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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悖論

最終他的視線又落到了灰濛濛的窗戶上, 透過蒙塵的玻璃勉強能看到有不少模模糊糊的暖和色點亮。

陳溺走至窗邊, 用一張紙包裹住窗扇下方鐵鏽斑斑的栓子, 栓子的一頭是魚鉤狀,勾住釘在窗框上的鐵圈。

不怎麼牢固的窗框與窗欞上刷了一層紅漆, 漆層乾涸至裂開,也幾乎快要掉沒了。

在陳溺將那扇窗子推開時, 鑲嵌在窗欞之間的玻璃搖搖欲晃, 好似隨時都有剝落的可能。

村頭與村裡的道路上看不到人影, 和陳溺他們一樣從外地趕來的人各自找到了可以用來居住的空屋, 暗沉光芒從一座座小土屋的窗與不怎麼嚴密的門縫中透出, 倒是把包圍著箱井村的黑暗驅散了一些。

男青年關上發黑的木門, 抬起立放在牆邊的橫木門栓, 用門栓抵住了房門。

黑滋爾:“你在看什麼啊?”

陳溺轉頭看了他一眼, 又收回視線, 再次投向屋外:“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空屋子?不覺得奇怪嗎?”

男青年拍掉手上的灰,走到窗邊,探出頭看了一圈, 見怪不怪地說:“很正常啊, 人往高處走,像這種村子留不住人的,年輕人出走, 老的壽歸正寢,屋子自然就空下來了。”

陳溺:“就算離家,也應該會把門鎖上。”

想想黑滋爾是怎麼推開房門的?空屋的房門裡面沒有落鎖, 外面也沒有鎖,隨便來個人,伸手一推門就開了。

一家這樣就算了,家家戶戶都這樣……那麼多的空屋,眨眼間就住滿了人。

千黛說:“管他呢,反正我們就只在這裡呆一晚上就走,現在又不是遊戲期間,不會發生什麼怪事的。”

陳溺保持沉默,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沒有看到陶靜的冤魂,所以才能放心大膽的說出這句話。

木板床上的舊被褥被黑滋爾丟到了牆角,他脫下自己身上的長大衣鋪到鍍了層油光的舊木板上。

他的大衣平鋪上去,讓一個嬌小點兒的姑娘睡上去沒問題,陳溺好說也是一米八幾的人,除非是蜷著,要麼總會蹭到木板上。

黑滋爾擒著陳溺的手腕,將他拉到木板床邊:“我抱著你睡。”

陳溺低下頭,掃了一眼床板:“兩個人睡上面,你也不怕這木板塌了。”

黑滋爾篤定道:“不會的。”

千黛抱著自己的挎包,縮在藤椅上,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回想起來任典島,心裡有些發澀。

條件有限,陳溺不想睡在床上,也就只能在黑滋爾身上湊合睡一晚上了。

男青年找到一把掃帚,把地面上的灰掃乾淨,他沒那麼多講究,穿著衣服躺在地上也能睡著。

門窗不怎麼嚴實,是不是有涼颼颼的風順著縫隙吹進來,屋裡連一床可以蓋的被子也沒有,縮在椅子上的千黛與睡在地上的男青年夜裡被凍醒好幾次。

再看床上,先前嫌東嫌西的陳溺縮在身下人的懷裡睡得最是香甜。

就連陳溺本人也覺得自己這晚上很難睡著,可躺下後,被暖烘烘的氣息包裹著,很快就產生了倦意。

黑滋爾平緩有力的心跳如同催眠曲,一點點纏繞住他的意識,拖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千黛被凍醒了兩三次,也沒了睡意,掏出手機蹲坐在椅子上打發時間。

蹲在椅子上時間久了,身體有些發麻,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無意間瞄到窗外仍有幾個屋子的窗透著光亮。

是他們進入村子前就看到的那幾家亮燈的村民家。

她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是凌晨三點。

仔細想想,確實有些古怪,住在這村子裡的人集體性失眠?

千黛搖搖頭,甩掉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倒坐回藤椅上,從包裡翻出手機充電寶,一邊充電一邊刷微博解悶。

冬天,天亮的晚,七點的時候天也才矇矇亮,還沾了些夜色。

陳溺被一陣走動聲吵醒,土屋的隔音很不好,外面有個風吹草動屋裡頭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吵雜聲擾人清夢,陳溺翻了個身,仍舊不願睜眼,發洩似舉起拳頭狠狠砸向身下的“床”。

陳溺首先意識到觸感有些不對,緊接著沉悶的哼聲由頭頂傳來,頓時徹底沒了瞌睡,睜開雙目,抬起頭看過去,對上黑滋爾飽含控訴的視線。

千黛聽到悶響過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是黑滋爾被打了,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只有一雙眼睛在轉動,盯著床上的兩個人,大有見形勢不對就打算立刻逃離家暴現場的架勢。

陳溺坐起身看向窗外,選擇性失憶忽略掉先前發生的事情,問道:“外面怎麼回事?”

黑滋爾摸了摸受了一記捶擊的胸口,雙眼微微眯起,不滿於陳溺就這麼忽略自己:“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陳溺想了會兒,在他肩前拍了兩下:“手感還行。”一句不算誇獎的誇獎說完,他又轉移開話題問道:“外面怎麼這麼吵?”

千黛回過神:“太冷了,都睡不著,所以大家乾脆天一亮就出門找村裡人打聽陶靜家的事。”

陳溺雙腳踩到地面站起身,他是醒來後才覺得有些冷,一晚上睡得挺好,對千黛所說的話無法感同身受。

揹包裡有洗漱用品與獨立包裝的小零食,陳溺含了一口漱口水,推開門走出去,手裡還拿著一袋餅乾。

昨晚和他們一起的青年一早出去轉悠了一圈,正好回來,路過陳溺身邊時,打趣地說了句:“還以為你得睡到下午呢。”

陳溺掃視村落一圈,兩三家土胚房外有幾名本村人正坐在家門堪上,腳邊放著木盆與綠油油的青菜,埋頭幹著自己的事,根本不搭理圍在他們身邊的外鄉客。

會跑到這裡來事後報復的大多是暴脾氣,有些直接把怒氣撒到了那些村民身上,甚至還想動粗。

他不抱多少希望地問道:“打聽到什麼了嗎?”

樣貌平平的男青年撇下嘴角,擺擺手說:“沒有。”

陳溺點頭,回過身正想問問黑滋爾有沒有什麼辦法,卻見他出神眺望遠處,黑到極致的眼瞳中隱隱約約流露出些好奇。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是村子北面的山林,山林裡的樹光禿禿的沒多少葉子,只剩下錯綜複雜的枝椏交相輝映,離得遠了看,便覺得那山被一張黑色的網籠罩著。

有一塊成排的灰白色,突兀的出現在黑網之中,尤為突兀。

陳溺拿出手機,開啟相機功能,舉起來對準了山林間的那一排排灰灰白白的點陣圖,鏡頭焦距調到最大,終於看清了那些東西是什麼——一塊塊石碑。

千黛就站在旁邊,也藉機瞄到了手機螢幕中的畫面,猜測道:“這座村子交通不便,村子裡要是有有人死了,估計都是直接葬在山林裡的吧。”

陳溺說:“去那裡看看。”

他想著陶靜的父母就算找不到女兒的屍體,也有可能給她立塊空碑,雖然機率不大……但只要有的話,石碑上應該就能找到陶靜父母的名字。

千黛嘟噥道:“山上的墓碑比村子裡的房子還多,什麼鬼地方。”

有外鄉客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過來詢問:“要是找到了,你也和我們說說。”

通往山林的路不好走,沒有人修過,全是靠著腳步踩出來的,泥巴路走起來一腳深一腳淺,稍不留意還會踩空。

有幾個外來人跟著陳溺他們一起上了山,一路上嘴裡都在憤憤不平地嘀咕,真要是找到了陶靜的墓,估計他們會忍不住衝動上去給砸了。

山上的樹木參差不齊,年邁較久的樹上掛著兩三個鳥巢,陳溺他們沒走多遠就瞧見好幾個,奇怪的是卻沒有看到一隻鳥,或者聽到一聲鳥鳴。

一行人的腳步踩過枯枝樹葉,劈啪作響,通往山上的路沒有臺階,很容易打滑,黑滋爾寸步不離地跟著陳溺,用手扶著他。

千黛說:“我老家也有差不多的大山,冬天比這裡還冷,也沒安靜成這樣,感覺不大對勁。”

男青年點點頭說:“對啊,我看山上的樹也和死了一樣,連松柏也光禿禿的。”

陳溺沒說話,他一直覺得有東西跟著他們,時不時回頭看兩下,沒瞧見什麼可疑的人,同行的和他們一樣是從c042區域趕來的人,誰也沒盯著他看。

這座山看著矮走起來卻十分費勁,等他們抵達半山腰處的石碑群,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近距離看石碑的數量更是可觀,一部分墓碑前雜草叢生,枯黃的草立得比碑還高,很久沒有人來掃過墓的樣子。

目光越過拔高的草叢,陳溺看到了兩個人頭,那兩人白髮鬢鬢,背對著他們站在一塊石碑前,肩膀一聳一聳的,樣似在抽泣。

有人眼尖地瞧出了點兒什麼,壓低聲音對同伴說:“你看那個男人的背影,很像是上一局來收快遞的那個快遞員。”也就是陶靜的父親。

千黛等不及要上前一探究竟:“我們過去看看!”

她撥開手邊的枯草,好像走在沒過腿的水中似的,一邊走一邊用手劃拉兩下。

剩下十幾個人見狀也跟了上去,齊腰高的草堆頓時塌陷下去一塊。

黑滋爾望著陳溺的側臉,只剩他們兩個人在原地停步不前了。

他拿不準陳溺的想法,低聲問道:“不過去?”

陳溺輕微地晃了下腦袋,視線還黏在墓碑前那兩人身上,嘴唇緩動吐出幾個字:“再等等。”

不大對勁,還是再觀望一番為妙。

在千黛一行人撥開草林之前,那些枯草筆直的屹立,不折不彎,不像是有人走過去的跡象。

再來就是,走在前面吃虧,還得負責開路。

爭執在陳溺還沒做出要不要走過去的決定前爆發開來,走過去的那些人之中的幾人,認出了墓碑前的人是誰,二話不說直接動手開幹。

兩個村民在女兒的墓碑前被踹翻在地,他們用來祭拜的水果也全數被踩爛,顯然是突發狀況令他們整個人懵了,遲了一兩秒鐘,才爆發出哭嚎。

他們說的鄉里話,陳溺也聽不懂,不過外來者的叫罵聲倒是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清晰。

陳溺:“你聽得懂那兩個人在說什麼嗎?”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指望黑滋爾能給他答案。

沒曾料想,黑滋爾還真的聽出了那嘰裡呱啦的鄉土話是什麼意思:“那兩個人說自己的女兒可憐,我們還來這裡欺負他們。”

陳溺有一瞬間的痴呆,他在想黑滋爾怎麼能聽懂和外語差不多的方言。

不僅黑滋爾聽懂了,千黛也聽懂了,就只有他跟個弱智一樣,有種村裡人進城雞立鶴群的錯覺。

千黛一腳一腳狠狠地踹著石碑,把立在土裡的石塊踹翻了還不解氣。

她指著陶靜父母的鼻子罵道:“你女兒可憐,我們就不可憐了?我們招誰惹誰了?你的狗女兒是我們殺的嗎?!”

“這麼可憐你們的女二,怎麼不去親手把兇手給殺了?陶靜這麼能耐,她怎麼不去纏董健,為什麼要傷害我們這些無辜的人?”

“就是一家子瘋狗!!老子今天一槍把你們崩成串串香!”

“死一個女兒要那麼多人來陪葬,今天把你們剁成泥了都是便宜你倆!”

他們一邊罵一邊打,有些人是真的下了死手,還搬起了石碑準備往陶靜父母臉上砸。

局勢呈現瘋魔的趨勢。

從山林間刮過一陣陣風,乾枯的草林隨風擺動,波浪似的,簌簌作響。

千黛捋起被風吹亂的頭髮,往陳溺那邊看了一眼,驀地僵硬在了原地,神情瞬息百變,驚恐萬狀。

看見她在看自己的後方,陳溺也轉過頭。

幽暗的林木之間,嬌小的少女立在黑暗之中,她身上不著寸縷,身上佈滿密密麻麻的縫合黑線。

沒有黑瞳仁的眼睛不知道在看著哪兒,嘴巴以極快的頻率一張一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咒罵著一般,然而並沒有半點兒聲音從她口中傳出,也可能是被山林裡的風吹散了。

溫熱的手溫柔的落在了他的眼前,遮住他的雙目。

黑滋爾親吻著陳溺的髮絲,噓聲道:“不要看。”

陳溺很懷疑,黑滋爾這麼做可能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他看到別人的身體,就算是鬼,也不行。

鼎沸的人聲逐漸安靜下來,墓前的人也發現了林間的幽影,不免開始後怕起來。

在遊戲期間外見到鬼,還是頭一次。

就在黑滋爾捂著陳溺眼睛的這段時間,上演了一起兇殺案。

陶靜父母二老倒在地,血流滿面,聲息絕跡,陶靜父親的腦門直接被人用石碑砸得開了瓢,腦殼像是碎裂的西瓜,缺了一塊,從那一小塊缺口可以看到裡面白色的腦仁。

千黛跌跌撞撞地跑回陳溺與黑滋爾身邊,焦炙地問道:“陶靜為什麼會出現?她不是遊戲裡的一部分嗎?現在遊戲結束了啊,為什麼她會出現?”

眼前的遮幕撤去,陳溺的雙眼得以重見天日,山林裡沒了陶靜的身影,大概是心理作用,使得在場的人覺得,那林間小路比他們來時要更加陰森詭靜。

陳溺:“你們把人給打死了?”

千黛並不覺得殺死陶靜的父母是錯誤的舉動,她之所以心虛,也是怕會遭到惡鬼索命。

“那是她該死。”可能是累得,也可能是害怕,她的額角滲出涔涔汗珠,打溼了髮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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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和她是一樣的心態,死在陶靜手裡的人那麼多,陶靜的父母沒教好自己的女兒要為此負責,他們是替天行道。

陳溺關心的不是這些,他淡聲道:“我還有事想問他們。”

千黛的手掌往衣服上蹭了兩下,蹭掉手上沾到的灰土,才又抬起手抹去額角的汗水,難掩不安道:“現在怎麼辦?把他們兩個丟在這裡不管嗎?”

她口中的“他們”指得是已經沒了生命跡象的陶靜父母。

陳溺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人是你們殺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千黛被噎得沒了下文。

她和那群人看起來不太敢再原路返回,陶靜之前就出現在那裡,可又沒有其他下山的路。

陳溺不知道和陶靜的鬼魂打過多少次交道,相比之下要淡然不少,見沒有必要再在山上逗留,乾脆轉身沒入林間,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那些人不情願走原路,更不願意留在一片碑林之中,看到有人打頭陣,就急忙跑過去跟上隊伍。

回去的途中也沒有人說話,只有雜亂的腳步聲不間斷灌入耳中。

他們大多走得很急,始終保持著較快的步伐。

走了大概有總路程的一半兒,陳溺留意到有一道時而快時而緩慢的腳步夾雜在他們當中,聲音很輕,好像是沒有穿鞋子,光腳踩在地上似的。

黑滋爾忽然停了下來,微微側過身,面朝著一條被灌木掩蓋的密徑:“有條分岔路。”

那條路應該是很久沒有人走過,植物的枝幹橫七豎八的攔著,彷彿一條條橫過的黑色手臂,交錯疊加,漸遠漸細。

一個方形臉扎著高馬尾的女性問道:“來的時候有這條路嗎?”

“沒注意。”

“我記得是有……管它呢,你們還打算進去看看不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溺拽著黑滋爾的衣袖,扯動兩下:“走。”他急等著離開這處鳥不拉屎的偏遠山村,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

村子裡不僅住得條件差,也沒什麼能吃的,甚至沒有看到菜地,也不知道住在這裡的人,他們靠什麼為生。

男青年背著手走在旁,嘆了口氣說:“你就是典型的幸運值偏差,遊戲期間被鬼追進泥溝裡躲著的都大有人在,那有什麼多餘的力氣講究吃穿住行。”

他說的是實話,大部分人對陳溺豔羨不已。

要命的事擺在眼前,可沒那麼多人有閒工夫和平常一樣買菜做飯過精緻生活。

一行人剛回到還沒走到村裡,在村裡頭等著吃白食的人就迎上前來,圍著他們七嘴八舌地問著。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我聽說陶靜的父母在山上給她立了塊石碑,你們找到沒有?”

和陳溺他們一起從山上下來的一個人說:“找到了,正好遇到陶靜的父母在那裡祭拜她,那兩個老家夥叫我們打得半死不活。”後面的事,他沒再往下說,不大想提及。

寸頭的男人說:“陶靜的父母……?坐村頭的一老頭和我說,陶靜的父母去外面找自己女兒,從城裡回來後沒多久就自殺了啊。”

山上下來的那夥人一聽他的話,霎時間變了臉色。

陶靜的父母早就死了,那被他們殺死的那兩個人是誰?

一人打了個哆嗦道:“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比較好,遊戲還沒開始,大白天的就在鬧鬼,真晦氣。”

陳溺拉住那個村頭男人的胳膊:“那個老頭還有說過別的嗎?”

對方回想片刻:“他說陶靜的父母回到村子裡後,有跟他說過,陶靜的父母找到董健想報仇,結果找了一個月,發現董健早就死了,去報案也沒用,還叫人矇頭揍了一頓,那天晚上在村頭吆喝著天下沒有王法,第二天就被人發現兩人齊齊吊死在井口旁的大樹上。”

千黛:“董健早就死了?在陶靜失蹤後的一個月裡就死了?”

陳溺思索著說:“你們說,快遞是寄給了橋洞下不人不鬼的董健,還是三年前躲在橋洞裡的董健?”

聽陳溺這麼說,其他人打了個哆嗦。

那他們完成的遊戲,豈不是在填補一個死循環中的一截?

是他們一手促成了陶靜父母的死亡?難怪陶靜會百般阻攔他們將快遞寄出去,一旦寄出快遞。

三年前的董健就會死於非命,從而引起接下來的一連串連鎖反應。

接到陳溺電話的計程車司機很快到達現場。

陳溺:“今天怎麼這麼快?”

計程車司機嘿嘿笑了兩聲,摸著鼻子道:“我就想著你們不會久留,頂多住一天就會回來,乾脆就沒走遠。”

男青年說:“司機大哥挺會來事的。”

陳溺學乖了,自己開啟後排車門坐進去。

後排的座位還算寬敞,黑滋爾往陳溺那邊擠純屬個人愛好,他拉開揹包拉鍊,掏出一袋牛肉乾,撕開外包裝,遞給陳溺。

男青年透過後視鏡瞧見這一幕,忍不住樂呵:“怎麼跟小學生跟爸爸一起出來春遊一樣。”

黑滋爾脫下大衣蓋在陳溺身上:“他有低血糖,經不得餓。”

陳溺湊近黑滋爾的耳邊悄聲說道:“陶靜一直跟著我。”

他是走投無路了,才想問問黑滋爾有沒有什麼主意。

然而得到的回答卻讓他不免洩氣。

“有我在,不要怕。”

這句話聽起來好聽,而對於陳溺來說,現在的情況就是有一把刀子懸在他的頭頂,除了依賴黑滋爾,他束手無策。

人總有會落單的時候,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寄託於一個外人身上,實在是很難讓陳溺放心。

千黛頻頻回頭,看著離他們越來越遠的小山村,心中鬱氣仍未消散。

計程車到達火車站路口停下。

四人在候車廳等列車時,男青年說出了一個令自己尤為在意的細節:“陶靜的父母在發現董健死後去報案,局子為什麼不給受理?還有是誰讓人把陶靜的父母矇頭打一頓的?”

千黛木然地說:“是董太吧,橋東裡不人不鬼的董健和我們說的是真的,陶靜不是他殺的,陶靜的父母用邪術要了他的命。”

那個邪術,是在他們的幫助下施行的。

作者有話要說:  陳溺:要我睡這種床不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睡這種床。

白疫醫:不睡床,睡我。

昨天前天微博被盜號,很抱歉給有些小天使帶來首頁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