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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噩耗

看到陳安慌慌張張的樣子,衛平輕輕擺了擺手:“陳管事,有什麼話你慢慢說,別著急!”

相比於同齡人,衛平明顯要鎮定許多,甚至已經超過了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沉穩。陳安見狀也鎮定下來,使勁喘了口氣,道:“公子,府裡剛才來人,說是老爺的商隊在半路上遭遇盜賊伏擊。夫人讓你趕緊回去。”

“伏擊?”衛平微微一愣,沉聲問道,“父親他可還安好?”

來到這裡半年,衛平可以感覺到衛瑾夫婦對自己無私的愛,他也打心底接受了有這樣一對父母。聽說衛瑾遭遇盜賊伏擊,衛平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來。

“尤老三,你來告訴公子!”陳安一聽到訊息就急急忙忙來找衛平,根本沒來得及詢問詳情,只好把報信人叫了過來。

“回公子,訊息是田華帶回來的。他只說了一句遇襲,便暈過去了。究竟出了什麼事,小的也不清楚。”尤老三慌忙走上前來,又補充了一句,“田華是跟著老爺一起出去的夥計。”

衛平知道從尤老三嘴裡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不由揮手道:“來人,備馬!”

這幾個月,衛平一直在練習騎術。雖然聶勝不在身邊,但是有獨孤蘭這個更加高超的教練,衛平的騎術進展神速。他和獨孤蘭兩個一路疾馳,只用了小半個時辰便回到了衛府。還沒進門,就聽到府裡傳來陣陣哭聲,守門的兩個家奴也是一臉的悲慼。

衛平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兆,慌忙跳下馬,把韁繩往那兩個家奴手中一塞,大步朝府內走去。沿途碰到的婢女奴僕,個個神情哀傷,有些人眼圈發紅,好似剛剛哭過。

果然,剛進後宅,就見靈兒急匆匆地迎了過來,連聲道:“公子,你總算回來了。夫人她、她已經哭暈了好幾回。”

衛平心裡“咯噔”了一下,咬牙問道:“可有父親的訊息?”

靈兒的眼淚“刷”的便流了下來,哽咽道:“老爺、老爺他已經不在了。”

原來,兩個月前,衛瑾組織了一支商隊前往青州城陽郡,要做一筆大買賣。而這一次,衛瑾幾乎帶走了衛家一大半的家產,據說是要買進一批價值連城的貨物。至於這批貨物究竟是什麼,只有衛瑾和聶勝兩個人清楚。事情起初非常順利,交易完成之後,商隊開始返回河東。十幾口箱子裡似乎裝了什麼容易破碎的物品,出發前,衛瑾再三叮囑車隊,寧可慢一點也不能磕著碰著。然而,就在車隊離開城陽一日,剛剛抵達九青山的時候,突然遇到一股蒙面盜賊。

衛家的商隊既敢遠行,必有準備。商隊中的百十個夥計都是精打細算的壯小夥子,更有聶勝這樣的高手坐鎮,尋常的盜賊根本不敢打他們的主意。但是九青山的這股盜賊人數竟在千人上下,而且裝備了弓弩,配合默契。衛家商隊雖然竭力反抗,奈何寡不敵眾,轉眼間便被衝得七零八落。而且,這夥盜賊出手狠辣,刀下絕不留一個活口,整個商隊幾乎被屠殺殆盡,只有田華一時內急,躲進草叢方便,這才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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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靈兒說了個大概,衛平的心已經沉了下去,咬牙說道:“先帶我去看看母親!”

劉氏已經醒了過來,看到兒子出現在面前,不禁幽幽一嘆,揮手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和平兒說。”

衛平慌忙扶住劉氏,小聲道:“母親,你切莫憂傷,要保重身體。孩兒不日便前往城陽,迎回父親的棺柩。”

“不可!”劉氏卻滿臉緊張,連聲喝止道,“你只是一個小小少年,如何出得了遠門?為娘已經讓李管事帶人到城陽去了,你只在家靜靜等候便是。李管事此去。不僅要迎回你父親的棺柩,那百十個夥計,也不可令他們客死他鄉。”

劉氏本是府裡的一名侍婢,雖然做了夫人,卻未忘本,對下人們一向極好。而且,那百十個夥計大多也是衛家的家奴,不把他們的遺骨運回來,他們的家人也難以安心。

不得劉氏允許,衛平自然出不了遠門。他只得按下內心的衝動,咬牙說道:“母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孩兒對天發誓,一定查出那夥盜賊的來歷,報仇雪恨!”

劉氏跟衛瑾夫妻感情極好,驚聞噩耗,她已經哭暈過去好幾回。但是聽說兒子要報仇,她卻擔心起來,慌忙說道:“那些盜賊窮兇極惡,你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報仇的事休再提起,為娘還有話對你說。”

“孩兒聽從母親吩咐便是。”衛躬了躬身,卻暗暗捏緊了拳頭。仇肯定要報,但他卻不想讓劉氏擔心。而且,那隊盜賊多達千人,要想尋訪到他們的蹤跡並不難,難在他現在能力有限,必須藉助外部的力量。報仇的事,也需要從長計議。

“平兒,娘原本也是出身官宦人家,祖上還是漢室宗親。一朝獲罪,卻只能為奴為婢,還不如個普通人家。”劉氏回憶起自己的身世,臉上神情複雜,停頓了半晌,方才繼續說道,“你父親讓你參加明年年底的品級評定,這娘不攔著你,但娘還是希望你將來不要入朝為仕。”

衛平終於明白衛瑾放著那麼好的條件,為什麼不出來當官。受到族人排擠是一方面,恐怕更多的還是受了劉氏的影響。或者說衛瑾對劉氏愛得太深,為了遷就她,寧願放棄自己的仕途。但是衛平更清楚,這是一個士族階層佔統治地位的社會。何為士族?當官才能稱之為仕。在這樣一個年代,如果不當官,就永遠只會被別人踩在腳下。

劉氏這種心態在衛平看來,分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劉氏從官宦人家的小姐變成衛家的奴婢,應該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當年的事情應該很殘酷,這才會給幼年的劉氏留下難以磨滅的記憶。但是不管怎麼說,衛平都不能答應劉氏的要求。只有掌握足夠的權力,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和家人,這就是衛平的認識。

想到這裡,衛平很認真地說道:“請母親放心,孩兒要麼不做官,要做就做權力最大的那個官。只有我們欺負別人的份,絕不讓別人來欺負我們!”

劉氏輕輕嘆了口氣,道:“再大的官還能大得過皇帝?”

衛平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我就做皇帝!”

劉氏大吃一驚:“你、你說什麼?”

屋子裡並沒有第三個人在,衛平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冷笑道:“司馬氏的天下也是從曹氏手中奪來的,這個皇帝他做得,難道我就做不得?大丈夫在世,就當登上權力巔峰。要日日娘娘,要睡睡龍床,方不枉了到這世上走一遭!”

原本,衛平並沒有這麼大的野心,他只想多賺些錢,再混個差不多的官職,手裡養一批勇士,然後在亂世來臨之前早做安排,把家人遷徙到比較安全的地方,保證他們繼續過上富足的生活。但劉氏的話卻給他提了個醒。

官場險惡,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之地。而且這是個皇權社會,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一句話就可以決人生死,根本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說到底,無論你做多大的官,命運總是掌握在別人手裡。也就在這一刻,衛平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他要掌握自己的命運!當然,他前半名說得還算慷慨陳詞,後半句卻變得粗俗不堪。但不管怎麼說,這些話都已經屬於大逆不道了。

好在劉氏對這個兒子溺愛非常,絲毫沒有大義滅親的覺悟,只是輕聲責怪道:“又說瘋話!以後,這些話可千萬別在外面說。”

衛平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慌忙道:“我也就是在孃親面前隨便說說,當不得真。”

劉氏卻輕輕搖了搖頭,道:“娘年紀大了,也管不了你了。以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這幾天你把管事們都叫回來,對一對賬目。以後,你就是衛家的當家人了。”

對於兒子的商業才能,劉氏一點都不懷疑。在她眼中,衛平簡直是個經商的天才。要知道,那家賓朋滿座、日進斗金的衛記酒樓可是衛平自己的產業。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能夠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不等衛平說話,劉氏又揮了揮手,道:“娘累了,你下去吧。”

乍聞丈夫的噩耗,劉氏已經心力交瘁,因為見到兒子,這才強撐著說了這會兒話。

從城陽到聞喜,如果路途順利的話也要經過大半個月,再加上還要處理一些後事,李管事這一來一回,又是兩個月過去了。等衛瑾的棺柩運回聞喜,劉氏的身體卻已經每況愈下。

而這兩個月內,衛家裡裡外外都是衛平在主持,各項事務都處理得井井有條。讓衛家上下都感到異常驚奇,劉氏心中也頗為寬慰。其實他們卻不知道,衛平的心理年齡早就不再是個少年了。

隨著衛瑾的棺柩運回家中,衛家也開始大擺靈堂。按照習俗,衛平作為孝子,當守夜三天。第一夜,衛平正在靈前打坐,便見一名僕婦匆匆跑了進來,連聲道:“公子,不好了!夫人她、她不行了!”(未完待續)