咱們白天時看到的不一樣,那屋子裡四周堆了好多雕像碎塊,但閣樓中間一趟堆著的是完整的雕塑,一層一層跟樓梯臺階一樣往上鋪。”

楊賢:“這麼說,我們只需要晚上去就行了?”

程幾何點點頭:“可能行得通。”她說著,抬頭看向楊賢,愣了一瞬間:“你腦門怎麼鼓那麼大一個包啊?”

說起這個,他就來氣。

楊賢撿起陳溺枕邊的日記本,洩憤般摔了一下:“昨晚讓陳溺用這個給我砸的,誒,你那籠子裡的鳥沒了?”

日記本砸在彈性較好的床上,又彈了起來,內頁攤開朝上摔落在地。

陳溺:“沒了。”他的視線落到了躺在地板的日記本上。

是有內容的最後一頁,原先那一頁只有不完整的半句話。

而現在,那一頁卻被密密麻麻的字跡遍佈滿了。

陳溺彎下腰身,拾起日記本,攤平在腿上閱覽起來。

程幾何:“什麼沒了?”

楊賢指指鳥籠:“昨晚上我把燈關上後,籠子裡出現了一隻發光的白雀,長得可討人喜歡了。”

程幾何拿起鳥籠仔仔細細端詳:“那現在怎麼沒了啊?”

楊賢道:“陳溺說籠子裡的鳥可能只在有月亮的夜晚現身。”

陳溺:“日記裡出現了新的內容。”

正好安善美從洗手間裡出來了,程幾何招呼她趕緊一起過來看日記。

2019年11月17日.

老鼠啃掉了我的半個腦袋,管家帶走了我的身體,

他將我拋在了死屍堆裡,我陷進了人堆裡,墜落回了房間。

掉下去的一瞬間看見了第一天的自己,我被嚇到忍不住尖叫,那個我又突然的消失。

我想要逃出房間,我邁開第一步,又碰到了另一個我,我將他撞倒在地,他也消失了。

第二步……他又出現了。

第三步、第四步。

我終於開啟房門,他卻已經堵在門外了。

他驚慌的逃開,我也邁出了那一步。

走廊的地板是空心的,我又再一次下沉。

這次我被管家藏在了夜晚出去的路上,只要有光就可以看見。

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

跟在那之後的,是數不清的‘救我’,字跡也越來越潦草,到頁尾時已經完全無法辨識了。

程幾何搓著自己的手臂:“這洋館到底怎麼一回事啊?我看著……這寫日記的人,怎麼就是邢文呢?”

細細思索,只覺將這日記與邢文聯絡起來後,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安善美道:“……陳溺的室友,一直以來都是被自己給嚇到了?”連死後也是。

活著的時候,畏懼死後的自己,等到他死了,又開始懼怕生前的自己。

楊賢:“也把我們給嚇到了,那一床的老鼠,我雞皮疙瘩現在還沒消下去呢。”

陳溺的手指摁在了日記裡的第二行字下方:“你們覺得,這裡的死屍堆指的是什麼?”

楊賢道:“死人的屍體堆成一堆?”

陳溺與程幾何無語地看向他。

安善美怯聲細語地說:“是不是幾何姐昨晚看到的那堆雕像?”

陳溺點點頭:“很有可能就是雕像,那些雕像應該就是洋館裡失蹤的男性,程幾何你來洋館的第一天就和我說過,洋館裡的雕塑全部是男性雕像。”

他的手指又再次向下幾行移動,念出日記本上的文字:“被管家藏在了夜晚出去的路上,只要有光就可以看見。”

楊賢:“這代表什麼?”

陳溺抬起頭:“這代表你和邢文的語文都不及格。”

就算有一天他喝暈了,也不會不會把日記寫成這樣,再者楊賢的理解能力也十分堪憂。

食指在‘夜晚’二字上戳了戳,陳溺接著道:“程幾何沒說錯,正確的時間是在夜裡,另一個必備條件是……光。”

在夜晚,帶著光進入閣樓。

他早先還在奇怪,為什麼洋館的燈會在夜深時就熄滅,為什麼只有閣樓沒有燈,連窗子也沒有。

大概女主人與管家是怕有光進入閣樓,也怕閣樓裡會有光亮起。

白天他們去閣樓,女主人沒有出現過,到了晚上,程幾何一靠近通往三樓的臺階,女主人就會出面攔路。

果然是不想讓他們離開洋館,明天的舞會,準沒什麼好事。

程幾何道:“去搶管家的油燈?”

陳溺:“你的手機照明被你吃了?”

程幾何說:“手機照明沒用的,我昨天一直在二樓三樓跑來跑去,害怕被絆倒,一直開著照明呢,也照到過閣樓裡黑暗的角落,可是沒有管家手裡那盞油燈的效果。”

安善美猜測道:“會不會是……需要用從洋館裡找到的照明工具,手機都是我們從外面帶來的,所以不作數?就像遊戲裡的第三方程式那樣,是違規的。”

程幾何一拍大腿:“那好辦啊,餐廳裡有蠟燭。”

晚餐的時候僕人都會把蠟燭給點上,倒是他們偷出來幾根,輪著用,只要火芯不滅,省著點兒,餐廳裡那些蠟燭應該夠他們堅持到半夜。

生路在望,程幾何心情大好:“我們終於能出去啦,謝謝陳溺聰明的小腦瓜,謝謝陳溺的死胖子室友。”

楊賢看著那本日記就瘮得慌:“你還打算把那本日記留著嗎?”

陳溺:“一起帶出去,沒用的話,就拿到外面燒了。”

安善美道:“鳥籠呢?”

程幾何:“這道題我會!一起帶出去,沒用的話,就拿到外面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溺:這不是電動玩具。

疫醫:我可以是。

疫醫:溺溺竟然允許那個女性人類爬在他身上,我也要爬,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