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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無門

回過神, 陳溺唯恐不及地一下子把手中的快遞盒丟到了地上。

方才耳旁忽然響起的那兩句涼颼颼的話, 讓他意識到快遞盒裡裝著的框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回想起來那個聲音, 心跳兀自無法平復如初。

陳溺這一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吸引了屋中人的矚目。

丟掉了自己手裡的那份快遞後,他又以讓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奪下黑滋爾手裡的盒子, 封住開口處的透明膠帶已經被劃開,只剩下開啟這一個步驟。

楊賢有點兒懵圈:“你整的哪一出?”

黑滋爾的眼神微動, 好似有一顆小石子投入了深邃的潭水中, 驚起一圈漣漪。

他慢悠悠地問道:“為什麼要阻攔我?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盒子裡有什麼嗎?”抑揚頓挫的腔調煞是動聽。

陳溺同樣也驚訝於自己下意識做出的舉動, 他應該不動聲色地站在一旁觀望, 在確保自己不會受到威脅的同時, 看看其他人能從快遞裡取出什麼, 也方便瞭解事後發展。

可當他看到黑滋爾要開啟包裹時想, 心跳驟然漏了半拍, 身體做出的反應快過了大腦。

“你想知道, 我會給你看。”黑滋爾將陳溺瞬息百變地神色收入眼底,修長的五指扣住被陳溺捂在懷裡的快遞盒,稍稍用力, 拿回了方方正正的小紙盒。

谷阿羽叼著一隻碎碎冰百般無聊地走入客廳, 他撓著蓬亂的頭髮,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你們也太能造作了,黑滋爾也跟著買了?”

他話音剛落, 所有人的表情在一瞬間僵硬。

只見黑滋爾從輕巧的紙盒裡取出來一隻還在滴血的舌頭,黑色粘稠的血液“啪嗒”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程幾何齜牙咧嘴,做出一副吃了檸檬的表情:“噫喲——”

修哉用手遮住了下巴掌臉, 數次作嘔。

捏著舌頭的黑滋爾卻是無動於衷,神態自若地把那條舌頭丟回了快遞盒中,從茶几上的抽紙盒裡抽出一張紙巾,挨個將幾根手指細細擦乾淨。

介時,安善美尖叫著拋開了膝蓋上的紙盒,呈開的盒子被甩落在地,其中裝著的東西也摔了出來。

一條軟噠噠的,一端狀如禿掉樹冠的不明物體,那些分叉上還黏連著血塊。

黑滋爾抬腳走上前,蹲下身湊近,端詳片刻又再度站起身:“是整條氣管與肺段支氣管。”

眾人的視線再度迴歸至茶几上那一堆未開封的快遞盒上時,眼神中多出了對未知的恐懼。

修哉緩過勁來,溫潤的面孔上徒增蒼白:“是誰寄給我們的恐嚇快遞嗎?”

谷阿羽:“單純只是惡作劇還好說,重要的是這些出自哪裡,是不是真的?”

如何求證這一點,在場中最好的人選是黑滋爾。

見陳溺朝自己看過來,黑滋爾會意地頷首道:“無論是舌頭,還是一整段氣管,皆取自人體器官組織。”

託拜厄斯走進客廳,靠近陳溺身側。

他附到陳溺耳邊,悄聲詢問:“有幾位自稱是森宇內部員工的來訪者,希望能見您一面。”

陳溺看了一眼時間,新聞聯播馬上就要開始了,不言不語地考慮了一會兒會,他點默許。

程幾何蹲在茶几邊繼續翻著快遞,從中挑出了兩個盒子:“我們之中有叫田積和柯傑的人嗎?”

楊賢:“沒有啊。”連女僕裡都沒這兩號人,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是不是送錯了?”

陳溺聽到柯傑這個名字時覺得有些耳熟,恍然憶起這人是對森宇一款正在研發中的藥物很感興趣的投資商,前兩天他們才透過電話。

介時,託拜厄斯也將那幾位來訪者領進了客廳。

他們各自拿著大小不一的快遞盒子,面色很是難看。

其中一人情緒激動,進來便說:“不是說好的要保護我們嗎?現在遊戲還沒開始,我們就收到了恐嚇包裹!”

谷阿羽拿起遙控器,放大電視音量,示意他們小聲:“新聞聯播念到我們了。”

不管怎麼樣,新聞主播的話還是得好好聽的。

“尊敬的c042區域各位玩家,晚上好。”

“晚上好。”

“今天是2016年9月28日,歡迎收看新聞聯播節目。”

不知為何,又念了一遍開場白。

登門者中一位面容清俊的青年男子聽完這句話表情呆滯了一瞬間,困惑地嘀咕道:“是不是唸錯詞了?2019都快過完了,怎麼又蹦到2016年去了?”

這段開場白似的臺詞唸完過後,c042區域的播報就此結束,電視裡的兩名疫醫又開始念起下個區域的新聞稿。

在場人無一不是一臉懵逼,沒弄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不明所以四個大字凝固在楊賢的臉上:“這就……沒了?”

陳溺再次拿起了尋人啟事,就在這時,先前聽到的那道聲音又一次浮現在耳旁。

“開啟呀,開啟看看。”

“開啟看看就知道有什麼了……”

在他晃神期間,來訪者中一名年長者走到他面前,低頭哈腰地笑著道:“這幾個剛進科研組的新人,性子有點急,小陳你別放在心上。”

這個人也算得上是公司裡元老級的高層了,名叫夏宰,負責管理各個生物藥研科室,工作上很少有出過差錯,陳溺也無意刁難他。

但是有一點要說清楚:“無論你們去任何一家公司,都不能保證你完全不在遊戲裡受到一點兒傷害。”

陳溺乾脆一次性把話講明白:“目前被招入藥研組的人員全部是名校出身,最低也是研究生級別,你們是一群聰明人,聚在一起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活路,公司給每個小組提供道具,員工宿舍與辦公樓也有安排女僕巡遊,如果你還覺得這樣不足以提高你的存活機率,試用期間隨時可以申請離職。”

他說的這個道理,大部分人都是懂的,所以只有三名員工離開了宿舍樓,耐不住性子跑來這裡。

夏宰抹著腦門上的汗,不停地點頭作笑。

陳溺問:“至今為止一共招進了多少人?”

夏宰報了個數。

公司裡還有一些黏性較高而且實力水平相當的老員工,補進的這些新人,也不過是為了填補原本的空缺,沒必要那麼多。

陳溺點著頭思索道:“觀察一段時間,每個科室篩選兩人留下。”

那幾個員工陡然變了臉色,相視的目光裡也多出了一份防備,他們不僅是合作伙伴,同時也是競爭對手。

夏宰給陳溺介紹了一下這三個人,兩個女生分別叫千黛與沈萌欣,剩下的那個青年男子叫做任典島,三人都是昨天才進公司藥研科的試用期員工。

程幾何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她拿起手機站起來,埋著頭往外走:“外賣到了,我去取一下。”

楊賢面色古怪地看向程幾何:“點什麼外賣啊?”

程幾何腳步不停歇地走向外面,一邊道:“我給管家和女僕點的,他們都出不去,好可憐的。”

還沒走出多遠,她忽然崴了腳,好在託拜厄斯反應迅速,及時上前扶住她,把人給拖回了沙發。

程幾何不停地吸著冷氣道:“嘶——有種忽然被人砍斷腳的錯覺。”

託拜厄斯把程幾何安頓好後,轉身離開了客廳。

沒過一會兒,他把送餐員給領了過來。

程幾何:“我點的是飯,不是人。”

託拜厄斯摘下了那名送餐員胸前的工作牌,走到陳溺面前,交給了他。

送餐小哥也是一頭霧水:“你們的這個家政非說這裡有我的包裹,還不讓我走。”

陳溺看了眼工作胸牌上的送餐員姓名——田積。

他撿起茶几上的一隻長方形的快遞盒,撕下上面的快遞單,抬手遞出去:“上面的收件人姓名和聯系人電話是不是你的?”

送餐小哥走出幾步,彎下身看了看,詫異道:“還真是。”

千黛環抱著任典島的手臂,看樣子在進公司前兩人就是相識的熟人,關係可以稱得上親密。

她的眼睛軲轆轉了一圈,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怎麼連送餐員也收到了快遞?”

任典島:“我就說吧,這不是什麼惡作劇,也不是針對我們公司裡的人。”

今天的訪客還挺多,留在公司料理公務的陳父與陳母也同樣收到了不明包裹,焦急不安地進入莊園尋找陳溺。

與幾名員工一樣,陳溺的父母已經開啟包裹,檢查過包裹裡的東西,陳辛禮收到的是鼻子,陳母收到了耳朵,兩樣器官的切面並不平整,好像是被人徒手硬生生給扯下來的。

陳溺拿起柯傑的包裹,正想著這人什麼時候會上門,人就被女僕給領進了客廳。

柯傑全然不知有什麼在等著自己,他將客廳裡的人們怪異的面色收入眼底,原本輕快的步伐也放緩不少。

陳溺二話不說,等柯傑走過來後,直接把包裹丟到他懷裡:“你的。”

措不及防地被塞進一隻盒子,柯傑拿穩了以後,糊里糊塗地問道:“我今天來,就是想把前幾天和你商量的那件事給敲定了。”

陳溺抿開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也不戳穿柯傑的藉口,這人是藉著商量公事的名義,拿這件事作為敲門磚,特地選在遊戲即將開始跑來莊園找他。

他同樣也有自己的打算。

這些人既然來了,那就不用走了。

天氣預報也播報到了他們所在c042區域。

提示只有簡短的四個字——【地獄無門】。

任典島篤定道:“快遞一定是遊戲方寄給我們的。”

黑滋爾談吐忽然變得晦澀:“可以……看一看,本區域超話……”

陳溺皺起眉頭:“嗓子不舒服?”

黑滋爾無聲地搖搖頭。

谷阿羽:“你們都收到了什麼?”

送餐員小哥田積瑟瑟發抖地捧著快遞盒:“那這個快遞是拆……還是不拆啊?”

陳溺說:“沒拆的,就先別拆了。”

早就拆開快遞的人悔不當初,也只好一一報出自己的快遞盒裡有什麼。

陳溺的母親莫蘿與陳父收到的鼻子耳朵不必再提,進門後他們就告知了陳溺這件事。

夏宰的快遞盒裡裝著一顆完整的心臟,任典島包裹裡的東西也不遑多讓,一顆大腦。

千黛得到的器官組織與安善美一樣,一根完整的氣管包括肺部支氣管。

沈萌新則拿到了一部分不完整的腦部神經組織。

已開啟的快遞包裹清點完畢,陳溺也給出了一點兒猜測。

尋人啟事被放到茶几中央,青蔥似的食指在紙面上輕點數下,同時他開口道:“見過這張尋人啟事嗎?”

屋裡的人圍聚到一起,仔細過目尋人啟事上的內容。

千黛一眼認出:“見過,今天早上我和典島來公司報道,路上有看見牆上和電線杆上被貼了不少,森宇大樓外也被貼了很多,清潔阿姨一邊撕還一邊抱怨來著。”

田積:“我送餐的時候也看到了,連居民樓道和電梯裡也貼的有。”

陳父說:“遊戲期間失蹤的人,八成是找不回來的,張貼尋人啟事有些奇怪。”

陳母莫蘿面帶不忍之色:“這小姑娘家裡人著急也是可以理解的,死要見人,活要見屍,要是溺溺丟了,我們也得病急亂投醫。”

楊賢道:“阿姨,這張尋人啟事,我和陳溺在三年前就見過了,上面要找的人是我們剛入學不久時失蹤的一名大三學姐。”

陳辛禮也有些愣:“溺溺沒和我們提過你們學校有人失蹤啊。”

接收到陳父的視線,陳溺神色自若,坦然道:“我沒注意。”

不用多提,幾名女僕非常上道地拿來幾臺筆記本。

谷阿羽接過其中一臺筆記本,他掃見螢幕右下角的日期,動作頓然僵住:“電腦上顯示的日期也是2016年9月28日。”

一旁的人聞言掏出手機。

程幾何道:“哎呀,已經2016年了,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穿越到未來。”

楊賢:“這妹子在上一場遊戲期間腦子出了點兒問題,人還是挺靠譜的,大家別在意。”

陳溺開啟微博進入本區域超話,果然是有很多人和他們一樣收到了裝有人體器官或者各個部位的包裹,也有人提到了有關於尋人啟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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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發表時間無一不是變成了2016年9月28日。

直接用微博搜尋查詢,也只能找到發表於2016年9月28日當天與之前的微博。

登入自己去年註冊的微博小號時,網頁卻提示他該賬號不存在。

安善美說:“我微博裡2016年9月28日之後發表的微博全被清空了。”

谷阿羽面色越發凝重:“其他搜索引擎也一樣,只找得到在那之前的資訊。”

陳溺退出微博介面,點開手機通訊錄介面。

在c042裡的他們只能找到三年前的資訊,那也只好試著向外界求助。

撥出去的電話響了有一會兒才被接通,陳溺乾脆摁下擴音,讓所有人都能聽清,嘈雜的音樂聲從另一端傳來,伴隨著男性飄飄忽忽的聲音。

“有事兒?哥喝得正嗨呢!”隔著電話,都能聞到熏天的酒氣。

楊賢甚是佩服:“這哥們兒是自暴自棄打算從今往後醉生夢死?”

陳溺不悅地蹙起眉頭:“找個安靜的地方,你那裡太吵了,有件事要麻煩你。”

男子清朗的聲音倏爾變得高昂,好似揣著無盡地怒火,歇斯底里地叫囂道:“有事來找我,沒事就一腳把我給踹開!以為我條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狗嗎?我和你分手了,你愛使喚誰使喚誰去,老子不伺候了!”

一口氣把自己的怨氣給抒發完畢後,對面的人結束通話了通訊。

別墅裡的氣氛倏然凝固。

陳父擱在茶几邊沿的左手四指關節叩響桌面,默不作聲地審視著自己的兒子。

程幾何清清嗓子,乾咳兩聲。

千黛站起身:“呃……腿蹲得有點兒麻,我出去透透氣。”

陳溺盯著茶几上螢幕暗下的手機,滿心疑惑不解,好像碰到障礙突然當機的電腦。

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注目禮後,陳溺問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莫蘿小心翼翼地打探:“溺溺,你喜歡男人?你和這人處了多久?”

被問到這個問題,陳溺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小半年吧,前年在會所碰到一次就和解了,第二場遊戲也找他幫過忙,那時他也沒有翻舊賬。”

修哉訕笑道:“還是我打吧。”

他打給了一個關係較好的同事,電話被接透過,也學著陳溺剛才的做法,摁了擴音放到桌面上。

電話裡的人問:“喂?誰啊?”

修哉答道:“我,修哉。”

“誰?打錯電話了吧。”

修哉語氣變得有些急切:“方哥,我是修哉。”

從手機那頭傳來幾人模糊的對話聲。

“誰啊?”

“不知道,詐騙電話吧。”

接著,這通電話也以被結束通話終止。

眼下的狀況依稀明了起來,c042區域的時間發生了回溯,打給圈外的人,就會出現這麼一個結果。

陳溺與修哉方才是在和三年前的人通話,一個是關係正處於水深火熱,一個是在那時還沒有結識對方。

任典島忽然念道:“十點了。”第四場遊戲正式開始。

話尾音落下,手機螢幕上的時間數字變為22:00。

不知道是誰關上了燈,陳溺措不及防地被鋪天蓋地的漆黑侵蝕,耳邊同時響起其他人驚惶不安地叫喊聲。

“我的腿,我的腿……”

人倒地時震起的悶響聲,就在腳邊。

緊接著有誰像是被卡住了喉嚨,叫人聽著難受地“嗬——嗬——!”不斷。

未知的突發意外讓身處於黑暗之中的陳溺有些不安,六神無主的朝身邊摸去,叫出那個人的名字:“黑滋爾?”

在沙發上摸索的手立刻被人握住了,黑滋爾沒有說話,帶著安撫意味摸了摸陳溺的腦袋。

陳辛禮跪坐在夏宰身邊,一陣手慌腳亂地把抽搐不止的夏宰給摁住:“老夏他有心臟病,趕緊來個人幫忙!”

黑滋爾收回手,起身走上前。

修哉:“黑滋爾是醫生,夏先生交給他就行。”

他留意到陳溺從剛剛起就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動過,並非往常那般鎮定,不在意身邊正在上演的混亂,而是呈現出一種茫然的姿態。

修哉走上前詢問:“陳溺,你怎麼了?”

陳溺:“先去把燈開啟。”

聽到陳溺的話,陳辛禮眉間凝起小小的川字,走上前撥開修哉,在陳溺身前蹲下,整個過程中,陳溺的視線始終沒有焦距在他身上。

莫蘿頻頻轉身,越發焦躁不安:“老陳,他們在幹嘛啊?”

陳辛禮回過頭衝她招手:“你過來看看溺溺。”

莫蘿更顯焦急:“你倒是說話啊。”

谷阿羽捂住自己的耳朵:“我怎麼什麼也聽不到了?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

修哉繞到谷阿羽身邊,摁住他的肩膀。

陳辛禮不知道到底該顧哪一頭,忙得暈頭轉向。

聽覺好似增強了許多倍,屋內的混亂嘈雜令陳溺有些心煩,他開口呵止道:“安靜下來!先去把燈開啟。”

千黛不知所措地扶著任典島呆立在一旁:“可是、可是燈是亮著的啊。”

任典島神色呆滯地掰著自己的手指頭,牙牙學語道:“一加一……等於二。”

燈亮著……?可視野裡分明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陳溺語氣明顯有些急躁:“黑滋爾,過來。”再次叫出黑滋爾的名字,隨後才想起另有人可用:“託拜厄斯,讓他們安靜下來。”

夏宰基本脫離了危險,黑滋爾立即站起身走向陳溺,坐到他身旁握住了他的手。

在託拜厄斯與女僕的介入下,客廳裡亂作一團的人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陳辛禮摟著莫蘿坐下,同時用言語安撫著陳溺。

田積被兩名女僕從地上架起來,期間還一直慌張不安地哀嚎:“我的腿怎麼就動不了了?”

陳溺一時間無法判斷出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對未知的恐懼與挫敗感一湧而上,沖淡了他的理智,使得那張原本斯文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戾氣。

無法掌控現狀,甚至對眼前正在上演的事一無所知,這令他坐立難安,

指甲陷入皮肉裡,刺痛感或許能讓他稍微清醒冷靜一些,卻無法緩解焦慮感。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更新後上一章有後續補充的一小段內容,可能有一小部分人沒看到,可以回去看一下。

九千歲是個呆逼—— 千黛

刃——任典島(太難起了,刃——任,刃拆開,丶和刀)

醉笙夢醒——沈萌欣

哥哥我可是世界的初戀——柯傑(投資商)

天x3g——田積(送餐小哥)

在下王二狗——夏宰(公司元老高層)

洛墨——莫蘿(陳母)

我覺得你們在刻意起名刁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