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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橋洞

話是這麼說沒錯, 可誰願意做那個出頭鳥, 起碼現在不會有人願意主動站出來把自己的快遞安心交到別人手裡, 心裡說不定還在期待著有人能衝在自己前面做敢死隊先鋒。

千黛神色恍惚,顯然是還沒能調整好心態, 行為舉止皆略有反常。

在旁人的安撫與勸說下,她勉強冷靜下來, 坐到沙發上沉著臉一言不發。

託拜厄斯大概收到了女僕們的帶話, 客廳裡的人正圍聚在一起交流, 不遠處的電視櫃、冰箱與餐廳的門在一瞬間從他們的余光中消失不見。

柯傑捧著茶杯, 轉過頭左右看了看, 不由感慨道:“真是方便, 說收就收, 房子像魔方一樣, 隨意組合。”

少了許多傢俱, 客廳裡頓時空曠了不少。

只剩下一張茶几、一組沙發以及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機。

陳辛禮道:“其實……這麼做反而會增加我們中槍的機率,餘下的房門全是必不可少的,死門會隨機降臨在現有的門上。”

堵不如疏。

陳溺:“只是暫時, 先減少門的數量, 摸清規律,假如是像一棟建築物裡會出現固定數量的死門,那我們可以再造出一堆不需要的門。”

但如果是每幾道門裡就會出現一個死門這樣遞增性規則, 門的數量越多,死亡機率反而會越大。

加之現在這樣,檢查起來也比較方便。

女僕走進客廳, 站姿端正的停在陳溺面前,向其彙報道:“別墅內現餘下十四扇門,辦公樓現餘下二十二扇門,員工宿舍現餘下六十九扇門。”

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檢查死門了。

不過別墅裡的死門被開啟過一扇,辦公樓與員工宿舍那邊也不好說,門的總數量又中途發生了改變,今天的統計數據不會準確到哪裡去,不如等到明天再說。

正當他們為現狀一籌莫展的關頭,快遞員又再次出現在屋外。

以陳溺為首的一群人站在玄關,今天他們早有心理準備,不同於昨日的恐慌,倒不如說是正盼著收快遞的男人上門。

陳溺搶在快遞員問話以前開口道:“快遞要寄給誰?寄到哪裡?”

程幾何追加提問:“要我們寄什麼?”

門外的男人只回答了一個問題:“晉江大橋橋洞。”

晉江大橋就坐落於c042區域內的晉江江干主流上,距離他們所處位置並不遠,開車去的話,十幾分鍾也就到了,還是在交通並不通暢的情況下。

另外兩個問題再怎麼問,他也不回答。

快遞員咧著嘴,從胸腔內發出一句聲:“請問你們要寄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玄關內的人擺著手道:“沒呢沒呢,你明天再來。”

和昨天一樣,聽見他們說沒有準備好,中年男人臉上驀地失去了笑容,陰森森地說道:“哦,那我明天再來。”

手推車的輪子滾動摩擦著地面,吱扭吱扭的,鐵板上附著鏽跡斑斑,又破又舊,好似隨時會散架。

晉江大橋橋洞,去看一看說不準能有什麼新發現。

陳溺拿定主意要去一探究竟,而柯傑等人卻略顯遲疑,好似對出門這件事有些抗拒。

夏宰說:“外面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再說……沈萌欣就是想出門的時候中了標,我覺得,這風險有點兒大啊。”

眾人的視線落到了那扇閉合的房門上。

柯傑道:“再說你打算怎麼去?開車?車門也算門啊,進車前還好說,萬一我們進車後,死門附到車門上,那可就要被徹底鎖死了。”

柯傑說的陳溺當然也想到了,他向來不養閒雜人,也不養閒雜狗。

那只從聖誕街道上跟出來的哈士奇,也該發揮發揮它的作用了。

陳溺抿笑說:“怎麼去?被狗遛過嗎?”

夏宰等人呆滯了半會兒,上一場遊戲他們並不與陳溺在同一個區域,自然不知道聖誕節街道與雪橇犬,一時半會兒不能理解陳溺是什麼意思。

陳溺讓女僕將哈士奇牽來,一起被送來的還有改良過的大雪橇,足以坐下他們所有人。

哈士奇肩背上套著韁繩,吐著舌頭站在雪橇前,身後的尾巴甩得格外歡快。

柯傑看了看狗,又看了看巨型雪橇車,面色複雜地說:“開玩笑呢?上面沒有人它也拉不動啊。”

程幾何滑動輪椅來到哈士奇旁邊,摸著狗腦袋說:“你不能以貌取狗,有些狗表面上看著是只狗,實際上它——”

柯傑打斷她的話:“是個人?”

陳溺道:“是道具,c007區域上一場遊戲結束全靠它拉動雪橇把人給拽出去。”

單靠音響裡播放的那首歌來驅使一隻雪橇犬拉著大雪橇車與這麼多人可能會有些困難,好在陳溺還有一個關鍵道具——葉子晶石。

可以用來干擾其他道具的力量,也能用來加強其他道具的能力,全憑陳溺操作。

柯傑與夏宰仍舊不大情願,千黛被憤恨驅使,恨不得立刻奔到橋洞下,剩餘的人則是全聽陳溺的安排。

與前幾場遊戲期間不同,街道上能夠看到往來的行人,數量不多,每隔一段路就能碰見幾抱團外出的人。

肯定不可能是閒逛,應當與陳溺他們一樣,是抱著外出尋找線索的目的走上街頭的。

那些人看到一隻哈士奇拉著巨型雪橇從道路主幹中央呼嘯而過時,無一不是露出詫異震驚的神色。

自昨天起,黑滋爾的獨佔欲越發不加掩飾,好像陳溺被別人多看一眼,多碰一下,就能讓他掉一塊肉一般,全程把人摁在自己懷裡,霸道的不許他掙脫。

被人掌控的滋味讓陳溺覺得有些反感,有些後悔自己昨晚做出的決定,報復心起,藏在黑滋爾大衣下方的手摸到腰韌上狠狠一揪,結果卻因那裡的肌理太多緊實,根本沒有掐到皮肉。

沒帶給黑滋爾一點兒痛感不說,還讓他的呼吸驟然間沉了幾個度。

陳溺:“抱夠了沒?給我鬆開。”

也是時候該鬆開了,黑滋爾看向前方,橫跨河川之上的大橋就在不遠處,雪橇犬停下了腳步,黑滋爾率先起身,拉住陳溺的手腕把人帶下了車。

上流的水沒洩下,水位很久沒有沒過橋洞了,有些地方依稀能瞧見河壤。

風有些大,吹得河道兩旁的古柳樹禿枝拂起,離得遠了打眼一瞧,更像是一顆顆巨大的留有長髮的頭顱。

安善美望入那漆黑一片的橋洞,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陽光的滲入,橋洞底下比黑夜還要深沉,讓人根本看不清那裡面有什麼。

即使不靠近,也能感受到一股徹骨的陰冷,正順著橋洞往外蔓延。

她在原地踟躕了會兒,咬咬牙,抬起腳步跟上了隊伍。

陳溺裹緊自己的外套:“是不是有點兒冷了?”

聞言,黑滋爾身形頓滯一瞬,脫下灰黑色的長大衣,給陳溺披上。

他們順著河堤的臺階走下去,怕陳溺會踩空,黑滋爾讓人趴在了自己的背上,踩下最後一級階梯,雙腳落地站穩,還有些不捨得把背上的人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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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正站在橋洞入口處,卻依舊無法憑藉肉眼看清洞內的景貌。

根本就是一個無底的窟窿擺在了面前,黑幽幽的望不到邊,明明橋洞兩端是通著外面的,他們站在這一邊,收穫不到橋洞另一邊的風景。

陳溺看不到這番景象,自顧自地跟著黑滋爾走進橋底,兩人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沒。

谷阿羽掏出手機,開啟照明功能,小跑兩步追趕上去:“哎,倒是等等我們啊。”

黑暗的空洞太大,在所有人全部掏出自己的手機用來照明的情況下,橋洞裡部也未能展露全貌,大部分光線被漆黑吞沒消弭不見。

對於失去視覺的陳溺來說,從這場遊戲宣佈開始起,不論身處何處,黑暗至始至終籠罩著他,對未知與黑暗的恐懼差不多完全麻木。

谷阿羽搓了搓手臂:“好冷啊。”

橋洞下面又陰又冷,時不時還有一陣穿堂風幽幽飄過。

安善美舉起手機向上探照,沒等她看清上方有什麼,才剛一抬起頭,溫溫熱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鼻樑骨,啪嗒一下。

本就膽子小,安善美驚呼一聲,拿著手機的手一晃,趕忙用另一條手臂擦掉臉上的水漬。

有些腥臭。

楊賢:“怎麼了?”

安善美有些委屈,打著顫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下聽起來飄飄幽幽:“上面,上面有水底下來了,還是溫的。”

眾人聞言,隨之抬頭向上看去。

柯傑一邊倒退一邊說:“什麼也沒有啊。”

忽地,腳下被墊高,觸感一軟。

他立即低下頭,手機背面朝下,勉強照出了腳邊的一堆雜物。

又髒又亂的墊子與汙漬滿滿的被子,胡亂堆成一團的被子裡還塞著不少雜亂細碎的物品。

柯傑嫌惡的用腳踢開那團被子:“有人住在這裡嗎?”

其他人聞言走過來,數到燈光打在雜物堆上,徹底照清楚了這橋洞下一角的全貌。

楊賢不慎踩到一隻泡沫一次性飯盒,咔咔幾聲脆響,腳底一滑,險些摔倒。

他穩住身形,鞋底狠狠在地面上蹭了幾下,抱怨道:“哎!誰怎麼這麼不講究啊!”

安善美揪著自己的衣襬,不安地說:“是流浪漢吧,我以前聽同學說起過,有不少無家可歸的人就寄住在橋洞下面。”

流浪漢?

陳溺不禁暗下思索,是什麼樣的流浪漢,會成為這場遊戲的最終快遞簽收者?

那團被子被柯傑來來回回踢了老半天,總算是平鋪開來。

修哉眼尖,蹲下身去掀開被角,拾起被罩裡露出的小玩意。

是一個錢夾,拿在手裡感覺挺有份量的。

翻開錢夾,一眼就瞧見夾層裡有十來張紅色的紙鈔。

修哉呵笑一聲道:“流浪漢還挺有錢的。”

陳溺:“錢?”他有些懊惱,什麼也看不到,跟著一起來,也僅能依憑其他人獲知有何收穫。

察覺到陳溺情緒有異變,黑滋爾圈住他的腰,把人又往自己身邊拽近了些,側過頭親暱地蹭了蹭他的耳鬢。

陳溺撥出一口氣,勉強舒緩了心底的語氣。

旁人的注意力正集中於修哉手裡的錢夾與角落堆積的雜物上。

唯獨修哉,聽到陳溺的一字疑問後抬頭朝他看去,將這一幕收入眼底。

他扯開嘴角,輕笑道:“嗯,撿到一隻錢夾,裡面除了錢,還有錢包主人的身份證件。”

說著,他埋下頭,抽出錢夾裡的證件。

谷阿羽圍上前,舉起手機照亮身份證件,證件照上的男性面寬肉厚,臉上油亮,面相還算得上寬厚。

一寸照片旁,赫然是證件主人的名字。

董健。

谷阿羽:“證件照的主人是董健。”

陳辛禮訝然重複最後兩個字:“董健?董健怎麼會住在橋洞底下?”

柯傑道:“應該是錢包掉路上被住在這裡的流浪漢撿著了,他好歹手裡還捏著天鳥的股權,光是分紅就夠他吃喝玩樂了,哪會淪落到要住橋洞的地步。”

放著好生生的家不回,揣著一兜子錢跑來住橋洞,除非是精神出了問題。

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就在其他人生出這一想法時,站在一旁的陳溺冷不丁的出聲:“如果他是在躲什麼人呢?或許……躲什麼東西?”

不想被發現,不想被找到,所以捏著錢也不敢花,不敢動用身份證,也不敢外出被人發現,寄居在漆黑隱秘的橋洞下過生活。

程幾何說:“那他可以躲在家裡啊,他有那麼多房子,揣著鉅款來住橋洞賣慘,不像話!”

陳溺:“門,他不想在有門的地方居住。”

c042的天空,已然被那個名叫陶靜的女孩的怨恨籠罩。

谷阿羽忽然捂住自己的腦門輕呼一聲,一下跳到了一旁。

啪嗒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音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警覺,谷阿羽也手機照明去照地面,一粒細小的碎石子恰巧停止滾動。

他們揚起手機,再度抬起頭看向上面,一個黑影從光幕下一晃而過,躥進一旁的黑暗之中。

“臥槽,什麼鬼!”

“是個人,是一個人。”

“人能在上面爬?”

“他往那邊跑了!”

陳溺面色一凜,冷下聲道:“是人是鬼,先抓過來再說。”

柯傑一臉驚悚:“真要是個鬼,衝上去不是找死嗎?”

他話音剛落,就見守在陳溺身邊的那個男人踱步上前,皮鞋根部敲在堅硬的水泥地面,驚起脆生生的幾聲響,帶起一股涼颼颼的冷風。

手機的光束甚至追不上他的身影,在腳步聲落下的同一時間,另一個人驚恐的求饒聲傳入他們耳中。

“不要殺我,別殺我,別、別抓我!”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兇起來連鬼都怕。

根據聲音傳來的方位,他們調整了手機對準的角度,幾道光束集中在黑滋爾筆挺頎長的背影上。

他慢悠悠地轉過身,彷彿是捕捉到獵物的鷹一般,勁瘦有力的手牢牢抓著一顆腦袋。

咔咔的兩聲脆響,他徒手拗斷了被他抓住的那人的兩條手臂,厭惡地將他扔到其他人腳邊,又從口袋裡抽出一方白色的手帕,仔仔細細地擦拭起自己的手指,一邊走回陳溺身邊。

陳溺察覺到從身邊短暫離去的人再度歸為,偏了偏腦袋,問道:“抓到了?”

黑滋爾輕嘆出一口氣,朝程幾何看過去。

程幾何說:“他抓到了,是個人。”

經過柯傑的辨認,被黑滋爾抓住的人正是董健。

長年躲避在橋洞下避人耳目的生活,令他的身體發生了怪變。

他腳上沒有穿鞋,手指指肚、手掌、腳趾與腳掌上生出了看著讓人惡寒的吸盤,也是憑藉著這本不該出現在人類身體上的部位,才能倒掛遊走在橋洞頂上。

安善美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鼻樑,胃裡一陣翻滾,說不出的噁心勁,根本不能去細想方才落到自己臉上的那溫熱液體是出自哪裡。

幾人把董健揪出橋洞,他不知道有多久沒見到過太陽了,立刻埋下頭去躲避光照,眼眶被刺得紅了一圈,他眯著眼睛,臉色似青又似灰,滿是橫肉的臉擠作一團。

陳溺說:“陶靜要殺你?”

董健仍舊垂著頭,警惕地反問道:“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陳溺:“別緊張,找你問些事情罷了,回答我上一個問題。”

董健呼吸顫顫巍巍,斷斷續續地抖個不停,他吸了吸鼻子道:“是她父母想害我,她父母找我訛錢不成,弄了些邪法子,想要我的命!”

楊賢說:“別人父母好生生的為什麼想殺你啊?陶靜是不是被你給殺的?”

董健搖著頭,矢口否認:“那是她自己想不開,是她父母逼她的。”

陳溺問道:“陶靜失蹤的那天晚上,是和你在一起嗎?”

不管他們問什麼,董健都一個勁地搖頭:“不是我,我不知道。”

陳溺:“你和她什麼關係?”

董健笑了一聲:“還能什麼關係,她圖我的錢,我圖她的人,公平買賣。”說著,他抬起頭窺向安善美的裙底,嗦了嗦下唇:“我包了那麼多人,哪個姑娘不是白白嫩嫩水靈靈的,犯得著殺她嗎?”

楊賢擋在安善美前面,隔絕了董健的視線,一腳踹過去:“你看你媽呢?”

董健跌坐在地,滾了一圈又爬起來:“我這人就這點兒愛好,圈子裡比我玩的更過分的大有人在,你們找我可找錯人了,冤有頭債有主,要替陶靜報仇,你們找她父母去啊。”

千黛的語氣惡狠:“別人父母辛辛苦苦供自己女兒出來上大學,為什麼要殺她?陶靜現在找得就是你,你別想著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搪塞我們。”

董健好似吞了黃連一樣,一肚子苦水沒地吐。

他癟著嘴,抹了把臉道:“窮山惡水出刁民,她父母就是蠻橫不講理的人,面子看得比女兒的命都重,我怎麼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陳辛禮說:“現在不是我們要找你的麻煩,而是這場遊戲要找你的麻煩,不管你跑到哪藏起來,都躲不過一劫。”

夏宰道:“有個長得和陶靜父親一樣的快遞員,上門找我們要東西,就是寄給你的。”

董健哎喲喲了幾聲:“你們怎麼就是轉不過彎來呢?他既然知道我在哪,那他可以自己來找我啊。你現在就是把我給殺了,遊戲也不會結束,根本就是被誤導了!”

陳溺說:“你和我們回去。”

董健磕磕巴巴道:“我我……我不去,我就在橋洞底下,我哪也不去。”

誰料陳溺當真就那麼好說話,聽見董健說不願意跟他們走,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拽住黑滋爾的衣角:“那我們回去。”

谷阿羽詫異:“就……就這麼回去了?”

陳溺語氣淡然道:“你想和他一起住橋洞也行。”

聞言,其他人雖不甘心就這麼放過董健這一關鍵人物,卻也只好暫且作罷。

他們回到了路上,雪橇車邊的哈士奇殷切地站起身,吐舌擺尾,像一個笑痴痴的傻子。

陳溺坐到後排座位最右側,黑滋爾緊貼著他坐下。

楊賢很是在意地又往河堤下多看了幾眼,迎上董健笑呵呵的臉,不知為何,渾身一陣發冷,背後冷汗涔涔。

千黛說:“難不成你是真信了他的話?只要殺了他,遊戲就能結束,我們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連想到進入橋洞時灌入鼻中的腐敗臭味,陳溺暗笑一聲:“殺了他?你們看到的董健是什麼樣子,還像是個人嗎?”

殺是肯定有辦法殺的,尋常的辦法不一定能殺得死,董健不是道具,用黑滋爾給他的那把匕首也不一定能起作用。

眾人回想了一番,無論是董健現在居住的那處橋洞,還是董健本人,都透著一股子怪勁,具體又說不上來。

安善美猶猶豫豫地說:“我可看他……好像也不像是在說假話,萬一真的是我們被遊戲刻意誤導了呢?”

柯傑嘆了口氣,睨了她一眼:“老奸巨猾的玩意,他嘴裡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只有他自己心裡頭清楚。”

陳溺:“爸,如果是我失蹤了,你會怎麼做?”

陳辛禮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是找啊,一直找,直到找到為止。”

陳溺說:“那依你看,陶靜的父母找到了嗎?”

想了一會兒,陳辛禮搖搖頭:“不好說,畢竟也沒見過他們本人。”

時隔三年,陶靜的失蹤連點兒水花也沒驚起,除了事發後剛開始那段時間,陶靜的父母去學校鬧了一陣子,經過時間的沖刷,再沒有人關注過結局如何。

要不是忽然被捲進這場遊戲,恐怕連楊賢也不會想起來三年前學校裡還出了一樁失蹤案。

人的記憶,搞不好真的只有“七秒”。

雪橇車停下,陳辛禮忽然說道:“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上出發,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麼事情,不管前因後果,哪怕傾家蕩產,我也要讓傷害你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他停頓半晌,嘆了口氣接著說:“但我希望,永遠也不要有那麼一天,即便是在看不到頭的遊戲場上。”

陳溺順著黑滋爾的牽引走下雪橇,扯了扯嘴角,淡笑道:“不用擔心,我很惜命。”

回到別墅裡,谷阿羽又試圖與陶靜的室友與輔導員聯絡。

不出所料,陶靜失蹤的第三天,她的父母找到了學校裡,據陶靜的室友說,她父母來時行色匆匆,那副焦急的樣子不是在作假,恨不得給她們跪下來換取女兒的下落。

而她們什麼忙也幫不上。

手機開著擴音,介面停留在語音識別軟體上,陳溺就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

將要結束通話通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女生又提出一個疑問。

“你們……到底是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白疫醫:溺溺是我的了,誰也不準看。

黑疫醫:老大快鬆手,人已經被你捂到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